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少武和楊問雕站在三具屍首旁,一臉愕然的看著夏河,像是在疑惑為什麽夏河追的這麽快,但是隨後兩人反應過來,舉起陰風扇,祭出冷熱火,防備夏河出手。


    夏河審視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臉上微笑的說道,“兩位堪稱我四方仙宗的人傑了,在我馬不停蹄的追殺下,還能成功滅殺三個強敵,真是可喜可賀,卻又可惜,可惜你們立下大功勞,再也沒命迴去領賞了。”


    簡少武還要開口說話,被身後的楊問雕扯動袖子,隨後會意過來,跟著楊問雕,化成遁光,向著前方的通道跑去。原地隻剩下夏河,一臉毫不動容的微笑,他的腳底躺著三具死狀奇形怪狀的屍體,許久,夏河都沒有移步。


    仇恨是美酒,需要時間醞釀,才能散發出快意的芬香,夏河願意給自己時間,讓複仇的火焰燒的更加猛烈,也願意給簡少武和楊問雕時間,讓他們的求生欲望達到最強,對死亡的恐懼也到達極點,真要到那一刻的時候,夏河會幹淨利落的取下他們二人的性命,以祭奠祝蒼生、寧不凡和侖英明三人的在天之靈。


    “這是我的遊戲。”夏河座下的獅尾龍馬像邁開四蹄,向著前方的通道衝去,“天下地下,沒有一處是他們的逃生之地,諸天,沒有一人是他們的救命稻草。因為要他們性命的人,是我,夏河。“


    夏河一路不緊不慢的跟上去,極為精細的控製住追殺的步驟,既不至於太慢,將人跟丟了,也不住與太快,讓簡少武他們心生絕望,開始夏河還擔心,黃沙盜賊團的人會開動機關,將他和簡少武分到不同的地方去,就像是剛進入陰月戰堡的時候,夏河與自己手下分開的場景重現,但是後來,夏河發現自己的擔心多餘了,沒有任何機關變動,簡少武和楊問雕的足跡,牢牢的落在在他掌握之中。


    轉過一個拐角,夏河看到眼前一片新的天地,腳下鋪滿圓潤光澤的鵝卵石,一眼望去,竟然是一片河灘,河中清水流淌,響起如同琵琶低聲波動的聲音,這一切都不是環境,而是真實存在的,簡少武和楊問雕他們二人就在河邊慢慢的喝水。


    夏河座下的獅尾龍馬像,踩在鵝卵石上,發出噠噠的輕響,簡少武和楊問雕聽到,慢慢站起身,迴過頭麵對著夏河,他們二人的神情堅定,仿佛抱著難以改變的心思。


    簡少武表現出難得的嚴肅,他對夏河說道,“我知道你也討厭我,我也很討厭你,平時我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心裏卻早已幻想著將你殺了千百遍。”


    “可是現實當中,你一次又沒成功過。”夏河說道。


    “是的,你夥同獨孤夏侯,在執法堂設計羞辱我,然後我求助聞公子,定下五場鬥法,那次是殺死你的最好機會。可惜,劍妖羅無生也沒能殺了你,算你的運氣好。”簡少武狠狠說道。


    夏河像是明白了什麽,厲聲說道,“你對付不了我,就轉而對付我身邊的人,是不是?祝蒼生他們和你無冤無仇,不過是平時和我走得近了些,你就痛下下手,簡少武,我平時怎麽沒看出來,你那副草包的嘴臉下,藏著這般惡毒的心腸。”


    “沒錯。”簡少武大喝道,“我就是我殺了他們,你夏河實力高強,你看不起我,這我可以接受,但是那些人憑什麽,他們跟著你後麵,仗著你的聲勢,也敢藐視我。我簡少武堂堂男兒,難道就要忍受那些人的侮辱,所以我一找到機會,就殺了祝蒼生他們。”


    簡少武的神情越發的瘋狂了,他微笑著露出雪白的利齒,對著夏河說道,“其實呢,我的計劃是想把獨孤夏侯,祝蒼生三人,還有石義狼這夥最近投靠你的人全都收到自己的小組,趁著進攻黃沙盜賊團的混亂,把他們全都消滅,這些人都是你收服的羽翼之士,真是有了這些人,你才能勝過那次天槍峰上的鬥法,隻要出去這些人,你就是沒兵的將軍。”


    “可惜啊。”簡少武上前走幾步,將腳下的鵝卵石踩得吱嘎作響,“費師叔分組還是太慎重了些,我最想殺獨孤夏侯,沒有分到我的手下,但是能得到祝蒼生和石義狼,我已經很滿足了。”


    夏河這下醒悟到,石義狼也在楊問雕管理的小組中,剛才一直沒有見到他們的蹤跡,莫非他們也遇害了,當下問道,“你們把石義狼他們怎麽樣了?”


    “你猜。”簡少武惡毒的笑著說道,“我幫你相處幾個答案。一、他們和我們分開了。二、在你見到我們之前,他們就已經被殺了。夏河你很聰明,不放猜猜看,究竟是哪一種情況。”


    夏河盯著簡少武的臉,許久才開口說道,“你想激怒我,這又何必呢,這對減弱我殺死你的快感,沒有絲毫作用,石義狼他們,應該沒事的。”


    簡少武更不答話,而是轉身看著小河,出神的說道,“此刻的陰月戰堡,處處都是修羅場,你殺我,我殺你,沒完沒了,誰能想到會出現這樣安寧的地方。我也從來沒有想到,一條小河,幾塊鵝卵石就能讓我高興,河裏的水你喝過沒有,很好喝的,也沒有毒。”


    夏河點點頭,“殺了你們之後,我或許會嚐嚐的。”


    “不行。”簡少武認真的說道,“血混進河水裏,就會破壞河水的清甜可口。”


    “好了。”夏河冷然說道,“我不知道你現在裝瘋賣傻目的是為什麽,但是我已經微微厭倦了毛追老鼠的遊戲,你們寄在脖子上的首級,現在是時候交還給我了。”


    “姓夏的,你要殺便殺,不用裝出高高在上的樣子。”楊問雕說道,黝黑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簡少武,你我大好男兒,人也殺過,風頭也出過,怎麽輪到自己上路的時候,就是這麽看不開,無非就是個死。”


    “是啊,是啊。”簡少武喃喃自語道,“人被殺的時候,感覺都差不多,死了就什麽也感受不到了,有什麽想不開的。”穩定住心神,簡少武眼神變亮,緊握手上的折扇,看著夏河。


    夏河座下的獅尾龍馬像四蹄展開,化成流光,尖刀般插入簡少武和楊問雕站立的間隙處,夏河左手的五行神劍左劈右砍,將簡少武和楊問雕兩人趕的分離開去。


    簡少武和楊問雕被夏河分開,各自催動自己為例最大的秘術,簡少武的陰風扇和無形針,和楊問雕的冷熱火力場,同時向著夏河圍攻起來。


    簡少武的折扇上,張開風口袋的老婦人,臉上顯出痛苦的神情,手上的風口袋擴大了幾倍,幾乎占據大半個扇麵,陰風濃得像是化不開的霧霾,升到機關通道的天板上,慢慢飄散到夏河的頭頂,像是大朵的烏雲,陰風深處傳來鬼泣聲聲,讓人聽了不寒而栗。


    夏河掌心閃動電絲,騰起半空暴漲成一道水缸粗細的雷柱。雷柱恰似擎天柱般,將陰風化成的烏雲頂住,劈劈啪啪的電閃雷鳴,將陰風中的鬼哭神嚎壓製的漸弱下去,陰氣彌漫,化成絲絲縷縷,妄圖繞開雷柱的波及範圍,向夏河的身邊飄蕩過去,夏河的五行神劍揮舞幾下,就將絲絲陰風斬的粉碎。


    楊問雕接著出手,冷熱火化成漩渦力場,就要將夏河席卷進去,夏河見識過漩渦撕裂頭皮的威力,也不放在心上,拋出五行神光化成的長索,投到漩渦深處,漩渦旋轉著吸拉住五行長索,不料五行長索不停生長,越來越長,到最後被卷成一團的五色線團,漩渦力場被長索繞成的線團賭注,力場漸漸微弱下來。


    夏河手一抬,一道五行神劍飛出,正中漩渦力場的中心,巨猛無儔的力道將力場撕裂開,五行長索趁機脫身,翻滾打轉,將立場撕裂的七零八落,兩相配合,終於將冷熱火的力場破去,五行長索以間不容發的速度,繞上了冷熱火柱。


    “噌噌噌。uu看書ww.uukansh ”三聲響,夏河手上的五行神劍當下三道無形針,心中卻是快意無比,剛才的交手,他已經探知出,簡少武和楊問雕,終究是氣力大損,接連不斷的陷阱,還有剛才的三個體修,耗費了他們身上的大半氣力,眼下簡少武二人的出手,也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


    眼下正是殺人的好時機,夏河拍拍手,從腰間摸出暗噬魔劍符,一道漆黑的小劍現出,簡少武扇動陰風,折扇漸漸變成透明,隻剩下水墨畫中的老婦人、風口袋,栩栩如生的放出陣陣陰風,陰風唿嘯吹來,被暗噬魔劍一劍破去,接著簡少武的額頭血光一閃,倒在地上再也不動。


    楊問雕看到簡少武被殺,眼睛突然就瞪紅了,他怒吼一聲,身上騰起無數透明的火焰,火焰不冷不熱,和溫水般觸手不傷,但是被透明火焰籠罩的楊問雕,相貌被痛苦扭曲成猙獰之色,他張開嘴說道,“一起死吧。”


    楊問雕張開雙臂,成立一個火人,向著夏河飛撲而來,夏河手上飛出五行長索,將楊問雕的身體束縛的動彈不得,楊問雕身上的透明火焰,觸碰上去溫溫的,但是遠比冷熱火更加厲害,五行長索在透明火焰的燃燒下,慢慢變細,知道最後斷裂成十幾小段。


    夏河見情況不好,雙掌推開雷柱,轟在楊問雕的身上,將楊問雕的衝擊擋住,楊問雕不停的怒吼掙紮,卻沒辦法將雷柱消滅,隻能在透明火焰中憤怒的嘶吼,到最後,楊問雕的雙眼黯淡下去,透明火焰隨著他的生命之火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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