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兩人,距離死神竟然隻有一尺之遙!


    但殷長空還來不及慶幸,那件威力奇大的法器已經攻到了身前。(..tw無彈窗廣告)這是一片巨大的芭蕉葉,但卻並非綠色而是半透明的,熒光流轉,外形十分惹人喜愛。


    但看著這漂亮的蕉葉,殷長空卻是一臉的恐懼,他失聲叫道:“神風蕉葉,你們竟得到了此物!”


    他話音未落,這神風蕉葉一扇,一道同樣半透明閃著熒光的風刃揮出,砍向高強的胸口!


    高強的臉色異常凝重,這絕對是他見到過的最漂亮的風刃,但也絕對是最危險的一道!


    高強急忙掐訣,大喝一聲,蜃光寶鏡立刻出現在了頭頂並發出一道磨盤大的黃光,迎向了風刃。


    嗡的一聲巨響震得高強耳膜陣陣生疼,這兩道無形的攻擊竟碰撞出如此低沉猛烈的聲波!比這聲音更低沉的是高強的心,那黃光竟被風刃切割得支離破碎,小了一圈的風刃依舊淩厲無比地切來。


    更要命的是,另一件法器又從那幻陣衝出,從上方夾擊過來。兩人已是避無可避!


    高強大喝一聲,一揚手丟出十餘枚地火符,肩膀一撞,便將殷長空撞飛出了五丈開外。


    一陣異常猛烈的爆炸過後,那道風刃終於化為了烏有,但高強卻也被這地火波及,一身道袍被燒得千瘡百孔,就連眉毛也被燒掉了半根。此時,他那僅剩半根的眉毛極其凝重地皺著,一雙被熏得赤紅的眼睛更死死地盯著上方。盯著另外一件讓他心驚肉跳,感到一陣死亡威脅的法器。


    這是一件十分罕見的法器,外形普通的紫砂茶壺沒有任何區別,但卻大了十數倍,而且通體烏黑,散發出一股寂滅的氣息。


    就在高強拋出地火符的一刻,這茶壺一斜,一道烏黑的水柱噴向高強,速度快得難以想象。而這水柱一射出,那道寂滅的氣息變得強烈無比,即便是五丈開外的殷長空也為之顫栗不已!


    “寂滅黃泉!”殷長空近乎絕望地喊道。


    此刻,高強抬頭凝視的瞬間,這黑色的水柱卻已到了他的頭頂!


    高強掐訣一指,蜃光寶鏡射出一道黃光,雖然根本擋不住這水柱,卻也使得它來勢一緩。高強喚出金剛鱷戰甲,借著這一緩身體猛地一躥再一轉,竟用那穿著戰甲的後背直接迎向了水柱。


    嗤的一聲輕響,高強象顆隕石一樣狠狠地向地麵砸去,拖著一道黑色的火焰。原來,他那堅韌異常的金剛鱷戰甲竟然被那黑色的水柱點著了!


    然而,背部著火的高強卻一點都不覺得熱,反而渾身冰冷,一道寂滅之意從背部傳來,讓他竟升起了一股就此放棄抵抗的衝動。


    高強大驚,急忙催動神識將那股寂滅之意壓了下去,同時法力催到極致,便要催到殺氣淬體秘術,凝出戰甲來。


    恰在此時,他重重地砸在了地上。他吐出一口鮮血,忍著渾身的劇痛順勢翻滾,最後滾到小湖裏,才終於熄滅了那道黑色的寂滅之火!與黑色相對的是,他此時臉色一片煞白,又驚又恐。


    他狼狽地從水中飛出,一邊向後飛退,一邊警惕地盯著剛才襲擊發出的方向。


    一陣靈氣波動中,絕壁下的空間忽然扭曲起來,一息之後終於顯出了原形。絕壁還是那道絕壁,地麵也是一般無二,隻是多出了三道人影。肖翀依舊在高強二人看到的地方,慕容兄弟正從空中飛到了他的身邊。


    “高強,你沒事吧?”肖翀高聲喊道,聲音不但有些哽咽,更是嘶啞異常,顯然是剛才一直在陣法內大喊著提醒高強,可惜高強卻聽不到。


    手持著神風蕉葉的慕容風雨臉上帶著淡淡的惋惜,對高強道:“丁盛果然死在你手裏了,你的實力比我預計的還強上幾分,果然沒有讓我們失望!”


    拿著茶壺法器的慕容無晴也道:“神識之強堪比築基修士,很好,值得一戰。”


    殷長空道:“既然你們是戰士,那就該和我們二對二好好地戰一場。耍這種綁架脅迫偷襲的下三濫手段,算什麽本事?!”


    慕容風雨冷笑道:“我們確實沒多少本事,從來也不會像丁盛那個傻瓜一樣和人公平決鬥。我們隻有一個本事,那就是殺人。隻要能殺死對手,無論多下流的手段,我們都是不介意使用的。哈哈哈···”


    高強聞言心中一沉,再也不敢抱有僥幸之心。一葉而知秋,聽慕容風雨這一句話,他便已知道,這一次的對手和自完全就是一類人,最難對付的那一類人。


    這樣的人,為了達到目標絕不會講究手段。所以,和他們談義氣講道理論公平都隻能是廢話。於是,高強開門見山地問道:“說吧,要怎樣你們才肯放了肖翀?”


    慕容無晴笑了,笑得像隻抓住了母雞雙腿的黃鼠狼:“當然是一命換一命。”


    肖翀破口大罵:“直娘賊,你們兩個爛貨,有本事馬上殺了你肖大爺。別婆婆媽媽的像個娘們···”


    打斷他的罵聲的是一記重重的耳光,以及從他嘴裏飛出來的血光,還有掉出來的牙齒在陽光下的反光。


    “你還不配讓我們殺。”慕容風雨冷冷道。


    “行,我答應你們。”高強忽然道:“你們放了他,我不閃不避,不用法器阻擋,受你們任意一擊。”


    “不行,萬萬不可!”肖翀和殷長空齊聲叫起來。慕容兄弟的一擊,兩人方才都見到了,威力難以想象。以血肉之軀去受這樣的一擊,和送死沒有任何的區別!


    肖翀又被抽了一記耳光。殷長空熱血上湧,忽然大聲道:“衝我來,用我的一條命,換肖翀的一條命。”


    “你的命,我們不要。”


    “為什麽?秦恕那個偽君子不是讓你們來殺我的嗎?!”


    慕容風雨道:“殷師兄既然話都到這份上了,我們也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秦恕確實想讓我們殺了你,但我們也不傻。事後殷長老追究起來,他固然可以推個幹淨,我們就必死無疑。你就是把一個億的靈石堆在我兄弟麵前,我們也不會動手的。”


    殷長空怒極:“好好好,你們今日要是敢動高強一根毫毛,日後我定要殺了你們為他報仇。”


    慕容兄弟笑著賠罪,但卻沒有將殷長空的威脅放在心上。事實上,即便是殷長空自己,也知道隻要這二人築基成功,再有秦恕背地裏撐腰,他根本奈何不了他們。


    高強開口催促道:“一擊換一命,你們到底答不答應?”


    慕容風雨道:“好,那就依你。”


    “你先放肖翀走。”


    “那如果你趁機跑了怎麽辦?”


    “你可以在他身上種下一個神識印記。如果我反悔,你們自然還來得及追上去。”


    “好,也依你。”慕容無晴狡黠一笑,道:“但在這之前,還請高師弟將身上的誅魔雷珠先封印起來。”


    不待高強開口否認,慕容風雨接口道:“我們查到高師弟在藍若穀中曾經和一個叫向意仙的結伴,而我們又查到此人曾經在試煉前購買過一枚誅魔雷珠。所以,高師弟要麽將誅魔雷珠當中封印,要麽就讓我們兄弟二人檢查一下乾坤袋以證明沒有此物。”


    高強歎了口氣,心裏對慕容兄弟的忌憚又多了幾分。他一反手拿出了那枚誅魔雷珠和一枚玄冰符籙,很快便將它封印成了一塊玄冰。這個封印沒有盞茶的工夫根本無法解封。


    慕容兄弟見狀十分滿意,在肖翀身上接連種下兩個神識印記之後便也解開了身上的封印。


    肖翀異常憤怒,便要找慕容兄弟拚命,卻被高強拉到了一邊。


    高強問道:“你采到靈草了嗎?”


    “沒來得及。”


    高強摸出一株太清海葵塞到他手裏,叮囑道:“你馬上走,越遠越好,然後找個地方療傷。有了這株靈草足以獲得一枚築基丹了。”


    肖翀已是熱淚盈眶,哽咽道:“我不走,我要和這兩個混蛋拚了!”


    “不要意氣用事,你快走,越快越好!你放心,這兩個人殺不死我的。”


    “真的?”看著高強信心滿滿的樣子,肖翀將信將疑。


    “我煉氣七層的時候丁盛殺不死我,我煉氣三層的時候那頭小虎也沒能殺死我,你覺得這兩人能殺死我?你快走,小翠肚子裏的孩子可決不能沒有了爸爸。”


    最後這一句說到了肖翀的心坎裏,他不再多言,緊緊地擁抱了高強一下之後便飛遁而去。


    高強又飛到殷長空身前,低聲道:“殷兄,稍後我接那一擊的時候,請殷兄幫我牽製住另一個人。”


    “包在我身上,這就不算是個事兒。”殷長空又問道:“你有把握接下他一擊?”


    高強苦笑:“哪裏有什麽把握!”


    “一點都沒有?”


    “一點都沒有。萬一···請殷兄要設法保住肖翀。”


    “他們的目標不是肖翀,你放心吧,我一定保證他活著迴去。”殷長空哽咽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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