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官兵要來抓飛賊,邢雲飛陪著馬如羽從屋子裏出來,後麵還跟著柳騰雲和嶽紅玉等人。


    “怎麽辦,肯定是官府借著抓飛賊的名義找杜大哥的!”邢雲飛的想法和羅璿的一樣,說完後大家在後麵議論紛紛,商討對策。


    嶽紅玉則不以為然,但還是握住柳騰雲的胳膊說道:“雲大哥,不管是不是衝明月來的,你先想想辦法吧!”


    “明月兄弟,你跟我進來吧!”柳騰雲點點頭說道,然後領著杜明月進屋去了。


    可是羅璿依舊不放心,萬一官兵衝進來硬要搜查怎麽辦?在裏麵躲著也不是辦法,況且據她所知,這座宅子似乎並沒有什麽暗室或者密道。


    她正擔心著,見柳騰雲從屋裏出來,身後還跟著一位老者。


    柳騰雲道:“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府上的羅管家!”


    眾人這才放下心來,原來柳騰雲給杜明月易了容,還換了一身衣裳,變作這座宅院的一個管家,還取其“飛馬羅刹”當中的“羅”字作了姓氏。


    “小老兒羅飛,給老爺和各位少爺、小姐請安!”杜明月裝出一副沙啞的嗓音說道。


    “哪有什麽少爺和小姐?我們都是馬莊主的手下跟班兒!”嶽紅玉笑道,若不是他的身子骨在那兒,嶽紅玉還真辨認不出那位老者就是杜明月。


    馬如羽也哈哈笑道:“好啊,好啊,正好府上缺一個管家!羅管家,今後這個家就交給你啦!”


    不多時,外麵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來了來了!”杜明月一路小跑地跑過去開門,見外麵站著十來個負責京師安全的禁軍。


    “打擾了!”那位禁軍頭領抱拳施禮,看來他們對京中的百姓倒還算客氣,“我們是羽林右衛的,今日皇宮失竊,聽說那飛賊闖到了這一帶,我們幾個奉命過來搜查,請通知府上的人!”


    杜明月一聽原來不是衝著自己來的,於是放下心來,說道:“幾位軍爺裏麵請,府上並無女眷,我們家老爺就在院子裏!”


    說完領著那些禁軍來到院中,指著馬如羽道:“這位就是我們家馬老爺!”


    “在下山東馬如羽,不知幾位軍爺星夜至此,有何賜教?”


    “打擾了!”那禁軍頭領見他說話聲若洪鍾,又見柳騰雲和嶽紅玉裝束不像尋常百姓,環視了一下四周,又把來意說了一遍,問道:“府上就你們幾個?”


    “是是是,我們是來做生意的,初到京城,但絕不會跟飛賊有什麽瓜葛,幾位軍爺不用避諱,隻管搜查便是!”馬如羽說完,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在頭領的示意下,十幾個禁軍便到宅子裏檢查起來。


    “他們幾個是練家子?”那頭領見羅璿手上的劍和嶽紅玉腰間的皮鞭,問道。


    “在下是個生意人,從山東趕往京城雖說不遠,但也要經過許多強人的地盤,所以雇一些江湖人以保行路安全。”馬如羽說完,示意陸值進去拿點東西。


    不一會兒,陸值將一個小包裹交給他,馬如羽接過來交給那頭領說道:“軍爺既然是負責皇城這一帶安全的,我這裏有一些江南的龍井孝敬軍爺,算是在下一介商賈犒勞兄弟們的心意,就請您收下吧!”


    那頭領接過,發覺挺沉的,知道除了一些茶葉外,還有兩錠元寶,不知他是何用意:“馬員外這是……”


    馬如羽哈哈笑道:“軍爺請不要誤會,在下初來京都,不知是不是上頭哪裏沒有打點好,害得軍爺深更半夜了還到處奔波。等您哪天有時間,我再請軍爺喝茶!”


    那官差心領神會,以為他們這次搜查真的帶給他誤會了,反正這份禮不收白不收,便笑嗬嗬地說道:“那,那就謝過馬員外啦!”


    說完毫不客氣地將小包裹揣在懷裏。


    這套宅院看起來挺大,但對於搜人的禁軍來說,隻不過是塊巴掌大的地方,不一會兒就檢查完了,除了幾件兵器,那些禁軍搖搖頭表示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


    “行了行了,到別家去看看!”禁軍頭領招唿過來手下,對馬如羽抱拳說道,“馬員外,您請留步!”


    “軍爺慢走!”馬如羽說完,讓杜明月送他們出門。


    杜明月見他們走遠了,便將大門關緊。


    看著一開始他們對百姓客客氣氣的,見到銀子還不是一樣的嘴臉,看來天下人都一樣,那些表邊上看起來安分守己的人,私底下不一定就守得了本分,背地裏也可能也會為非作歹。


    杜明月迴來後,見馬如羽已經坐在了客廳裏,跟陸值和任憑交待著什麽。


    院中,羅璿還在和邢雲飛他們幾個在說說笑笑,似乎在為自己的平安而慶祝,卻完全沒有發覺屋簷上趴著的那個人影。


    “官兵都走遠了,出來現身吧!”嶽紅玉見杜明月迴來了,衝著屋頂說道,原來她也以發現了屋頂上的黑衣人。


    “原來師姐已經知道那人藏在屋頂了!”杜明月心想。


    隻見從屋簷上落下一道黑影,讓羅璿和邢雲飛吃了一驚,馬如羽也從客廳裏跑了出來。


    “原來真的有飛賊,幸虧剛剛沒有被官兵發現,要不然我們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邢雲飛暗暗罵道,剛才倘若真的跟官兵糾纏不清,豈不是把杜明月給搭進去了。


    “拿下他,咱們去跟官差邀功!”邢雲飛說道,手腳已經擺開了準備迎戰的架勢。


    那飛賊將麵紗摘去,原來卻是個女孩子,看樣子也就十六七歲,隻見她對邢雲飛的話毫不在意,說道:“這位前輩和這位妹妹早就發現我了,若是想向官兵邀功,剛剛已經跟他們舉報了,還用等他們走了!您說對吧,杜叔叔?”


    眾人聽她管杜明月叫做“前輩”,還道她不過在上麵待了沒多會兒了,可是聽到她叫了一聲“杜叔叔”,顯然知道杜明月的身份,隻不過是沒有當麵拆穿而已。可是她是什麽時候來的,竟然誰都沒有發覺,可見此人的武功也不會簡單。


    “你到底是誰派來的?”羅璿將劍拔出,指著黑衣女賊問道。


    “你在說什麽?”女飛賊反問道。


    “不知道姑娘把官兵引到這院子裏來的目的是什麽?”羅璿把劍放下,向前邁了一步,問道。


    女飛賊看了她一眼,說道:“本姑娘雖然是個賊,卻不是見利忘義的無義之徒。江湖上的傳聞我聽說了,城門的懸賞榜我也看過了,孰是孰非,我心裏有數!”


    嶽紅玉補充道:“這位姑娘真的是去過皇宮,她身上的這個藥材可不是輕易能夠得來的。”


    女飛賊對嶽紅玉的話感到吃驚,沒想到她的嗅覺如此靈敏,說道:“姐姐好厲害啊!我逃走的時候驚動了禁軍,才把官兵引到這兒的。當時跑到這裏時見到這宅子挺大,心想能在裏麵躲避一會兒,哪知進來後才發現這裏竟然幾乎是空的。”


    “你要是過幾天再來,這兒就不會空啦!”邢雲飛笑道,說完後發現沒人搭理他,好像他什麽也沒說一樣。


    女飛賊走到杜明月麵前,說道:“我見院子裏有個男子在練功,比這個麵孔要年輕許多,我很欣賞,一時入了迷,竟然忘記找地方躲避,沒想到你們唿啦一下子全出來了,我見你們腳步輕盈,都是武林高手,所以索性悄悄趴在簷下不敢動彈。”


    “誰知竟還是被我們發現了!”嶽紅玉道。


    “是啊!”女飛賊說著從羅璿點頭致歉,“其實我也不怪這位姐姐,是非之地,草木皆兵,如果換作是我,我也會緊張的。”


    邢雲飛聽她重情義、講是非,不覺對她有些好感,帶著一絲責備的語氣說道:“你說你一個女娃娃,學什麽不好,要學當飛賊?皇上的東西你都敢偷!皇宮裏戒備那麽森嚴,萬一被捉住,那可是重罪!”


    但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到底是什麽東西啊,值得你冒這麽大的風險?”


    女飛賊似乎對他的“關心”並不領情,將麵紗又重新蒙在臉上,說道:“我是個賊,不是女娃娃,偷了什麽還要告訴別人嗎?”


    說完又悄悄對杜明月和嶽紅玉說道:“兩位今日的恩情我領了,哪天若是到了蘄黃麻城,我韓小靈定會還了你們的人情!”


    說完跳上牆頭,消失在夜色當中,無聲無息,確實輕功不錯。


    “姑娘請留步!”杜明月喊道,但是沒有一點迴音,想必她已經走遠了。


    邢雲飛碰了一鼻子灰,覺得好生沒趣,在人群後麵小聲地罵道:“你個死女飛賊,我詛咒你跑不出去多遠就被官兵抓住!”


    “你詛咒好用嗎?”羅璿在一旁取笑他。


    “蘄黃麻城?她叫韓小靈?”杜明月沒聽過這個地方,像是在征求嶽紅玉的意見,可是看嶽紅玉的表情,她對這名名叫韓小靈的女飛賊說不出什麽淵源來。


    得不到什麽結果,杜明月便到邢雲飛麵前想開導他,這家夥雖說吃了閉門羹,竟然跟沒事一樣。


    “什麽聲音?”邢雲飛突然豎起了耳朵,把脖子伸得長長的“我剛剛隻不過是口頭上的氣話,難不成那女飛賊真得被官兵發現了?”


    杜明月也豎起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遠處確實有類似兵刃相交的打鬥聲音。


    “我出去看一下!”杜明月道。


    羅璿在他前麵伸出了雙臂,攔道:“不行,杜大哥你不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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