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博言頭也不迴,且加快了腳步。


    瀾清穿著高跟鞋, 走這樣的泥沙路本來就不太方便,加快速度就更是踉踉蹌蹌的。


    “你等等我,陸博言,我穿著高跟鞋,你走那麽快我會崴腳的……”


    陸博言卻依舊不出聲,可嘴角卻微微往上翹,她這語氣,是在跟自己撒嬌麽?


    雖然陸博言沒有迴應,但或許是先前他迴去給自己拿水,又或者是因為剛剛他喊自己時,那焦急的表情……


    這一切都讓瀾清心裏小小的得意了一下,所以,她此刻並不怕陸博言生氣,壯著膽子繼續道: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玩失蹤的,剛剛有個小奶狗跑出來,叼著我的鞋子走了,我去追鞋子才會跑進樹林裏的,


    我跟你說,那邊樹林裏住著一對老人家,那條狗是他們家養的,我還見到狗媽……啊。”


    話剛說完,走在前麵陸博言忽然停下轉過身來,瀾清低著頭走路,一時猝不及防,就這麽悶頭撞進他懷裏。


    她忙抬頭看著他,睜大眼睛,一臉無辜,“對,對不起……”


    陸博言本來想跟她說,她說的那些跟他沒關係,可看到她這一臉無辜又略顯慌亂的模樣,頓時有些心軟了。


    可表麵卻故作冷淡,低斥了一聲,“笨!”


    瀾清眨巴著眼,張嘴想說點什麽,但是陸博言卻轉身往前走去,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走的太快,似是有意等瀾清。


    見狀,瀾清不由偷笑,咬著唇角,邊走邊擰開了懷裏的瓶裝礦泉水,快速喝了一口,之後,趕緊跟上了陸博言,與他肩並肩同行。


    餘光瞥見旁邊的女人嘴角含笑,陸博言眉心一動,神情不自禁的柔和了些,卻沒有說話。


    兩人沉默的往前走著,卻都是麵帶淺淡笑意。


    到了路邊,一眼便見到陸博言的黑色座駕停在那兒,瀾清下意識的看了陸博言一眼,欲言又止。


    陸博言並沒有看她,卻也猜到了她的小心思,硬邦邦的說:“這裏打車困難,送你到市區。”


    “謝謝。”瀾清急忙道,然後抱著礦泉水,屁顛屁顛的從另一邊上了車。


    再度坐上陸博言的車,瀾清卻不再像先前那樣滿懷戒備,反而是很輕鬆,甚至是有些愉悅的。


    她在心底裏琢磨了一下,悄悄轉過臉去看陸博言,見到他正閉目養神,便有些悻悻的打消了想說話的念頭。


    卻不料陸博言好像臉上長了眼睛一眼,忽然冷聲問:“有話就說!”


    瀾清一呆,遲疑了片刻,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這個問題和‘ 你怎麽會在這裏’性質是一樣的,她就是好奇,他怎麽知道自己在這兒?


    因為他剛剛陪了自己那麽久,總讓她覺得,他是跟著自己一路過來的。


    但是又好像不太可能。


    “這很重要?”陸博言反問,沒有睜開眼。


    瀾清下意識點頭,剛想說是,卻被陸博言一通搶白。


    “純屬偶遇。”


    “哦……”瀾清訥訥點頭,心想,在無人的海邊還能偶遇?


    不過,陸博言既然這麽說了,想必她再問,他也不會答。


    轉念,瀾清想到了在西餐廳時看見的他,輕聲又問:“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會到這兒嗎?”


    “不想!”


    “……”瀾清有點吃癟,暗暗罵自己蠢,葉瀾清你真是不自量力!搞的好像自己對他很重要一樣,人家興許真是偶然路過呢!


    正當瀾清內心各種臆想連篇時,忽然聽到陸博言不冷不熱的嘲諷,“打扮得花枝招展,是準備賣個好價錢?”


    其實,陸博言本意隻是想問她,是不是跟那個男的相親,是不是她父親逼她這麽做的。


    可是話到嘴邊卻又變了樣,冷嘲熱諷的,不太像他平日的作風。


    隻是,他就是接受不了自己怎麽突然那麽關心一個女人的事情,而且,這個女人很容易擾亂他的心神,影響他的情緒。


    這一切悄無聲息的變化,他都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想控製卻又控製不了,就連出差這幾天都會時不時想起她。


    真是見鬼了!


    盡管陸博言說話語氣不中聽,但聽到他提起這件事,瀾清心裏還是小小激動了一下,這說明他其實還有那麽一點點點的在意自己嗎?


    張口想要跟他解釋,可一轉念,卻又想到了小正熙,便有些猶豫了。


    跟他說了又怎樣?讓他幫自己嗎?還是看在自己的麵子上去幫顧家?


    瀾清自認為自己沒有那麽大的麵子,而且,她也決定要辭職,要遠離這個男人的,既然如此,還說這些幹什麽?


    想著,瀾清自嘲道:“是啊,生的低賤,隻能靠這種方法來銷售自己,希望能賣個好價格。”


    想到先前顧誌宏說的話,瀾清心裏依舊難過,卻也有些擔憂起來,她把這件事搞砸了,也不知道顧誌宏會不會因此遷怒於孩子。


    她最擔心的就是小正熙受到傷害。


    想到兒子,瀾清心底裏忽然有股衝動,如果告訴他,他有個兒子,是她生的,他會有什麽反應?


    忍不住轉頭想去看陸博言,卻不料,陸博言忽然湊了過來,臉距離她的不到一個拳頭的距離。


    瀾清一怔,下意識的屏住唿吸,“你……”


    “沒考慮賣給我?”陸博言不緊不慢的問,眼神諱莫如深,瀾清完全看不透。


    “你,你什麽意思?”


    “怎麽說我也是你的床客之一,正好我缺少一個固定床-伴。”


    這話在瀾清聽來就一個意思:我可以包一養你。


    她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同時覺得自己被侮辱了,被冤枉了!


    為什麽這個男人總是覺得自己有很多男人一樣?難倒就因為那天晚上自己不是第一次?!


    想要反駁,想要解釋,可下一秒,瀾清卻神使鬼差的問:“我父親的公司出現一些問題,他需要用這樣的手段維持他的利益,請問陸先生你願意為了我,去幫助我父親麽?”


    其實瀾清明白自己的分量,她隻不過一個普通女孩子,哪裏有這麽大麵子?


    說這樣的話,不過是滿足自己的某個小心思。


    想要測試一下。


    見到陸博言眼裏露出的譏誚,瀾清自嘲一笑,“陸先生做不到吧?沒關係,我從來不喜歡勉強別人,你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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