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猛切,劉尚索性跟猛切一起下樓溜達溜達,喘口氣。


    劉尚見猛切抽的煙很普通,二十多塊錢一包。


    他自己一直抽的軟中。


    心情好和心情不好的時候一天一包。


    心情普通的時候,經常忘了抽。


    劉尚告訴猛切:


    “以後別買煙了,直接去我那拿,我那煙多得抽不完,都是聽說我愛抽煙,送我的,我有個房間,專門堆放煙酒的。”


    “哦?”猛切自顧自撕開煙盒,抽出一根煙叼著,點上。


    剛抽一口,就咂咂嘴:


    “味不對,假煙。”


    話是這麽說,猛切還繼續抽,沒有丟掉的意思。


    劉尚掏出自己的煙盒,遞過去:


    “來跟華子?”


    猛切接過去,夾在耳朵上,繼續抽嘴裏這根假煙。


    劉尚沒再多說什麽,聊起了他剛才想的一個分鏡頭:


    “我覺得當妖貓出現的時候,攝影機位可以從背後拍,然後作半環形調度。”


    劉尚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


    猛切眯著眼,吐出煙,點點頭:


    “想法不錯,看來我也得找個女朋友了,能刺激靈感。”


    劉尚聽懂了猛切話裏的意思,他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這個看似木訥其實悶騷的家夥,問:


    “怎麽?沒談過戀愛?”


    猛切搖搖頭。


    劉尚又問:


    “你這專業攝影師,應該很受妹子歡迎吧?隨隨便便就能約到美女模特來拍藝術照,撩騷撩騷就能拿下。”


    猛切點頭:


    “是這樣,但那樣不算戀愛。”


    劉尚反問:


    “那怎樣算戀愛?”問完劉尚就後悔了,兩個大男人在深夜聊這個話題,總覺得怪怪的。


    好在猛切沒打算多說,止住了這個話題後續。


    他對除了專業問題以外的事,都不大愛聊。


    第二天一早,韓露把早餐拿到劉尚的房間。


    自從盛海亮離組,這些照顧劉尚飲食起居的小事情就交到了韓露身上。


    本來劉尚覺得這些活讓韓露這個千金女來做,實在不妥當。


    但韓露卻表示非常樂意,相比較跟劉尚學習,她更樂意幫劉尚幹雜活。


    這會,劉欣菲打著哈欠走進劉尚房間,嘴裏念叨:


    “我剛才上廁所看到那個來了,這幾天你可以歇歇了。”


    到了房間裏邊,才看到韓露也在。


    劉欣菲絲毫沒有尷尬,笑著跟韓露打招唿:


    “早上好,韓導。”


    大有一副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派頭。


    韓露把本來是自己的早餐遞給劉欣菲:


    “菲姐,你們吃早餐,我不打擾你們咯。”


    說著,就離開了劉尚的房間。


    劉尚幫劉欣菲把吸管插進八寶粥早餐杯裏。


    快狠準,一點都沒溢出來。


    劉欣菲誇了一句:


    “插得挺好啊。”


    劉尚笑著迴:


    “你是說昨晚嗎?”


    劉欣菲聽劉尚開車習慣了,她翻個白眼,也不理會劉尚,自己拿起八寶粥喝起來。


    劉尚看著劉欣菲含住吸管的誘人嘴唇,又忍不住耍寶:


    “你吸得也不錯。”


    “滾。”


    韓露拎著早餐又去找那紮聊天。


    那紮剛洗漱好,她對著鏡子拍拍臉,看著自己淺淺的黑眼圈,悠然歎口氣。


    韓露一邊喝粥一邊問:


    “怎麽了?沒睡好嗎?”


    那紮嗯了一聲:


    “做了很長的夢,一做夢白天就沒啥精神。”


    韓露饒有興致地詢問:


    “做了什麽夢啊?講來聽聽。”


    那紮隨口應道:


    “沒什麽啦,一醒來就忘了。”


    隻是那紮眼神躲閃,表情尷尬都落入韓露的眼裏。


    韓露大概就猜到了,她一口咬定:


    “春夢是不是?”


    “不是啦。”


    其實她做的夢比春夢還見不得人。


    迴想起來,那紮更難為情了。


    她竟然夢到劉尚罵自己,罵得一無是處,而她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竟然毫不難過,而是有種受寵若驚,備受重視的暗喜。


    “我一定是瘋了。”那紮擦爽膚水的時候,捂住自己的臉,喃喃自語。


    這天拍戲,中間休息,劉尚和鄧抄坐在一塊聊天。


    鄧抄說他早上玩ins的時候,看到國外網友誇讚劉尚,和他上一部電影《饕餮》。


    並且,國外很多觀眾都表示,非常期待這次劉尚和溫子仁合作的妖貓項目。


    “劉導,你這在國外的知名度和影響力直逼李安導演啊。”鄧抄盛讚。


    劉尚擺擺手:


    “這話可不興說,知名度可能稍微有一點,但是影響力就別提了,更別說和奧斯卡終身成就獎的李安導演相比了。”


    鄧抄嘿嘿笑:


    “劉導別這麽謙虛,李安拍藝術片有一手,但商業片還得看你啊,想把國產片打入國際,靠藝術片可不夠。”


    劉尚哈哈笑:


    “你這給我壓力太大了,比那些催妖貓上映的網友給的壓力還大,我還年輕啊,扛不住。”


    “扛得住。”


    兩人說笑著,門外敲門進來一個年輕人,端著一壺茶,看向兩人:


    “劉導,超哥,我來給你們送茶水的。”


    劉尚看向對方點頭:


    “倉實來了啊。”


    這個看著老實巴交的年輕人叫王倉實,本來是一個小群演,被劉尚看中了,選進劇組演一個小太監。


    本來是給盛海亮留的角色,盛海亮離組,就讓這王倉實頂上了。


    王倉實非常感恩劉尚,沒事就會幫忙打掃劇組,幹了很多場務幹的活。


    有時候劉尚不好意思麻煩韓露的事情,就讓王倉實去幹。


    王倉實平時在劇組裏會燒水泡茶,說是祖傳的手藝,他老爸現在還在山區那邊賣茶。


    劉尚喝不得茶葉,王倉實泡的也不是茶葉,而是一些配料豐富的花茶。


    冬天給劇組準備紅棗薑茶,夏天就煮一些去火的菊花涼茶。


    劉尚跟鄧抄簡單地介紹了王倉實,誇了一句王倉實有演戲的天賦。


    鄧抄頭一迴正眼打量王倉實,點點頭。


    其實不是頭一迴見,隻是王倉實在劇組裏太不顯眼了,整天從鄧抄麵前過來過去,都不會引起鄧抄的注意。


    王倉實給鄧抄準備了薑茶,說:


    “聽劇組裏人說超哥你頭皮受涼,我就熬了這個薑茶可以驅寒。”


    “太感謝了。”鄧抄接過王倉實遞過來的茶。


    “您客氣。”


    這時,劉尚看到王倉實換了另外一個茶壺給自己倒茶,便開口詢問:


    “怎麽?還區別對待呢?超哥那個是薑茶,我這個是啥?”


    王倉實解釋說:


    “劉導,我看你最近麵色不太好,眼白發黃,眼肚處色澤黑灰,眼為肝之外竅,肝虛則氣血不足,我想是由於腎氣過度消耗所致,所以我給你準備了杜仲、桑葚、枸杞熬的茶。”


    鄧抄差點笑噴了。


    劉尚幹笑著說了一句:


    “小王啊,你費心了,我最近確實有些體虛,每晚被韓露和菲姐折騰,一個費我腦力,一個費我精力。”


    說著,接過王倉實遞過來的茶。


    聽到這話,旁邊的鄧抄一臉古怪,像是茶水很澀。


    王倉實把茶壺留下,就出門了。


    鄧抄看著王倉實低矮卻結實的背影,不住點頭:


    “好苗子,心性和悟性俱佳。就是名字不大好聽,一聽就是農村的娃,老家那邊就喜歡給孩子叫滿倉啥的,我覺得想走演藝這條路,還是得起個好聽的藝名。”


    劉尚搖頭:


    “我覺得倉實這個名字挺好,取自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又好聽,寓意又好。”


    鄧抄迴過神來,放下杯子給劉尚鼓掌:


    “不好意思,是我膚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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