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一刻,楊永光才心甘情願地承認,自己的醫術確實不如蘇北辰。


    他彎下腰,恭恭敬敬地喊了蘇北辰一聲:“師父。”


    蘇北辰趕緊把他扶起來,迴道:“楊醫生,你的年紀比我大,不用這麽客套。”


    楊永光堅持道:“不行,禮節不能沒有,我是真心想要拜你為師。”


    看到這個情形,楊永光的幾名徒弟有點蒙蔽。


    他們走過來問:“師父,這是怎麽迴事?”


    “我已經不是你們師父了,憑我的醫術還沒有資格教導別人,你們散了吧。”


    那幾名徒弟,平時仗著師父的名號,經常招搖撞騙,此時隻能恨恨離去。


    老太太聲音憔悴地問道:“神醫,請問我還有多長時間。”


    聽見她這麽問,蘇北辰不由得神色暗淡下來。


    他掐指算了算,迴道:“恐怕今晚就要……”


    老太太活了這麽大把年紀,早就看透了生死,對於蘇北辰的迴答並不感到意外。


    隻不過她有些傷感地看了一眼外孫女,哀求道:“蘇神醫,我活了這麽久也夠本了,可是可憐我的外孫女沒人照顧,我知道你是個好人,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蘇北辰趕緊迴道:“老人家,您盡管說,隻要我能做到的,絕對不會含糊。”


    老太太劇烈咳嗽了一陣,這才說道:“我離開後,蘇神醫能不能替我照顧外孫女,我知道這有點強人所難……”


    “老人家,我看您外孫女雙目清明,根骨極佳,如果跟我學醫的話,將來的成就肯定隻高不低,所以我想收她為徒,不知您意下如何?”


    蘇北辰之所以這麽說,無非是讓老人放心,他會好好照顧這個小女孩。


    老太太點點頭,連說了好幾個“好”字。


    接著,她轉過身,問外孫女:“丫頭,外婆想讓你跟著蘇神醫學習醫術,你願意嗎?”


    小女孩兒忽閃著大眼睛,歪著頭想了一會兒,然後迴道:“我願意,這樣姥姥以後再不舒服的時候,我就能幫她看病了,嘻嘻。”


    “呃,這……”蘇北辰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老太太摸著外孫女的腦袋,笑著對她說:“丫頭,你有這份孝心就好,不過啊,以後你跟著蘇神醫學醫,就不能經常見姥姥了,知道嗎?”


    小女孩泫然欲泣。


    老太太從兜裏掏出一塊糖,塞進她的手裏,說:“等你學會醫術了,再來看姥姥,好不好?”


    “好!”小女孩緊緊攥著那顆糖,語氣堅定地迴道。


    此時的她,還不知道姥姥今晚就要離去,畢竟年少無知。


    蘇北辰笑著問道:“小丫頭,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姓王,名叫倩倩。”小女孩認真迴道。


    蘇北辰摸摸她的腦袋,說:“好,倩倩,以後你就是我的徒弟了,一定要好好學習醫術,將來懸壺救世,做一名好醫生。”


    倩倩點點頭,轉身對姥姥說道:“姥姥,你放心吧,我一定會跟師父好好學醫,將來不再讓你生病。”


    老太太把她摟進懷中,老淚縱橫。


    楊永光一陣感慨,悄然對蘇北辰說道:“老太太的後事,就讓我來料理吧。”


    老人家陽壽已盡,就算蘇北辰醫術再厲害,可終究也隻能聽天由命。


    沉思了片刻,蘇北辰從包裏拿出一枚藥丸,對老太太說道:“這是我獨家秘製的保命金丹,雖然不能逆天改命,但是至少能讓你續上半個月的壽命,你把它吃了吧。”


    老太太搖搖頭道:“蘇醫生的心意我心領了,老婆子我已經很知足啦,你這顆藥丸如此珍貴,還是留給有用的人吧。”


    圍觀的人群大部分都是學生,看見這一幕,紛紛開始捐錢。


    人之初性本善,他們都想著小女孩以後能過上好日子,至少不會再孤苦伶仃,無人照顧。


    當天晚上,老太太安詳地閉上了雙眼。


    蘇北辰和楊永光,以及中醫學院的一些熱心失聲,料理了老太太的後事。


    第二天,燕北陵園裏,多了一塊墓碑。


    名叫倩倩的小女孩,趴在墓碑上嚎啕大哭。


    她雖然年紀還小,但是並不笨,知道自己以後再也見不到姥姥了,不由得悲從心中來。


    在場的眾人,也跟著唏噓不已。


    又過了一段時間,百草堂那邊前來就診的病人越來越多,隊伍都已經排到了馬路對麵。


    蘇北辰不得不將百草堂擴大了好幾倍,把周邊的好幾個商鋪都買了下來,分別由母親、楊永光和秦銘幾個人坐診。


    如今,就連燕北人盡皆知的楊神醫,都心甘情願喊蘇北辰師父,眾人對蘇北辰的醫術更加信服。


    忙完了百草堂的事情,蘇北辰找到了嚴城。


    之前在法庭上,蘇北辰為了幫徐瑩討迴公道,話裏隱約有幾分威脅的意思。


    可事實上,哪怕那個案子敗訴了,他仍然會給他的女兒治病,否則有違他的醫道。


    嚴城的女兒,如今在燕北一家私立醫院中療養。


    這種私立醫院,往往走的是高端路線,從病房環境到治療設備,無疑都是最頂尖的,費用自然也水漲船高。


    這種地方,一般接待的都是有錢有勢的病人,每一位病人都會有國際名醫親自診治,而且還有護士二十四小時輪流照顧。


    嚴城也是因為幫過一位梟雄富商打官司,這才能把女兒送到這個醫院裏來診治。


    蘇北辰和嚴城來到一間豪華病房中,隻見一名主治醫生正在查房。


    嚴城的女兒名叫嚴紅,三年前去旅遊的時候,不慎跌入了一處山洞,摔傷了頭部,成了植物人。


    她的各項機能都很正常,隻是沒有意識,一躺就躺了三年。


    嚴紅雖然此時麵容憔悴,但是長相卻非常清秀,不難看出,她生病以前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大美女。


    “喲,嚴律師,你今天這麽早就過來了啊。”主治醫生見嚴城進來了,趕緊跟他握了握手。


    嚴城把蘇北辰介紹給他,說道:“今天我請了蘇神醫,想給紅紅重新診斷一下。”


    接著,他又給蘇北辰介紹道:“蘇神醫,這位是劉銘博士,畢業於國外頂尖的西醫大學。”


    劉銘聽見他重新找了一名醫生,不由得臉色陰沉下來,有些不悅。


    他明明是嚴紅的主治醫生,如今嚴城又找了一名醫生過來,這不是明擺著不相信他的醫術嗎。


    “不好意思,我從來不關注新聞,從沒聽說過燕北有什麽蘇神醫,請問蘇醫生畢業於哪所學校,是耶魯大學的醫學院還是牛津大學的醫學院?”


    他之所以這麽說,無非就是仗著自己從名牌大學畢業,來嘲諷蘇北辰而已。


    不料,蘇北辰不卑不亢,淡淡地迴道:“我沒留過學,畢業於燕北中醫學院,主修中醫。”


    “哼,中醫?”劉銘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他確實不怎麽關注新聞,甚至連蘇北辰的名字都沒聽說過,但是他卻堅信一點,所有的中醫都是騙人的把戲,隻有西醫才能治病救人。


    劉銘一臉鄙夷地看了蘇北辰一眼,說道:“嚴先生女兒的病情,現在非常穩定,但是醒過來的幾率非常小,除非發生奇跡。”


    接著,他又轉頭看向了嚴城,說:“嚴律師,恕我直言,你今天找這位蘇醫生過來,很明顯是多此一舉。”


    嚴城歎了一口氣,並沒有生氣。


    “我知道,不過我還是想再試試,不管怎麽樣,隻有一絲希望,我都不會白白放過。”


    他一臉期待地看著蘇北辰,說道:“蘇醫生,拜托你了。”


    蘇北辰點點頭,走到病床旁邊,給女生把了一下脈。


    “咦,奇怪……”蘇北辰皺了皺眉頭,又換了一隻手給女生把脈。


    過了一會兒,他這才點點頭,自言自語道:“還好,還好。”


    嚴城不由得一陣緊張,趕緊湊過來問道:“蘇醫生,我女兒還能治嗎?”


    蘇北辰沉聲迴道:“能治是能治,不過你女兒的情況有點特殊,她身上少了某樣東西,等醒過來的時候會暫時有些呆傻。”


    聽見他這麽說,嚴城一臉激動,迴道:“好,能醒過來就好啊。”


    劉銘顯然不相信蘇北辰的話,冷哼一聲說道:“蘇醫生,這位病人可是植物人,連世界上最頂尖的醫術都攻克不了這個病症,你竟然說能治好,也太能吹牛了吧。”


    “我是醫生,我會為我說的話負責任。”蘇北辰淡淡迴道。


    “中醫也算醫生?”劉銘冷笑道,“中醫那些東西完全就是迷信,根本治不了病,全世界頂尖專家都沒有辦法的事情,我才不會相信你能治的好。”


    蘇北辰反問道:“那你了解中醫嗎?”


    劉銘學的是西醫,對中醫並不了解,於是倨傲地搖了搖頭。


    “哼,如果你不懂中醫,就乖乖閉上你的嘴。”


    蘇北辰眼神一冷,對他警告道:“中醫是世界上最完善的醫學,傳承了幾千年,豈是你一句話就能否定的,像你這種崇洋媚外的東西,根本就不配做華夏子孫。”


    說這句話的時候,蘇北辰心裏不禁哀歎一聲。


    如今像劉銘這樣崇洋媚外的醫術,在大陸比比皆是,正是因為他們的不屑和質疑,才會讓博大精深的中醫漸漸沒落下去。


    劉銘從國外頂尖大學畢業,平時眼高於頂,聽見蘇北辰的批評,自然氣得不行。


    隻聽他大聲喝道:“你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趕緊從我的病房裏滾出去,不許碰我的病人!”


    嚴城見他說話有些過火,冷聲說道:“劉醫生,這位蘇神醫是我請來的,請你說話客氣點兒,更何況,我是病人的家屬,有權利請其他醫生給女兒治病。”


    見嚴城挺身而出,幫自己說話,蘇北辰的心情這才好了一些,否則他絕對會掉頭就走,哪裏肯咽得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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