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河水從雪山上匯入河流帶起了升騰的白霧,待在河岸邊的零衝此時盯著河水有些愣神。


    誰能告訴他麵前的斷手是什麽鬼?隻聽說過江流兒還沒有聽說過江流手的啊。


    他隻是想來個水而已,現在出現了一隻斷手在這裏。


    這讓他怎麽下嘴呀?


    得虧他現在是一隻雪豹對於斷手斷腳血腥場景的沒有什麽膈應,不然現在早就跳起來了。


    雪白如玉的手泡在水裏就仿佛一根剛出水的玉藕一般,手腕斷掉的地方沒有一絲腐爛的痕跡。


    隔著一米多的距離,零衝還能夠看到玉手上的血管。


    越看這手,零衝越覺得這手實在是太白了。


    壓根不像是人類應該存在的手,而是像藝術品一樣。


    這到底是真手還是假手?


    零衝抽了抽鼻子嗅了嗅,越聞越感覺這是假手。


    不然真的是人的手的話?為什麽沒有血腥味?


    讓俺看一看這到底是真的手還是假的手吧?


    盯著好一會,零衝終於是忍不住好奇心開始扒拉著爪子朝著玉手伸去了。


    作為一隻貓科動物,他忍受到了現在已經是最大的奇跡了。


    “嘩啦”


    毛茸茸的大爪子伸進了水中,零衝立馬摸到了水下的斷手。


    啊?這是真的手啊。


    爪子一碰到了斷手,零衝頓時驚了。


    這觸感可不是假的手能有的。


    隻是這到底是誰的手啊?看手的狀態一點兒也不像是屍體的手啊。


    哪裏有屍體手保存的這麽好的?雖然說這裏是冰水,但保鮮效果也不至於好成這樣子吧?


    就在零衝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伸進水裏扒拉著的爪子被什麽給抓住了。


    不會吧?


    零衝睜大了眼睛,雙腿頓時一軟差點兒坐到地上了。


    水中那潔白的玉手伸著纖纖玉指抓住了零衝毛茸茸的爪子,那手上傳來了的冰冷觸感頓時從爪尖傳到了零衝的後腦勺了。


    大姐呀,不對是姐姐啊。


    俺就是隻小雪豹啊,跟您又不認識的啊。


    今天如有冒犯還請多多見諒啊,您就大發慈悲饒了俺吧。


    俺再也不吃飽了撐著摸著摸那了啊。


    看著斷手能夠活動,零衝哪裏還不知道自己撞上了啥玩意兒了啊?


    你說他就是隻小雪豹的,又不是書生啥的?


    這位阿飄姐姐嚇他幹嘛?


    零衝趴在地上緊張萬分是動也不動,跑也不敢跑的。


    隻能睜著眼睛看著這斷手順著他的爪子爬上了胳膊來到了脊背。


    夠了夠了,姐姐啊別再摸了。


    俺隻是小雪豹而已,真不是什麽人類。


    您再摸也就是這樣子啊。


    您要是喜歡人類?俺大不了給您找個啊。


    不要再纏著俺啊。


    感受著自己的大尾巴被斷手給拿捏著,零衝都要哭了出來都。


    這都什麽事情啊?剛送走了一位姐姐。


    現在又來了一位亡者姐姐,不帶這麽玩他的。


    俺隻是隻雪豹而已啊,隻聽說鬼為難人的。


    可沒有聽說過纏著動物不放的啊?


    難道自己遇上了還是一位喜歡擼貓的怪姐姐?


    想到這裏,零衝不由瑟瑟發抖。


    這一隻斷手都能活動著的,這要是真正的小姐姐得多厲害啊?


    怕不是袖子一揮就把他骨灰給揚了吧?


    他現在也不敢有什麽小動作,隻希望這位小姐姐摸夠了他的尾巴就趕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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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零衝這麽想著的時候,突然發現斷手著扯著他的尾巴朝著一個地方使勁的拽著。


    啊?小姐姐你白嫖也就算了。


    現在還在把俺打包迴去?這俺可不幹啊。


    小姐姐的動作讓零衝一個激靈,連忙反抗了起來。


    甩動著自己的大尾巴想要把斷手給甩開。


    而事實證明他的手段也很有效,隨著他大幅度的甩動著尾巴。


    斷手“咻”的一聲就飛了出去,就跟打被長鞭打中的陀螺一樣的。


    可不等零衝高興多久,他視野裏就再次出現了斷手。


    這讓零衝豹都傻了,不帶這麽玩的啊。


    您還是找別的雪豹去吧,俺不陪你了。


    眼見斷手飄浮在空中朝著自己飛來,零衝立馬撒開腳丫子就跑路了。


    開什麽玩笑?要是被斷手給抓住了的話?鬼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這個時候不跑就是傻子了。


    四肢鼓足了力氣,零衝一躍跳向了河水。


    現在他沒有地方躲著,隻能借助河水了。


    畢竟斷手沒有眼睛總不能隔著河水看見他吧?


    灰白的身影越過了泥土淩空在水麵上,期待之中的冰涼河水並沒有感受到。


    隻有腹部一小塊傳來了冰涼的感覺,望著近在咫尺的水麵。


    零衝心中頓時升起來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不會吧,就隻剩一隻手了,都比俺快嗎?俺可是雪豹啊?


    零衝有些欲哭無淚的朝著身下望去,隻見潔白的玉手掌心向著他白色的肚皮托著他沒有落下水麵。


    姐姐啊,能不能把俺放下?


    俺知道逃脫不了你的魔爪了,那你至少也讓俺自己走是不是啊?


    發覺自己不是一隻斷手的對手,零衝又好氣又難受。


    這都什麽事情嘛?


    為什麽要為難他這可憐的小雪豹?他也沒有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早知道他就聽哪個跟鬼一樣飄來飄去的小姐姐話離開這裏了。


    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吃啊。


    就在零衝的悔恨中,身下的斷手有了動靜托舉著他離開了水麵朝著天空開始上升了。


    啊?小姐姐你這是幹嘛?


    俺恐高啊,您別再飛了啊。


    望著逐漸縮小的河流,零衝感覺腿都顫抖著。


    他第一次覺得不能說話是這麽的吃虧,表達不了自己的意思是那麽的難受啊。


    千般苦楚萬般無奈都無法表達出來。


    姐姐啊,俺們到底是要去哪裏?


    俺好冷啊。


    感受著不斷拔高的海拔,零衝第一次發現自己的毛皮也不是那麽的扛冷啊。


    這位小姐姐到底是想帶著自己去哪裏啊?


    零衝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打算幹嘛?


    難道說對方在雪山裏麵?為什麽托著他往雪山去?


    明明他好不容易才來到了海拔低的地方的。


    “嘩嘩”


    “嘩嘩”


    雪山上的風是這麽的冷?輕輕一吹。


    零衝感覺不止渾身上下,靈魂都快給吹凍結住了都。


    明明自己是雪豹啊,為什麽會這麽不抗凍?


    這一點兒都不科學好不好?


    就在零衝的鬱悶中,他突然發現自己在往一處堆滿了積雪的峭壁飛去。


    不要啊,小姐姐。


    俺們走的地方不是這裏,俺們快點吧,前麵可是結實的牆壁啊。


    見到這一幕的零衝拚命掙紮了起來。


    開什麽玩笑?往這種地方走嗎?擔心頭都撞歪掉了呀。


    趁著現在還沒有到,趕快離開才是正確的做法的。


    可斷手並沒有如零衝的願,還是繼續朝著牆壁飛去。


    快點放俺下去呀,俺還這麽年輕。


    可不想因年早逝在這裏,俺還沒有感受過美麗的大自然呢。


    零衝瘋狂的搖擺著四肢,仿佛這樣子就可以飛起來躲避雪山一樣。


    可這一點用都沒有,最後他還是絕望的看著自己距離雪山越來越近直到撞進了雪堆了。


    啊!飼養員小姐姐。


    俺可能不能再迴去了呀,再見了小姐姐。


    再見了救助中心了。


    零衝眼前浮現了自己當雪豹這短短的一生,也許他這一生並不驚豔努力,但卻格外的安逸。


    也許就這麽結束,自己短短的一生也是一個不錯的結局吧。


    “噠噠”


    “噠噠”


    零衝閉上雙眼準備迎接牆壁最猛烈的攻擊,可卻遲遲沒有感受到那徹骨的疼痛。


    直到自己的大尾巴被冰涼的斷手拉了拉,零衝這才睜開了眼睛。


    這裏是?


    看著掛著冰坨子的山洞,零衝有些愣神。


    這次斷掉的手臂是打算帶他來這個地方?就早說呀。


    這讓他擔驚受怕的,還真以為斷手想不開要帶他去撞牆壁呢。


    不過這山洞可真冷啊,這斷手帶他來這麽幹嘛?


    零衝剛剛想到這裏,就發現尾巴上的力道更大了。


    斷手似乎在催促著他快點過來。


    好了好了,別拉著俺的尾巴了。


    俺這就跟你過來還不行?再拉下去的話?俺的尾巴就要被你拉掉了都。


    感受著這巨大的力氣,零衝不情不願的邁著步子朝著山洞的深處走去。


    而在這個時候斷手也總算是不再拖拽他的尾巴,從他的尾巴上離開了。


    雖然說斷手已經從他的尾巴上走了,可零衝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來到了這麽高的雪山上,哪怕是已經能夠走了,他也沒辦法從這麽陡峭的懸崖上下去啊。


    這可不是幾十米的高度,這是至少幾百米啊。


    一個不小心就會變成了肉餅了。


    所以他現在的情況隻能是跟著斷手走了,希望完成斷手的事情以後能夠送自己下去。


    畢竟斷手要是想殺他的話,完全可以帶著他的屍體上來,根本不用費這麽大的勁抓活的啊。


    他也沒有聽說過亡者小姐姐吸雪豹陽氣的啊,他就是隻還沒有長開的小雪豹而已,那來陽氣這種玩意啊?


    穿過滿是冰墩子的最外層,零衝能夠感受到氣溫更加的低了。


    在這裏,他甚至聽不見水聲。


    可以看得出來這到底有多冷?真正做到了滴水成冰的溫度呢。


    踏在滑溜溜的冰層上,得虧他身體平衡和爪子給力不然還真走不動呢。


    而越到這種地方,零衝越加好奇這斷手到底是打算讓他來幹什麽了?


    這種洞穴裏難道還能藏著什麽寶貝讓斷手念念不忘不成?


    這不應該啊,這麽厲害的斷手有什麽拿不到?那直接本體來就行了啊?用的著這麽麻煩?


    這真是太奇怪了啊。


    零衝一邊走著一邊想著,不知不覺就突然撞到了什麽東西上。


    這一撞立馬把零衝從胡思亂想中撞迴了現實。


    抬起來腦袋,零衝就發現麵前出現了一層透明的冰牆。


    隔著冰牆,零衝可以看到裏麵有一塊白白的玩意兒。


    還沒有等他看清楚這到底是什麽?


    冰牆之內那東西就突然動了起來了。


    媽耶,這是怎麽迴事?


    這一幕嚇了零衝一跳,直接就倒退了數步。


    不帶這麽嚇雪豹的啊,明明他就膽子小。


    萬一把他給嚇出來了心髒病什麽的?可這麽辦?


    不過他現在倒是看清楚了冰層裏是什麽玩意兒了?


    居然是一節手臂,而且非常的白。


    難怪隔著這厚厚的冰層,他都能夠看到白花花的東西。


    這難道是斷手主人的另一隻手臂?


    望著拍打著的斷手,零衝不由想到。


    現在也隻有這個解釋才能夠解釋得了,為什麽斷手的主人沒有出現了。


    可就算是這樣子,你抓俺一隻小雪豹來有什麽用?


    俺還能夠給你把這牆給挖了?


    那你可真是找錯了對象了,找穿山甲都比俺要靠譜許多呢。


    畢竟穿山甲可是打洞的專業戶,而他連個業餘的都算不上。


    這麽厚的冰層,他就算是刨上個10年8年的,也不見得能夠刨得動的。


    “咚咚”


    就在零衝這麽想著的時候,斷手開始撞擊起來了冰層。


    可厚實的冰層哪裏是這麽容易撞的動的?斷手撞上去就滑了下來了。


    但斷手並沒有因此而放棄,繼續撞著。


    真狠啊。


    這一幕看的零衝眼皮直抽搐,這都什麽事情嘛?


    這斷手鍥而不舍的?有這撞的功夫?


    他覺得還是去弄個切割機來的實在。


    至少切割機說不定還能夠切開冰層不是?用手撞這得多慢啊?


    就在零衝這麽想著的時候,突然發現山洞裏沒有聲音了。


    頓時心裏一個疙瘩。


    低頭一看就見到了斷手來到了自己麵前了抓住了他的大尾巴了。


    感受著自己的大尾巴被抓住了,零衝頓時慌了。連忙掙紮著想要脫離魔爪。


    這小姐姐是打算拿他當錘子用嘛?可這壓根不管用啊。


    小姐姐您這麽厲害都不行,俺有什麽辦法啊?


    零衝拚命的掙紮著,可卻發現距離冰層越來越近。


    自己並沒有被輪起來。


    這讓零衝有些摸不著頭腦,轉身一看隻見斷手指了指自己,隨後大拇指和4根合並的手指做了一個咬的動作。


    讓俺咬冰塊?不要開玩笑了好不好?


    零衝睜大了眼睛,這麽厚的冰層。


    他這咬頂什麽用啊?他的牙齒是鑲了鈦合金還是鑲了金剛鑽了?能咬得動這麽厚的冰層?


    “咚咚”


    斷手發覺了零衝沒有行動,敲擊了兩下冰層就朝著零衝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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