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蘇澤本以為,這人除了暗器之外,其他功夫平平,不足畏懼。(..tw)而且他一劍刺來,已傷到了那人手腕,便扔下他不顧,轉身又去與那用快劍和用匕首的高手廝打起來。


    可他以為身後沒了危險,專心對敵之際,隻聽得耳邊風聲唿嘯,想必是又有幾枚暗器打來。


    孟蘇澤大驚之下,也扔了這稍占上風的局麵不要,腳下用上“七縱神功”一閃,瞬間掠開三丈,避開身後暗器。


    此刻黃沙漸漸散去,孟蘇澤發現那用暗器之人雖手腕處微有血跡,但卻絲毫沒有影響到暗器準度。三人拉開架勢,局麵一時間又僵了起來。


    一旁的王百怒道:“你們三個平日不是總說遇不到對手麽?可如今麵對一個二十歲的小廝,卻打得如此費力!廢物!廢物!”


    小木瞧王百發怒,心中暗喜,譏諷道:“王寨主,你不瞧瞧我孟大哥的恩師是何許人也。他劍法神通,不過對付你三個手下,還是綽綽有餘的。要不然,咱們也過一過招吧。正好你、我、封寨主三人內力盡失,在旁邊看著,不過手癢而已。”


    王百眉頭一皺,看了看一旁的封恕,心中忐忑難安。他明白小木所學盡是絕技,每招每式都極為高明。若是自己不占些內力的上風,是斷然傷不到他的。一時間也不作答。


    那暗器高手聽了王百的辱罵,自然有些氣憤,隻見他右手探了鏢囊,猛然一揚,兩枚金鏢唿嘯而來,一把朝著孟蘇澤眉心飛去,一把朝著他的頭頂飛去。


    孟蘇澤左右站著另外兩人,他若此時左右閃避,剛好中招。若是下蹲避過暗器,卻給了那快劍與匕首攻擊的機會。


    好個孟蘇澤,情急之下,右手一抖,軟劍晃動,將頭頂那枚金鏢擋的變了方向,朝著用快劍那人直飛過去。而他招中有招,腳心在衝著自己眉間而來的金鏢上一點,這把飛刀又衝著另一人飛去。


    那快劍與匕首措手不及,險些被金鏢所傷,迴過神來時,早已瞧不見孟蘇澤的蹤影了!


    原來孟蘇澤早已用上絕妙身法,朝著用暗器那人飛揚而去,右臂前探,寶劍猶如靈蛇一般,直刺那人心窩。


    那人腳下生風,轉身便跑。孟蘇澤眼瞧劍尖都要紮中他了,卻突然不見了人影。孟蘇澤心道:“這人的身法,倒也高明的很。”


    就在孟蘇澤分神之時,眼前黑影一晃,他心中一驚,隨即抖了軟劍,劍分雙花,直刺眼前黑影,使出了“九曲劍法”中的一招“並蒂蓮花”。將自己身前敵人的左路右路全部封死。


    孟蘇澤本以為這用暗器的高手身法精妙,完全可以避開此劍。誰料到自己一劍刺出,隻瞧眼前血花一揚,已將那人傷了。


    他這一招,那暗器高手實在傷的不輕,兩個胳膊分別中劍,血流不止。那用匕首之人跑上前去,封了他的“肩井穴”,又自懷中取出傷藥,為他塗抹上。


    孟蘇澤心中暗暗有些明白,心道:“這人方才明明避開了我一劍,完全可在遠處甩來暗器。卻又為何湊上前來。若是他另有所謀,我那‘並蒂蓮花’使倉促,以他的身手,也是完全可以閃避的。難不成這人故意受傷,不想與我為敵麽?”


    縱然孟蘇澤心中疑慮,漸漸打消了一些對這三人的敵意。可是眼前畢竟還有兩位高手,他方才左閃右避,氣力虛耗大半,如今再催動內力之時,已漸漸感到丹田空虛了。


    好在“太一神功”有自愈療傷的神效,孟蘇澤隻消稍緩體力,“太一神功”奇效一發,自己的內力便恢複如初。


    小木也瞧出孟蘇澤臉色難看,心道:“大哥以一敵三,此時臉色煞白,想必是虛耗過度所致。我得為他拖延些時間,好讓他緩一緩氣力。”


    想到此處,小木笑道:“我大哥是正人君子,你為你兄弟敷藥,他自然不會偷襲你。你就安心慢慢換吧。”


    呂氏三兄弟齊聲道:“多謝孟少俠。”


    而這一聲“多謝”卻將王百氣的臉色煞白。王百此時心道:“萬沒料到,我今日也遭了他人的暗算。我已經和姓孟的姓木的都撕破了臉,也斷不能放他們出去了。這兩個人還知道陶尋禮被我關在寨中,若是下山之後走漏了風聲,隻怕我將處於眾矢之的了。”


    王百衝著身後那些人揮了揮手,說道:“你們也去,領教領教孟少俠的神功。”他身後跟著二三十人,雖沒高手,可人多勢眾,孟蘇澤剛剛大戰一場,想必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小木看了孟蘇澤一眼,見孟蘇澤朝他使了個眼色,急忙喝止道:“你們莫要著急,我還有話說呢。”可小木這句話剛剛說了出口,心中卻一直在琢磨:“我要用什麽方法將他們拖延一番?”


    王百心道:“這小木像是在拖延我,不讓我的人有所行動。他究竟有何圖謀?是有人來救他,還是想讓孟蘇澤迴一迴體力?”這二者不論是哪一種,都不是王百想見到的,此刻王百說道:“你們莫聽他胡說,並肩子上。誰若能取了孟蘇澤首級,我便賞錢三千兩!”


    三千兩銀子對這些人來說已不是個小數目了,這些山賊一聽,紛紛舉刀殺來。


    孟蘇澤大驚,此刻內力未迴,他不敢枉用身法徒增虛耗。便在原地站穩身形,手中軟劍一抖,遙遙指著眾人。


    有了賞銀,那些人早已不顧性命,一時之間將孟蘇澤圍了起來。


    孟蘇澤劍法奇怪,軟劍又頗多靈巧,前後左右不停招架,倒也沒被他人傷及。


    而此刻那暗器高手將用快劍那人喚到了身邊,輕聲在他耳邊說了一番話。


    正值孟蘇澤手臂發酸,招架吃力之際,隻聽得不遠處傳來一聲:“住手!”


    眾人循聲望去,正是那三胞胎中使用快劍之人。那人上前怒道:“我們三兄弟以三敵一,已是沒了道義。此刻又怎能讓他人幫忙?你們這些嘍囉快快退去。”


    那些人一聽,麵麵相覷,不知究竟聽他的,還是要聽王百的。


    王百聽罷這話,表情盛怒,問道:“呂薑,你想造反麽?我今日要定了孟蘇澤的性命,什麽江湖道義、江湖規矩,等殺了他之後再說!”隨即又對那些山賊嘍囉說道:“你們快快上去,殺了他,我同樣給三千賞銀。”


    用快劍之人大笑道:“王百,今日若是我們三兄弟不再幫你,你能留得住他們麽?你和封恕內力盡失,手下不過是些嘍囉廢物。孟少俠若想殺你,不費吹灰之力。”


    王百臉色變得慘白,一句話也不說,想了一陣兒,對這些人揮了揮手,說道:“你們且先迴來吧。”


    呂薑對孟蘇澤說道:“孟少俠,我們都是用劍之人。我瞧你劍法奇快,倒想和你比劃比劃,切磋切磋。”


    王百冷笑道:“呂薑,我瞧你才是不自量力。你們三個打他一個,尚不能取勝,你自己又有什麽能耐傷他?”


    呂薑不理王百,對孟蘇澤續道:“孟少俠,我自認功力遠不及你。所以既要比劃,切磋,咱們也不妨畫出個道道來。”


    孟蘇澤問道:“什麽道道?”


    呂薑道:“你身法卓越,我自不如你。你內功精妙,我也是遠遠不及。咱們在地上踏兩個腳印,便在這腳印中站著不動,誰若現出了腳印,便是輸了。”


    孟蘇澤一聽這話,心中倒是大喜,他方才專心對敵,並沒有看到用暗器那人對呂薑說了什麽。可聽完這話,心中也在琢磨:“看來這三胞胎對我確實沒有敵意。我如今內力虛耗,正好不宜再度催用,他偏偏跟我說不用內力來比試。而我不論用哪種身法,都需內力支撐,也是極難。這人這番話,表麵是切磋劍法,實際上卻是在幫我。”


    而小木與孟蘇澤所想倒是不同,小木心中想道:“這呂薑方才對王百說:‘王百,今日若是我們三兄弟不再幫你,你能留得住他們麽?你和封恕內力盡失,手下不過是些嘍囉廢物。孟少俠若想殺你,不費吹灰之力。’,看來他們與王百的關係,倒是有些微妙。他既然要與大哥比劍,我就在與他說點兒話,拖延拖延,讓大哥多歇息片刻。”


    想罷,小木問道:“你叫呂薑,那他們兩個誰是呂益、誰是呂農?”


    那用匕首之人說道:“我是呂農,排行老三。呂益是我大哥。”


    小木微微點頭,笑道:“原來如此,今日得見三位,也是不易。這江湖上倒是真沒多少三胞胎在一起。”說罷,他又轉頭對呂薑說道:“你與我大哥相約比劍,說好是切磋,是不是?”


    呂薑道:“這個自然,隻怕憑我這點道行,還不足以傷到孟少俠。若以性命相搏,我自己豈非枉送性命?”


    小木道:“既然是切磋,那咱們也不能白打。需得講一講,萬一我們贏了如何,輸了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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