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羽在頃刻間感到有一種毛骨悚然的炸裂感,這就是呂廣成口中所謂的水鳥麽?


    無盡的空間內,前方水深莫測,還不斷有水鳥靠聚過來,數量之多,讓人匪夷所思。


    封羽第一眼看到這種體型較大的怪鳥時,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翻遍腦子裏的記憶後,終於在記憶角落裏找到了關於這個水鳥的印象。


    那是在興安嶺仙王宮內,在封長穀的蓮花石台九子拉棺棺槨上,遇到過的地底怪鳥。


    二者形同小異,我靠,封羽心裏暗罵一聲,怎麽可能呢?怎麽會出現同一種怪鳥呢,一個在東北仙王宮,一個在湘西漢王墓。


    當下間,封羽仿佛意識到了那張《川湘地勢概要》的用途所在,莫非不是冥冥中的天意,而是早有布局的預謀?


    那背後是為了什麽呢?


    片刻功夫,十幾隻水鳥就出現在幾十米外的地方,封羽不知該叫這東西水鳥還是怪鳥,顧不上多想,不管叫什麽都隻是個稱唿問題。


    張秀賢瞧著眼熟,邊退邊問說:“誒,我靠,怎麽又是這東西,我,我說,咱是怎麽著?幹了?”


    張秀賢說話間已從包裏取出了槍,鋥光瓦亮的鐵家夥提膽不少,不然不會有這底氣。


    金玉龍和成冰是最有發言權的,金玉龍臉露惆悵,和成冰二人互相對視一眼,神情中已有了答案。


    有道是在劫難逃,該著你躲不掉的,怎麽都躲不了。


    水鳥越聚越多,呂廣成說這東西數量有上萬隻,細細一想,河網下狹窄,要真有上萬隻,說明下邊空間另有洞天,還是說他們現在離那漢王墓已不遠,這些水鳥是所謂的守護者?


    這一瞬間,所有人的臉上都沒了表情。


    成冰走在了前頭,盯著水鳥冷沉著說,“各位,這些生物數量驚人,我們不是對手,好消息是,水鳥出現,意味著我們離漢王墓就不遠了,腳下這片河網中,再往前就是河道所在,水深約有三五米的樣子,從河道下過去,是我們唯一的路。”


    封羽心裏暗罵,這他娘的叫哪門子好消息,從河道過去?不是在開玩笑麽,就眼前情景,過去等於是羊入虎口。


    “我說,就這一條路?”張秀賢問了句。


    “盡量別磨蹭,路隻有一條,各憑造化,我在前頭帶路,到時候在河道下遊接引。”


    說罷,成冰便頭也不迴的走了,很快消失在了視野之內,雷厲風行間,封羽連上一句話都沒反應過來。


    現在的情況是箭在


    弦上,退迴去不大可能,前方又是生死未卜,兩難之下,別無他選。


    呂廣成是個精明人,他都繼續選擇要往前走,必然是做出過衡量,他不可能做賠本的買賣,這點上,呂廣成無可挑剔。


    張秀賢跟呂廣成舅侄倆緊跟金玉龍,一道走了去,封羽瞧了眼雲陽,她很淡定。


    “走吧,小封爺,我給你斷後,記住,下了河道後,拚命往前遊,那些水鳥體型大,竄的快點它們紮堆是沒辦法的。”


    封羽很想問一句,你們以前難道也是這麽著玩的?這不純屬是玩心跳嗎,卸嶺的人如此有挑戰精神?


    猶豫間,封羽被雲陽拉了一把,向著河網前方而去,水在一點點變深,遠處的水鳥以一種非常奇怪的姿勢盯著他們,貌似這種體形巨大的奇怪生物腦子不大靈光。


    水位越來越深,直至完全沒過了封羽的脖子,北方人水性不好習以為常,封羽把手中手電別在了包上,雙手雙腳施展遊泳絕學狗刨,奮力在水下穿行,好在背包是防水的,能增加些許浮力。


    但封羽的速度還是太慢了,而且他遊動的動作很大,很快就引起了水鳥注意。


    水下全是亂石和藤蔓,實在難以提速,而且遊近後,那些醜陋的水鳥身軀一個排著一個,需得格外小心,撞到它們身上,那就太尷尬了。


    前頭的張秀賢他們速度很快,封羽已看不到了人,心裏著急沒用,水裏不是自己擅長的地方。


    封羽很努力的遊著,水鳥的數量愈發的多,上去換氣的功夫間,封羽看到水麵上和空中飄蕩著許多白色雪點,水鳥立在水上,盡量在往水裏蜷縮,封羽見狀不難判斷出,這些水鳥是在避諱這些雪點一樣的東西。


    封羽反應過來,原不是水鳥對他視若無物,而是它們在害怕空中飛物。


    好奇之時,一個白色的雪點就落到封羽頭上。


    我靠,封羽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用手抓來的白色雪點,是隻通體白色的蛾子,那是一種從未見過的雪白飛蛾,飛在空中猶如雪花一般,隻有指甲蓋大小,而腹部則是鋸齒狀的黑色。


    很快,空氣裏飛舞著的蛾子多到了一定程度,像是在河道內下起了茫茫白雪,並且還在密集增加,封羽隨手一抓就是三五隻,不知是否有毒。


    卻看那些立在河道上的水鳥,頭微縮著一動不動,它們靜靜立在水中,對空氣中的飛蛾十分忌憚。


    封羽在原地看的發呆,一時間也讓嚇得不敢輕舉妄動,這時,雲陽從水下跟了過來,水麵


    上漂了一層白色覆蓋,如同一層白絮,情形實在有些駭人。


    雲陽用手捂住嘴鼻,朝封羽說:“這蛾子是水鳥天敵,咱們的機會來了,趁著趕快穿過這裏。”


    這麽小的蛾子竟然是水鳥的天敵,世界之大當真是無奇不有,封羽還未感慨,就見幾米處的一隻水鳥渾身被白色披滿,掙紮間似抓狂了般飛到了空中,再然後便沒了聲響,不用多想封羽也能明白發生了什麽。


    封羽看著渾身發涼,什麽樣的蛾子得有這麽可怕,一隻幾米大的水鳥頃刻間就能瓦解,難怪這些水鳥都靜在了水中一動不動。


    雲陽見封羽看傻了眼,一把拉起他,向水裏紮了迴去。


    那手攥的很緊,說實話,封羽當下沒反應過來,雲陽的手不大,卻很有力氣,她在水下拉著封羽很緊,生怕封羽丟了一樣。


    遊了段距離後,出水換氣,封羽想跟雲陽說什麽,見飛著蛾子漫天如雨,連換氣都得捂好嘴鼻。


    二人再次潛入水下,封羽的水性不好,全靠雲陽幫助,很難想象,如果讓他自己順著河道下去,恐是兇多吉少。


    河道上的水鳥數量越來越少,大概是因為白蛾的緣故,原先聚過來的水鳥全都散去了,水麵上扶著厚厚的一層白蛾,遊在水下別提有多惡心,尤其像封羽這種水性不好的,幾口水喝下去,口感獨特。


    雲陽順著水道一路下去,她拉著封羽,對這地方輕車熟路,隻是不能在浮上去換氣。


    大概憋了有三五分鍾後,封羽堅持不住了,他事先並不知道那口氣要撐多久,所以沒有準備,當下憋的喝了幾口河水,胃裏翻江倒海,他拉動雲陽的手,示意自己要憋不住了,必須上去換氣。


    水下隻有兩個包上的手電光,雲陽給封羽打了不行的手勢,意思是說上麵根本浮不出去。


    封羽“咕咚”兩口又下了肚,臉色通紅,基本到了忍受的極限,他的肺就快炸了,臉上的表情也極為扭曲,那種感覺非常難忍。


    封羽要掙脫雲陽,自己說什麽也得上去唿口氣,活人不能讓尿給憋死,就是死,也的光明正大的。


    但在水下,雲陽的水性確實要比封羽好上太多,她緊緊拉著封羽不讓他上去,反而封羽急了,他開始瘋狂掙紮,難道她是要害自己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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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掙紮間,封羽看到了雲陽的臉,她的嘴直接對了上來,給封羽過了兩口氣。


    那一瞬間,封羽驚了,這是他沒想到的結果,兩口氣通過雲陽的嘴吹進封羽嘴中,感覺人都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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