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這裏竟會有這麽多的功法的?"林嵐忍不住問道。


    在經曆過了最初的震憾過後,她現在隻剩下了震驚,想不通為何竟會有人願意將自己的功法如此無私奉獻?!


    玉柔笑道:"各位前輩且先莫急,請看清楚這些功法都是些什麽吧。"


    林嵐聽她說得有異,便定睛往那石壁上看去,這才發現那些功法竟然都是些旁門左道的東西,有什麽催生草木的木係功法,也有什麽可以讓自己全身皮膚變得透明的水係功法等等,不一而足,看得他們大開眼界。然而仔細看下來,淨是些看似無用,但仔細想想卻又貌似還是可以起到一點點作用的東西,這麽一來,他們倒也是明白了一點兒了。


    玉柔便笑道:"各位前輩想必也看明白了,這些功法說重不重要,說不重要卻又不全然,創出這些功法來的人,找不到合適的傳人,卻又不甘心自己的心血就此白費,所以便想出了這麽個方法來,將其雕刻在這石壁上,若是有人有興趣看到了,自然能夠將其傳承下去。若是一直沒人看得上,雕刻在這石壁上的功法也不會輕易消失,這樣也算是一種延續,讓它們靜靜地在此等待有緣人。"


    林嵐不由默然。在修真界,傳承問題確實是個大問題,從古至今也不知有多少能人異士在身死之後也找不到什麽有緣人,結果一身絕學就此失傳,實在是令人扼腕。便是能力高超者如靜嵐真人,不也隻能將自己的傳承用那種方式保留下來嗎?若不是自己因緣巧合打開了須彌小世界,還不知那些絕學要沉寂多久才能重見天日。


    想到這兒,她不禁就看了玉柔一眼,想到自己先前的主意,忍不住猜測為何自己剛剛想到要收一個衣缽傳人,玉柔就帶自己等人來了這裏。


    這裏的功法怎麽看也不是適合金丹期修士修煉的啊!


    剛想到這裏,就聽玉柔笑道:"幾位前輩也別小看了這些功法。有許多元嬰、化神期的修士也經常來此觀摩這些功法。雖然它們未必實用。有什麽修煉的價值,但萬事萬物總有相通之處,看了這些功法之後,能夠進而引申、創造出新的功法來的人也不在少數。許多人都是抱著觸類旁通的心思來的。


    林嵐等人這才恍然大悟,看向這片石壁的眼神再次發生了變化。


    不愧是修真水平相對較高的上寰大陸,對於很多修真界的認知也與眾不同,就像這種對於旁門左道的功法的認識,就比天元大陸上的人強了不知多少。


    他們便也忍不住仔細觀察起來,細細查看著那些一開始他們並不以為然的功法。這麽一點點看下去,果真被他們看出了一些不凡之處來,想深一層,竟也有著無窮的奧妙。一時間,他們似乎全都癡了。深深地沉浸到了對於各係功法奧妙的思索中去。


    玉柔似是也見慣了這樣的情形,見狀隻是微微一笑,便盤膝在玉舟上坐了下來,自顧自打坐去了。她現在的修為還沒有到足以看明白這些功法的妙處之時,便是再多看上幾百遍也沒辦法找到其中的任何奧妙。索性就不去浪費那個時間了。


    於是各人有各人的事做,各自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得意洋洋地說道:"本少爺前不久才從這枯木功中悟到了一絲禪機,今日前來繼續,定能取得不小的收獲。讓爾等刮目相看的!"


    這聲音很是熟悉,林嵐他們一下子驚醒過來,轉頭看去,卻見前日他們剛剛到此時所見過的那個何姓書生又出現在他們麵前,仍舊是一堆女修環繞著,鶯鶯燕燕。好不旖旎。


    玉柔也被驚醒過來,臉色很是不好地站起了身,轉頭看著來人。


    這片石壁因為內容特殊的緣故,也是要講求個先來後到的。若是修為低的修士遇上了修為高的,那自不必說。但若是修為相當的兩夥人撞上了,那麽後來之人就要讓先來之人先看,以七天為期,七天之後再讓給後來之人。之前修士們常常因為這參悟順序的問題鬧得不可開交,所以最後還是由仙門出麵,製定了這麽個規程,這才省下了不少功夫,化解了不少矛盾。但沒想到,近日他們還真就遇到了一個無視仙門規定、橫行霸道的人!


    玉柔向林嵐他們說明的功夫,那何姓書生已經帶著人來到近前。玉柔便轉過身來,怒視著他,強壓著怒氣說道:"何公子,我已經在入口處插上了我鴻福酒樓的旗幟,您難道沒看到嗎?按照約定,您應該先行離去,七日之後再來才是!"


    那何姓書生絲毫沒把她的話往心裏去,反而一看見她的臉,立刻便笑了起來,說道:"原來是小柔兒啊!本公子早就說過,你根本不必在那鴻福酒樓裏苦苦支撐著過日子。隻要你肯來伺候本公子,想要什麽不都是唾手可得的?你隻要把本公子伺候舒服了,進階的事情就保在本公子身上了,這難道不好嗎?"


    林嵐一聽他的說話,頓時就緊緊皺起了眉頭。難怪這人明明第一時間趕到了他們出現的地方,卻還是被人搶占了先機,最終落得一無所獲的下場。看他的修為也並不算低的了,卻怎的說出話來如此浮誇無物,讓人忍不住大皺眉頭。


    她便忍不住輕身問道:"玉柔姑娘,這人是誰?"


    玉柔還沒迴答,那何姓公子便眼前一亮。


    自從林嵐進階元嬰期後,有了足夠的能力自保,就再也未曾設法掩飾過自己的麵容,而她身為元嬰期修士的威嚴也足以震懾那些不軌的小人,讓人不敢輕易對她有任何不敬之心。


    隻是沒想到到了這裏,她竟會又重新幹起了喬裝掩飾的活計,將自己的修為降低到了金丹境界,卻忘記了掩飾自己的容貌。而沈慕天和赫連祈卿兩人也不知出於什麽心理,竟然沒有提醒她這件事情,以至於她一直都是以真麵目示人,平時也沒有什麽,但一旦遇到不靠譜的登徒子時,便遇上了麻煩。


    看著何姓書生的眼神癡迷,林嵐心中頓時暗自叫糟。然而還沒等她作出反應,便見何姓書生搶先一步,狀似瀟灑地輕輕一扇扇子,擺出一副風流瀟灑的模樣,說道:"這位道友,不知如何稱唿啊?"


    林嵐看著他的惺惺作態就覺得很是不舒服,但卻也沒立刻發作出來,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問道:"在詢問別人的姓名之前,不是應該先報出自己的姓名嗎?"


    何姓書生還不知自己的姓氏早已為人所知,見狀還以為自己的風流瀟灑給佳人留下了深刻印象,於是洋洋得意地笑道:"在下何瑞鑫,乃是寶瑞閣的少掌櫃,道友若是有什麽想買想賣的東西,隻管跟我說就是,保證讓你滿意!還可,現在輪到道友了,不知道友能否告訴在下你的芳名啊?"


    這番話問得不倫不類,林嵐聽得直皺眉頭,眼珠一轉,笑著說道:"何道友好沒道理!難道不知道女子的閨名不是隨便可以讓人知道的嗎?"


    何瑞鑫用世俗的話來跟一個修士交談,那林嵐也就用世俗的話來迴應,聽在沈慕天和赫連祈卿的耳中,自然覺得十分的刺耳。赫連祈卿本也是大少爺習性,隻顧自己開心,從來不管別人的心情,之前也將林嵐折騰得夠嗆,直到現在也未能完全破冰。一向隻有他橫行霸道的份,哪裏能容忍別人在他麵前放肆?當下便冷哼了一聲,出言說道:"不過是個小小的金丹期修士,竟也敢在我們麵前放肆,簡直是豈有此理!"


    何瑞鑫扇扇子的動作一頓,這才看到林嵐身後的兩個男子。這也難怪他,他一向隻在乎女人,男子長得再好也難入他的眼,再加上沈慕天和赫連祈卿刻意收斂了自己的存在感,讓林嵐能夠最大限度地發揮影響力,所以如此出色的兩人,竟然就這樣被他忽略了過去。


    現在赫連祈卿一出聲,那兩人的存在就再也無法忽視了,頓時,他們的豐神俊逸和出類拔萃就立刻將故作瀟灑的何瑞鑫比了下去。他周圍的那些女修們,頓時雙眼都發出了光芒,看著他們就像是看著寶石一樣,看得那兩個從容淡定的男子都有些吃不住了,難到這個大陸上的女修都是這麽積極的嗎?


    何瑞鑫一見,頓時臉都綠了,看著他們,一股無名火便衝天而起,手中折扇一收,直指向赫連祈卿,道:"你是何人?明明比本公子的修為還低,竟也敢在此大放厥詞麽?!"


    赫連祈卿理都懶得理他。


    確實,掩飾後的赫連祈卿,修為不過金丹中期,比何瑞鑫的金丹後期差了不少。隻是就算不提他原本元嬰期的修為,就算當日他仍然在金丹期的時候,越階挑戰這種明顯就是個二世祖的金丹後期修士也完全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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