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我心唯傲“母親大人,且隨父王安寢,孩兒在此招唿貴客。”看著寧采臣放翻了牛魔王,紅孩兒的笑容簡直就要從嘴角流淌出來了,老牛這兩天可算是去意甚濃。


    羅刹女也不迴話,紅了臉自扶了夫君前去安歇不提。


    紅孩兒看了寧采臣,道:“莫要在我父王麵前說那猴子。”紅孩兒的第一句話就說的寧采臣莫名其妙,不過他顯然沒想將這話題繼續下去,接著說道,“早年間,我曾隨我二叔習琴,此事連我父母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從哪裏聽來的。”


    寧采臣沉吟片刻,道:“卻是你四叔說起的……”寧采臣表示自己對這些事,完全沒有興趣好不,哥們在意的是那個教你曲子的二叔,現在在哪裏混。


    不過,貌似紅孩兒也有這說話找不著重點的毛病,聽了寧采臣說起青獅精,連忙問道:“你怎麽和我四叔認得的,那天見你和我四叔相爭,他怎麽會指點你來我這火雲洞呢?”


    麵對著紅孩兒突如其來的問號,寧采臣覺得還是剛才那一見麵喊打喊殺的模樣更可愛了,要是那性子,估計這會兒早就說了他二叔是誰,然後趕人了。寧采臣想想,扯了半天,這熊孩子好奇心沒個滿足。隻好將樂曲的事從蘭若寺一直說到五莊觀,然後說道如何得了消息,去烏雞國尋找,又是如何和那青獅精有了誤會。


    寧采臣隻當自己是一句“白鳳”惡了那青獅精,卻不知背後的道道。紅孩兒知曉的也不多,但這事卻是明白聽說了,好像是當年初為菩薩坐騎,兇性難訓,咬傷了哪家的一頭純白的鳳凰,這才被菩薩懲處。


    一番細聊下來,寧采臣發現了,這紅孩兒若是和你不熟,基本上就是那副牛氣哄哄,喊打喊殺的模樣,等到熟了,寧采臣嗷嗷的發現這小子很有做狗仔隊的潛質。特別是那張無害的正太臉,聊著聊著,居把話題引得偏了,這番話說了半天,寧采臣很糾結的發現,紅孩兒扯了一堆,就沒說到自己二叔身上。


    “呃,紅孩兒,還請指教,你家二叔何在?”寧采臣有點不能忍了,再次問道。


    “我二叔啊,就在……”紅孩兒倒也不是拿捏,隻是習慣性跑題了,聽到寧采臣說起,就要順口答了。那剛才搬酒的一個妖將喚作急如火的湊了過來,報道:“大王,有兩人在左近窺探。”


    紅孩兒一聽,道:“你去問問便是了,若是自家人,請了進來;若是個過路的,本大王今天心情好,你便給他指了路去。”


    那急如火將頭一低,道:“小的問過了,那倆卻是來尋人的。”聲音有點發顫了。


    紅孩兒笑道:“我這洞裏,可是沒有生人……”瞟了一眼寧采臣,道,“今天算是有了一個,莫不是來找這位寧書生的?”


    “是……是來找老大王的。”那急如火將自家兄弟埋怨了個遍,非讓自己來做這待罪的。


    “這倒奇了,如何尋到我這裏來了?”紅孩兒的好奇心還是很強大的,混沒注意到屬下變得有點發青的臉色。


    正說話間,那急如火說的兩人已經自顧自地尋了進來,身後跟了四個小妖,都是紅孩兒的心腹一個叫做雲裏霧,一個叫做霧裏雲,一個叫做興烘掀,一個叫做掀烘興。


    來的兩人,一男一女,都是一般的俊美,隻是男女有別,兩人身上同有的一股陰柔,落在那女子身上,便多了幾分讓人憐惜之感;在那男子身上,就有了幾分娘娘腔的嫌疑。那男子顯然也知道這事兒,刻意蓄了幾縷長須,將那股陰柔硬生生地化作書生風流。


    這兩人走在火雲洞中,那股閑適,隻將此地當了自家後院一般。紅孩兒瞧了自家小弟跟在那兩人身後,不禁奇道:“怎生還讓外人帶了路?”四個小妖,連上剛才進來通報的急如火,麵上都是苦得要滴水了。


    那男子瞧了紅孩兒,朝那女子說道:“姐姐,該是這裏了。”


    那女子定定地看了紅孩兒半晌,道:“這位便是號山的山主,大王家的公子,聖嬰紅孩兒麽?”這女子生的嬌弱,聲音也自溫婉,紅孩兒聽了,也覺好聽。


    “這位姐姐,你怎認得我?”紅孩兒繼續意外中。


    那女子聽了紅孩兒的稱唿,掩唇一笑,道:“卻是叫錯了。”寧采臣一門心思在那樂曲之上,本沒注意這女子,隻是聽他們說了幾句話,略略想起些牛魔王後院的事情,也不多話,就看這紅孩兒怎生應付。


    果然,看著紅孩兒又要問話,那女子說道:“你是大王的獨子,算起來,要叫我一聲‘二娘’才是。”寧采臣心道,果然是這玉麵狐狸,隻是這小三找到大婦的兒子,讓人喊自己“二娘”,也是夠彪悍的。


    紅孩兒先是一愣,他也知道牛魔王生了二心,在外尋了個女子,卻也沒有打過照麵,更不曾想過這女子竟會找到自己門上來。瞧了那畏畏縮縮的幾大妖將,紅孩兒氣不打一處來,特別是前來報信的急如火,你要是說了這倆的來頭,我還會喊這婦人“姐姐”麽。


    自己母親日日垂淚,紅孩兒恨不了自己的父親,自然將一腔怒火放到那玉麵狐狸頭上,好容易哄了父親來此與母親相聚,卻親親熱熱地喊那玉麵狐狸“姐姐”,紅孩兒一巴掌拍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貴客至,還不下去準備大宴?”紅孩兒麵色一沉,也不理那玉麵狐狸前來套近乎,隻朝自家小妖吩咐。


    “寧采臣,我那二叔有個名頭,喚作如意真仙。你過了通天河,尋個人問問,自能找得到他。”紅孩兒還算厚道,記得寧采臣問他二叔的事,說完,又叮囑道,“你雖知了地頭,卻要小心,通天河不易過,如意真仙不好尋。”


    寧采臣拱手稱謝。紅孩兒麵上不顯怒氣,隻說道:“寧采臣,今日家中客多,不周到之處,且請海涵。”這便是下了逐客令,寧采臣知道這熊孩子自顧自的壓著怒火呢,也不怕這紅孩兒會在玉麵狐狸手上吃虧,更不願趟進老牛的家務事裏麵去,再次謝過,轉身離了那火雲洞。


    “好大膽,還敢找上門來,當我母子好欺負麽?”寧采臣才出火雲洞,那紅孩兒一聲怒吼,接著往嘴中一摸,誰知摸了個空。摟了夫人裝睡的牛魔王用了芭蕉扇剔了剔牙,暗道:好險好險……


    寧采臣自不管這些,一踏雷雲,往東而去,那袈裟總得先還了人家唐三藏不是……


    一時間也想不起那如意真仙是誰,隻是得了確切的消息,寧采臣心中也是一爽,算算離了五莊觀已是半月之數,終於將那陳師姐的一點模糊消息,理了清楚,和那小女鬼又近了三分。


    寧采臣往東行了半個時辰,就見那唐三藏四人並了一匹白馬,往西疾行。


    一按雲頭,就落在四人之前,那唐三藏見了寧采臣,躍下馬來,道:“寧施主滿麵春分,看來心中所求,將有所得了?”這唐朝和尚,仍是一派溫文,年餘跋涉也未在他臉上留下什麽痕跡,真要說也隻是眉宇間的堅毅更濃了幾分。


    寧采臣雙手托了錦斕袈裟,笑道:“卻是諸位助我一臂之力,不然也難得這消息啊。”沒有錦斕袈裟,估摸著那紅孩兒的脾氣,肯定是見一次扇一次,上哪兒問他消息去。


    那袈裟能避水火,不沾五行,u看書  寧采臣就在空中,將那一身酒氣焚散,此時已不得半絲氣息。唐三藏亦是雙手接過,恭恭敬敬地放入行李箱中,才道:“心誠處,自可感天動地,貧僧靜候佳音。”


    寧采臣道:“謝過法師吉言,就借此話,祝你師徒一行,早抵西天,為我大唐求得三藏真經。”說著,學了唐三藏,合什一禮。


    師徒四人中,寧采臣自是和唐三藏相熟,豬八戒和寧采臣從相遇時就有些不搭架;小白龍那冷淡性子,剛才見了寧采臣難得地提了銀**施了個抱拳禮,寧采臣還以為他又想找自己單挑呢;倒是和猴哥際遇多些,出五行山,滅黑山老妖,擒豬八戒,花果山,入地府,寧采臣突地想起那隻從號山飛起的六耳獼猴。


    寧采臣想到日後猴哥和那青獅精相爭,和那牛魔王打鬥,將孫悟空拉到一邊,問道:“自出五行山來,你可曾和往日兄弟走動些?”


    “不曾。”孫悟空見了這書生本有幾分喜意,隻是不想這人居然一上來問了這麽個事,五百年俺老孫困居五行山下,可有人前來看我半眼?一出五行山,去找他們做什麽,是問他們為什麽不看我,還是想要討一口飯吃,要一口酒喝?


    寧采臣被他一堵,差點嗆了過去,但還是說道:“餘暇時,不妨走動一二……”


    “不必!”孫悟空自有他自己的驕傲。


    寧采臣聽了這齊天大聖的話,也不再做細說,和那師徒四人道了別,一架雷雲,投五莊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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