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清難以置信的瞪著格裏森,好半天都沒說上話來。


    當時那種情況下,瀾清怎麽可能會想那麽多,認為這個孩子才是自己的親骨肉?


    因為先前那個冒牌的女兒,瀾清先入為主,認為她就是自己的親女兒。


    當那個親女兒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就以為那隻是像她女兒的一個孩子而已。


    哪裏會想到格裏森,竟然用這樣的手段將她騙過去。


    想到這兒,瀾清突然之間有種想把格裏森掐死。


    還沒等她仔細考慮,要不要這麽做的時候,雙手已經很自然的伸出去,掐住了格裏森的脖子。


    她咬牙切齒的盯著他的眼睛,恨恨的說道:“我現在就把你掐死,大不了跟你同歸於盡!”


    “好啊!”格裏森不以為意,看他那樣子,好像已經做好了隨時赴死的準備。


    見到瀾清怒不可遏的表情,格裏森又補充了一句,“能夠死在你手裏,我挺開心的。”


    “你……你別以為我下不了手!”


    “你當然下得了手!葉瀾清……”


    格裏森忽然喊了瀾清的名字,嘴角帶著笑,眼神溫柔,就好像是在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任性胡鬧。


    “如果你真把我掐死了,我應該是你殺的第一個人吧,雖然雙手沾滿鮮血,


    不是很好,但是我想能夠把你逼到這個份上的人應該隻有我了,來吧,我欣然接受!”


    瀾清雖然手掐著格裏森的脖子,但卻一直沒用力,她感覺自己用不上力。


    稍微用力一點,她心裏就滿滿的罪惡感。


    可是她卻不願意鬆手,就這麽卡著他的脖子。


    看她滿臉糾結的表情,格裏森說,“下不了手對吧,我就猜到你會這樣,你這個女人總是嘴硬心軟!”


    “閉嘴!你不要再說了!”瀾清咬牙喝道,眼淚忽然不受控製的湧上眼眶。


    她的臉就懸宕在格裏森的臉的上方,淚水一落,全都砸在了格裏森的臉頰上。


    格裏森隻感覺臉上,一點點的涼意浸染,看見她傷心落淚的樣子,他竟然又忍不住心疼。


    於是,不由自主的緩和了語氣說,


    “不用擔心,我把你的女兒照顧的很好。”


    聽了這話瀾清愣了幾秒,有些怔愣的望著格裏森,似乎難以置信,


    那眼神好像在說,你怎麽可能會善待我的女兒?


    格裏森唇角微勾,心裏頭蔓延著一絲苦澀。


    果然,做了好事,她也不會相信。


    他無所謂的繼續說,“我還按照你的方式,給她取了一個小名,


    叫做小菲兒,大名叫菲歐娜,這個之前和你說過,不過你好像不以為意。”


    瀾清怔忪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氣,帶著哭腔問道:“她現在在哪裏?”


    “即使我告訴你了,你也不知道那叫什麽地方,就算,你知道那是什麽地方,


    你也不可能找到她,沒有我的命令,沒有人能夠把她從那裏帶走,


    我若是死了,你的女兒,這輩子都別想離開那個地方,聽明白了?”


    見到瀾清瞬間慘白的臉色,格裏森慢悠悠的補充道:


    “你還有一個方法讓她迴來,到我身邊,做我的女人!若是你讓我開心了,興許我就會把它放了。”


    瀾清抽噎了幾聲,終於找迴自己的聲音,聲音哽咽的吼道,“你……你做夢!”


    她說話聲落下的同時,也不知怎的忽然就有了力氣,狠狠的掐著格裏森的脖子,


    “你現在就去死吧,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到你身邊去!”


    “你……咳咳,確定嗎?”


    格裏森被掐的上氣不接下氣,說話聲音都斷斷續續的,臉色因為喘不上氣而脹紅,麵容甚至也有些猙獰。


    但是,他卻還是很費勁的,想把自己的話說出來。


    應該慶幸這個時候瀾清並沒有用足力氣。


    因為瀾清的確下不去手。


    感覺到格裏森的喉結在動,她手就使不上力。


    那感覺就像是,她想要殺一隻魚,但是那隻魚一直在垂死掙紮,然後她就不忍心了。


    見到瀾清眼神裏閃過的猶豫,格裏森斷斷續續的又說,


    “你的女兒很可愛,我很喜歡她,現在這個時間段,是她準備開口學說話的時候,


    我每次見她,她都特別興奮活潑,一直盯著我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說什麽,雖然我聽不懂,


    但是看見她,我就很興奮,因為你很在意她,隻要她還在我手裏,我就不擔心拿你們沒辦法!”


    聽到格裏森說的話,瀾清就像一個是漸漸失去生命力的布偶娃娃,漸漸喪失力氣。


    她下不去手,本身沒有殺生,害怕這種事情。


    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女兒。


    尤其是聽到格裏森說的,關於女兒的事情,她更加下不去手。


    想到自己先前曾經和女兒相處過一段時間,自己卻不怎麽理會她,瀾清心裏好像針紮一樣,好痛。


    她現在真的好懊悔,沒有好好對女兒。


    她真的好傻,怎麽那時候就沒有想到女兒是假的,被調換了呢。


    見到瀾清神情崩潰,格裏森繼續做她的心理攻堅戰,


    “好好想一想,葉瀾清,我這段時間應該就在這裏好好的養傷,歡迎你隨時來找我,談談關於你女兒的事情。”


    “我恨你!”


    瀾清帶著哭腔嘶吼了一聲,忽然撒開手,俯下身在格裏森的脖子上狠狠的咬。


    她心裏有多難受,就咬的有多用力。


    這種方式大概是因為之前格裏森曾經在她的身上做過。


    以其人之道還治於其人之身。


    也讓格裏森試試看通過咬的方式,發泄怒氣,讓他知道有多疼。


    隻是這種方式,在不知情的人看來,有一點曖 昧。


    乍一看,甚至覺得好像在親熱。


    好巧不巧,陸博言就是在這個時候衝進病房的。


    見到這個畫麵,他腦子一熱,氣血翻湧,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他瞬間大步衝上前,一把攥住了瀾清的肩膀,將她從格裏森的身前拉開。


    而瀾清這個時候已經將格裏森的脖子咬出了血,唇邊,牙齒都是血。


    格裏森的右側脖子,血跡斑斑,牙印很深。


    見到瀾清滿嘴是血,陸博言這才意識到自己誤會了,與此同時,也見到了格裏森脖子上的掐痕。


    那痕跡並不是很明顯,隻是有些泛紅,顯然是被人不是很用力的掐了一下才會出現的。


    陸博言瞬間就想到瀾清應該是下不去手。


    又或者,是因為從格裏森口中聽到了關於女兒的下落,導致心軟。


    見到陸博言臉色鐵青,被咬的滿脖子都是血的格裏森卻像是不知道疼,還出言挑釁。


    “陸博言,你女人剛剛對我很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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