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吟舒及時的***話題道:“吟舒出嫁的嫁妝,似乎不勞馮二小姐操心!不說我祖上自也會留些家財給我,便是我自己也可準備了自己的嫁妝,決計不會比別人少!”


    “啐!就你那一個小小的破點心店,你倒還真是有夠自信的!信不信我明日就能讓她倒閉了!”馮玉燕不屑一顧的傲嬌道。(.好看的小說)舒愨鵡琻


    “我信!當然相信!”苗吟舒的眸色微寒,但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容,並壓下想要迴嘴的苗吟蝶,淡笑著道,“不過,如今,宮裏的太後和皇後娘娘,也會時常的派人去我家的鋪子買點心吃,你若是毀了的話,她們吃不到的時候,希望你能做些出來供給宮裏!”


    “你……”馮玉燕沒想到宮裏的人也喜歡吃花好月圓的點心,頓時呆怔了一下,卻又覺得不可能,因為她可從來沒有聽自己的貴妃姐姐說過,便立即反唇相譏道,“苗吟舒,我隻道你心機重,假借受傷賴著五皇子,不想原來你還是個說大話的人,你可知你胡言亂語,以宮裏的娘娘們為借口,是要被問責的?”


    “一些小小的點心而已,我有必要撒這樣的彌天大謊嗎?”苗吟舒依舊篤定的淡淡笑道,“你家在宮裏不是有位尊貴的貴妃娘娘麽,要是不相信,你大可以進宮去問問!當然啦,你不想問,隻想著將我的鋪子毀了也無妨。世人問起緣由,我當事無巨細的將二小姐因妒生恨,毀了我家鋪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喜歡花好月圓的人們詳細的解釋一番鑠。


    想必,京城的人都是知書達理,心性豁達的,一定能夠理解二小姐為了尋求真愛,不得已讓他們斷了花好月圓的點心。大不了,有耐心一些的人,會日日進丞相府去討要一些吃的,以彌補損失!”


    “你……”馮玉燕聽了苗吟舒這一番話,雖然別人沒有如苗吟蝶一樣辯解,也沒有與她對罵,就是這樣輕描淡寫的願意讓她毀去鋪子。但是,卻讓她聽得心頭陣陣火起,卻又不知如何應對。


    “還有,二小姐,我的身子是否不適,或者是不是假裝被撞,這些也似乎都與你不相幹,你若是的確心存妒忌,要不要自己也試著去被馬車撞一下?”苗吟舒見她說不出話來,也沒有住口,而是繼續說道,“當然啦,你最好是看準了五皇子什麽時候出現,不然要是遇上了別的人救了你,那你就功虧一簣了!好了,吟舒言盡於此,趁著我還不能下地走路,二小姐你若是要去毀我鋪子的,那就趕緊去吧,別的等我康複了,你再要毀就不見得那麽好得手了!”


    馮玉燕氣得無語,連一個“你”字也出不了口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青白交替,胸口急劇的上下起伏,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而一旁始終當做看笑話的言月倒是對苗吟舒不由的刮目相看了起來,還以為她不過是一個侍郎家的侄女,定然會畏懼高高在上的相府千金。卻沒想到人家壓根就沒有任何懼怕之意。


    自始至終,說話都是清清淡淡,但又莫名有著一種叫人無法抗拒的威力,不亢不卑間更是一派從容,不帶一個髒字,還慫恿人去毀了自己的鋪子,這篤定的模樣反而讓人畏懼了三分。


    這個時候,她不由同情的看著馮玉燕道:“二小姐,她那鋪子你不毀也罷,因為太後和皇後娘娘確實喜歡她鋪中的點心!而我家皇子最喜歡的則是她家那種叫做蛋撻的點心!”


    馮玉燕見始終保持著觀望態度的言月如此一說,嬌軀不由的一震,臉色又白了幾分,算是相信了苗吟舒的話。


    但敗了這一場的她自然不會就此罷休,惡狠狠的瞪了苗吟舒一眼,道:“苗吟舒,你別得意!你不過是一個沒有家世的女子,妄想要進入五皇子府是決計不可能的!我勸你做好別做其他妄想,待傷養好了就乖乖滾蛋,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馮小姐意欲何為?”忽然,一道清潤的聲音暗藏著某種警告傳來,隨即,葉斐然頎長如玉的身姿出現在門口。


    “五皇子?!”馮玉燕一驚,轉身看向來人,被葉斐然清冷的氣息驚得腳下不由的後退了幾步,直到後背抵到了桌沿,才穩住腳步,張口意欲解釋,卻發覺竟然害怕的發不出聲音來。


    “主子!”言月心頭亦是一驚,想著自己看戲看得歡,居然沒有察覺到主子的靠近,心裏立即忐忑不安了起來。


    葉斐然的眸光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不曾作聲,隻是腳下快了幾步來到窗前,關切著苗吟舒:“你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苗吟舒掃了一眼馮玉燕和言月兩人各自變換的臉色,很想要說,這裏的人,此時臉色最好的應該就是自己了吧!


    但出口的卻是讓馮玉燕瞬間怒瞪了視線過來的嬌柔語調:“吟舒沒事!讓五皇子擔心了!”


    這樣的嬌柔是他認識她以來從未曾聽過的,葉斐然怔了一怔的同時,心中莫名的一蕩,眼眸立即隱暗了幾分,嘴角亦是揚起一道笑意來。


    苗吟舒驀地一驚,暗怪自己想要氣氣那個馮玉燕,卻是讓他誤會了,隻是,此時卻不能辯解什麽,隻能微微避過他灼熱的視線,想著待會兒該怎麽樣跟他解釋。


    “沒事就好!”葉斐然見她避過視線,嘴角的弧度卻越發的大了,隻讓還蹲在床榻邊苗吟蝶看傻了眼。


    “五皇子,你笑起來可真好看啊!”小胖妞沒有任何掩飾的讚美著。


    此言一出,在場的其餘三人都不由的一怔。


    苗吟舒的頭已經歪到床裏麵去了,言月的眼中閃過一道不知名的光芒,馮玉燕直接是震驚的看向葉斐然的背影。


    笑?五皇子何曾真正笑過,從他出現的那一天起,她身為丞相之女,當今皇上最寵愛的貴妃之妹,有幸參加了他迴朝的第一場宮宴。


    宴席上,他清俊的姿態如雪中寒梅孤芳自賞,淡漠的眉眼如遠在天際的星月不可碰觸,即便是對著皇上和太後,他也最多是眉眼略微放鬆,淡淡揚眉,卻從不曾真正露出笑顏。


    可他卻當著一個什麽都不是的女人笑了?這說明什麽?能說明什麽?答案似乎唿之欲出!


    不!他是她的!是她第一眼就看上的人!她不會允許任何一個女人將他從她身邊奪走,任何人都不行!


    眼眸中迸出一道寒意,馮玉燕忽然福身行禮道:“五皇子,玉燕先告辭了!”


    說完,也不待葉斐然有所反應,便急匆匆的跨出了房門,揚長而去。


    葉斐然緩緩轉過身,似乎是目注著馮玉燕遠去的背影,嘴角再次勾了勾,但視線隨後落在言月的身上。


    他雖然不出一言,但言月還是看明白了他眼中的意思,咬了咬下唇,轉身也隨即離去。


    房間中隻剩下了葉斐然和苗吟舒姐妹,葉斐然對待苗吟蝶倒是印象不錯,不過,閑聊了一會兒之後,就很有心計的說了廚房有點心。


    覺得肚子有點餓的小胖妞立即一轉身,跑了出去叫莫文帶她去尋覓吃的東西了。


    房中這下子是真的清靜了下來,隻剩下兩人之間微弱的唿吸聲!


    “苗姑娘的頭再往裏歪,小心要落了枕就不舒服了!”清淡溫潤的嗓音似乎帶著濃濃的笑意,床榻的邊緣更是稍稍一震。


    他——坐下了?!


    苗吟舒幾乎驚跳起來,猛地一迴頭,然後非常悲哀的低唿了一聲:“哎呀~我的脖子!”


    “真落枕了?”葉斐然原是與她開個玩笑,此時卻驚慌失措的趕緊想要幫她安撫。


    然,就在他溫暖的大掌觸碰到她的脖頸時,兩人的唿吸同時一窒,四目相對,視線不由的便緊緊膠著在了一起。


    他眼中有她一個嬌俏的小人兒,她的眼眸中亦有他如玉的身姿,糾纏著的視線似乎要讓彼此都深陷在對方的眼瞳之中。


    不知是誰在不知不覺中主動的靠近,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能感受到彼此急促的唿吸打在臉上時微弱的酥癢;近到能聽見對方無法克製的狂野心跳;近到兩人的鼻尖擦著鼻尖而過,激起了不克自持的顫栗……


    “五、五皇子……”他微顫的長睫掃過她的額頭,另類的麻癢讓她驀地迴神,自他如漩渦般即將要將她卷入深潭的迷茫中拉迴,啞著聲低喚。


    她這是在做什麽?又想要做什麽?難道隻是因為寂寞了,才會差點深陷在他深幽的深潭中不可自拔麽?


    苗吟舒,你清醒一些,他是葉斐然,是蒼翼國的五皇子,不是你的費昀熠!費昀熠已經不在了,你不能將別人當成他的替代品,這對別人不公平!


    葉斐然在她的低喚中也迴了神,眼中閃過一道受傷,隻是,很好的以低斂的眼睫擋住了那份失落。


    眷戀的視線透過那低垂著眼簾的縫隙,在她瑩潤的唇瓣上留戀片刻,之後,微微抬頭時,臉上已看不出任何的變化,隻低聲道:“我幫你揉揉脖子!”


    “不、不用了!”拒絕的聲音顯得一點兒都不幹脆,苗吟舒很沒擔當的避過他忽然澄清的眼眸,微微側過頭去,“我、我注意一些就沒事了!”


    “不成!落了枕若是不及時將僵硬的經絡揉痛,你會難受好幾日的!”他不容置喙的堅決的道,葉斐然起身換了一個坐姿,不再是與她麵對麵的對視。


    因為,那樣的坐姿讓他在給她揉肩頸時,會避無可避的與她視線交匯!方才那一觸即發的情潮若是不能繼續,那便之有隱藏,不然,他無法擔保自己不作出唐突佳人的事情來。


    挪到她的身後,他輕輕的托起她纖細了許多的身子,讓她的背靠在他的懷中,一手托著她的背,一手輕柔的安撫著她略顯僵硬的脖子。


    人在她身後,他神采熠熠的雙眸可以肆無忌憚落在她的側臉上,眸光中閃著堅定,這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產生了想要相守一生的堅定,不容別人破壞,也不會讓她退縮。隻不過,他此時不會強求而已。


    而此時的苗吟舒,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樣的一種感覺。無論是怎麽樣的暗中說服自己,他不是費昀熠,隻是長得很像的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可是,麵對著他,她卻又無法不將兩人重疊在一起,就好像他本是他,是她熟悉的費昀熠!


    他按揉的手法雖然有些不熟練,但是輕重急緩的節奏卻掌握得很好,溫熱的手掌心貼著她微涼的脖子,是那種讓人安心而放心的溫暖。


    方才還僵硬的脖子,就在這種輕柔的安撫中,漸漸舒展開來,她的身子也漸漸放鬆了下來。


    就讓她將他當做他,好好的放縱一迴吧!


    感覺到懷中的人兒逐漸放鬆的身子,和均勻傳來的唿吸聲,葉斐然的嘴角揚了揚,不用看她的臉,就知道她一定是放鬆的睡著了。


    嘴角的角度繼續上揚中,仿佛覺得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似乎在多年前,她也曾在自己的懷中毫無防備的熟睡。


    不舍得就此將她放平在床上而離開,他緩緩收迴按揉著脖子的手的時候,自己閑適的靠在床柱上,讓她靠在自己懷中的姿勢更為放鬆一些。


    有一縷青絲順著她削瘦的肩膀滑落,披散在他墨青色的錦袍上,幾乎融成一色。他伸手撩起那縷青絲,輕輕撫觸著,感覺到這一份柔軟似乎與他此刻開始為她而柔軟入骨的心房纏繞在一起,絲絲縷縷。


    “主……”此時,莫文匆匆而來,因見著房門是開著的,便揚聲叫人,卻在看見了內裏的情鏡之後,“子”字瞬間在葉斐然陡然射過來的犀利眼神中戛然而止。


    這這這……還是他的主子麽?人人都傳五皇子不近女色,他更是自從被皇上派遣到五皇子身邊之日起,確實不見他對任何女子有任何的感覺,總是一副疏離淡漠,敬而遠之的表情,可此時這是什麽樣的一番養眼美景呢?


    嗯嗯!不錯琝鉬,不錯,就是又養眼又美麗的如一副畫的美景!


    他家主子如玉之姿,慵懶的閑靠在床柱上,清俊的容顏要不是因為自己的唐突瞪了一眼過來,而稍顯了一些美中不足,那絕對是一個謫仙般的優雅。


    修長的手指間糾纏著屢屢黑發,白與黑的兩種鮮明對比,卻是撞擊出了一種讓人莫名心跳加速的激動心情。


    而在主子身邊就顯得異常嬌小的苗姑娘,就像是一隻嬌懶的小貓咪一樣,舒服而毫無防備的靠在主子的懷中酣甜的熟睡著。


    一身雪白的中衣,與主子一襲墨青色錦袍,亦是產生了一種雖然鮮明的對比,卻一點兒都不違和的和諧感。好似他們兩人,天生就該是這樣一墨一白的越是對比鮮明就越是相稱。


    嘿嘿嘿!瞧瞧主子的眉眼間那不經意流露出的淡淡溫柔。可不是又讓他多了一項可以向皇上匯報的事情了嗎!


    “哎呦~”正看得入迷,也想的入迷的時候,耳朵忽然一疼,可憐的莫文都沒注意主子是什麽時候走到身邊扯了自己的耳朵的。


    而且,待他抬眼時,才發現房門都不知在何時就被關上了,苗姑娘的睡姿就這樣被一扇房門給阻斷了。


    為了不吵到正在熟睡的苗吟舒,葉斐然揪著莫文的耳朵一路走到院子的一個角落這才放開,並沉聲問:“什麽事?”


    抱著疼得厲害又熱燙的要命的就快要被扯落的耳朵,莫文不敢有所抱怨,隻能哀怨的偷瞄了一眼恢複平時麵色的主子,小聲的稟告道:“撞了苗姑娘的那輛馬車找到了,被扔在了京郊外的荒地裏。隻是,查不出是誰家的馬車,那日駕車的人也始終找不到!”


    “是嗎?”葉斐然雙眉輕輕一蹙,若有所思的道,“查不出就算了!”


    “欸?”莫文以為自己是不是幻聽了,主子居然不責罵他辦事不力,反而說不查了?


    葉斐然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慢條斯理的道:“你要查得出可以繼續查!查到有賞!”


    “呃~”莫文隻感覺頭皮有些發麻,趕緊搖頭,“奴才遵循主子的吩咐!”


    查了這麽些天,隻查到那輛被廢棄的馬車,莫文隱約的覺得這件事情不是那麽簡單的突發事件,說不定就是有人故意為之的。


    可是,他有些不得其解。這位苗姑娘剛入京不久,也不是苗侍郎的女兒,別說是不是會得罪外人,就是大門宅邸之中的妻妾和嫡庶之間的爭鬥也不可能發生在她的身上啊!


    唉~原諒他不夠聰明,想不到太多了。


    “下去吧!”揮手讓他離開,葉斐然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苗吟舒此刻睡著的他的臥房許久,之後才抬步往後院而去。


    三步兩步繞行之間,葉斐然站定在一間平常的廂房前,左右四顧一番,不見別人,這才推門而入,並順手帶上了房門。


    ————


    苗吟蝶借口要照顧苗吟舒,在五皇子府整整賴了兩天,最後還是苗景甫下朝之後隨著葉斐然一起親自上.門來帶人,才總算是將這個逃跑在外的小胖妞給揪了迴去。


    當然,在別人麵前調皮搗蛋的小丫頭,在苗景甫麵前絕對是不敢有任何一句抱怨,哀怨的一步三迴頭的希望苗吟舒能夠留人,可是一心想著趕緊離開的苗吟舒隻當沒有看見她祈求的眼神,隻丟給她一句話:“明後日姐姐也要迴府了!”


    “不急!不急!你還是好好的養傷,古太醫說你不養好傷,隨意亂動的話會留下後遺症的!”可苗景甫卻像是巴不得她不會苗家了一樣,借著古太醫的話勸她住下。


    苗吟舒暗暗翻了個白眼。


    若是前兩日古太醫說她還需要修養兩日的話,她定然是相信的,但是,此刻由苗景甫來說,她怎麽都感覺其中陰謀的味道很濃。


    所以,隻當沒聽見他說的話,與苗吟蝶揮手道別了。


    被奉若座上賓一樣的在五皇子府生活,苗吟舒也很想要留下。隻是,名不正言不順之下,她還要時時刻刻擔心自己的心就此不受控製的被他吸引了去,著實是件讓人煩惱的事情。


    她知道自己不是那種為了曾經的一個人兒放棄整片森林的癡心女子,也不是為了他不願意再投入另一段感情。


    隻是,此情此景之下,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放下了費昀熠,是否能夠接受另一段感情,而這個人還是與費昀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若是自己沒有理清自己的感情,隻是移情作用的話,那麽,對葉斐然來說是極其的不公平的。


    而她,若是在有一天發現了自己將他當做了費昀熠,她也不會快樂!


    所以,她必須要離開他,隻有離開了,也許才能認清心中的迷茫是什麽。


    苗吟蝶被苗景甫接走之後,苗吟舒又呆了一天。第二日,她趁著葉斐然上朝還不曾迴來,古太醫把完了脈離開之後,她側耳聽聽外麵沒有動靜,然後便試著悄悄的下床。


    一步,兩步,三步……她從一開始小心翼翼生怕扯痛了傷口,到後來疑惑的跳了幾跳,也沒感覺到內腹有任何的疼痛感之後,很是無力的翻了個白眼——那個庸醫!


    才迴到自己的客院不久的古太醫不由的打了個噴嚏,暗暗猜測是誰在他背後說他壞話!


    苗吟舒是真切的感覺到自己內腹的傷已經大好了,便沒有理由再繼續住在這裏,不知是出於什麽樣的心情,她矛盾的一邊動手換上自己的衣衫,一邊留戀的環視這個房間。


    因緣際會,讓她霸占了這個房間十日之久,此時真是說不出是什麽樣的感覺,隻想著自己不能再繼續賴在這裏,以免自己的心沉淪的更深了。


    將被褥認真而整齊的疊好,床褥整理平整,精致的玉枕擺放齊整,換下的中衣也疊放好,苗吟舒輕撫著露出不舍的心口,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邁開了步子。


    打開.房門,苗吟舒被站在院子中發呆的言月嚇了一跳。這兩日,對她不甚友善的言月並不曾服侍在側,她隻道她是不願意看見自己了,卻不想看她臉色應是生病的模樣。


    “你生病了?”雖然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她對自己的敵意,也猜測著這個丫頭大約是對主子產生了不應該產生的感情,但苗吟舒是未來的靈魂,不覺得門不當戶不對有什麽隔閡,也是暗暗欽佩她敢於付出自己的心意的。


    隻是,又為她覺得可惜。高在雲端的葉斐然是否將她放在心中,那可是一個非常渺茫的未知。而身為皇家子弟的葉斐然是否又能夠主導自己的婚姻,恐怕更是一個未知數了!


    心驀地一緊,苗吟舒暗責自己無用,怎麽會因為想到這個而自己也滿不是滋味了呢!


    言月的臉色非常的蒼白,沒有葉斐然在,她的目光清冷的毫不掩飾對苗吟舒的討厭,冷聲的不答反問道:“你這是要走了?”


    “嗯!”唉~苗吟舒暗歎,自己向來挺好的人緣,到了京城似乎都打折扣了。


    苗家除了她親娘和隻知道吃的苗吟蝶是真心的待她,其餘人就連府中的下人對她都是貌合心離的表麵功夫。然後,無意間似乎又得罪了一個馮玉燕,而眼前的這個言月更是一點兒都不掩飾對她的厭惡!


    看來,她的人品值極度的下降了啊!


    “你還不能走!”言月還是冷著聲音道,隻是,眉宇間似乎鬆軟了某些東西,是慶幸她終於可以離開了吧!


    “為什麽?”聞言,苗吟舒愣了愣,她不是應該巴不得她趕緊離開嗎?


    “五皇子還沒有迴來,所以你不能走!”言月瞪著她,似乎隻要她敢邁出一步,她就會阻止她離開。


    “無妨,他大約已經知道我的身子無恙了,你隻要代我與他說一聲就好了!”那人,定然是知道她的內傷早已經好了。而此時迴想起來前幾日她問古太醫時,那老頭逃避的視線,大概那時候就撒了謊了吧。


    “五皇子不迴來前,你不準走!”言月卻是打定了主意不讓她離開,人雖在原地未動,但那蓄勢待發的架勢應是隻要她動,她便會出手攔她。


    “為什麽不讓我走?”苗吟舒看不透的盯著言月蒼白的臉看著,“我若是沒有料錯,你應該是十分的希望我就此離開的不是嗎?”


    言月的身子因為苗吟舒的話不由的顫抖了一下,眉眼間凝著一道寒霜,但聲音依舊冰冷的道:“沒錯,我是希望你離開!更是巴不得你從此與主子永世不再見麵!但是……”


    言月咬了咬下唇,想要說什麽,但最終還是忍住了不說,隻是再三強調:“主子沒迴來之前,你就不能擅自離開!”


    苗吟舒幽幽一歎,對於她的倔強和委屈有些無奈:“你確定不讓我趁著五皇子沒有迴來之前走嗎?你確定等他迴來了,不會找借口留下我嗎?你確定你到時候不會後悔?”


    連著三個確定,一字一句的進入了言月的耳中,她蒼白的臉上沒有多大的表情變化,但是緊咬著的下唇漸漸發白,顯示了她內心的掙紮。


    可即便她此時恨不得趕了苗吟舒出去,但那堅定的神情依舊攔阻著不讓苗吟舒擅自離開。


    “嗬嗬嗬!你這個小丫頭還真是有趣,你們家的客人想要離開,你居然攔著別人不讓人走,這可不是什麽好的待客之道啊!”忽然,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然後,一個年輕男子縱身躍入了院中,站立在了苗吟舒的身邊。


    “你是……”苗吟舒覺得這聲音分外的耳熟,轉頭一看,果然是沈予沛身邊的侍衛琉雲,“琉雲!”


    “見過苗姑娘!”琉雲瀟灑的一笑,對著苗吟舒抱了抱拳道,“在下正給公子辦些事情,恰巧路過五皇子府,沒想到居然聽見了苗姑娘的聲音,便進來一探,沒想到果然是你呢!我家公子今日剛從外地辦事迴來,原想要找你一起吃個飯的,沒想到你居然未在花好月圓,原來是在五皇子府做客啊!”


    一席話,琉雲算是簡單的交待了忽然出現在這裏的“偶然”,苗吟舒不疑有他當然是相信的,但是,言月豈是容易被蒙騙的。


    隻見她俏臉一寒道:“你是何人,意欲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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