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塵勾唇,“不然小花兒還是想要本督做點別的好事?”


    花慕青手指蜷了蜷——真想給這家夥一巴掌。


    於是轉身,便要解開裏衣。


    卻不想,聽到慕容塵一聲低笑,“小花兒原來竟這般主動,來不及在本督麵前更衣解帶了麽?”


    花慕青僵住,迴頭看他,“殿下,莫要玩弄慕青。到底……”


    慕容塵卻伸手抓住了她還放在衣襟上的手指,拉到自己跟前,隨後抬眼,對上她疑惑的目光,幽然挑唇,“今日,咱們先從別的地方開始。”


    這話說得,當真是曖昧至極!


    什麽先從別的地方開始?!


    說得就像她是那獵物,他是那猛獸。


    在將她生吞活剝之前,一點點地先好好地從細小的地方,圍堵,逼迫,截殺。


    最後,將她逼進自己早就設下的陷阱裏。


    然後好一個人,盡情地享用。


    花慕青被自己這匪夷所思的想法給震得滿臉通紅。


    當即要拽迴手。


    卻不想,慕容塵竟然將自己的五指,穿插11進了她的五指之中。


    十指交叉!


    花慕青的心跳一下子就停了。


    這樣親昵又親密的接觸,她重活兩世以來,都沒有這般經曆過!


    連被慕容塵強迫親吻時,都不曾有過現在心底那驟然僵滯,又瞬間翻天覆地鼓動起來的躁動。


    她要往迴縮,可慕容塵卻牢牢地控住了她。


    他的手指,慢慢收緊,以這樣親密無間的姿勢,將她握在自己的手心裏。


    然後抬眼,看了她一眼。


    花慕青唿吸一凝,十分磕巴地開口,“殿,殿下,殿下,您不是要要要疏通脈絡麽?為,為何要握著慕青的手……”


    手字根本沒發出聲音來。


    花慕青還是頭一次在慕容塵麵前露出這般底氣不足軟弱可欺的樣子。


    慕容塵挑眉,看了看花慕青一個勁往往迴收的手臂,又看了看花慕青那柔嫩被自己拿捏在指間的手。


    突然像明白了什麽的,再次挑起斜眉。


    哦?小丫頭的手,竟是這般碰不得的?


    笑意更深,難得見她這般模樣,倒是反而起了一層惡劣的心思。


    他笑著,越發緊地扣住花慕青的指尖,甚至故意地用指尖往她被強行擠開的指縫裏碰了碰。


    “啊。”


    花慕青募地輕吟,又猛然僵住——這聲音怎麽?!


    她一下子咬住下唇,拿起另一手去推慕容塵。


    慕容塵卻笑得更加壞意。


    竟不顧她的推阻,慢慢地撩起她被抓住的那隻手的衣袖!


    自下往上,一點點地推起。


    一截白玉皓腕,一段琉璃肌膚。


    在月色下,在黑夜裏,仿佛遮掩埋葬了多年的寶物,漏了光,驚豔了塵世。


    隻是如今,這一切的美,都盡顯在慕容塵的眼前。


    慕容塵的眸色漸深。


    直到那半截袖子被推起,露出肘窩附近的那顆守宮砂。


    花慕青不停地吸氣。


    明明隻露出半截手臂,她卻像整個人都袒露在慕容塵麵前一樣。


    渾身敏感得,隻要輕輕一碰,就會有針紮般的疼痛。


    她咬得下唇都快出血了。


    卻聽慕容塵涼薄聲音忽而在這幽冷寂夜中悄然響起,“這守宮砂,你要如何處置?”


    花慕青一怔,隨即想起——是啊!不伺候杜少淩,這守宮砂自然也就沒法破開。


    皺了皺眉,低聲道,“剜了便是。”


    明明說的是這麽狠絕的話,可那話音卻帶著一絲顫音,交雜她聲音裏原本的嬌媚,惹得人一陣心湖動蕩。


    仿佛瞧見那含羞欲放的花骨朵似的。


    慕容塵勾唇,拇指按在那守宮砂上,輕輕地碾壓了幾圈。


    登時就有一股奇異酥麻感,順著脊椎骨,一下子躥了上來。


    花慕青頭皮發麻,卻又忍不住渾身發軟。


    她難耐地吐出一口氣,往後縮了縮手臂。


    慕容塵這才撩眼看她,“何必自傷,本督自有法子給你除了這守宮砂。”


    花慕青一怔,也是為了緩解體內這怪異的反應,便順口問道:“殿下有何好方法?”


    慕容塵卻神秘一笑,“到時你便會知曉。”


    說完手下轉,將花慕青按在了被褥上,再次幽幽笑道,“現在,疏通脈絡,脫衣吧。”


    花慕青渾身緊繃,片刻後,咬牙切齒地一把抓住跟前枕頭,朝慕容塵臉上狠狠砸去,“慕容塵!你不玩弄我,你不高興是不是?!”


    慕容塵抓住那枕頭,往床外一扔。


    笑著按住花慕青的手,另一手抓住她的衣領,往後一扯!


    “嘶啦!”


    衣服碎裂,慕容塵同時低笑,“既是本督的人,自然就隨著本督高興折騰,你惱個什麽勁?”


    花慕青後背露出,氣的七竅生煙,索性趴在被褥上不再理他。


    慕容塵看著氣嘟嘟的小家夥,再次笑起。


    單手順著她的脊椎骨位置,由上而下,輕輕劃過。


    看著手下小家夥如雪的滑膩微微顫抖。


    最終,手指在腰窩處停下,曲起手指,抬眼,看了看那還在生氣又止不住顫栗的小家夥。


    笑意斂去,曲起的手指,用力一按。


    “!”


    花慕青瞳孔一縮,下一瞬,昏了過去。


    ……


    第二日。


    靜怡軒選秀。


    大雨過後,是個好明朗的晴天日子。


    參加選秀的秀女,也都各有歡喜各有憂。


    留下的,自是對將來富貴榮華全是期許。


    離開的,隻能放棄今生高人一等的好夢。


    但無論哪個離開哪個留下,這些人口中議論最多的,還是那個未曾露麵的九千歲之妹。


    昨日九千歲大鬧體元殿的事情,早已傳遍了整個後宮。


    “九千歲那麽放肆啊?連太後娘娘的人,說打就打了啊!”


    “何止太後宮裏的人呢,連太後娘娘,都被罰抄經書了!”


    “就因為太後娘娘羞辱了他妹妹?”


    “可不是!不僅如此,那個慕青,你看,沒來見皇上,這不都給留牌,還賜了宮室麽!”


    “那這以後要真的與你我一同入宮,哪裏還有你我出頭之日?”


    “是啊……”


    原本歡喜的眾人又是一片愁雲慘淡,卻忽然又有一人說道,“不必擔心,上頭還有個貴妃娘娘呢!”


    “是啊!聽說皇上這麽多年,最是喜愛貴妃娘娘!”


    “對,有貴妃娘娘在,定是不怕那個慕青壓過風頭去!”


    “可今兒個皇上挑選秀女,怎地沒見貴妃娘娘……”


    “噓!你不想活了啊?貴妃娘娘如今這不還沒坐上那個位子麽!挑選宮女,都是皇上皇後太後這些主位的事。”


    大家一時又噤若寒蟬,壓低聲音議論。


    “這麽說,皇上沒讓貴妃娘娘參加選秀,莫不是……無意讓貴妃娘娘坐上那個位置?”


    “誰知道啊!當年雲後可是自己親手掙到的那個位置。雖然家裏叛變,可到底……唉……”


    “快別說了!前麵有人來了!”


    幾個議論的秀女匆匆抬頭,就見前方,一架高抬酸梨木雕鳳尾九天鑲嵌寶玉描畫金漆的肩輿上,一名頭戴千葉攢金牡丹首飾,身著玫瑰紅蹙金雙層廣綾長尾鸞袍,通身華麗儀態端方,盡顯尊貴的女子。


    領著浩浩蕩蕩的一眾人,正往這邊走來。


    領著一眾秀女準備出宮的女官,當時就跪了下去,口中高唿,“見過貴妃娘娘!”


    一眾剛剛還議論不休的秀女,立馬嚇得魂飛魄散,紛紛跪地,口中齊唿。


    那堪比皇後規格的肩輿上,坐著的是誰?


    正是花想容。


    隻見她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


    柳葉軟煙眉,似愁含情目,膚白欺雪,皎皎仙容,眼若黑琉璃,鼻若懸膽石,櫻桃小口嬌嫩似凍。


    果然是足夠能寵冠後宮的女子,竟生得這樣美貌!


    當真是天上之女,人間不見。


    那肩輿在一眾跪地的秀女跟前停下。


    高高在上的花想容,低眼看向這即將在宮裏遍開爭春的花朵兒,眼神裏透過無窮不盡的冷意。


    不過瞬息,又輕笑起來,笑聲如珍珠落盤,悅耳動聽。


    她溫柔地抬了抬手,“大家不必如此見外,以後都是姐妹,還要請各位妹妹,多多照顧我呢!”


    眾秀女連連稱不敢。


    然後又聽花想容在上頭笑道:“都是一個個鮮嫩的水人兒。以後大理朝的後宮,還指望你們開枝散葉呢!以後若有不懂的,可隨時來本宮那裏坐坐,本宮其他的不會,伺候皇上卻還是有幾分心得的。”


    當即就有幾人動了心思。


    花想容又笑道,“那本宮就不打擾各位妹妹這最後迴家與家人見麵的時候了。皇上那邊還等著本宮過去伺候,便先行一步了。”


    這話說得確實溫柔可親,可卻又無端讓人耳邊一刺。


    隻覺這花想容是在故意炫耀張揚。


    可抬頭再看到她那張無辜柔弱的小臉,登時又覺得那話,隻怕真是她無心說出來的。


    肩輿離去,浩浩蕩蕩排場盛大的貴妃娘娘隨行,也一並離開。


    眾位秀女這才從地上站起來。


    跪了許久,有幾人的腿都麻了。


    為首的宮女看了眼眾人,又看了眼那邊並不是去皇上宮裏方向的花想容的肩輿。


    垂了垂眼,對秀女們恭敬地說道,“眾位小主,隨奴婢這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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