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徐傑笑得很是開心,快走幾步追上走在前麵的徐世:“哥,你看誰來了!”


    他身後的人正是範福,臉上笑得一團和氣,拱了拱手:“徐兄,不會怪罪我不請自來吧?”


    看見他,謝滄行不禁有些訝異,轉向瑕低聲問道:“他怎麽來了?”


    瑕倒是毫不意外:“他們這一路混得可熟了!簡直跟……”眼見三人走近,忙閉上了嘴。


    徐世迴過頭,見是範福反射性地一喜,迎上幾步喚道:“範兄!”但隨即又露出了為難的神情。


    範福察言觀色,立刻說道:“看我,實在太唐突了,還請勿怪。隻是我久仰蕭少俠大名,一直想結交。但每次來折劍山莊,都是緣鏗一麵,真是生平憾事。”他歎了口氣,又笑道,“既然不方便,咱們就改天。”語畢做出一副轉身要走的架勢。


    看範福這麽好脾氣,徐傑心裏十分過意不去,立刻拉住他,打抱不平道:“哥,咱們不是答應替範大哥引薦了嗎?”


    徐世也忙陪笑道:“範兄誤會了,像範兄這樣的人才,別說咱們樂意引薦,大師兄也是一百個樂意見呀!隻是……”仿佛有什麽難言之隱似的頓了一頓,才道,“今天可能不太方便。”


    心眼兒沒那麽多的徐傑反射性地問道:“有什麽不方便的?”


    徐世瞪他一眼,敷衍道:“還能是什麽?心裏不痛快唄!”


    徐傑傻傻地問道:“為什麽心裏……”突然間恍然大悟,“哦!該不會又在二小姐那裏吃癟了吧?”那神情完全是一副看好戲的語氣,涼涼說道,“大師兄還不死心?這可真是,流水有意,落花無情啊。”


    範福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拍大腿:“原來如此!蕭少俠愛慕歐陽小姐?”


    “唉,算了,也沒什麽可瞞的。”徐世嘿嘿一笑,壓低了聲音,“可不是?雖然沒人有膽說破,但也不是什麽秘密了。反正隔三差五的就要上演一次。我們做師弟的,就陪師兄喝喝酒解解悶,聽幾句牢騷,說幾句安慰話唄!可是範兄就……”


    範福了然,豪爽地一擺手:“這有什麽問題?而且,我有辦法讓蕭少俠開心。”


    兩人連忙請教:“什麽法子?”


    範福神秘兮兮地一笑,俯近了兩人耳畔,悄聲道:“俗話說得好,借酒澆愁愁更愁,怎比那花柳繁華地、溫柔富貴鄉讓人一醉忘憂?咱們幹脆帶蕭少俠一起下山去……”


    兩人連忙擺手:“這這這不行的!”


    “哎,一看二位這樣子,都沒去過吧?”範福一臉此處盡在不言中的壞笑,“男子漢大丈夫,總得見識見識。”


    兩人明顯心動,口頭上還是一徑推拒。範福一個勁兒地勸著,聲音漸漸聽不見了。


    謝滄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範福麽?看這一副哥兒倆好的架勢,肯定沒少在徐家兩兄弟身上下功夫,現在又著力結交蕭長風,是不是太賣力了些?不是他愛多心,但……怎麽上官家的人都這麽不省心?


    此時,另一個“上官家”的人正循著琴聲漫步在停雲峰頂的竹林之中。那琴音太寬廣,縱然是極善操控聲音的龍溟也不能辨明出處,隻幾下遲疑,就好似從未存在過一般,消失在山風之中。


    龍溟無奈一笑,感歎自己慧根不夠沒有仙緣,可行動上卻完全不像是已經放棄了的樣子,還未等淩波迴話,就又繼續邁步前行。


    淩波隻得抬步跟上,兩人許久都沒再開口。她敏感地注意到氣氛似乎從剛才起就有些尷尬,讓她些微感到不自在,找話題般地說道:“若是淩音在此就好了。我本不通音律,隻是因為阿音喜歡所以才跟著學了一點。”邊說邊有些忐忑地注意著龍溟的神色。


    龍溟見狀,心中暗笑,閑聊似的說道:“這麽說來,淩音道長的兵器似乎就是一支玉簫?這可真是風雅別致,又別具一格。”


    見他恢複了往日的神氣,淩波鬆了口氣,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答道:“是的。簫音其實也是兵器,可以亂人心智,擾人氣脈,若練至大成,既可以治病救人,亦能傷人於無形。隻是需要深厚內力和高超技巧為基礎,練成十分不易。”


    “但淩音道長還是選擇了去練這門功夫,足見其心誌堅定。”龍溟評論道,“有此心誌,何愁不能練成?”隨即心念一動,問道:“你們姐妹二人竟師從不同之人嗎?”


    淩波一怔,明白了他的疑惑,笑答:“公子定是奇怪為何我姐妹二人所習武藝截然不同?其實我們不但師從一人,學的也均為《南華武經》。”


    “哦?”龍溟頓時來了興趣,“願聞其詳。”


    “我主要習的是外篇,而阿音則是內篇。但其實不管是內是外,都沒有關係……”淩波話至中途又停頓了下來,思索著該如何解釋。


    然而龍溟卻誤以為她在為難,忙道:“我無意窺探蜀山武學之精要,冒犯之處,還請道長莫怪。”


    淩波正要迴話,目光忽然定在一處,纖手一指:“公子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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