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宮裏張陽沒日沒夜的練功,難得在這裏沒有太多的奏折要批,要處理的事務比平康王府少很多。因為事情少,張振羽也就不打擾張陽練功了。基本上隻要睜一眼閉一眼不到處找茬,就沒人主動來找張陽請示這個那個的。


    張陽躲進潮音石裏打坐入定,眼前那尊聖潔的觀音菩薩栩栩如生。張陽盤腿閉目雙手合什,卻清晰的看到菩薩的裙帶飄飄,耳邊響起風聲水聲,楊柳枝水連成串的滴下來,每一滴都從百會穴進入,從湧泉穴流出。以前都隻是一滴抑或兩三滴,這一次竟然連成了一條水線。


    舒適的無法用語言形容,心神合一的境界是如此的奇妙。張陽從前享受這聖潔的洗禮,隻覺得那一滴甘露從頭到腳的衝刷了一遍身體。四五歲以後覺得那一兩滴甘露從頭皮浸入身體,從上到下,皮、肉、筋、骨裏裏外外的清爽。現在覺得甘露如雨把自己完全的包裹,自己整個人都浸泡在雨霧之中。


    出定之後張陽走出潮音石,長舒一口氣。原來在潮音石中觀想聖像境界提高的如此之快,這才半年的功夫進步得比前十年都多。他走出寢宮縱身跳到半空中,視界又遠了許多。他飛到訓練場,拿起一根普通的鐵棍打了一趟**棍法。


    沒有用神念也沒有用精元,一趟棍法打下來渾身舒爽,身體的協調性好了很多。他看到一塊大青石有磨盤大小,他想試試自己有多大的力氣。紮好馬步氣沉丹田,他抱住青石用力向上一提,沒想到看上去這麽大的一塊青石竟然是這麽的輕,閃得張陽連連向後退了幾步。


    “哇!”“好!”訓練場上的兵士情不自禁的叫起好來,好像張陽是街頭賣藝的似的。大家一喊倒勾起張陽的興致,他把大石向上一拋,抽出九轉擎天棒瞬間啟動了金係能量,藍光盈盈的棒子閃出金色的光芒。


    “唿!”九轉擎天棒打出一道勁風。


    “!”偌大的青石碎了個稀裏嘩啦。


    “少府主威武!”兵士們連喝彩帶鼓掌的歡唿起來。


    “嗬嗬嗬”張陽笑了起來,這算什麽本事呢?往往很高深的東西沒人注意,越是小兒科的伎倆越是受人崇拜。曲高和寡,高深的東西沒人看得懂。凡有井水處,皆歌柳永詞,越是低俗的東西越接地氣兒。


    張陽撿起一塊碎石朝箭靶扔去,毫不意外的正中靶心。兵士們歡唿著起哄,張陽一塊塊碎石扔出去,連成一條直線把箭靶打穿。


    “報!”一個金甲兵禦劍而來,單膝跪地雙手舉著一個拜貼。“大寧太子鄭明明求見。”


    張陽接過拜貼,展開一看就是很平常的拜貼。“小樣兒,他還遞個拜貼。”張陽笑笑抬腿奔殿門去了,既然他依禮求見,咱就得依禮出迎。


    ‘他這時候幹什麽來了?是探口風還是談條件?不會異想天開的想跟素蘭複合吧?’張陽邊走邊琢磨,實在想不到鄭明明能有什麽目的。


    平康宮的殿門緩緩打開,張陽見鄭明明身後兩輛豪華的車馬大轎,一輛囚車,後麵還有百餘兵士列隊整齊。張陽徹底懵了,這是什麽意思?這儀仗也太特別了。


    張陽邁步走出平康宮門,鄭明明笑嗬嗬的向前一揖:“陽公子,別來無恙啊。”


    “不知殿下駕臨,未曾遠迎多有不恭,請!”張陽也抱拳一揖,還了一禮。張陽伸手擺了個請的姿式,他猜度鄭明明不能進,他帶這麽多人肯定不方便。看他這個架式不像是來做客的,應該是路過,有什麽話也就在門口簡單的說說就要走的樣子。


    鄭明明迴頭看一眼身後問道:“我自己進去麽?”


    “哦”張陽真有點不知如何是好了,這敵友難分的節骨眼上他帶兵來的,誰知道轎子裏是怎麽迴事?


    “轎子裏有幾位故人,你也相熟的,過去看看就知道了。”鄭明明看他沉吟難斷便讓他去看看,看一眼自然就明了了。


    張陽沒動地方,用神念掀開窗子見伍竹端坐在裏麵,窗縫開的不大也看不到太多。不過這就足夠了,大寧現在唯一的籌碼就是伍竹,鄭明明把伍竹送了過來,這份誠意太感人了。這是什麽行為?這就是赤\/裸裸的表愛心,跟張陽比跟他爹親啊。


    張陽在華夏宮朝堂之上跟鄭喜坤爭執得劍拔弩張,誰能想得到關鍵時刻鄭明明倒戈了。張陽堅定的說了一聲:“請!”


    進了平康宮張陽才知道那大轎裏不隻伍竹一人,秦澤岐以及另兩名護衛連同綠萍娘娘直接被送進了平康地牢。


    張陽沒有大擺宴席,就帶鄭明明和伍竹到自己的寢宮,兩盞熱茶侍候。鄭明明說了事情的經過,張陽看看他也真是夠無奈的。


    “那你不想迴去了?”張陽覺得他可能是一時生氣,但做出這麽大的動靜來,怕是也不太好迴去了。


    “不迴去了。”鄭明明知道自己幹了什麽,把自己國家三名最得力的護衛送進別國的地牢。他沒有膽量再站到他爹麵前了,身為太子能幹出叛國的事來,誰能原諒他?“你放心我不會連累你的,我”


    鄭明明想帶素蘭走,素蘭能原諒他嗎?他現在是真正的家國兩難全,甚至連顧一頭都顧不明白。


    “其實也沒你的事,素蘭會理解你的。”張陽也把不準素蘭的脈,隻能是安慰鄭明明一下,給不了他什麽承諾。


    “最好她能跟我走,不然我真不知道我還為誰活著。”鄭明明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怎麽就走到這一步了,對不起家,對不起國,對不起妻兒,對不起嶽父母。


    “你要帶她走啊?”張陽不知道鄭明明能把素蘭帶哪兒去,大寧國能就這麽算了嗎?肯定滿世界的撒緝捕榜抓他迴國,無論讓他迴去做太子還是階下囚,絕沒有任他四處流浪的可能。


    “呃”鄭明明尷尬的笑了笑,他想的是素蘭現在是名正言順的平康蘭公主,自己什麽都沒了,素蘭就算不計較大仇,能願意跟他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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