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兒,爹明天要出征,敦化坊的事情,你繼續看著,修建不用停。”迴到家裏,王牧一邊讓親衛做準備,一邊找來二子。</p>


    “是。”</p>


    “爹,我呢?我能跟你一起去嗎?”王快有些激動的問道。</p>


    “也行!”想著危險應該不大,加上確實應該給他弄一些功勳,王牧沉默片刻答應下來。</p>


    “太好了!”王快高興得快要跳起來。</p>


    “去把你負責的事情給大哥交涉好,安排妥當。”王牧叮囑道。</p>


    “嗯嗯!”王快連連點頭,隨後向著外麵跑去。</p>


    “爹您保重身體。”王平頓了頓關心道。</p>


    “嗯,別擔心,你在家看好妹妹就是。”王牧笑著說道。</p>


    “嗯,爹您放心,家裏我會看好的。”就像以前王牧出門一樣,王平很認真的答應。</p>


    王牧很滿意這個兒子,基本上不用自己操心,安排的事情也完成得很好。</p>


    “去忙吧!”王牧微笑著拍拍兒子的肩膀。</p>


    兒子離開,王牧沒有閑著,他思考還有那些事情沒有安排好的,尤其是正在改建的敦化坊。</p>


    寫寫畫畫,留了好幾張紙,這才迴房間睡覺。</p>


    天微微亮,王牧就起床了,親衛立即進來給他著甲,隨後帶著一百護衛,向著城外軍營而去。</p>


    戰馬嘶鳴,鼻孔冒出一股股熱氣,眾多士卒,正在整理盔甲武器。</p>


    離得還有一段距離,王牧就減慢了速度。</p>


    “來者何人!”有守衛大聲喝道。</p>


    “本將先鋒官王牧!”王牧朗聲迴答。</p>


    “折衝都尉蘇定方!見過王將軍!”一個身穿明光鎧的將領,排眾而出,對王牧抱拳道。</p>


    副將主要就是幫著主將處理雜物的,同時也是查缺補漏,李靖安排一個副將,並不是不信任王牧,主要是想更加保險,對此王牧並不在意。</p>


    “辛苦蘇都尉!可以出發了嗎?”王牧抱拳迴禮問道。</p>


    “都已準備好了。”</p>


    “那就出發!”</p>


    三千騎兵,向著定襄趕去,這是李靖製定的計劃,如果不能突襲定襄,那麽就堵住,等待大軍到來。</p>


    長安到定襄,距離三千裏左右,騎馬前去,每天前進距離可以達到一百多裏,當然!全速奔襲,一天三百裏也能做到,不過那樣一來,馬匹就廢了,到了也無法襲擊。</p>


    八百裏加急,並非隻騎一匹馬,每一個驛站是需要換馬的,三十裏一個驛站,這是因為戰馬奔馳,三十裏就該休息了,這是很多年以來,總結出來的經驗。</p>


    這是冬天,路上有積雪,前進還要困難不少,三十裏之後,所有人都下了馬,然後用一張布給馬匹擦去汗水,這才慢慢前行,估摸著戰馬體溫降下來,這才開始喂食,喂水。</p>


    騎兵對於戰馬的愛護,比自己還看重,因為戰場之上,馬匹關係著自己的生命,不容有失。</p>


    一路上沒人說話,都在默默的做著自己的事情,王牧看得出來,這一批士卒,不止是精銳那麽簡單,朝廷也下了血本,身上都穿著厚厚的冬衣,就是不知道裏麵夾層是羽毛還是羊毛。</p>


    騎兵身穿皮甲,帶著弓箭,一看就知道他們全都精通騎射,馬槊拿在手裏,身上帶著彪悍的氣息。</p>


    馬槊其實就是一種長矛,隻不過製作不易,據說一支朔杆製作,前後需要三年時間,估計這也是後來不流行的原因,畢竟比起複雜的槊杆,槍杆要方便許多,隻要挑選合適的木材陰幹就行。</p>


    以前流行戈,戟,因為戈,戟可以對付戰車,不過這兩種武器,頭子過重,普通士卒想要運用自如,沒有那麽容易,加上戰車退出戰爭舞台,那麽帶著長刃的馬槊,就應運而生了。</p>


    馬槊的刃,長的和刀劍相近,不但可以刺,還能砍,削;不過比起馬槊來,長槍操作更加簡單,隻需要刺就行了。</p>


    唐之後,丟了燕雲十六州,沒了最大的馬匹來源之地,中原隻能以步卒對騎兵,那麽多變的長槍,顯然更適應戰場。</p>


    長達七八米的長槍,布成槍陣,估計重騎兵撞上來,都非常難受,看到馬槊,王牧一時之間,想了很多,步兵方陣,如果運用長槍和大盾,足以應付大多數情況,關鍵訓練簡單,隻需要勇氣與力量。</p>


    “王將軍,你們為何要帶一張黑紗在臉上?”休息的時候,蘇定方好奇的問道。</p>


    </p>


    “我忘了提醒你們,帶一張黑紗,遮住眼睛,可以避免雪盲症。”王牧一拍額頭說道。</p>


    他準備得充足,不過一直帶在麵上,反而忘了提醒其他人。</p>


    “雪盲症?”蘇定方有些茫然的看著他。</p>


    “積雪太多,在外麵時間長了,眼睛就受不了,這就是雪盲症。”王牧解說道。</p>


    “哦哦哦!是的,冬天在外麵時間長了,有時候眼睛會疼,第二天淚流不止,所以我們都是低著頭,跟著前麵的人走。”蘇定方連連點頭說道。</p>


    “那樣始終不太方便,讓大家用黑紗遮住眼睛吧,最好把整個臉都遮起來。”王牧提醒道。</p>


    出發之後,他才發現準備不夠充足,在蜀中冬天不用圍巾也行,到了長安卻有些受不了,平時沒有外出還不覺得,騎馬奔跑,就有些難受了。</p>


    聽了王牧的話,蘇定方點點頭,就吩咐親衛去轉達命令。</p>


    “那些突厥人怎麽就不會眼睛疼呢?”蘇定方好奇的說道。</p>


    “這並不奇怪,他們整個臉都遮起來了,又怎麽會疼。”王牧笑著說道。</p>


    “也是啊!”想想突厥人的打扮,蘇定方笑了一下道。</p>


    “到了下一個城池,要一批布,讓大家把手也纏起來,免得凍壞了。”王牧提醒道。</p>


    “好,末將記住了。”蘇定方點頭應下。</p>


    冬天行軍,實在難受,他們已經穿得夠厚了,還是很冷,騎馬奔行三十裏,然後走十裏活動一下,這才好受一些。</p>


    夜晚寒風吹過,帳篷之中,感覺沒有多少溫度,正麵對著火堆還有暖意,背上卻一片冰涼。</p>


    “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滋味,真是難受!”王牧吐槽道,隨後幹脆坐起來。</p>


    “還是年輕好啊!”看著兒子蓋著羊皮睡得香,王牧忍不住感歎道。</p>


    第一天沒有睡好,第二天在馬背上打了一會瞌睡,到了第二天紮營地的時候,王牧看了看吩咐道:“高速大家,把積雪堆到一起,形成一道圍牆。”</p>


    行軍途中,除了帳篷,馬背上就隻有兩張羊皮縫起來的被子,所以在紮營地的時候,把積雪弄開,釘下帳篷就行了。</p>


    雖然不明白王牧為何要這麽麻煩,把積雪堆到一起,不過軍令如山,所有人都照做。</p>


    然後王牧又讓人先不釘帳篷,隻是生火禦寒,直到吃過飯之後,這才讓人移開火堆,把帳篷安放在原本火堆上麵。</p>


    普通士卒可沒有王牧的待遇,他們都是一夥人擠在一個帳篷之中,也隻有王牧和蘇定方的帳篷,裏麵才有兩個火堆。</p>


    這一晚士卒睡得都很香甜,地麵被火烘幹了的,加上積雪堆遮擋寒風,比起頭一天了暖和多了。</p>


    大軍行動,當然不可能走到哪裏黑,就在哪裏歇,營地都是斥候提前打探出來的,冬天第一要求就是背風,待遇最好的是戰馬,它們在最裏麵,外麵有士卒帳篷遮擋寒風,不過現在好了,多了雪堆,就像有城牆一樣。</p>


    再次行軍的時候,士卒對王牧這個統領,已經多了一種尊敬的神色,畢竟能為他們考慮的將領並不多,其他將領,更多還是考慮如何盡快趕路。</p>


    不知不覺,貞觀三年就已經過去,連新年都是在行軍途中,長時間的行軍,讓人很是疲倦,就連一向活躍的王快,都有些無精打采。</p>


    “前麵是惡陽嶺,惡陽嶺再走三十裏,就是定襄城。”看了看地圖,蘇定方鬆了一口氣說道。</p>


    一個月的行軍,王牧沒有打理胡子,看上去比以前憔悴了不少。</p>


    “你安排兄弟們好好休息,我親自去看一看定襄城。”王牧吐出一口氣熱氣說道。</p>


    “末將遵命!”蘇定方一抱拳,隨後收起了地圖。</p>


    王牧則帶了幾十個人,騎馬向定襄城而去。</p>


    當接近定襄城的時候,王牧才發現,這地方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樣,本以為這是一個城牆高大的城池,誰知道隻是一個破破爛爛的土城。雖然離得很遠,不過在雪地之中,非常的醒目。</p>


    “看出了什麽?”王牧頭也不迴的問道。</p>


    王快半眯著眼睛,凝神看了片刻之後迴答道:“守衛鬆懈,城頭沒有見到一個人影,城中煙霧繚繞,應該住著不少人,遠遠就能聞到牛羊的味道,看來牲口也不少。”</p>


    “還有呢?”王牧又問。</p>


    “其他我看不出來。”等了片刻,王快搖搖頭說道。</p>


    “雖然距離很遠,不過根據經驗判斷,城牆不高,附近沒有河流,應該沒有護城河,城牆顏色判斷,這是土牆。</p>


    能夠聞到味道,說明這邊是下風口,如果我們要突襲,那麽風向很重要。”王牧提醒道。</p>


    “我明白了,如果是上風口,馬蹄聲或者其他聲音,更容易被聽到,還可能把我們味道傳給別人。”王快說道。</p>


    “不錯,細節很重要!我們現在迴去。”王牧點點頭說道。</p>


    帶著人慢慢向後走,來到藏馬匹的地方,騎上戰馬,迴到了營地。</p>


    “以免夜長夢多,今晚就動手。”王牧對蘇定方說道。</p>


    “嗯,這個天氣,突厥人定然想不到,我們會千裏奔襲。”蘇定方讚同道。</p>


    “入夜之後,我帶人去摸開城門,見到火起,你就殺過來;城中人不少,到時候我們分成十隊,全城衝殺,一定不能讓他們聚起來。”王牧又說道。</p>


    “可惜今天沒有大風,不然放火燒,打起來就容易多了。”蘇定方看了看天空,遺憾的說道。</p>


    “頡利就在裏麵,燒死了沒有活的好。”王牧笑著說道。</p>


    其實這隻是一句玩笑,真的能燒死頡利,反而是一件好事,畢竟突厥人那麽多,他們人隻有三千。</p>


    進入城裏,沒人會故意放火,想要把整個城池燒了,不提前準備,很困難的,就算借住風勢,別人也可以從其他城門衝出去,畢竟城池再小,也不可能一會就全燃起來;而且在殺進城裏的時候放火,一不小心,自己人也要遭殃,所以沒人會這樣做,那些燒城的事情,都是在占領之後,不想要這個城池,或者必須撤離,才放一把火燒點,免得便宜別人。</p>


    當然!如果他們隻是想奪城,也可以想辦法在摸進去,在幾個地方放火,看能不能把敵人逼走;但這也隻是逼走敵人而已,麵對逃命的敵人,三千人可阻攔不住。</p>


    這一個多月行軍,所有人都吃了不少苦頭,凍傷的人不少,好在王牧讓大家用布匹包裹了臉與手,沒有露在外麵的皮膚,凍傷不算太嚴重。</p>


    知道今晚就要動手,原本疲倦的士卒,精神都打了起來,瘦了一圈的臉上,眼中透漏著殺機。</p>


    天已經黑了,這時候做飯到是沒有問題,不像白天,煙霧會被遠出發現;所有人都包餐了一頓,隨後開始檢查皮甲是否係牢,馬匹是否狀態良好,畢竟戰馬跑了一個月,多少有些不適。</p>


    曠野之中,即便一點微風,吹出的響動也不小,嗚嗚的讓人心裏有些發毛,裹著羊皮毯子,幾乎和雪地融為一體,別說黑夜,即便白天,不注意都看不到,王牧帶著人向著城池走去。</p>


    沒有選擇下風口,也沒有選擇上風口,來到牆角,沒有出現意外,王牧不由鬆了一口氣,看著三米高的土牆,王牧轉頭看向身後親衛。</p>


    一群人立即開始了搭人牆,這種方法,很早以前王牧就開始對他們進行訓練了,無論是用來偷摸據點,城池,還是營救,應該都能用得上,並不是他有被迫害強迫症,多做一些準備,始終不會錯的,而且不針對自己,也可以針對別人。</p>


    如果有一天,王牧有敵人需要對付,他一點也不介意,先下手為強,直接暗殺對方,規矩,那是對活人講的。</p>


    當然!這是一種不好的手段,不是很有必要,他也不會采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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