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梨的手沒鬆,仍舊掐著皮貨老板的脖子,側頭看過來的時候,臉上卻平靜的不可思議:“怎麽了?”


    程順不自覺吞了下口水:“那個,他,他......”


    他快讓你掐死了。


    阮小梨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她自然而然的將目光再次落在皮貨老板身上:“想好了嗎?誰得了死病?誰活不久了?好好迴答我。”


    她終於鬆了手,皮貨老板被瀕死的恐懼折磨的痛哭流涕,比起剛才的哀嚎真心實意的多。


    他驚恐的往後縮了縮,看阮小梨的目光像在看一個惡鬼,這個女人剛才是想殺了他,她真的想殺了他!


    阮小梨微微一笑,眼神十分平和:“你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


    皮貨老板捂著脖子上青紫的手印,渾身都在哆嗦:“沒有,沒有人,是我胡說八道,我們路上起了點衝突,我,我看他不順眼......”


    阮小梨恍然:“原來如此啊。”


    她這才站起來,目光落在程順身上:“程將軍,你剛才說,尋釁滋事,依軍規該如何?”


    程順被她這麽看著,莫名頭皮發麻,話卻沒含糊:“二十軍棍。”


    阮小梨便看向軍正:“還愣著幹什麽?拖下去。”


    軍正連忙上前,將皮貨老板和茶商拖了下去,兩人剛才都被阮小梨嚇到了,被拖著走出幾丈遠才哭喊著求饒。


    程順心裏不忍:“小梨,他們年紀都這麽大了,你看......”


    “咒人死的時候,怎麽不想想自己一把年紀了呢?”


    這話說得鋒利而刻薄,一瞬間就將程順噎住了,他愣了愣,看著阮小梨的目光有些變了:“你和他們是不是有些恩怨?”


    “程將軍這是什麽意思?”


    程順反應過來自己剛才那句話,很有指責阮小梨假公濟私的嫌疑,連忙搖頭:“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你剛才......”


    他想起剛才阮小梨差點活活把那皮貨老板掐死的樣子來,語氣不自覺弱了下去:“就是你剛才......”


    阮小梨也想起來了,抬手在身上摸了摸,想找個東西擦手,但在行伍這麽多年,她已經沒有帶帕子的習慣了。


    這檔口,一塊素白的帕子卻被遞了過來,她抬眼看過去,是雲水。


    她沉默地接過來,擦了擦手又還給了他。


    “我這摸脈的本事不太熟練,下次我注意。”


    程順顯然不太相信,看過來的目光帶著審視:“你今天怎麽了?有些奇怪。”


    阮小梨身體一僵,她微微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真的就是平常的樣子了,她朝程順笑了笑:“真的隻是手生。”


    程順鬆了口氣:“那就好。”


    遠處已經響起了兩人的慘叫聲,事已至此,他也沒什麽可說的,隻能朝她拱了拱手:“我還有事,先走了。”


    隻是離開前,卻忍不住看了眼雲水,這小子,真是狼崽子一樣,不知道那讓他這麽維護的東家,到底是什麽人物......


    他越走越遠,等徹底不見了影子,周圍的人也散了,雲水才看了阮小梨一眼:“謝夫人。”


    阮小梨搖了搖頭:“別這麽喊我了,會暴露他的身份的,再說......我們已經分開了,他說以後會娶妻生子......這稱唿,你以後要喊別人了。”


    雲水張了張嘴,很想說不會的,他們家爺來之前已經預想到了所有結果,可還是選好了嗣子,他不會娶親的,不管他答應了你什麽,都是騙你的。


    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算了,說這些有什麽用呢,白白讓人難過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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