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轟響,平靜的絲綢河麵被猛力打破,洶湧的浪花中一個身形精瘦的人跳出來,隻見他雙手旋轉如輪,水花在雙手掌心匯聚成一枚透明的柱子,上百斤的河水凝成的珠子隻有櫻桃大小,隻見他將珠子對著眾人一彈,大聲說道,“接我範赤虯一記坤水神珠。”


    範赤虯的坤水神珠飛射而至,落到人群當中,立刻炸開,被壓縮到極致的水,一經釋放,立刻凝成水箭、水刃和水雷,對著巡邏隊的成員發動猛烈的攻擊。


    坤水神珠放出的每一道水箭、每一片水刃、每一顆水雷,都有殺傷築基期的力量,巡邏隊中除了古天威與夏河,其他三十多人同時麵臨生死突襲,幾個猝不及防的戰兵立刻中招,不是被水箭射成蜂窩,就是被水刃切成碎屍,要不就是被水雷炸的屍骨無存。


    古天威反應過來,勃然大怒,手掌托起一枚青白色的瓷杯,杯口對著水珠爆開的地方,一股強勁的風力形成,將四處亂飛的水箭水刃水雷吸引過來,聚攏成長長清澈的水流,流向瓷杯口部,巡邏小隊中的騷亂漸漸平息,等到所有的攻擊都消失了,古天威舉起瓷杯,裏麵蕩漾著半杯清澈的河水,河水微微帶著粉紅,那是被殺死的同門的血。


    古天威暴怒的喝道,“範赤虯,你無端來犯,殺我戰部成員,這是要成心挑起你我雙方的開戰嗎?”


    範赤虯跳出水麵,腳踏河麵滑波前行,衝到河岸之上,甩甩發絲上沾著額水珠,滿不在乎的說道,“古天威,沒想到今天帶隊的是你,好在我們今天來了四個,不然真要頭痛該如何完成任務了。”


    古天威忌憚的問道,“四個?還有哪三個?”


    “我張井通。”“我蔣虎烈。”“我侯玉達。”三個身影先後從河裏衝出,大步快伐的走到河岸上,與範赤虯匯合一處。


    古天威看著眼前四人,長吸一口冷氣,眼前四人不是無名之輩,而是對麵玄武第五堡的四大天王,戰功卓越、實力強勁,其中任何一人都比自己隻高不低,平時除非大戰絕沒有聯手出擊的情況,怎麽今天迴來襲擊自己這個小小的巡邏隊?


    當下古天威朗聲說道,“你們幾位都是對岸的大人物,沒事跑到我們的防區做什麽,十七戰部與玄武第五堡近來相安無事,幾位沒必要挑起事端。”


    範赤虯迴道,“古天威,我們敬你是條漢子,現在就把話向你說明了,我們這次是奉了堡主的命令,此行不為公戰,純為私鬥,隻要讓我們取了殺死鐵堡主愛子兇手的首級,我們就迴去,不會傷害你們一分一豪。”


    古天威問道,“這恐怕誤會吧,我手下這班兄弟能力有限,連對岸也闖不過去,更別提傷害鐵堡主的愛子了,還請四位查明真相,千萬不要悟信傳言。”


    範赤虯對著古天威身後一勾手,“廢話我們也不多說了,我們有證人,白眉出來說話,是時候迴家了。”


    在眾人驚詫、不解和鄙夷的目光中,翁白眉走出人群,站到範赤虯的身後,像是迴答範赤虯,又想是對古天威解釋道,“夏河此人,築基期的時候,參加了剿滅西部黃沙盜賊團的行動,此戰中夏河殺死了盜賊團的大頭領鐵瓜兒,而鐵瓜兒就是玄武第五堡的堡主鐵高崖的獨生愛子,因此範大人前來報仇是找對人了。”


    古天威看到翁白眉走到土木天堡四戰將的陣營中去,哪能不明白,翁白眉是對方安插在十七戰部中的奸細,大聲怒喝道,“翁白眉你這個畜生,宗門哪裏虧待你了,你竟然甘心成為土木天堡的奸細,出賣同門。”


    翁白眉輕鬆的笑著對他說道,“古大哥,實不相瞞,在下原本就不是四方仙宗的人,我出身土木天堡的朱雀一脈,法修我不在行,我真正厲害的是陰修,不過四位戰將在場,我想我沒機會給您獻藝了。”


    範赤虯對古天威說道,“具體情況你也知道了,我們這次不是來挑起大戰的,隻為取夏河的首級,你可以帶著你的手下離去,我們絕不阻攔。”


    古天威下意識的看了夏河一眼,隻見他臉上無悲無喜,眼瞼低低的垂下,仿佛對古天威與範赤虯的對話毫不在意,但是古天威知道,他這是再等自己表明態度。


    古天威心中的念頭百轉千迴,隻是一瞬間就下定決心,隻見他大聲喝道,“狂妄,想殺我同門,還要我置之不理,範赤虯,你把我看成貪生怕死的小人了嗎?今天有我在,你們休想猖狂。”


    範赤虯歎了口氣,對身後三位同伴說道,“談不攏了,準備動手,古天威留給我,你們三個取夏河的首級。”


    “慢。”這時久未開口的夏河說話了。


    “你想說什麽?”被打斷的範赤虯很不耐煩,不滿的說道,“求饒也沒用,你的命我們要定了。”


    夏河神情中不見絲毫恐懼,隻見他一臉誠懇的說道,“我隻是想在你們動手前,確認一下情況。你們剛才說過,這次來殺我,是因為我殺了你們鐵堡主的兒子鐵瓜兒,所以鐵堡主才派出四位來取我首級,我想請問,四位的實力在貴堡中是否僅在堡主一人之下?”


    範赤虯等人微微抬起下巴,含笑不語以示默認。


    古天威見夏河在生死關頭還能從容應對,敬佩他的膽氣之餘,不無擔心的提醒道,“夏河小心,玄武第五堡在土木天堡的二十八個分堡中實力絕對派上遊,堡內十大戰將中以眼前四人最為厲害,其餘的人都差他們一大截。”


    夏河開心的笑了,“那就是說,如果四位今天死在這裏,鐵堡主若是還想為兒子報仇,在無人可派的情況下隻能親自出馬了?”


    範赤虯聽到夏河的話,瞪大眼仿佛見鬼一樣,許久才大笑著說道,“莫非你是離死不遠,害怕的失心瘋了,這樣可笑的話也說的出口,放眼絲綢河一帶,有人敢妄言殺光我們四人嗎?”


    “我。”夏河神色一厲,大喝出口,“你們親自送上門來,那好,就讓我手下擊殺敵方四名戰將的功勞吧。”


    古天威看的目瞪口呆,剛想要阻止夏河的瘋狂,隻見夏河身形化成一縷輕煙,已然飛入對方的陣營當中。


    古天威剛想衝上去幫助夏河,範赤虯早已衝到他麵前,枯樹般的雙手伸出,對著地麵**而下,然後用力一撕,地麵上被他掀起一尺厚的土皮,這些土皮並不碎散成浮土,反而像是大塊的布匹般被範赤虯抓在手上,範赤虯精瘦的雙臂,漸漸浮現起青筋,顯然力量用到了極致,被掀起的土皮慢慢擴張四處,一直蔓延到古天威和身後巡邏小隊站立的地麵。


    “小心,不要被他碰到。”古天威對身後的同伴喝道,因為範赤虯的進攻,他需要保護自己的隊中同伴,已經無暇他顧了,救援夏河的事情隻能放到一邊。


    隻見範赤虯抖動雙臂,地麵上泛起一股波浪,古天威帶著部下拔地而起,但是有兩三個手腳慢的,被土浪碰到腳,立刻變得沉重無比,稱砣般直直的落到地上,被土皮一卷,頓時消失不見。


    古天威一看急了,手上的瓷杯旋轉著,發出無窮的吸力,想要將土皮打散,然後吸到瓷杯中,可是範赤虯的雙手著實厲害,將土皮抓得渾然一體,比最堅韌的鐵網絲毫不讓,瓷杯空有無窮吸力,卻是奈何不了土皮展成的大布。


    範赤虯再度發力,土皮被他一揚而起,在空中展成方圓百丈的遮天巨布,向著古天威等人席卷而來,古天威手一晃,瓷杯化成四枚,u看書 ww.ukanshu 同時擊打在巨布上,打出一個巨大的凹坑,凹陷處的土皮靠近不了,傷不到古天威等人,其餘的戰兵們法術五彩繽紛的法術進攻土皮,土皮被擊打的先是被擊打的千瘡百孔,爾後從地麵吸收泥土補充完好,見徒勞無功,戰部成員便不再動手。


    四枚瓷杯牢牢的鑲嵌在土皮巨布的凹陷處,抵抗巨布撲下來的衝力,下方握緊土皮的範赤虯雙眼閃過精芒,手掌猛烈的下拉,遮蔽天空的巨布猛然落下,古天威感受到壓頂的風聲,再看到擋在巨布前的四枚瓷杯已然搖搖欲墜,當下一握手掌,四枚瓷杯成十字星狀分布,大放光芒,對著巨布發出猛烈一擊,隻聽得布匹撕裂的巨響,巨布立刻裂開一道十丈長的縫隙,縫隙被四枚瓷杯死死抵住,久久不能合攏,古天威對著眾人說道,“跟在我後麵,不要被落下,也不要亂。”說完縱身飛出縫隙,到達高空之上,身後的戰部成員接二連三的衝出來,但是巨布隨之一卷,將縫隙合住,沒能及時逃出的幾個戰兵就此喪命。


    古天威看著巨布中消失的成員,心痛不已,這些喪命的可都是他的袍澤兄弟,眼看著巨布再度席卷而來,古天威本人可以長久的周旋下去,但是身後的幾十個手下卻是支持不下去了,咬咬牙,古天威取出一把青花白瓷的水壺,水壺的質地花紋來看,顯然和四枚瓷杯是一套的,隻見古天威手持水壺手把,對著土皮巨布傾斜而下,壺口噴出的都是強勁的水柱,水柱是由激射的水滴組成的,長長一串水柱幾乎是白色的,微微彎曲的射向下方的土皮巨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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