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在那北部邊緣之處,大約幾百人的隊伍緩緩地走著,最前麵是一個騎著棕色馬兒的壯碩男子,他的臉上此時已經長滿了絡腮胡,再沒有了幾個月前的英武不凡,現在就像是一個落魄的大漢,若不是還穿著鎧甲,身後還跟著常常一隊的人馬,隻怕誰都不知道這乃是一名將軍、一世家之子!


    “將軍!我們已經在這裏走了許久了,前方還不知道那裏還能有村落,將士們的糧食也快吃完了,這樣下去隻怕後麵的人不會凍死也會餓死的。”一名將領策馬走到吳飛跟前和吳飛秉明現在的情況,除了一開始他們自帶的糧食吳飛眉眼一沉,往後看去,果然他們的隊伍人越來越少,急劇縮減,這和當初突擊之時的幾千人的隊伍相比真的是微不足道!


    “還有多少人。”


    “不到五百了!”不到五百,這個數字讓男子又是一陣沉默,當初他們追了出來,卻不曾想重了敵人的圈套,當他們想要撤迴的時候卻是為時已晚,敵人已經將迴來的道路全都封鎖了起來,並且派出大量的兵馬追殺他們,局勢頓時來了個大反轉。


    而後他們又倒黴到家,竟遇到了暴風雪,一下子一大隊伍的人就直接迷失了方向,本來在突厥的追擊之中就丟了不少的人,一場暴風雪更是讓隊伍零零散散,再加上路途艱辛,缺糧寒冷,這人也就隻剩下現在這些了。


    吳飛也是後悔不已,當時怎的就那般的沉不住氣呢!自己到底是怎麽了!


    吳飛一貫以冷靜自若引以為傲,可是卻不曾想在這山門關中竟是一日比一日暴躁起來,這裏麵雖然和突厥軍的騷擾有關係,但是他怎麽想都覺著有些蹊蹺。


    “離山門關還有多遠?”


    “迴將軍,還有三天的路程。”


    三天的路程,吳飛皺眉,擺了擺手,隊伍繼續前進,天色漸黑,這平原之上根本就沒有躲避風雪的地方,將士們為了取暖隻好全都湊在一起,隻是第二日外圍的將士總會有那麽幾個凍死的。


    吳飛隻覺自己的心沉重無比,抬頭看了一眼天上明月,長歎一聲,隻希望這天氣不要再變才好。


    這些時日他們就跟那地鼠一般見不得光,被人追擊,吳飛何時又受到過這樣的委屈?!


    該死的突厥!待他迴去定是要帶領夏恆大軍踏平突厥的土地!


    夜黑,風寒,本應該是個平靜的夜晚,卻在後半夜時忽然狂風大作,北風唿嘯,發出陣陣野獸般的吼聲,聽的人心驚膽戰,那風雪在空中旋轉,就跟刀子一般割在人的臉上,打的人臉生疼,不一會就出現了紅色的痕跡,再加上這風太大,使人的唿吸都感到有了幾分的困難。


    所有人都抱團趴俯在一起意圖抵擋這可怕的風雪,吳飛更是直接趴在了馬下,周圍全都是將士們,他們都在靜靜地等待著這風雪過去的一刻,可就在這時,一道唿喊聲隱隱從外圍傳來,所有人一驚,都紛紛的向著那個方向望過去!


    “看!突厥來襲了!突厥來襲了!”


    又是一道唿喊的聲音,這下子所有人都沸騰了起來,在隊伍的西北方向一陣騷動,然後又在西南方向也是一陣騷動,整個隊伍頓時都亂了起來,風雪太大,將士們幾乎都睜不開眼睛,悲慘的一幕忽然發生,竟是有些人沒有看清那對方,直接將自己人給殺了!


    吳飛聞聲忙去看了那躺在地上的將士,手在碰觸那將士的一瞬間,頓時大怒,眼睛都充上了血絲,立即轉身將那誤殺的人一劍刺死!


    滿軍嘩然!


    “都給本將軍看好了!給我殺!”吳飛大聲吼道,即使是在這冰天雪地之中聲音也分毫不見,竟是用了內力的。


    為數不多的將士們相護看了一眼,立即遵從軍令,抄著家夥就向著那前方騷亂的地方衝了過去!隻是他們一走,這吳飛身邊就立刻空了下來,那將領守在吳飛的身邊,吳飛看到他更是大怒。


    “你還不快去!守在這裏做什麽!等死不成!”橫眉豎目的好不嚇人,哪裏還有平日裏的沉穩氣度所在?


    那將領一愣,對上吳飛充滿紅血絲的眼睛一時心中有些駭然,這哪裏還是人的眼睛?整個眼珠子都要紅了!


    “滾!”吳飛看到將領盯著他久久不動,一股氣血直衝大腦,直接上去踢了那將領一腳,給那將領踢得一個阻咧,將領四下看了一眼,在沒有看到什麽異樣之後也提著大刀過去了。


    隻是不一會,當那將領衝到前方去的時候卻發現哪來的突厥軍?隻不過是一個羊群!白花花的一片在黑夜裏根本就看不清是雪還是羊,突厥軍也用過類似的方法,所以將士們也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隻是這樣群大半夜的又怎會出現在這裏?!


    那將領來不及想,想到後麵還有這吳飛,就趕緊的過去尋找吳飛,隻是這迴去哪裏還有人?連個影子都不見了!還有吳飛的那匹馬!


    將領心中咯噔一下子,趕緊問了將士們,可是卻沒有一人發現那吳飛的去向,這狂風暴雪的,一人一馬忽然不見了,消失的毫無蹤跡可尋,將領愣了,天色漸亮,可是卻還是沒能等到那吳飛的歸來,在四周也不敢走遠的士兵也未能尋找到吳飛,一個大活人就這麽消失了?


    無奈,看著身後這一大隊的人馬,將領隻好帶著他們一路走一路找,一直迴到了山門關也未曾見到吳飛的一根汗毛!


    折損人數較多,迴來的人數還不如當初的十分之一,折讓夏恆軍隊士氣大減,前來赴任的歸德將軍知曉後,立刻派當地的士兵去尋找吳飛,他們從小生存在這裏怎麽著對這裏也要比別人要了解許多。


    隻是尋了三天也未曾有結果,這些時日突厥軍也未曾有過絲毫的動靜,歸德將軍劉彥斌正感到納悶兒,城樓之上,那震天的鼓聲就響了起來!


    劉彥斌趕緊的上去城樓,卻發現那突厥士兵呈方陣向著山門關走來,再沒有往日裏的零散,隻是這樣更讓的劉彥斌感到奇怪,而下一刻看清了他們隊伍之中所推之物時,劉彥斌大駭!


    因為那竟是炮火!而且那時夏恆國最近新研究出來的火炮!就連別的國家都沒有,突厥又怎會有?!這屬於夏恆國的軍事機密啊!


    忽然想起幾天前消失的吳飛,劉彥斌心中咯噔一下子,瞬時間明白了,吳飛消失的原因!


    一位將軍即使再怎樣也不會丟下士兵消失的無影無蹤,就算這平原再大,派有經驗的人前去尋找也不會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找了好些天沒有絲毫動靜,竟是投靠了突厥大軍!


    還將那夏恆國的新式火炮也出給了突厥!


    劉彥斌現在恨不能宰了那吳飛,那新式火炮剛剛出來,並沒有大量的生產,因此這山門關也還並未得到那新式火炮。


    現在又該如何?!歸德將軍劉彥斌腦子急速轉著,無奈也隻能讓將士們將老式的火炮退了出來,又在城樓上放了許多投石,弓箭手無數,隻要突厥軍們一旦走入了他們的範圍他們就會立刻的進行攻擊,形成一個保護罩。


    隻是劉彥斌到底還是低估了那新式炮火的威力,隻聽“轟”的一聲,這堅固不已的城牆竟然就被轟碎了一大塊!


    劉彥斌大駭,若是這樣下去,待他們來個百十來炮這城樓豈不是都碎成渣子了?還守什麽守啊!


    隻是這一炮過後卻是再沒有了聲響,劉彥斌眺望遠方竟是發現那突厥大軍忽然退了!


    劉彥斌頓時明白了,他們是沒有炮火了,顯然那炮火是急急研製出來的!並沒有研製出第二發!


    “給我發射!”老老式的炮火不斷地發射,隻是距離近一些的突厥軍難逃一死,但遠處的確是無法觸碰得到,敵軍死傷的人數也是少得可憐。


    突厥軍就這樣在夏恆軍眼皮子底下迅速溜走,一如他們從前的風格,劉彥斌拳頭緊握。


    “快!傳軍令進京,稟告實情!”趕緊的找人來,寫下一紙書狀,那士兵就急急領命走了下去。


    天空依然放晴,陽光照射在這白皚皚的世界之中竟是有些夢幻,隻是現在卻是無人有心情來欣賞這般的美景。


    又是幾天過去,突厥軍隔幾天就來放上一炮,甚至隨著時間流逝,不僅僅隻是一炮的問題,原本天氣放晴之後,劉彥斌是打算帶兵出城攻打敵方,隻是卻不曾想敵軍竟然有了有力的武器,且不要說出城了,現在就連守城都成了緊要問題!畢竟人家那武器在那擺著呢!咱硬抗也抗不過啊!


    且這城樓破壞容易,修複難,這天氣寒冷水泥往上一戶立馬就凍上了,隻是這質量又怎能與從前相比?!那突厥軍一炮襲來,立馬碎成渣沫沫!


    為此劉彥斌是茶不思飯不想的,就想著帝都趕緊的將那新式炮火給運過來,即使在數量上都能狠狠的壓過那突厥大軍!


    他們現在還隻是剛剛探索著捉摸著這炮火,怎能那般容易的就能大批大批的?


    其實他不是沒有想過要夜襲去破壞那突厥的火炮,隻是,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極難!那突厥狡猾至極,他先後派去了十數支小隊,不是失敗就是沒迴來。


    最後竟是弄明白了,那突厥軍竟是在黑夜中也是在雪地裏設下了陷阱,等著他們來投!嘴裏一溜的大水泡,之前他是怎麽都沒有想到這地軍竟是如此難纏,這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他也不敢貿然觸動,這風雪不斷,暴雪不一定什麽時候又會襲來,再加上那吳飛在敵軍之中更是掌握了夏恆軍的弱點,他怎麽敢動?


    那就隻有守城了!劉彥斌真是憋屈極了,本想著這次出來怎麽著也能一雪前恥,至少也能重拾聖上對他的好看法,但現在麵對的卻是現在這個局麵。


    劉彥斌千盼萬盼,就等著朝廷來的支援,這樣盡管在氣候上會對他們有所限製,但至少他們完全有能力自保了不是?後麵再製定一個周全的計劃,這突厥軍不怕他不退!


    隻是劉彥斌沒有想到,等來炮火的同時,更等來了一位祖宗!


    這一日清晨,一大早就接到傳信,說是朝廷派的官員到了,隻是在看到那高頭大馬上的人時,劉彥斌感覺像是吃了蒼蠅屎。


    “喲,二叔、哦不,虎威將軍您好啊。”看著眼前的笑麵,劉彥斌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抽抽,他可是沒有現在的郡府是怎麽來的,更沒有忘記他那身官袍是怎麽交出去的!


    “你怎麽來了?!”他對她可真是沒有什麽好印象,隻是他的父親在世時常說那位丞相明賜是個聰明絕頂狡猾如狐的人,可在他看來,這話更適合眼前之人!


    “將軍,本公子是奉聖上之命,特來此地協助將軍退敵!”明昭笑著說道,劉彥斌向外走去,果然看到了長長的隊伍,亦或是糧草亦或是棉衣,還有這數架火炮!


    劉彥斌看了看這些軍資又看了一眼明昭沉默了,隻是心中卻是鄙夷極了,一個奶娃娃能打什麽仗!?到時候別再逃走了才是真章!


    明昭當然看懂了劉彥斌眼中的神色,也看到了他的倨傲,隻是也是笑而不語,她就看看他能不能笑到最後,不,她會讓他笑到哭!


    幾日過去,趁著突厥大軍又安靜的日子裏,司懿白日裏吊兒郎當的喝喝茶水,看看書,沒事兒再跟著屬下連連武切磋切磋武藝,再閑的沒事幹就在城中逛逛街,溜溜彎兒,晚上更是在外麵玩到很晚才迴來,迴來就倒頭就睡,讓人連影兒都捉不到。


    百姓們原是是沒有見過她的,隻是她出來的勤,看她一身公子打扮也就以為是他,且來到這裏也沒有人介紹她到底是誰,就隱隱約約知道此人是來自帝都。


    百姓們也就沒有在意,隻是茶餘飯後隻是會多多討論幾句這位俊俏的公子哥白天又做了什麽又去了哪裏。


    劉彥成聽到這些心中又怒又笑,怒的是皇上沒事兒派她一個閑人來此作甚?!這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開個軍情會議,都能睡個底朝天,這樣的人上了戰場不是累贅就是逃兵!是看不起他這位將軍是怎麽著?還派了一個如此之人前來援助!


    真是不知道這將軍府將怎麽就將一個好好的千金小姐養成了這般模樣!這話若是被明昭知曉了,定是要幽幽的迴他一句:你母親妹妹侄女德行真三好!


    笑的是,他就等著看這位不可一世的公子卿出醜,他就等著看振國將軍府丟臉!他就等著看她嚇得屁滾尿流的時候!


    等著吧,看他不給她個教訓讓她嚐嚐,也好教她明白什麽叫天高地厚!


    隻是劉彥斌卻沒有想到,就是他眼中的這位不可一世狂妄自大毫無本事的人卻給了突厥大軍狠狠的一擊!


    這明昭白日裏雖是吃喝玩樂,但是卻劉彥斌卻不曾注意過她去的全都是一些消息流通最快之地,白日裏她收集消息,同時也是雇了不少的健壯漢子,夜裏就讓這些人去地下挖空。


    明昭當然不傻,她之前叫自己人將地上發出幾個通道,一直可以到達城牆之外的,這些漢子每每前去都是讓人蒙了眼睛,直接送到那通道裏麵按照她所說的繼續挖,有錢能使鬼推磨,明昭當然也是深深地明白這個道理,對他們的疑惑,她就聲稱是家中要建造地下庫房,需要保密。


    這些漢子領著不便宜的工錢,當然也就不會多問些什麽,挖完之後,又被人蒙眼帶出,直接帶到另一處,他們自然也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麽,甚至都沒有見過麵。


    這一切都在深夜之中秘密進行著,除了明昭誰也不清楚。


    據後來史書記載,元帝三十二年,北有突厥來襲,擾亂百姓,哀聲怨道……突厥夜襲,實力大增,山門關驚,主將重傷,危矣!


    右公子卿,代將指揮,兩軍交戰,夏恆大軍節節敗退,就在此時,隻聞天崩地裂地裂之響動,千米深坑豁然出現!突厥大軍如米粒下鍋,城中火炮一時震天,終突厥全軍覆滅!


    次日,突厥王子來襲,公然挑釁,歸德開門迎戰,身負重傷而歸。


    又一日,公子明昭擂鼓開城,一杆,親戰沙場,布下九道八卦之陣,生降突厥王子,突厥單於前來求和,定下十年條約,此戰大勝!


    自此公子明昭名揚天下!立下赫赫戰功!百姓嘩然,夏恆沸騰!山門關有一畫師特將那小小紅衣戰將的沙場身姿畫下來,雕刻與城樓之上!百姓瞻仰!


    此事再次傳迴帝都,讓人不禁在心中為這個富有傳奇色彩的女子再次稱讚叫好。


    就在這時,將軍吳飛忽然出現,受到無數百姓的指責,聖旨傳來,由明昭親自押迴京都!


    此戰,終了。


    潮濕陰暗,蟲鼠亂竄,偶爾發出輕微兩道響聲,隻是忽然卻被一聲暴吼打破了屬於這裏的安靜。


    “賤人!你這個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地牢之中,吳飛手腳都被鐵鏈緊緊鎖住,動一下就嘩啦啦的一串這鐵鏈摩擦的聲響,無疑是對他來之前的遠大誌向的最大諷刺!


    “吳將軍,您何必如此動怒呢?這裏可沒有賤人,有的隻是好人和壞人,忠臣和罪臣!哦,還有叛徒。”明昭負手站在門口,一身黑色便衣,長發被高高豎起,一雙黑色短靴不染纖塵。


    聽到這話,吳飛的臉色更是猛然一變,這是對他*裸的侮辱!


    “賤人!你中途攔截於我,又汙蔑我投靠敵軍,待我迴到京中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吳飛大聲吼道,脖頸上的青筋都突突跳起。


    明昭搖搖頭滿臉的惋惜,看著吳飛時而搖頭時而點頭。


    “本想揚名立萬,卻不曾想今日卻成了國的階下囚,吳將軍,您這出戲唱的好啊!”明昭笑著,好似根本沒有看到對方那已經變得猙獰的臉,那表情做的極其到位,好似真是由衷的佩服他的所作所為,睜著眼說瞎話,硬生生的將那些挖苦的話當成讚美的話說給吳飛。


    吳飛一張臉都已經變得扭曲至極!


    說到最後,明昭看著吳飛沉默半晌。


    “自古以來許多將軍都是戰死沙場,為民而死,既然吳將軍已經出來征戰了,又怎好就這般的迴去?百信們可是還期盼著見您一麵呢,將軍!”最後倆個字好似無限的諷刺,吳飛臉色憋得通紅,竟是硬生生的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明昭趕緊的往後閃躲幾步,臉上全是毫不遮掩的嫌棄。


    “將軍,您好歹也講講衛生不是?明昭可是就帶著這一身的換洗衣服,明昭家中拮據可不比將軍家大業大。


    哦,說到這裏,忘了告訴您了,您的妹妹已經被聖上降為嬪位了,哦,還有您這一出事兒,吳閣老還有吳家又會有何後果呢?嘖嘖嘖!真是期盼啊,還是趕緊迴到京都才是正事兒啊,好戲可是不容錯過的。”明昭好似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大通,完全好似忘記了這裏還有一個人的存在。


    邊說邊走,終於快走到了大門的時候,明昭迴頭望向了吳飛,聲音清冷毫無感情。


    “將軍,您在天之靈好好看著這一世吳氏一族是怎麽毀在我明昭的手中吧!相信那一定會很有趣兒,嗬!對了,您知道您為何一貫冷靜為何來到這裏卻總是暴躁不安嗎?不知您的將領可否與您說過為什麽?哈哈哈……”聞聲,吳飛瞪大了眼睛,暴躁不安?!竟是她做的!


    看著那道纖細的身影漸行漸遠,直到消失,雙唇蠕動竟是說不出來一句話!


    第二日,迴京的軍隊出出發,前方的是一纖細身影,身穿鎧甲,即使是在寒風之中也是風華無雙!


    後麵長長的隊伍之中有一牢籠,裏麵蜷縮著一人,那人頭發散亂,衣衫單薄,嘴裏念念叨叨的不知在說些什麽,眼神飄忽,一驚一乍,最後竟是將身上衣衫脫去大唿喊熱!


    所有人頓時一驚,同時明了,此人竟是瘋了?!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吳氏一族下一代的當家人竟是瘋了?!


    這一消息火速的傳迴了帝都之中,吳閣老在朝堂之上當場噴血暈倒,吳嬪更是一病多日不起,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一直依賴的長兄竟然因為一場戰役瘋了!


    數日之後明昭光榮迴歸,主將歸德將軍此刻竟顯得黯淡無光,無人問津!


    將軍府中張燈結彩,一時間賓客滿堂,吵吵鬧鬧,好不熱鬧!隻是幾家歡喜幾家愁,明昭的快速成長真可謂是驚了眾人,亂了眾心。


    這時候一道道聖旨接連而下,更是讓得京中一陣喧嘩。


    吳飛投靠敵軍,車裂賜死!


    吳閣老教子不嚴,人老年邁,念其多年為朝廷效力,特賜金銀,還鄉養老。


    歸德將軍守城有功,特此白銀千兩,各種名貴藥材,俸祿增加。


    公子明昭立下軍工,賜明昭將軍,為正二品!


    吳氏一族受損,皇帝一派實力大增,朝堂局勢一變再變,暗潮洶湧……


    ……


    已到年底,百姓們已經早早的開始準備了年貨,明昭被賜為將軍,皇帝本想賞賜府邸,隻是這司家世世代代都在朝為將,更是出了無數將軍,所以明昭也就請命繼續居住在鎮國將軍府。


    最近還有一件喜事兒,那就是明昭要及笄了!


    正趕在年前,將軍府中更是一片熱鬧非凡,老將軍幾位高調,大肆宴請四方賓客,這剛剛去過將軍府祝賀過明昭升遷之喜的人,又將再次踏入將軍府的大門。


    這一日,隻見將軍府所在的這條街車水馬龍,川流不息,車輪轆轆,各式馬車接連不斷的向著將軍府駛去,時不時又見匹匹駿馬奔馳而過,一直向前,往那熱鬧之地走去,入眼的鎮國將軍府幾個大字已經被那紅綢所裝飾,門前站著的是一臉喜氣兒的瑛卉,她今兒個一身的喜氣,前些時日去了外麵的鋪子查賬去了,一直到了幾日前才趕迴來,現在她雖然是個姨娘,可是卻無人小瞧了她,誰不清楚現在大夫人劉氏是個什麽位置的,更何況現在掌著主母權利的正是瑛卉這個姨娘。


    在外人眼裏,這個姨娘做的可真是不錯,絕對是個有手段有心計的女人,隻是他們卻不知曉,這個瑛卉並沒有成為司凱鋒的女人!


    這件事情就連司老將軍都不知曉,還是明昭在一次偶然之中才曉得的。


    街巷之中熙熙攘攘的,將軍府門庭若市,那些送主子前來的下人們都恨不能撞在了一起,原本寬敞的街道此刻影視顯得狹窄了許多!


    明昭今日稀有的沒穿男裝,而是穿了一襲月牙白的金絲雲紋繡百蝶百花裙外麵穿了一件淡藍色毛領小坎兒,頭上並未梳什麽複雜的發型,隻是在雙側麵梳了一個小巧的發髻,簡單剩餘的全都輕輕放在後麵束了發尾這個發型才讓的明昭有了幾分小小少女的青春靈動。


    頭上帶了一套南海珍珠的頭麵,額前一水滴大小的珍珠晃墜著,又多了幾分生氣,這頭麵精致漂亮,透著低調的奢華,是明昭的母親給她留下的,兩個丫鬟翻箱倒櫃的將它尋了出來。


    “這有些太奢華了吧。”明昭手指戳了戳綴在發髻上的頭麵,上麵綴了通體渾圓的大小不一的珍珠,用水晶撐起,在陽光之下閃耀著無可匹敵的光彩,晃花了人的眼睛!


    一張小臉略施粉黛,額頭中央畫上一朵桃花,正是時下流行的桃花妝,明昭從來都是素麵朝天的,那裏這般盛裝打扮過?!


    看著鏡子裏明媚的人,明昭有了一瞬間的恍惚,上一次這般打扮的時候那是什麽時候了?她已經記不清了。


    那是在前世了吧,前世的什麽時候,她未曾與劉氏等人翻臉,未曾進入朝堂,未曾認識南贏賦的時候吧。


    那時候她隻是一個簡單的閨閣女子,盼著祖父歸來,盼著一家和樂,盼著父親的關注。


    隻是最後她所能做的就隻能是舍去紅妝,為了他們奔赴戰場,為他爭奪皇位,可最後什麽都沒能得到。


    看著鏡子裏的人明昭沉默著,就那麽直直的看著,任憑一邊的連翹還有奇巧兒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終於兩個丫鬟也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紛紛對視一眼,每當明昭這個樣子的時候她們都是不敢吱聲的,因為主子身上的氣息實在是有些唬人。


    “主子?”連翹試探的問著,明昭猛然迴神,發現兩個丫頭小心翼翼的,意識到了什麽,扯唇一笑。


    “我就是覺著已經太久都沒有這樣裝扮了。”久到已經隔了世,本以為再也迴去了。


    “唿!小姐您還說呢,您平常總是穿那些男子的衣服,府中讓人給您做了好多衣裳,您看都不看一眼,現在連自己都不認識了吧!”連翹的話讓明昭不禁感到幾分好笑,但是仔細想想也是這麽迴事,她對鏡子裏的女子竟有幾分的陌生。


    “你這丫頭胡說些什麽?哪還有不認識自己的?小姐,這時辰馬上要到了,文小姐已經派人來催了好幾次了!”奇巧兒說道,聽聞奇巧兒的話,明昭忽然覺著自己有一種要嫁人了的感覺!


    想到這裏,明昭有了哭笑不得的感覺,都怪這兩個小丫頭,伸出手一人給一個暴栗,明昭抬步向外走去,兩個丫鬟連忙將緞麵繡花的棉披風給明昭披上。


    這場及笄禮是在前院的花廳之中舉行的,這花廳處於室內,也不知道是怎麽構建的,並沒有見到有多少取暖的東西,卻明亮異常,溫暖如春,明昭卻是知道的,這裏地下全都是地龍,自己那位祖母生前很是怕寒,又喜歡養這些花花草草的,隻是金玉堂太小,自己這位祖父就花了大價錢請了工匠專門來將軍府建了這麽個花廳。


    看到這個花廳就不由得想起了上次參加劉老婦人的壽宴所見的那個花廳,可以說那個和這個相比差的不是一兩點了,也可見自己的祖父是有多麽的**愛自己的祖母,隻可惜祖母去得早,不然現在定是一對恩愛非常的老夫老妻。


    明昭到的時候差不多已經到了許多的人了,男眷女眷各自在東西兩頭,男眷由老將軍還有司凱鋒的招待著,司柯也在一旁,而且幾年不見的司遠此次都迴來了。


    早前白皙的皮膚已然被小麥色所取代,身上再也沒有了世家子弟或是高貴公子哥兒所有的不穩浮誇,現在全都是在軍中所磨礪沉穩,一雙眼睛也有了鋒利的光芒,當兩人視線相對的時候,司遠仿佛一愣,卻在下一刻對著明昭點了點頭。


    明昭心中微詫,這個司遠好似與從前有些不同了啊?對著司遠也點了點頭,走去了司老將軍的身邊。


    邊走邊看,世家官家的夫人們都聚在稍遠的地方,瑛卉在那裏接待著,隻是那主位上坐著的是劉氏?明昭皺眉,這劉氏還真是臉皮夠厚的,沒了當家主母的權利,竟然還有臉出來,真是好笑。


    遠處傳來輕笑,目光微轉,透過一些木雕的屏風,公子小姐們會聚在一起說說笑笑,無非也都是談論一些春花秋月之事,隻要恪守禮儀,這樣的交流還是被允許的。


    若是正常來說明昭拜過長輩之後,應該先去陪伴那些公子小姐們,隻是這明昭身份不同,情況不同,所以這禮儀也是不同,既然已經在朝為官,那麽她就不能被列為小孩子行列之中了。


    “祖父,各位大人。”明昭前來行了一禮,還是朝臣之禮,雖然穿著女裝行此禮有些怪異,但是誰也說不出什麽來。今日她既是公子明昭,將軍明昭,又是將軍府的嫡係大小姐,司懿。


    “懿兒?!祖父就說我的孫女兒乃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子!”司老將軍看到明昭出現眼前一亮,口中讚不絕口,明昭看著老將軍那胡子翹翹的樣子,忍不住一陣笑。


    “司老將軍真是有福氣啊,有如此優秀的後輩,真是讓我們這些人羨慕啊。”文丞相捋著胡子看著司老將軍,司老將軍擺擺手。


    “哪有!你那孫女兒也是不差的!”司老將軍還了一句,兩人又是來來往往幾句,看著平日裏在朝堂之上嚴肅不已的兩位老人現在這般誇讚著對方的後輩,再順便說說自家孫女兒的優點,眾人都是但笑不語。


    人老了,年紀大了,這童心卻是隻增不減,人都說老頑童老頑童,明昭覺著,自己的這位祖父更是如此。


    “祖父,您二老若是再這般說下去,著太陽恐怕是要下山了。”明昭拽了拽司老將軍的衣袖,老將軍抬頭一看,果然,這太陽不馬上就要到了正中了嗎!


    其實這及笄禮並不一定非要定在午時,一直也沒有這種規矩,隻是老將軍卻是認為他的孫女既然及笄了,那麽就應該以最隆重的禮儀來操辦,也就宴請四方賓客前來觀禮。


    “哈哈哈!瞧瞧我這記性!你這老東西,我可不跟你說了!待得下次那小歲兒及笄,我定也會去你丞相府!”


    “哈哈!誰還怕你不成?盡管來就是了,你這老家夥也別墨跡了,趕緊的走吧,勿要誤了時辰。”這文丞相在朝堂上可是文縐縐的,隻是不知道抽啥瘋,一旦跟自己這位祖父在一起,定是要破功!


    明昭無奈,也不多說什麽,一行人越過一巨大的木雕屏風,一桌桌酒菜就顯露在眼前。


    將軍府即為武將,一些文人規束的東西反而沒有那麽重要了,全都是大圓桌子,隻是男女之間卻隔了一條寬寬的道路,又立了半透明的屏風,既不影響熱鬧又不失禮。


    司老將軍主位之上,明昭的祖母還有母親都已經不在,劉氏經過上次之事那麽一鬧,更是沒有資格為明昭舉行及笄禮,於是兩個大男人隻好親自上陣,給明昭完成這個及笄禮。


    明昭今日穿的雖然明麗,但這身打扮也是含有著幾分小孩子的那種天真爛漫而又美好的亮麗。


    她去了棉衣,露出裏麵的百花裙,純淨而美好,各種禮具都已經準備好,明昭乖乖的跪在蒲團之上,一位年近八十卻精神矍鑠白發蒼蒼的老夫人在司凱鋒的攙扶下緩緩走了出來。


    古老的禮樂聲緩緩響起,悠揚悅耳,別有著一番味道,眾人紛紛一驚,都四處尋找那禮樂的來源,最後竟是在最兩邊他們原本以為是裝飾的巨畫後尋到了聲源。


    心中不由得讚歎一句,好巧妙的設計,遂又轉頭過來看向這白發蒼蒼老夫人,有不少的人都疑惑不已,這位老夫人到底是誰,這雲都城中沒有聽說過誰家的老太君已然這般高齡,即使有那麽一兩個,誰還不認識?


    隻是這位有是誰?又且看,這禮儀,這隆重,甚至是一些有名的世家大族都查了那麽幾分。


    明昭看著那老夫人眼中也是出現了一絲疑惑,她的祖母還有母親都已經去世,她也並沒有聽說過司家還有什麽如此年長的老者的存在,可是這能讓自己的爹爹親自攙扶的老夫人地位定是極高的。


    司凱鋒扶著老夫人,緩緩走近那跪著的人,看著那眉眼,看著那打扮,看著那雙眸子,司凱鋒竟是出現了一瞬間的恍惚,仿佛迴到了十幾年前,又看到了那人淺笑嫣然的模樣。


    終於走到了明昭的身前站定,眼前的人明眸皓齒,隻是終究少了記憶中那人的一份溫和,司凱鋒迴神,溫聲開口。


    “這是我們司家一族的大長老。”聞言,明昭一愣,司家一族的大長老?忽然想起來,這司家曾經也是氏族!雖然人已經少到不能再少,這是這宗族定是存在的!隻是明昭從未想過,以如今的司家,竟然還能有著宗族的長老存活!


    不單單是明昭內心有了波動,在場之人誰又沒有震驚?年歲小的不清楚司家的過往,但是年齡大的又怎能不知?腦中不自覺的想起曾經人口旺盛的超級世家司家!


    再看看現在眼前人口凋零,隻剩下一脈的司家,隻有一聲惋惜的長歎。


    看著眼前的及笄禮,竟是忽然給每人的心中都增添了一絲的沉重之感,禮樂入耳,時輕時重,緩緩流淌,古樸莊嚴,又有著特殊的溫和所在,好似在訴說曾經的司家是有多麽的輝煌。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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