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頭,花慕青腳下一頓,晟兒卻是高興地一眨眼——哎呀!爹爹來了?


    吳珍與宋蕙同時看向花慕青。


    蘇然吃驚:“宸王?他來給祖父拜壽?!”


    管事的點頭,“是,他送了一件極其稀罕的物事,侯爺請他去書房了。”


    “稀罕的物事?是什麽?”蘇然來了興趣。


    管事的搖頭,“這個……屬下也不知,隻是,宸王是親自將東西送到侯爺手裏,侯爺拿到後看了眼,就直接將宸王帶去書房了。”


    “嗯?”蘇然摸下巴,“有貓膩哦。”


    不止她覺得不對。


    花慕青卻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蘇慕,也姓蘇!


    難不成?!


    她瞳孔一顫,看了眼蘇然,這才陡然發現,蘇然,與慕容塵,居然有幾分相似!


    莫不是……!!!


    她蹙了蹙眉,腦子裏一下出現了之前許多種慕容塵言談說話時的畫麵,混雜在一起,仿佛無數條線索,在腦子裏糾葛突現。


    鎮遠侯府,當真跟慕容塵有何幹係?


    可為何之前一絲兒風聲也不曾聽他透露?


    吳昊搶奪的山參,以及慕容塵突然間選擇的不在隱忍。


    今日的壽宴,帝極下令的大辦,慕容塵這般突然的登門。


    花慕青隱隱地似乎窺探到了什麽。


    卻被耳旁突然提起的聲音給驚了一顫,腦子裏的電光一下熄滅。


    她抬起眼,就看蘇然幾個正看她,“在想什麽呢?跟你說話也聽不見。”


    花慕青壓下心思,笑了笑,“無事,就是一時出神了。說什麽了?”


    吳珍和宋蕙倒是露出不同的神色來。


    蘇然笑道,“我說,既然祖父那兒暫時有人,咱們也就不用著急過去了。我家最近剛好蓋了個新園子,離我的院子不遠,暫時應該不會安排客人過去遊玩,咱們不如去那兒坐坐?正好現在還不太熱,那邊有個亭子,讓珍兒再給你畫幅畫?”


    吳珍對最後這個提議倒是十分積極響應。


    花慕青自然沒有異議。


    就是晟兒抬頭問:“去畫畫麽?珍姨,那茉兒來不來?”


    蘇然立馬拿那種羞羞的眼神瞄他。


    晟兒又不好意思了。


    蘇然大笑,對身旁的丫鬟吩咐,“去,看看我姐來了沒,要是來了,就把茉姐兒帶過來。”


    “是。”小丫鬟應聲而去。


    三人便結伴,帶著晟兒,說說笑笑地往鎮遠侯府新修建的後花園走去。


    ……


    蘇元德的書房裏。


    蘇元德雙手微顫地看向手裏的那個巴掌大的紅木匣子裏,那枚靈芝竹節紋玉簪。


    那是蘇慕成人那年,他親手給她雕刻的發簪。


    猶記得,當年那神采飛揚的小丫頭,得了這普通的發簪還不高興,結果一聽說是他親手給她做的,立刻視若珍寶。


    當年的小丫頭,離開他,已經二十幾年了。


    他眼眶發紅。


    良久,才抬起頭,看對麵站著,比他還高了一個頭的年輕男子。


    那張麵容,與他心愛又心疼的那個孩子,那麽神似!


    他張了張口,努力不讓自己失態,“不知……宸王殿下,給本侯這麽件壽禮,乃是何意?”


    慕容塵微微一笑,抬手,給蘇元德行了一個大禮。


    蘇元德一怔,隨後連忙避開。


    他雖地位超然,卻還受不得一個親王的大禮,一邊道,“宸王殿下不必如此客氣,有話,但凡直說。”


    慕容塵也不計較他的避讓,抬起頭,依舊神情自若地笑道,“此禮,一是賀侯爺壽辰大喜,二是,多謝侯爺多日前殿上相助。”


    蘇元德這才想起,慕容塵指的是那一日,在龍淵宮,他幫著慕容塵說話的那次。


    居然為那件事行禮,這是何意?


    蘇元德可是風雨血場都經曆過來的人,旁人一句話,他便能看出十句話的意思。


    便笑了笑,“宸王客氣,不過本侯那日也是意外,沒想到,宸王殿下,對皇後娘娘,居然……能夠不計前嫌了。”


    他這話沒有試探,是直接坦誠的詢問。


    麵對慕容塵,他做不出那些勾心鬥角的算計懷疑。


    慕容塵自然也聽出了蘇元德話裏的意思,心下微動,麵上的邪色微微褪去。


    垂了垂眸,隨後笑道,“前嫌……倒是未忘,隻是那幾日,本王多方受困,無奈之下,隻好籌謀算計,牽扯眾多,隻為從帝極手裏,救下心愛之女。”


    蘇元德一震,忽然想起之前聽到的風聲,臉色倏然難看下來。


    慕容塵看著他的神情,眼底掠過一絲動容。


    含笑又道,“因著蘇侯的一句話,本王的計劃才能夠順利進行,救出了心愛之女,是以要給侯爺行下大禮,才能表達謝意。”


    蘇元德看他一口一個‘心愛之女’。


    “你所說的那女子,莫不是……九門提督府上的那位表小姐?”


    不愧是當年差點登上帝位,又讓帝極忌憚多年的人,龍都許多風聲消息,盡在掌握之中。


    慕容塵不知他到底知曉多少,便點了點頭,“是,正是她。”


    不想,蘇元德居然眉頭一蹙,看向他,“我聽說,她其實是大理皇帝的……姐姐?”


    天凰倒確實將她喊作姐姐。


    蘇元德居然連這個都知曉!


    見慕容塵神情微變,蘇元德搖了搖頭,說道,“突然出現這麽個人,我本也不在意,直到有傳言她與你之間種種,我頗有在意,便命人去查。”


    這一查,居然就查出了花慕青那般隱秘而複雜的身份!


    這探查情報的能耐,隻怕連帝極都做不到!


    難怪會讓帝極如此掣肘了!


    慕容塵心下暗驚。


    便聽蘇元德又道,“倒是沒料到,這丫頭,對你竟是這般一往情深。本侯瞧著你與她也算是兩廂情願,怎地當年……居然願意拋棄她們,從大理迴來了?還有那個孩子,不是前朝皇子麽?為何又是她帶在身邊?”


    蘇元德這番話,已經不把慕容塵當外人了。


    雖然……兩人還沒有徹底坦誠地對待彼此真正的血脈關係。


    慕容塵笑了笑,有些事,看來,蘇元德還是打聽不到的。


    比如,花慕青的暗鳳隊,她的重生,以及他當年奔走大理是因為愛上了一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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