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波交鋒結束,夏河與聞天書不分勝負,二人各自收迴法力,暗自迴氣,戒備的看著對方,準備隨時進行下一迴合的交戰。


    就在這時,空中密布的金丹真人騷動起來,幾人排陣而出,為首一人冷麵長劍,正是東劍領的後起之秀冷玄羽,隻見他手持一枚血淋淋的首級,對著眾人大喊道,“這是十七戰部作亂的戰將藍大江,已經被我殺了。”


    聞天書見到夏河驚愕的表情,大聲笑出來,“夏河,你現在已經眾叛親離,恐怕唯一的指望就是你苦心經營的十七戰部了,你以為我們沒有料到嗎,當你踏入四方仙宗的那一刻,我們派去接手十七戰部的人馬已經出發了,十幾個戰部同時圍住你的戰部,膽敢違抗宗門命令這格殺勿論,這個戰將倒是對你忠心耿耿,可惜實力不行。”


    夏河雙目變得通紅,“聞天書,你可知道我十七戰部這次是為了運送重傷員迴宗門,我手下的戰將有何過錯,你們要下殺手?”


    聞天書冷酷的說道,“他們忠於你夏河,卻不忠於宗門,這就是必死的罪過,夏河,是你害死自己手下的,你若不反,他們又怎麽會被你連累!”


    夏河看著藍大江死不瞑目的頭顱,仍舊有血滴落下,此人出身新世界,才能一向平庸,論修為比不上陰文秀,論才敢比不上古天威,但有一點最可貴,那就是他對夏河絕對忠心,自從他被香斧王送給夏河以來,一直克盡職守,為十七戰部鞠躬盡瘁,一月前夏河將十七戰部托付給三位戰將手上的時候,藍大江也曾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為他照顧好戰部,誰會想到再見麵時,已經是陰陽相隔。


    夏河想到悲憤處,隻覺得內心一陣劇痛,超出極限的悲痛弄傷了他的心,問心魔已經變得非常淡薄,幾乎快要消失了,夏河這才知道原來絕情滅欲法自己從來就沒有修煉成功過,一旦遇到真正能夠觸動內心的大喜大悲,照樣能夠夠給夏河帶來內傷,當初的洛神顏離去,如今的恩師逝去,手下慘死,無一不給夏河的內心帶來極大的傷痛。


    夏河目光從藍大江的首級上移開,然後看著手持首級的冷玄羽,冷靜的問道,“冷玄羽,是你下的手?”


    冷玄羽神情冷傲,語氣不屑的說道,“是我。”


    夏河接著問道,“古天威與陰文秀何在?是死,是逃,還是降了?”


    冷玄羽大袖一揮,將藍大江的首級收迴去,然後舉起手中長劍,指著夏河說道,“叛宗罪人,也配和我說話,今天我們同門聚集於此那,就是要鏟除你這顆毒瘤。”


    夏河目光越過冷玄羽,看到他身後的宮琅邪、喬百煉、利千幽等人,一字一句的說道,“殺我手下,與聞家父子同流合汙,你們每個人都有份,我夏河絕不會放過你們其中任何一個。”


    夏河說的淒厲,仿佛是垂死掙紮之人的詛咒,一時間這些熟人說不出話來應對。


    聞天書哈哈笑道,“你就盡情的說狠話吧,反正今天你絕對跑不了。”


    “跑不了也要讓你殉葬。”夏河一聲怒吼,太虛浮遊體發動,身體散成一團雲霧,瞬間出現在聞天書的麵前,聞天書大驚,剛要揮動手上的青果,夏河鐵鑄的手掌已經牢牢握住他的手腕,讓聞天書動彈不得。


    夏河此刻怒血衝腦,發動了巨靈無限體的最強絕招終極無限,力量巨大的恐怖,被他握住雙手的聞天書感到手快被捏斷了,大聲痛叫出來。


    一旁觀戰的人群中,宮琅邪的叫聲響起,“夏河,你不要一錯再錯了,傷了聞公子,你就再也沒有退路了。”


    “我從來不需要什麽退路?”夏河的眼睛一片猩紅,仿佛想吃人的野獸盯著聞天書,聞天書大嚷大叫道,“他瘋了,快出動五靈器圍攻他。”


    “五靈器?”夏河疑惑的看過去,隻見五位金丹真人各持一件靈器圍住他們二人,每件都是夏河熟悉的五行靈器,分別是五行長索、五行靈珠、五行神劍、五行寶鏡和五行權杖,這些靈器就是真煉長老透支生命煉製出來,特地留給他的弟子夏河的。


    夏河癡癡的看著五件靈器,仿佛迴到宗門的往年歲月,真煉洞府裏他協助師傅的場景,往事如夢幻泡影,頃刻間消散無蹤。


    夏河盯著聞天書,鏗鏘有力的說道,“不通知我這個弟子,就搶著火化師傅的遺體,沒收師傅畢生心血煉製的靈器,還用來對付我,聞天書,你們父子果然是好事多為,就不怕遭報應嗎?”


    聞天書疼的滿臉冷汗,仍舊嘴硬的說道,“夏河,我們的報應不勞你關心,可是你自己的報應就在眼前,還是多想想自己吧,五靈器一出,你插翅難飛。”


    夏河以五行神光凝練出這五件靈器的仿製品,自然知道這些靈器的厲害,雖然使用者是金丹真人,但是用來對付夏河足夠了。


    一瞬間夏河想到了很多,他想到生命中對自己最重要的那些人,揮淚告別的洛神顏,麵冷心熱的真煉長老,率直豪爽的獨孤夏侯,還有那些對他忠心不二的手下,這一切寶貴的東西即將深埋在他的腦海中,成為永恆的記憶。


    夏河的耳邊滿是叫囂聲,漫天的金丹真人投鼠忌器,生怕貿然出手傷到聞天書,所以不少人在對夏河軟硬兼施,展開攻心戰,企圖讓他放開聞天書。


    聞天書看著夏河凝重的表情,開口說道,”夏河,你不可能就這樣挾持下去,終歸要做出選擇,是和我同歸於盡,還是投降接受宗門審判?”


    “你以為我失去理智了嗎?”夏河接下來的話讓他大吃一驚,“我夏河無論如何是不會玷汙恩師的名譽的,因此我收迴先前反叛的大逆不道的言論,並且放棄抵抗投降。”


    聞天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的看著夏河,“你不是在戲弄我?”


    夏河一手鬆開聞天書的手腕,在他背後一推,聞天書順勢逃出了夏河的掌控,被幾十個金丹真人圍起來保護在中央。


    聞天書揉著紫青的手腕,不確定的問夏河,“你真的要投降?”


    夏河點點頭,雙手空空的前舉,“來捉我吧!”


    聞天書仰天長笑,笑聲經久未歇,然後他的神色一變,傲然的指著夏河,“給我拿下。”


    夏河睜開眼,四周全是黑暗,眼前的景象他不陌生,正是森嚴的禁地,現在的夏河已經不是四方仙宗的戰部部主了,而是身陷囹圄的囚徒,他被關押的地方是南穀總部的禁地,這裏是宗門防衛最森嚴的地區,據說上古封印最兇惡的魔頭都被關押在這裏,夏河犯下大罪,隻是被關押在禁地的外圈。


    夏河活動手腳,隻覺得一陣巨疼,當初他投降之後,立刻被聞天書下令用捆仙繩綁住,然後再用數百道劍符插遍夏河的全身,截斷夏河體內的法力流轉,這樣一來夏河無法動用法力,和廢人無異,最後聞天書將夏河身上的法寶和儲物戒指全都收走,讓他變得一無所有。


    夏河後背靠在牆壁上,覺得無論如何躺也不舒服,現在的他體內有幾百道劍符存在,無時無刻的散發劍氣,禁製夏河的所有動作,別說逃跑了,就連行走也很苦難。


    夏河想起聞天書當日所作所為,恨得牙癢癢的,他身上的法寶和靈材,陰陽法鏡、雪鶴扇還有星神梭,uu看書 ww.uukns以及夏河收在身上的儲物戒指,全都被沒收了,但是夏河早有準備,大部分儲物戒指全都被他藏在另外的地方。


    夏河知道陰陽法鏡是自己成名法寶,根本就藏不住,加上迴到宗門需要對敵,所以沒有隱藏起來,但是灰孔雀的尾羽是夏河至關緊要的寶物,絕對不可以丟失,因此夏河想出極端的方法,將灰孔雀尾羽裝進儲物戒指,吞進肚子裏。


    現在夏河身上綁著捆仙繩,數百道劍符插遍全身,一星半點的法力也動用不了,等同如困獸,是以聞天書他們也不在防備夏河,隻留下兩個築基弟子看守禁地門口。


    夏河的肚子蠕動著,感受著藏在裏麵的儲物戒指,隻要將儲物戒指吐出來,夏河就可以想辦法從裏麵取出灰孔雀尾羽,到時候就有脫困的機會了。


    夏河閉目養神,等待動手的機會,但是猛然聽到一陣若有若無的喧囂聲傳來,透過禁地的禁製阻攔,傳到夏河的耳中,夏河看到兩位弟子興高采烈的交談著,便大聲問道,“外麵太吵了,發生了什麽事情?”


    一個弟子不屑的喝道,“死到臨頭了,還有閑心管其他事情,實話告訴你,不管外麵有什麽事情發生,都與你無關,一個要死的人了,還那麽多問題。”


    另一個弟子勸道,“算了,算了,他也曾風光過,如今雖然失勢,我們也不強輕易的折辱他。”接著他對夏河說道,“外麵的同門在慶祝,聞宗主與海外仙島結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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