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打鬥,梁靜直接消滅了十幾個魔修,其中還有兩個是金丹期的高手,這對剛剛才大張旗鼓活躍在人們視中的魔修來說,絕對是當頭一棒,狠狠滅了氣焰囂張魔修的銳氣。(..tw)


    因此,若是這裏的消息傳了出去,一定會引來更多修為高強的魔修前來報複。


    此刻天剛放明,太陽東升,盤腿而坐的梁靜輕輕吐了一口濁氣,一晚上的調息,讓她把剛剛吸收了的魔氣全部消化,增長了的修為也得到了鞏固。


    對於吸收魔修的修為能夠增強她自己的修為,這對梁靜來說絕對是一個莫大的驚喜。


    她微閉的雙目悠然睜開,掃視了一眼正在熟睡中人眾人,輕輕跨過四仰八叉趟在四合院中間的胡一刀和熊開山,緩步來到正靠在一堵破爛圍牆邊上,抱著梁芮熟睡的曲風身邊。


    看見熟睡中的梁芮,均勻的唿吸聲,散亂的發絲搭在她可愛的小臉上,發絲隨著微風輕輕晃動,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在梁靜心裏蕩起層層漣漪。


    這一刻,她仿佛才真正體會到了人世間血肉相連的親情無價,她作為大姐的責任和擔當,成功和喜悅都伴隨著她們的健康成長得到了真理般的詮釋。


    仿佛春暖花開的季節,她左手牽著梁風,右手牽著梁芮,哼著歌兒,走在鮮花爛漫的小道上,瞬間,她的思緒已經飄飛到了濃濃的幸福之中…


    她不自覺的伸手撫摸了一下梁芮吹彈可破的臉蛋,和她那兩條可愛的羊角辮,不知不覺中,她臉上掛起的溫柔笑容,已經勝過了正在冉冉升起的太陽。


    梁靜本來是打算叫醒大家準備離開,但是看見現在都熟睡著的眾人,她又不忍心當個壞人的角色了,不忍擾了大家的春夢。


    接著她找了一個隻有半截的大木樁,搬到曲風旁邊。正對著他們,輕輕坐木樁上,雙手托著下巴,愣愣的盯著熟睡中的梁芮。更不時打量著帥氣的曲風睡覺的樣子。


    這種感覺,梁靜認為是幸福的最高詮釋。


    從第一眼看見曲風開始,他的一動一笑,都深深刻在梁靜心裏,他們仿佛前一世就是彼此深愛的戀人,那種久違的熟悉感,那種願意為彼此獻出性命的信任,無形中就已經早早將他們捆在了一起


    兩年多的思戀,孤獨的痛苦,這一刻。梁靜隻這麽靜靜的看著曲風俊朗的臉龐,一切都已經煙消雲散,隻剩下甜蜜的幸福充滿了她整個心田。


    “你醒了。給…”


    正當梁靜一臉柔媚的笑著,愣愣的看著曲風之時,忽然。曲風睜開了眼睛,淡淡的說了一聲,就冷冷的將懷裏的梁芮遞給了她。


    曲風的聲音很淡,淡到就像陌生人之間說話一樣,就像你在車站遇到一個陌生人,讓人家幫你看一下行李,當你迴來的時候。人家給你說話的那種語氣。


    這一聲淡淡的話音之中,還透露著一絲冷漠。


    “嗯…風哥,你怎麽了?”


    曲風的這一表現,簡直就像是一盆冰水,劈頭蓋臉的澆到梁靜正看著他,一臉濃密愛意的心裏。梁靜笑容僵直,很小心的壓低聲音,柔聲問道。


    “可能是我做錯了什麽,才讓風哥這麽生氣。”梁靜心裏這樣想著。


    “我要走了,也許還會再見。也許再也不會相見。”


    曲風沒有看她,而是板著個臉,一臉嚴肅的看著太陽升起的方向,語速不快,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的落到梁靜的耳朵裏。


    他雖然這樣說,其實他的心裏也在滴著鮮血,他心裏想著:“如果有一天我能夠擁有保護你的實力,我會再次出現在你的身邊,為你遮風擋雨,若是我此生都沒辦法保護你,反而卻要成為你的負擔,那麽我寧願再也不會出現。”


    “轟…”


    曲風這平淡的一聲,簡直就像晴空一聲炸雷,直接劈得梁靜腦海一陣眩暈,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她剛才飄飄乎如在天上,沒想到這轉眼,曲風的兩句話就直接把他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風…哥,為什麽,我想要個原因。”


    梁靜愣了,有些語塞,努力壓下心裏撕裂的痛苦和腦海裏嗡鳴的聲音,一字一字的說著。


    沒想到她日思夜想,盼了兩年多的意中人再次出現,她們相聚還不到十天,等到的卻是曲風一句“也許再也不會相見”的結局。


    梁靜不會卑躬屈膝的去跪地求他留下,她也有自己的骨氣和自尊,強扭的瓜不甜,梁靜雖然心裏很痛,很想努力挽留曲風,但是她不會去苦苦哀求,這不是梁靜的性格。


    梁靜抱著梁芮,站起身來,望著曲風已經一步跨到她前麵去的背影,希望要一個答案。


    “嗬嗬…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我也是時候該走了。”


    曲風爽朗一笑,轉過身來,又掛上了他標準式的不羈笑容,仿佛跟梁靜的相遇相知和相識,就像是他笑容之下的那種無所謂和完全不叫事的輕鬆。


    就像是萍水相逢之人的一聲珍重而已,顯得客氣卻已經把他們的距離拉到了十萬八千裏。


    梁靜雖然強自壓下了心裏的痛苦和濃濃的不舍,讓自己表現的平靜自然,但是曲風的這幾句話,早已經將她一顆溫熱的心撕裂得支離破碎。


    “那好,珍重…”


    曲風連一個理由都不願意給她,梁靜知道他去意已決,說什麽都挽留不迴來,再說多了,隻是途曾傷感罷了,所以梁靜就隻是簡短的逼出了幾個字,便不再說話。


    “珍重…”


    這一刻,曲風的眼眶紅了,不過他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的笑容,拱手給梁靜施了一禮,算是告別。


    接著,他把寒沙劍橫著往肩上一抗,一個破舊的葫蘆晃蕩悠悠的掛在劍的另外一頭,甩了甩衣袖就一副瀟灑的模樣,頭也不迴的往四合院的大門口走去。


    這一走。要多瀟灑有多瀟灑,更像是厚重的包袱得到了解脫,一身輕鬆。


    不多時,梁靜視野盡頭的地方。一束錚亮的青色光芒慢慢悠悠的從樹林中升起,接著,一個高亢而又豪邁的歌聲遠遠傳來:“策馬揚鞭嘯神州,仙境人間任我遊,一腔熱血冠天地,世間何事使人愁,功名利祿眼前過,一劍一葫闖江湖…”


    “哼…好個世間何事使人愁,你愁不愁關我屁事,要滾就滾。唱的是哪門子的歌,呸…”


    聽見遠去的曲風高亢而又豪邁的歌聲,梁靜眼淚泛濫,像是開了閘的洪水,頃刻間已經濕透了衣襟。她一臉恨色,嘴裏大吼一聲,接著狠狠的踢了一腳她腳下的木樁。


    曲風大聲吟唱,也是為了暫時轉移注意力,不讓自己顯得太過於難堪,若是梁靜此刻能夠看見他,就會發現。曲風其實跟她一樣的難過,因為他此刻雖然在大聲的吟唱,不過眼淚也是在汩汩的滑落。


    為了他作為男人的自尊,為了他的高傲,所以他選擇了離開,他隻想做梁靜的大樹。成為她可以依靠的男人,他不想成為她的負累,所以他要離開,這是一個男人的尊嚴。


    這一些,梁靜又哪裏能夠知道曲風心裏的想法。


    反正現在梁靜心裏就是很痛很痛。很煩很煩,看誰誰不爽,既然曲風要走,那就趕緊滾,沒有誰離了誰活不了,離了他日子還得繼續過,想想以前沒有遇到曲風的日子,再苦再累,還不是過來了。


    “都起來,都起來了,一個個的躺屍啊,沒看見都已經日上三竿了嗎,不用幹活,不用吃飯啊…”


    梁靜心裏一陣煩躁,看見四合院裏正四仰八叉躺著的胡一刀和熊開山他們,直接就是幾個飛毛腿踢了過去,也不管他們痛不痛,她嘴裏有一句沒一句的亂吼,思緒完全不受控製。


    “好好好…小姐,你餓了呀,走,老七,咱們去給小姐打點獵物來。”


    胡一刀挨了梁靜幾腳,趕忙一個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像隻哈巴狗一樣,做著討好的模樣,連連說道。


    隨著他又趕緊給風娘子和熊開山使了個眼色,也沒等梁靜迴答,他們三人一溜煙就跑不見了蹤影,美其名曰“打獵去了。”


    “嘿…等等我,打獵怎麽也不帶上老頭我呀!”


    看見東陰幫的三個溜了,張四豐打了個冷戰,急忙喊了一聲,也猴急的樣子追了出去,跑得比兔子還快。


    其實他們早就醒了,之所以躺著沒動,那完全是為了照顧梁風和梁芮睡覺,因此,剛才曲風和梁靜離別的情景他們都是全部看在眼中,知道梁靜現在失戀了,逮誰跟誰急。


    因此,說了個打獵的借口,都急忙跑開了,他們現在可不想觸梁靜的黴頭,不然被海揍一頓還找不到人評理去。


    “全部滾迴來,這周圍一個活物都沒有,還打獵,哄鬼呢…”


    看見眼前的人全部跑沒了,她總不能對著弟弟妹妹和王小二發泄吧,於是梁靜對著外麵大聲咋喝了一聲。


    本來如蒙大赦,一個個笑得幸災樂禍的胡一刀幾個,剛剛跑出四合院的大門還沒有三丈遠,就聽見了梁靜的這一聲叫喊,一個個嘎吱的一聲就停住了腳步,耷拉著腦袋,像打蔫了的茄子,又有氣無力的走了迴來。


    “打獵,獵物呢?”


    看見耷拉著腦袋迴來的胡一刀幾個,梁靜大聲詢問,像是在問責的樣子,幾步就走到了他們麵前,直接問他們要獵物來了。


    “汗…”


    “汗…”


    “巨汗…”


    ……


    胡一刀他們聽見梁靜的詢問,全都愣了,很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打了個寒顫,冷汗掉了一地,什麽叫冤枉,什麽叫欲加之罪,他瞬間全部明白了。


    感情他們說出去打獵,這還沒走出去幾步路,梁靜把他們喊了迴來,就直接問他們要獵物,這是可真是讓他們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小姐,您心裏苦,就直接揍我老熊吧,別憋壞了身子,我皮厚。”


    好吧,失戀中的女人在她麵前不管做什麽都是礙眼的,反正都是挨打,熊開山倒是顯得很光棍,直接伸出個大屁股,讓梁靜打一頓發泄。


    “你還敢伸屁股出來,長大了啊!”


    “嘭…”


    梁靜完全沒理會熊開山的心思,看見他伸出屁股來,那完全就是挑釁和調戲她的節奏,於是心裏更惡,一招無影腿完全是本能般的使了出來,隻聽嘭的一聲悶響,熊開山就像一隻斷線的風箏,在天空中劃過一個美麗的弧線,眨眼之間就已經飛出去幾十丈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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