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感覺自己骨頭都快被壓斷了,渾身緊的難以動彈,頭疼欲裂眼睛都直向外突。‘我不能死,我必須活,就是二次重生我也得活。’張陽用了好大的力氣把那個銅人拿了出來。那還是他想要進冰海原收追風的魂魄助其重生時弄的依托體,裏麵是一個完美的五行軀體,外麵是銅汁澆鑄的銅人。張陽把它拿出來是想萬一自己死了魂魄就往依托體裏鑽以獲得重生。可是他就沒想想這個陣裏是不管什麽東西都要碾碎的,就算他二次重生也一樣會被二次碾死。


    運氣真的是沒道理的,有的人拚死拚活最終還是水中撈月,偏偏有的人誤打誤撞就福星臨門。張陽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那銅人身上有孔有竅,內有五髒外有骨骼,隻差一絲魂魄就能變成活人。這陣裏沒有魂魄,但那陰陽二氣乃是世間至純之精氣,常人不能吸收,這銅人卻正需要。陰陽二氣也是氣流,氣流自然無孔不入,那銅人裏麵七經八脈的經絡早已布好,陰陽二氣一進去恰恰推動了經脈運行。越來越多的陰陽氣鑽入了銅人使得張陽頓感輕鬆。稍有點力氣張陽趕緊拿丹藥往嘴裏塞,這大陣外有藍光閃爍內有氣流湧動,誰也沒看清張陽吃了什麽。張陽是想拿粒大還丹補補精氣,不小心錯拿了那桃山妖洞裏紅衣少女的藍色精氣吞了下去。這種凝結成形的精氣隻比內丹的精氣略少一點,這一下張陽丹田裏精氣過剩,搞的真氣亂躥。張陽趕緊坐好調息,理順精元氣把多餘的精氣往外唿。


    “啊?”所有人都瞪著眼睛張著嘴連唿吸都忘記了。張陽竟然坐起來了,他坐起來了?


    “主人”追風爬過去抓著張振羽搖晃,眼睛卻一直盯著陣裏麵“主人,公子還活著。”


    “陽兒”張振羽也癱在地上站不起來就衝著陣裏哭喊。張少斌、張少傑也趴在陣邊不停的唿喊。


    “真神奇”火鳳直搖頭,這確實太不可思議了。


    “他真的活下來了?他能活下來麽?”鍾離瓊玉望著她哥哥。


    “現在還不好說吧,但願他貴人多福。”


    一陰一陽之謂道,二氣相感而成體。那銅人慢慢的吸收了這陣裏所有的陰陽之氣,已經完全具備了行動能力,因為他身上沒有相應的陣法,他不會像冰海原外陣裏的那些銅人一樣打固定的套路。他現在已經是一個很高級的傀儡了,唯一需要的就是一點靈氣,誰給他一點靈氣他就能自如行動了,誰給他一點靈氣也就成了這個傀儡的主人。恰恰這時候張陽唿出了大量的精氣都被那銅人吸了進去。


    陰陽二氣被吸光了陣裏沒有了混沌之氣,陣外沒有了藍色瑩光,這大陣不攻自破。


    “公子”追風第一個衝進去緊緊的抱住了張陽“公子”追風禁不住痛哭失聲。張陽被他抱的都上不來氣,便用力推開他。


    “小心點,把你衣服都弄髒了。”張陽還和追風說著玩笑話,那銅人一腳把追風踢的滾了兩滾。誰能料到那銅人突然出手呢?


    “你敢踢他?”張陽跳起來雙足踹向銅人的胸口,那銅人並不躲避被張陽踹倒了又站起來奔追風去了。追風哪有心思跟個銅人過招?他想跑開算了,不想那銅人還追著他打。張陽想過去幫追風打那銅人,被大家給攔住了,一個一個的把他扯過來拽過去的看。


    這時從外麵走進來一個人,個子不高、身材微胖、頭上隻有稀疏的幾根毛發、寬袍大袖走起路來很滑稽的樣子。不是別人正是獸族醫館的那個老頭子,肩上還蹲著一隻小袋鼠。


    “你這不是好好的嗎?我還以為再也沒人給我拔草了呢。”沒人說話,那小袋鼠倒先開了腔。


    張陽一見趕緊過來先跟那頭子見了一禮:“老先生,您怎麽過來了?”張陽一伸手小袋鼠就跳到他的掌心,張陽拿出幾根草來喂它。


    “聽說你身陷死陣,我過來看看熱鬧,看來我來晚了。”那老家夥一向是以會說話著稱於世,張陽心知這老人家是過來救他的,便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勞您大駕了”


    張少斌卻不知這老鬼的秉性和底細,他衝過來一聲怒吼:“你會不會說人話?”


    “什麽牲口叫聲這麽大?”那老鬼又眯著眼輕搖他那破扇子。張少斌揚手就抽出荊棘奪魂鞭朝他甩了過去,剛才這一頓折騰雖然張陽安然無恙的出了陣,但這過程也折騰的人心神俱疲一腔怒氣,正好這老家夥給了張少斌一個出氣的方向。


    “不可造次”張少傑深知這老家夥是惹不起的人物,他想要攔張少斌一下卻也來不及了,鞭子已經甩出去了。


    “二叔”張陽伸胳膊去擋,一鞭子抽在了他右臂上,‘哢嚓’一聲外甲碎裂,好在張陽還穿了內甲沒有傷到皮肉,但這一震也疼的膀臂發麻。


    正跟著追風滿屋子亂跑的銅人突然改了方向轉身奔張少斌去了。張少斌見打在了張陽身上,忙扯過張陽探查一番好在沒有傷到經脈。


    “傻孩子,你替他擋幹嘛?”張少斌正和張陽說著話,那銅人走到他身邊就是一拳,打的張少斌一個趔趄。


    “你敢打我?”張少斌這迴可找著個出氣筒,他就跟銅人打起來了。


    “這一場秦懷古勝出,下一場還有一柱香的時間就開始了,閑雜人等請離開賽場。”賽場理事又出來說話了,這賽場亂哄哄的都快趕上戲園子了。


    “好”張陽摸摸小袋鼠“等我下了賽場再與你敘談。”小袋鼠跳迴老獸醫的肩上,張陽笑笑一抖身子把血漬清理幹淨,外甲是來不及修複了,他又迴到賽場中間等著比賽去了。


    誰都沒有離開,所有人都看著張陽。秦懷古不在你跟誰比?


    “你們都下去吧,比賽要開始了。”張陽很納悶他們都在這兒幹嘛呢?


    “他怎麽老跟著我,甩不掉啊”張少斌和那銅人打夠了,他跑銅人還追。


    “陽兒,你打我一下。”張少傑好像看出什麽了,這銅人不打張陽,張陽打誰它就打誰。


    “嗯?”張陽懵了,這什麽要求?


    “你打我一下”張少傑重複一遍


    “侄兒怎敢?”張陽能無緣無故的打他三叔嗎?這成什麽了?


    “我讓你打就打,快點的”


    張陽隻好打了張少傑一拳,果然那銅人不糾纏張少斌了,轉身就奔張少傑去了。張少傑抬腿往外跑,那銅人追到門口就不追了,銅人走到張陽身邊站好。


    “你幹什麽?”張陽嚇的直躲,這玩意兒咋還活了?還逮誰打誰,沒完沒了。張陽走哪他跟哪,倒是不跟張陽動手。“怎麽甩掉它啊?”張陽急了,這玩意兒也太煩人了。


    “侄兒,你收了它。”張少傑跑迴來了


    “怎麽收?它活的”


    “當它是死物那麽收,它就是你放出來的,現在變成傀儡了,你先收了它,以後我教你用。”


    張陽不想讓別人知道他能收活物,他見這個銅人活了就沒敢當大家的麵收,聽張少傑這麽說,他就把銅人收迴到儲物手鐲裏了,果然跟收死物一樣。


    秦澤岐帶著秦家十多人一起走了進來,見張陽好好的站在賽場中間,他一下撲奔過來跪倒在張陽麵前一個勁的哭求:“陽公子,救救古兒吧,他實在不知道您是平康貴公子,不然絕不會下殺手的。”


    “他怎麽了?我怎麽救他?”張陽還不知道秦懷古中了毒,他被關進陣裏的時候看到蜜蜂也被關進陣了,他還收了蜜蜂的本體,不知道有三隻幻化的蜜蜂已經攻過去了。


    “他中了你法寶的毒,現在人事不省呢。”秦澤岐直給張陽磕頭,張陽伸手扶起秦澤岐。


    “哦?”張陽毫不猶豫的拿出一粒解藥,追風一把搶了下來。


    “不給他”追風恨死秦家人了


    秦澤岐剛站起來又給追風跪下了:“追風護衛,當年我真的不是有意害你家人的,求你救救古兒吧,他才十三歲啊,你要報仇我這條老命就交給你了。”


    “往事不堪提”張陽扯扯追風,這麽多人他不能叫追風哥哥“一個比賽不值得下殺手,以毒傷人本是我的錯,得饒人處就且饒人嘛。”


    “你們秦家可給陽公子留一絲活路了嗎?你們要給陽公子留一線生機,我們也給你解藥。”追風恨秦懷古出手忒絕情,秦澤岐的舊帳本也沒有找他算的意思,八十幾年了追風沒找過秦家一點麻煩。


    “我們”秦澤岐哭的老眼昏花,喉嚨嘶啞可張家人一點可憐他的意思都沒有,沒一個替他說話。“我們沒有能力撤陣,我們去求老神仙來破陣救陽公子了呀。”秦澤岐伸手一指那老獸醫,他們到了醫館求那老獸醫救秦懷古,那老獸醫聽他們說了前因後果便沒有給他們解毒藥,隻賣給他們一顆返魂丹能保住性命三日。他們早聞這老獸醫道行非淺便求他前來破陣,若能救活張陽他的孫子便也有了希望了。那老獸醫也是很喜歡張陽,便過來試試,結果他來到的時候張陽自己已經破了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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