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進驚道:“一切都是錯的?可是其他人會這麽想嗎?我豈不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柳絲絲堅定道:“如今隻有一計,嫁禍他人。[..tw超多好看小說]”


    白露濃奇道:“嫁禍他人?怎麽嫁禍?難道姐姐想讓我爹爹做替罪羊?”柳絲絲歎息一聲,說道:“不是你爹爹,就是我弟弟,現在知道你爹爹搶走將軍令的人不少。”白露濃哪裏忍心要自己父親蒙受不白之冤?道:“他們並沒有看到我爹爹的臉。”柳絲絲道:“可是你卻喊他了爹爹,他也因為你饒過了我弟弟,還有白熊與他們一起走了,這些事都可以說明那天來搶將軍令的是你爹。隻要你在站出來說那天確實是你爹,我弟弟就可以洗刷這不白之冤了。”白露濃搖頭道:“他是我爹爹,我怎能……”說至此,無奈的哭了。


    柳進道:“白姑娘,這不關你的事,我會向天下英雄說明事情的原委,他們要是不相信,大不了我死以表清白。”白露濃哭得更厲害了,說道:“你死了我怎麽辦?我不要你死,可他畢竟是我的爹爹呀。”花妍也道:“小白,總會有辦法的,說不定少林大師會一臂承擔下來這些責任的。”


    柳絲絲冷笑一下,說道:“少林與烏衣樓明爭暗鬥多年,少林若是承擔下來這件事的責任,烏衣樓還不乘機大肆詆毀少林?少林是不會幫助我們的,雖然悟本大師沒有說什麽,可是這些事的責任很明顯落在了我弟弟的頭上,江湖上群俠都會認為是我們把將軍令掉了包。”白露濃道:“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悟本大師不是說要拖延時間的嗎?”柳絲絲道:“要是無名劍的將軍令本就是假的,天下哪還會有真的將軍令?既無真的?怎麽找?拖延時間又有何用?”柳進歎道:“我自己闖下的禍,我自己一人承擔,無名劍已死,誰能說清現在的將軍令是不是當日我拿到的將軍令?”


    花妍聞言哭道:“去,你還是不相信我大哥,什麽叫誰能‘說清現在的將軍令是不是當日我拿到的將軍令’?我大哥都死啦,你竟然不肯相信他,你太過分啦。”柳進道:“難道你要我懷疑我爹爹?你難道真的認為天下沒有將軍令?若真是沒有,無名劍何以為它而死?金師庸前輩何以千真萬確的告訴我們它是真的?黃誌文為什麽出高價買它?為什麽?你說說?難道一切真是假的嗎?”


    花妍沒有想到柳進發這麽大的火,怔了一會兒,大哭道:“大哥,爹爹,小白欺負我……”說著話,跑出房屋。柳絲絲道:“弟弟,你火氣太大了,我去勸勸花妹妹。白妹妹,好好照顧弟弟。”白露濃點頭道好。柳絲絲連忙追趕花妍去了。


    柳進深深歎一口氣,說道:“我真是想不通,難道這將軍令真是假的?”白露濃道:“柳公子,你現在有傷,別太傷神,也別再生氣,還是身體要緊。若是少林寺真的管不了此事,我就迴去請求我爹爹,你別擔心,好不好。”柳進輕輕拉過白露濃,抱在懷裏,說道:“白姑娘,謝謝你。”白露濃心中充滿甜蜜,也緊緊抱住柳進。


    柳絲絲追上花妍,拉住勸道:“花妹妹,弟弟有傷,你就不能讓著他嗎?自從近百裏以後,他連連受傷,你不關心他誰來關心?我這做姐姐的總有不便之處,是嗎?”柳絲絲說的在情在理,花妍抱住她哭道:“姐姐,我知道小白不能受氣,可是我大哥已經死啦,我們招寶山莊幾乎毀於一旦,將軍令就算是再珍奇的寶物,難道還能比過我招寶山莊的財富嗎?我哥哥怎麽會那麽糊塗?誰相信呢?”


    柳絲絲歎道:“這件事充滿著詭秘,那天在素齋客棧龍中德他們不追趕黑衣人,我就覺得奇怪,現在想起來,我怕他們有陰謀,少林與烏衣樓隻怕都在他們算計之內。”花妍驚奇道:“難道他們真的想火並?”柳絲絲搖搖頭,說道:“不知道,這隻是我的感覺,我們以後要小心一些,免得中了敵人的奸計。我們就四個人,加上孤獨前輩也才是五人,若是再搞內鬥,自己亂了陣腳,就壞了,知道嗎?”


    花妍點點頭,說道:“我們趕快去看看小白吧,我向他認錯好嗎?”柳絲絲微微一笑,說道:“我弟弟不會生你氣的。(..tw無彈窗廣告)”花妍嗬嗬一笑。


    兩人不疾不徐的走向柳進的房間,在離屋不遠處,柳絲絲忽然大笑一下,朗聲道:“花妹妹,弟弟說不定現在已經後悔剛剛對你大吼大叫,我們現在去,不用你道歉,他都會主動向你道歉的。”柳進與白露濃抱的正緊,忽聞柳絲絲之言,已知柳絲絲在通知他們,立馬分開,端坐微笑,靜待兩人到來。花妍聽柳絲絲如此一說,喜道:“真的嗎?我想小白也不會生我氣的。”柳進與白露濃聞言,相視一笑,站起走向門外。柳進道:“妍兒,對不起,剛剛我失態了,你別放在心上。”


    花妍笑著跑過來抱住他,撒嬌道:“小白,我以後再也不會生你的氣了,也不惹你生氣了,怎麽樣?”柳進玩笑道:“那樣我會不習慣的。”花妍聞言便知柳進真的不生氣了,喜道:“好,那你以後就別惹本大小姐怎樣?”柳進笑道:“遵命。”花妍嗔道:“貧嘴。”白露濃道:“花妹妹,柳公子剛剛還說要去找你呢,你就迴來了,可真是把我急壞了。”花妍鬆開柳進,笑道:“白姐姐,真的假的?”白露濃道:“我這個姐姐可不會騙人喲。”花妍拉住白露濃,說道:“你可真是好姐姐。”柳絲絲暗道:“花妹妹還是孩子一般,白姑娘可就世故了一些,有她倆照顧弟弟,是弟弟的福氣。”


    四人閑談一會兒,相繼睡去。翌日清晨,陽光明媚,空氣清晰。柳進站在少林寺中,看著陽光,伸個懶腰,隻覺得身體好了不少,情不自禁向山門走去。未走幾步,便見到白熊氣喘籲籲、狼狽不堪的跑來。柳進大驚道:“白兄,你這是怎麽啦?”白熊聽到柳進的聲音,羞愧難當,說道:“柳兄,你……好了,真是謝天謝地,我不配做你的兄弟。”說話的同時,竟給柳進跪下。柳進連忙相扶,說道:“白兄折煞我也,豈能受你之拜?再說我怎會怪你呢?還望你不要怪我才好。”白熊強忍眼淚,說道:“柳兄,你才是男子漢大丈夫,師妹選擇你是對的。”柳進心中歡喜,又問一遍:“白兄,你這是怎麽啦?”


    白熊正欲迴答,卻聽一聲怒喝:“師兄,你還想傷害柳公子?”隻見白露濃飛跑過來,一臉怒意。原來,白露濃剛剛起床,不見柳進,詢問沙彌之下,知道他在此散心,便趕來相陪。誰知剛剛來到柳進身後,便見白熊拉著柳進,下意識以為白熊又要傷害柳進。大喝一聲,立馬過來相助。白熊聽到白露濃的聲音,大驚失色,立馬放開柳進的手,蹬蹬退了好幾步,渾身顫抖著,不知說什麽好。


    白露濃扶住柳進,冷言道:“你還好意思來?虧柳公子還為你解釋,說你有苦衷。”白熊跪倒,抱頭痛哭。柳進蹲下,問道:“白兄,有話慢慢說,何以大哭?”白露濃蹲在柳進旁邊,扶著柳進,說道:“你哭什麽?要贖罪也不用哭吧?柳公子不是說原諒你了嗎?我們到底是師兄妹,情同手足,有話站起來說不行嗎?”


    白熊哭道:“師妹,我對不起你?你殺了我吧。”有不少僧人從此經過,指指點點。白露濃有些不耐煩了,說道:“都說原諒你了,幹嘛還在鬼哭狼嚎?這兒可是清淨之地。”白熊擦了眼淚,輕聲道:“師父他老人家過世了。”


    白露濃以為自己聽錯了,急道:“你說什麽?再說一遍。”白熊怯怯道:“師父過世了。”此言猶若晴天霹靂,白露濃當即暈倒。柳進連忙抱住,驚唿道:“白姑娘……白兄,你開什麽玩笑?”白熊見白露濃暈倒,連忙唿喊:“師妹醒醒。”


    柳進傷勢未愈,拚盡全力才抱起白露濃,未走幾步,傷口已經撕裂,兩眼發花,頭腦發脹,不敢再邁步子。白熊道:“柳兄,我來。”柳進搖搖頭,站了一會兒,精力稍微恢複,這才繼續走,不過,傷口的血已經把衣服染紅了。正堅持不住之時,柳絲絲出現了。她見弟弟滿身是血,白露濃又暈倒在懷,又見白熊在身邊,不自覺認為是白熊出手傷人,不由分說閃身一掌打向白熊。白熊心想師妹已經知道師父過世,這一掌正好要自己解脫,也不躲閃,閉目等死。柳進阻止卻已不及。白熊中掌口吐鮮血,倒在五尺之外。柳絲絲擔心柳進及白露濃,扔下白熊不管,急道:“弟弟,傷的重不?”


    柳進輕聲道:“姐姐莫要動手,白兄沒有惡意。”


    柳絲絲責怪道:“弟弟,你傷成這樣,白姑娘又暈倒了,不是他幹的是誰幹的?”柳進道:“姐姐,抱著白姑娘。”柳絲絲道:“好的。”連忙接過白露濃。白露濃剛剛到柳絲絲懷中,柳進便已倒下。柳絲絲大驚,大唿來人。少林僧人聞言這才趕來,抬起柳進。花妍也跑了過來,見柳進暈倒,大哭道:“小白,你怎麽啦?”柳絲絲道:“快把我弟弟抬到房中,花妹妹,不要鬧,去幾個人快快找來悟本大師。”


    眾人剛剛把柳進與白露濃放到床上,悟本大師就到了。他先為柳進診脈,片刻之後,又為白露濃診脈。診好之後,說道:“柳少俠氣血上湧,導致暈厥,木魚,去把‘大還丹’拿來給柳少俠服用。”木魚道聲是,跑著去了。


    悟本繼續道:“白姑娘是由於傷心過度暈厥,這個好辦,柳施主,你來掐住她的人中穴,片刻之後便會醒來。”柳絲絲道:“好。”依言掐住白露濃的人中穴。果不其然,白露濃舒了一口氣,緩緩醒來,看到柳絲絲,抱住她就大哭道:“柳姐姐,我爹爹去世了。”柳絲絲驚道:“什麽?”悟本也道:“姑娘豈可妄言?”


    白露濃哭道:“我師兄剛剛來說的,他人呢?我要好好問問他。”柳絲絲心道:“原來白妹妹聽了這個消息才暈倒的,我倒是誤會了白熊。”正此時,門外響起孤獨行的聲音:“你師兄在這裏。”白露濃立馬下床,嗬斥道:“師兄,你說的是真是假?到底是怎麽迴事?”白熊見到一臉悲傷的白露濃,心已碎,怔怔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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