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赤虯等人聽了,哈哈大笑起來,“鐵大哥,我等求之不得,這次去殺誰?”


    鐵高崖歎了口氣,眼神中浮起一絲悲哀,“我的兒子鐵瓜兒被殺人了,仇人現在就在對岸,我要你們去把他殺了,首級帶迴來給我。”


    範赤虯聽完沉默了,許久才抬頭說道,“鐵大哥,你放心,瓜兒是我們的侄子,這個仇我們一定會報,對岸是四方仙宗的十七戰部,部主吳隨性是個軟蛋,手下沒有能用的人手,除了一個叫古天威的是個硬漢,其他的都不堪一擊,我們四個一起出手,哪怕他們傾巢而出也擋不住我們殺人,大哥你放心,我們一定把新鮮的人頭帶迴來給你,到時候咱們兄弟幾個就著人頭痛飲幾缸烈酒如何?”


    鐵高崖一拍座位扶手,“幾位兄弟說話痛快,我就在這兒等你的好消息了,那人名叫夏河,由金丹中期修為,是四方仙宗長老會成員真煉長老的弟子,這裏有他的具體情況。”


    範赤虯看完夏河的情況,興奮的說道,“嗬,他的師傅竟然是長老會成員,那不是和我們的四位禦宗一個級別了,鐵大哥,這次若能得手,肯定是個大功勞哇,多謝你給兄弟們這次機會。”


    一旁的林三強出言道,“堡主三思啊,真煉長老不但是長老會成員,更是西法原的領頭人物,可以調動的資源極為龐大,據說他本人已經到了元嬰後期,與聞公道不相上下,我方隻有總堡主有這樣修為,若是您貿然殺了他唯一的弟子,極有可能破壞現在的情況,引發難以預測的大戰。”


    鐵高崖冷冷的說道,“按照你的說法,我的殺子之仇就不用報了嗎?”雙眼瞳孔猛然收縮,縮到隻有針尖大小。


    林三強隻覺得全身被籠罩了森冷的寒氣,看到高座上的鐵高崖麵帶殺氣,身後的四位戰將也逐漸圍到他身邊,知道自己若是再不出言討饒,立刻就是血濺當場的局麵,當即硬著頭皮說道,“堡主明鑒,小人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我認為應該更慎重一些,夏河的師傅地位相當於禦宗大人,肯定有保命的手段,而且十七戰部也會多加注意他的安全,下手的機會不大。鐵堡主喪子之痛,應該上報總堡主,讓總堡主為您做主,相信有總堡主調集二十八分堡的力量,絕對可以為您報仇。”


    鐵高崖聽到總堡主三字的時候,眉眼一跳,麵上的殺氣散盡,抬手揮退四戰將,背靠座椅,冷漠的說道,“些許小事,哪裏勞得總堡主大駕,這四位戰將都是我玄武第五堡的主力戰將,對付一個金丹法修還不是手到擒來,林三強你也不必多想了,這件事不用一天就能辦完。”


    說完,鐵高崖對四位戰將說道,“四位兄弟,速戰速決,帶人頭迴來,我為你們慶功。”


    絲綢河的對岸,夏河自從那天巡邏後,經常參與到古天威的巡邏隊中,和另外兩隊的成員也混熟了,夏河待人和藹,沒有架子,很受這些底層戰兵的好感,加上夏河身家豐厚,靈石丹藥大把的灑出去,不到一個月的功夫,古天威和手下的百人手下,都成了他的好同僚了。


    這期間夏河發現一個重要情況,那就是戰部孤軍在外,仍然和宗門保持聯係的原因,那就是戰部的給養,戰部中的戰將戰兵對修仙資源的消耗極為龐大,他們身處戰線,平均下來每天發生的鬥法比宗門中的門人多十倍,因此消耗的材料、丹藥、靈石同樣是他們的數倍,加上戰部隻負責交戰,不事生產,因此對各項資源的需求極為巨大,這些資源由宗門供給。


    宗門對戰部的控製,就是靠抓緊了戰部的兩條輸血管,一是人才的補充,隨著戰部中人娶妻生子,繁衍後代,這條方法已經行不通了,二是資源配給,這招極為厲害,資源的多少直接決定了戰部的實力,而實力強弱關乎生死存亡,因此各個戰部都對宗門服服貼貼,生怕被克扣資源,減弱實力。


    饒是每個戰部都對宗門效忠,還是有厚此薄彼的現象發生,有的戰部富的流油,有的戰部窮得發瘦,原因就是宗門高層的資源傾斜,二十三個戰部中有十三個是劍修戰部,都是東劍領的成員組成的,他們的領袖聞公道是掌權人,自然對他們大加照顧,大把資源送過去,而其餘的十個戰部是北道峰和西法原的,被分派到的資源自然變少了,其中內部分配也有講究,實力強的、有地盤大的多分,其餘的少分,不湊巧的是十七戰部實力不強、地盤不大,理所當然的分得少了,而古天威一係的人馬在十七戰部受到冷落,分得更少了,從古天威往下都是赤貧狀態,麵對夏河這個大金主,一個個都樂開花了。


    夏河實力提高、地位增高,以前不方便顯露出來的東西已經能正大光明的取出來了,禁地樹魔那裏他得到了不計其數的儲物戒指,樹魔曾經是何等恐怖的魔頭,死在他手下的修仙者,最低的也是金丹真人,夏河手上的千萬儲物戒指就是這麽得來的,裏麵的財富加起來,足夠支撐整個四方仙宗正常運行一百年,這樣龐大的財富,可以支持夏河辦很多事情了,以前實力不夠,拿出來隻會給自己招禍,現在夏河好歹也是金丹真人,同等境界當中難逢敵手,可以動用這些財富謀劃他的大事了。


    自從離開四方仙宗,夏河一直在反思,為什麽自己會落到這個下場,總算得到了答案,原因是他不夠強大,若是他也有元嬰後期的修為,師徒兩個聯手,定能將聞公道的囂張氣焰壓住,再者聞公道在宗門經營許久,整個四方仙宗大半是他的勢力範圍,留在四方仙宗積蓄實力很不明智,夏河唯一的機會,就在山高皇帝遠的戰部中,隻有戰部中,夏河才有時間和空間積蓄實力,提升修為,最後成長到能報仇雪恨的境界。


    夏河想到了獨孤夏侯的計劃,那還是太幼稚了,四方仙宗的山門之內,蘊藏著千百年積累的龐大力量,隨著悠久的歲月,同樣生長了錯綜複雜的人脈關係,夏河一個小小的外來弟子,是無法在裏麵打出一片天地的,隻有在戰部,那個以實力為尊的地方,才是他夏河能夠白手起家的地方。


    經曆過與洛神顏訣別,夏河的野心膨脹到了極點,他深恨自己以前不求上進,到如今連心愛的人也留不住,他發誓終有一天,要將所有的屈辱全部奉還,不管是聞公道還是白衣,夏河都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這天照常巡邏,月光下的絲綢河平麵如鏡,古天威與夏河走在前頭,身後的三十多個成員陸陸續續的跟著。


    “今夜又和往常無事吧?”夏河不經意的掃視四周,舉目可及到處一片荒涼,除了巡邏小隊之外,別說其他人了,就連野兔也沒有一隻。


    古天威對巡邏這樣的任務做過了數萬次了,幾乎這片土地上的一草一木都爛熟於心,聽到夏河的話,苦笑著說道,“沒事就好,這樣巡邏或許枯燥,總比發生大戰要好,戰部生活並非總要刀光劍影、生死相拚,大多數同僚希望的還是和平安穩的生活。”


    夏河與古天威在前頭走著,身後的戰兵戰卒低聲交談著,和平時的表現沒什麽不同,隻有細作翁白眉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身邊的同伴一推他的胳膊,“老白,今晚怎麽了?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是有什麽煩心事兒嗎?”


    翁白眉醒覺到自己的失態,u看書 ww.uukash強裝笑顏說道,“沒事,就是今天有些不舒服。”


    旁邊人關懷的說道,“早說嘛,和古大哥打個招唿就行了,今天的巡邏你沒必要來的。”


    翁白眉神色閃現黯然,說道,“不過是點小事,無謂曠班的。”


    翁白眉轉向河岸盡頭,目光注視著寧靜無波的絲綢河,喃喃自語道,“今天夜色這麽安靜,若是對岸的人馬來襲該如何是好?”


    同伴樂了,“老白,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憂國憂民了,咱們可以五年多沒動過手了,部主大人和氣生財,怎麽會得罪對岸的朋友,放心,今晚和往常一樣,不會有敵襲的。”


    前方帶隊的古天威猛地停下腳步,神色一瞬間變得慎重起來,在他身旁後側的夏河隨著止步,神識四處探查,終究看不出任何問題,於是輕聲問道,“古師兄,出什麽事了?”


    “情況不對。”古天威說道,“我感應到不詳的征兆了,雖然神識看不出有人埋伏,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有敵人來了,相信我,這是我在戰場上百試不爽的探知方法。”


    眾人見古天威與夏河停下,神情戒備,知道情況不對,紛紛靠近二人,隻等古天威一聲令下。


    “哈哈哈。”一聲大笑猛然響起,在河岸上空飄蕩,這笑聲來的非常突兀,卻讓巡邏隊的人緊張起來,此人笑聲邪氣,顯然是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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