鐵門哐的一聲被關上。


    李麗微微勾起嘴角步入鐵籠,她看起來頗為自信,抬眼掃了夏晴二人一眼,不緊不慢地靠近二人。突然,她臉色一變,毫無預兆地發難。她大步向前一跨,上身前傾,同時抬手一拳向夏晴的頭砸了過來。


    夏晴不慌不忙地後退半步,身體微微後仰躲過拳風。


    李麗見一拳落空,立刻再次向前一步,曲臂肘擊也是朝著夏晴頭部襲來。夏晴再退,同時伸出食指中指,並指在李麗的曲池穴重重一點。


    李麗頓覺右臂酸麻使不上力,她反應很快,收臂抬腿側踢。而夏晴不閃不避,李麗右腿才抬了一半,便被夏晴一腳踹在她的左腿膝蓋上。


    下一刻,李麗重心不穩,踉蹌著後退數步才穩住身形,她不停揉著右臂,左腿微曲,因為疼痛而無法著力。


    李麗不禁暗暗心驚,她沒想到就一個照麵,她便傷了右臂和左腿。


    她與盧幺是雙人組角鬥表演的搭檔,兩人關係不錯,配合也默契。既然能夠成為角鬥士,實力自然都不弱。隻不過,二人成為角鬥士的時間尚短,所以才會被派來協助羅監區挑選上場的女獸奴。


    一來是讓她們兩人試試這些女幸存者的身手,二來則是讓她們充當女獸奴的教官。原本按照以往的慣例,被挑選出的獸奴至少需要訓練十天半個月才能上場。獸奴除了訓練外,還要在基地幹活換取生活物資,因為基地不養閑人。


    但這次時間緊迫,找來的女幸存者大都是拾荒者,沒有後台也沒什麽實力。


    女幸存者較之男幸存者更難在末世立足,故而在外行走的女幸存者要麽實力強橫,要麽就是拾荒者小隊的成員,遇到危險時隨時有可能被拋棄。而大多數基地內的女幸存者輕易不會離開基地。


    之前,那幾個被帶來的女幸存者在麵對她們二人時,都毫無還手之力。所以盧幺才叫她們弱雞。或許是因為之前遇到的都太弱,她也沒將這兩個新來的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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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李麗說道:“要知道進了這裏,你們兩人中隻有一個人能離開。”


    李麗雖然看著夏晴說的,其實卻是說給另一名幸存者聽的。她想離間二人,一則防著兩人聯手,再則挑撥二人內鬥她可坐收漁翁之利。


    其實,她也沒有說錯,隻是換了一種說法而已。


    不過,李麗又一次低估了夏晴。


    李麗的目的,夏晴一眼便看穿了。李麗說兩人中隻有一人能離開,其實應該是在誤導她們。如果她沒說謊的話,應該是離開鐵籠的隻有兩個人。


    實際上,她與那名女幸存者之間,根本不存在信任,談何離間。雖然這女人表現得很無害,但在末世中掙紮生存至今的人,絕不可能隻靠運氣,而單純的人也活不到今天。


    在高彤身上,她已經栽過跟頭,更明白這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但是,她也知道有時候防備並不一定要表現出來。


    一直縮在角落中的女人,聽到李麗的話,終於抬起了頭,滿臉髒汙,但依然可見五官不俗,隻是麵黃肌瘦,容貌大打折扣。一雙有些空洞的眼睛,看著夏晴的背影,閃過一絲清明。


    這時,夏晴低聲道:“如果你死了,我和她應該都能出去。”她的話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場。


    她不會挑起內訌,至於那名女幸存者會不會,她無從得知。


    李麗冷笑一聲:“是嗎”話音未落,身形已經動了起來,再次攻擊,招招變得越發淩厲。


    看來,方才她未盡全力。


    鐵籠中二人你來我往的過招,鐵籠外的羅監區的眉頭漸漸蹙了起來。


    他終於知道為什麽當時第一看到這個髒兮兮的女人時,他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並不是說他認識這個女人,而是這女人身上的一些特質讓他感到熟悉。


    因為這些特質,曾經他的身上也有,隻不過漸漸地似乎被消磨了。他曾是一名汽車兵,複員後成了卡車司機。末世後,刑老大看中他的本事,便一直帶著他。


    他是汽車兵,除了會開車,還會修車,當兵時的擒拿格鬥也沒落下。


    這女人站立時抬頭挺胸,雙手自然下垂,五指並攏貼著褲腿兩側,雙肩平整。走路時上半身依然板正,邁腿時幹脆利落不見拖遝。


    行動間,自帶一種軍人特有的颯爽和挺拔。


    有了這樣的猜測,他繼續觀察著鐵籠中的二人。李麗招式看似淩厲,實則早已露了敗勢。而那女人大多時候隻是防守,閃避,偶有出手必然一招製敵。


    她的招式沒有任何多餘花哨的動作,快準狠,而且她很了解人體的弱點。這絕非一朝一夕能練出來的身手,必然經過一段時間的特殊訓練和實戰,才能有如今的成效。


    這又讓他想起部隊中的特種兵,這個想法讓他心中一驚,這女的若真是軍隊的人,普通士兵也就罷了,若是特別行動隊的人,他們恐怕會有麻煩。


    隨後,他又否認了自己的想法,特別行動隊隊員的身上都有象征身份的物品。像這種被抓來的幸存者,先會檢查其隨身攜帶的物品,隨後會被隔離24小時。若是發現其身上有可疑物品,負責檢查的人會上報。


    當然,也不排除下麵辦事的人粗心大意。看來若是得空,他最好去確認一下,這才能放心。


    鐵籠中,李麗的攻擊在夏晴眼中就如同慢動作,在攻擊落下前,她便能遊刃有餘地躲開。


    而李麗的攻擊次次落空,她便開始焦躁起來,攻擊變得毫無章法。如此,更是傷不到夏晴分毫,她便更加急躁,破綻也就越來越多。


    夏晴似乎失了耐心,以手為刀,迅速地砍在李麗的脖頸上。李麗立刻覺得一陣窒息,喉嚨劇痛。緊接著,夏晴一腳踢在李麗的腹部。


    這一腳,夏晴用了五六分的力道,李麗被踢倒飛出去,哐的一聲巨響撞在鐵絲網上,隨後她跌坐在地上,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捂著喉嚨,劇烈地咳嗽起來,額頭青筋暴起,臉色漲紅。


    另一邊,夏晴眼神陡然一冷,側身反手抓住刺向她後背的手,隨後轉身掐住她的脖子,左手抓著那隻枯瘦手腕用力一擰,一樣東西落在沙地上。


    那東西在陽光下,顯得晶亮,是一塊長條形的玻璃碎片。


    夏晴掐著那人脖子,將她提了起來按在鐵絲網,漠然地看著她無力的掙紮,冷冷地說到:“愚蠢。”


    鐵籠外,盧幺見李麗被打傷,臉色一變立刻衝了過來,衝著羅監區喊道:“讓我進去快”


    說著,她雙手拍在鐵絲網上,又擔心地問道:“阿麗,你怎麽樣”


    羅監區見此,自然知道這已經不是測試女幸存者的實力,而是單方麵被碾壓,所以已經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


    “停把人放出來吧”他又吩咐手下將鐵門打開。如果不出意外話,女獸奴人選就是她了。不過,前提還是確認她的身份,免得麻煩。


    鐵門才被打開,盧幺搶步上前,將開門的大漢一把推開,衝進了鐵籠,奔到李麗的身邊,連聲問道:“阿麗,你怎麽樣有沒有事”


    另一邊,看著被掐得幾乎暈過去的女人,夏晴鬆開手,不再理會她,轉身離開了鐵籠。


    她不知道那個無法成為獸奴的女幸存者會如何,北山基地不會養閑人,恐怕她的處境不會好。


    而她若能成為獸奴,戴茜她們至少暫時是安全的。日後,她們若是有能力在北山基地生活,未必不是件好事。但她若是逃跑,恐怕就會連累她們,畢竟對北山基地的人而言,她們這些被抓來的女幸存者是一夥的。


    夏晴安靜地走在盧幺身後,李麗因為被她打傷,先迴寢室休息。這種小傷一般都隻能忍著,末世中藥品短缺,基地醫務室可不是一般人去的起的。所以由盧幺帶著她去洗澡。


    離上場還有一周,在此之前,她都要跟著盧幺、李麗二人。而她這一身若是不洗洗,估計沒人願意和她一起住。


    基地用水對普通幸存者而言都是要付費的,天天洗澡是極為奢侈的,基地的公共浴室每周才開放一次。


    角鬥士獸奴們都住在一個區域,有一個獨立的小浴室,角鬥場開放日期間可以免費使用,其它時間都需要付費。


    不過,羅監區和小浴室的管理員打過招唿,這才讓夏晴可以免費洗個澡。


    盧幺引著夏晴進了浴室。


    浴室最外麵是更衣室,頭頂上一盞昏黃的燈,一排鏽跡斑斑的衣櫃靠牆放著。衣櫃前是兩個發黑的木質條凳。


    再往裏,一牆之隔,便是洗浴的地方。牆麵的高處有幾個鐵窗,外麵還是白天,光線透過鐵窗落進來,倒是不暗。靠牆的是一排由矮牆隔出來的隔間。


    “這套衣服是阿麗的,先借給你,別弄壞了。”盧幺將一套衣服放在隔間的矮牆上。


    隨後,她往外走:“你快點,我在外麵等你。”


    夏晴擰開花灑,水流有點小,水管可能被太陽曬過,流出來的水帶著一絲溫熱。如今能洗個澡已經十分難得,而且天氣還有些熱,即便是洗冷水澡也沒什麽問題。


    她沒脫衣服,先是連人帶衣服先衝了衝,再將衣服脫了衝洗。如今,她就這麽件衣,雖然有點破但洗洗還能穿。


    因為實在是髒,她洗得有些慢,等在外麵的盧幺便有些不耐煩。


    “喂,你怎麽那麽磨嘰,洗快點”盧幺抱怨道。


    “快了。”夏晴應了一聲。


    盧幺有些無聊,換了幾下站姿後,壓低聲音說道:“喂,你想知道你的上一任是怎麽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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