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塵看到夏河的狂態,以為他是破罐子破摔,不免有些看他不起,譏諷著說道,“夏河,你還是認命吧,黃巾力士出馬,你必死無疑,說這些不知所謂的話,有什麽用?”


    夏河不屑的掃了他一眼,“鼠目寸光,懶得和你說。”大手一揮,五行神劍、十絕雷和太**氣交錯配合使出,黃巾力士的刀光威壓如淵如海,夏河單憑實力絕對擋不住,但是他將秘法絕學使得爐火純青,以巧破力,竟然和黃巾力士周旋成平手的局麵。


    接著黃巾力士從腰間拔出一柄斷矛,斷矛隻有前半段,被黃巾力士持在手上,對著夏河飛出,斷矛破空有聲,夏河化作金光遁遊走,不料斷矛飛速而至,將夏河化身的金光擊散,顯出夏河的身影,夏河雙手膨脹發動巨靈無限體的巨力,擋住斷矛的突擊,因為衝擊的巨力實在太強,夏河雙臂泛起一層紫色,這是無數細微血管爆裂開來,淤血積留在皮膚表層。


    黃巾力士一手握住斷矛,用力壓下,夏河的兩個膝蓋率先承受不住,向下跪倒,三目不滅體發動,眉間豎眼眨動,一道太**氣激射而出,沿著斷矛蜿蜒而上,彌漫黃巾力士的雙手,隻見黃巾力士堅如金剛的雙手,在白光中慢慢腐朽下去,手指根根斷折,再也握不住斷矛,夏河趁機將斷矛拋射一旁,收起雙臂,隻覺得雙臂麻軟無力,心想黃巾力士的力量堪稱恐怖。


    黃巾力士麵無表情,任由雙手被太**氣腐蝕,口中噴出一道紅光,紅光飛到雙手,將破壞機關的太**氣漸漸壓製下去,到最後,太**氣和紅光同歸於盡,黃巾力士的雙手也不再被破壞,隻見黃巾力士雙臂不斷的凸起凹下,無數機關流水般向著雙手匯去,被太**氣破壞的機關劈劈啪啪的掉落地麵,新的機關雙手重新生長出來。


    “哈哈。”夏河突然笑出聲來,頭猛地轉過去,雙目中射出精光,秦牧塵等人,竟然同時產生錯覺,夏河這一眼是直視自己,秦牧塵在這眼的注視下,隻覺得頭腦一片空白,手上的杏黃旗再也揮動不下去,身後的三人也呆呆的動不了。


    黃巾力士沒了令旗操縱,立刻停止動作,夏河閑庭信步的離開,行走到秦牧塵等人的麵前,秦牧塵迴過神來,已經看到夏河站在自己麵前,大驚失色之下就要出手反抗,但是眼前浮現起五彩斑斕的光芒,脖子一涼,全身的溫度和力氣都順著那絲涼意衝出身體,眼前的景物慢慢模糊下去。


    夏河的五行神劍從肖加利、嚴風友、丁火旺三人的身體中依次抽出,帶出一地的獻血,至此為止,四人全都斃命,夏河手一伸,將地上的杏黃旗接到手中。


    剛才夏河動用問心魔,引發四人的眼賊,直接影響他們的內心,讓秦牧塵忘記操縱黃巾力士,這才能夠輕鬆的殺了四人,不由得心中感歎,這門功法實在是太厲害了,一個修仙者,就算修為再高、實力再強,若是心靈的修為不到家,很容易就被外賊入侵。


    既然滅殺了來犯之敵,處理他們痕跡的事情有些麻煩,屍首好辦,幾顆火球就能了賬,但是黃巾力士這樣的重寶,卻是棘手的很,夏河不到金丹期,不能將黃巾力士受到身邊,其次,這具機關出自聞天書的手中,是個燙手的山芋,夏河不能接手,再者說黃巾力士雖有金丹戰力,但實戰中遠遠不能和真正的金丹真人相比,夏河經過今日一戰,對金丹境界的感悟更進一步,知道自己進入金丹期已經為時不遠了。


    四方仙宗很平常的一天,很少有人想起,這天有什麽重要的意義,因為今天既不是宗門慶典,也不是某長老的大壽,照舊是平常的讓人隨意淡忘的一天,直到一個孤單的身影從山脈走出,經過四方仙宗的山門,進入西法原的外圍地麵,這個人來的悄無聲息,沒有多少弟子注意到他,即便有人看到他,大都是不認識的,認為不過是個普通的弟子,便不再理會。


    來人踏入西法原的地界,看著熟悉兒陌生的地方,十年沒有迴來,宗門裏的一草一木沒有太大改變,隻是以往熟悉的弟子大都不在了,自從進入山門以來,路上碰到的弟子都是生麵孔,不由的心中升起物是人非的感慨。


    西法原中活動的弟子沒有以前多了,看來大部分弟子都有任何外出,來人緊走幾步,就要走到西法原的廣場上,這時一個疑惑的聲音響起,“是夏師兄吧?”


    來人轉過頭,露出微微有些滄桑的臉,真是夏河,他被真煉長老趕出四方仙宗十年,終於在今天:驅逐期滿,迴到四方仙宗,他看著叫住自己的弟子,展顏笑著說道,“原來是石兄弟,多年不見了,你可一切安好?”


    叫住夏河的正是西法原中八麵玲瓏,混的風生水起的石三槐,他已經是中年人模樣了,驚喜的看著夏河,“夏師兄,你迴宗門來了”拍拍額頭,“是我疏忽了,算算時間,夏師兄這幾天該迴來了,也是我事務繁忙,一時沒有想到,不然小弟肯定前往山門外,為夏師兄接風洗塵。”


    “你有這個心意就行了。”夏河曆練許久,心境修為自然遠勝往日,對石三槐的客氣話不置可否,轉言問道,“石兄弟,我這次迴宗門,沿途看到的情景大異往常,不知道是不是宗門最近有什麽大事發生?”


    石三槐仿佛被撓到癢處,請夏河隨自己到一處石亭歇下,聽他慢慢講解個中緣由。


    “夏師兄,你離開的這十年,修仙界的情勢變得太多太快了,變化的事情太多,小弟就揀選幾樣最重要的說與你聽。


    首先是判宗入魔的馬騰空顯露行蹤了,有人迴報宗門,馬騰空帶著幾位魔道金丹,在西方地區立地生根,自成魔道,雖然他們戰局的都是缺水少礦的貧瘠地區,但畢竟是宗門的心腹大患,宗門派出兩位元嬰長老,帥人魁和莫逢故,帶領了好幾個戰部前去剿滅,沒想到馬騰空竟然結成了魔道元嬰,以一敵二,仗著詭異魔功竟不落下風,再加上他又魔化了很多築基修士,認為創造出很多魔道金丹,戰部的高手雖多,竟然占不到便宜,這次剿滅無功而返,後來宗門就再沒有派人出征了。”


    夏河點點頭以示自己聽下去了,心想馬騰空極有可能已經將開羊魔的魔種融會貫通了,不然何以能孤身對付兩大元嬰修士,這次宗門派出的力量已經是能承受的極限了,都不能剿滅馬騰空,難怪不再派人去了,去了也是白去,沒來由的還給對方補充實力。


    “第二件事,是宗門和土木天堡邊界的最北方地區,那裏常年飄著沒有盡頭的霧障,以前常有宗門前輩失蹤在裏麵的,因此那裏是禁區,門人弟子不得輕入,但是前幾天,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闖進宗門,說自己是失蹤在霧障中的前人弟子,找到了霧障另一偷得修仙界,迴來宗門獻上地圖,這老人已經被宗門安置下了,宗門派人探查霧障另一頭的世界,已經初步接觸到那邊的凡人界,發現了修仙者的蹤跡。”


    夏河對這個消息最為驚奇,原以為修仙界中就隻有四方仙宗和土木天堡兩個宗門,沒想到竟然出現另一個世界,當下追問道,“發現那個世界的宗門了嗎?”


    石三槐搖搖頭,“霧障太厚了,金丹真人也需要一年的時間來迴,人少了根本查不到,大部分人手都被牽製在前線,宗門又派不出多少金丹真人,所以現在才查到了凡人界,可能不久就能接觸到對方的門派了。”


    “第三件就是,uu看書 ukanshu 東邊海域的海王殿廢墟,出現人跡,接到當地修仙者的舉報後,宗門派人前去調查,調查的幾位同門都被殺了,還好接應的及時,搶迴來一具屍體,宗門長老從屍體上看出,這個弟子死於幾種失傳的邪法之下,而這些邪法,隻有當年的海王殿收藏有孤本,自從一甲子前,宗門與土木天堡合力滅了海王殿,海王殿的藏書閣被付之一炬,按理說邪法秘籍都沒了,現在又重現人間,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海王殿留有餘孽存世,他們為了向宗門尋仇,暗地裏修煉速成的邪法,陰謀暗算宗門,這次宗門無意撞破他們的陰謀,真是意外之舉,隻可惜那幾位同門遭了暗算。”


    石三槐說完幾件大事,總結說道,“現在宗門正處於風雲激蕩的時刻,也是我們大好男兒建功立業的機遇,宗門遭遇大變,正是用人之際,以前的那些弊習陋俗漸漸被擯棄,宗門長老們漸漸展露出不拘一格降人才的風格,隻要你有才能,又肯為宗門忠心辦事,宗門就會大力的提拔你,夏師兄你看看我,我這樣的歪瓜洌棗,都能被派來教育新入門弟子,像你這麽優秀的人,雖然離開宗門十年,但是隻要你現在迴來了,就能受到重用。”


    夏河被石三槐說的話弄得心裏驚濤駭浪,他早就知道魔頭逃出宗門禁地,會給修仙界帶來劇變,沒想到竟是如此的日月換新顏,馬騰空是開羊魔的棋子不必多說,新的修仙界的發現,還有已經滅門的海王殿死灰複燃,都在這短短的十年發生,這讓夏河不得不懷疑冥冥之間有人在背後操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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