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燼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抬眼看了過來,阮小梨連忙掩飾性的搖了搖頭:“沒......爺餓不餓?”


    “才吃了幹糧。”


    那就是不餓的意思,阮小梨搓了搓手指:“我去端水給爺洗洗吧。”


    賀燼扶著牆站起來,一句我自己來還在嘴裏,阮小梨就不見了影子,他透過窗戶往外看,就見阮小梨正往木桶裏舀水,然後彎著腰很費力的往屋子裏提。


    他連忙走快幾步想幫忙,卻被她避開了手:“有傷就別亂動了。”


    她直起身體錘了錘腰,賀燼看見她手上還包著帕子,正想抓過來看一眼,阮小梨就走了,不多時搬了個小凳子過來:“爺脫了衣裳坐著吧,我給你擦擦身體。”


    賀燼看她忙忙碌碌的,心裏有些沉甸甸的,說不出來的憋悶。


    阮小梨將布巾丟進水盆裏搓洗,手剛伸進去就被賀燼撈了起來,他解開了纏在手上的帕子,瞧見了那深可見骨的傷口,手掌微微一顫:“這是怎麽弄得?”


    阮小梨把手抽了迴來:“就不小心碰了一下。”


    她不想提這件事,因為提起來就會想到白鬱寧。


    而且原本自己也隻是割了一個小傷口,是一路拉著賀燼往前,又被鋒利的石頭硌了幾迴,傷口才變得越來越深的,最後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她重新用帕子把手包起來,但隻包到一半就又被賀燼抓住了手:“上過藥嗎?”


    阮小梨想起那一小瓶的藥:“明天我找村裏人要一點吧。”


    賀燼從身上把藥瓶摸出來,卻發現這並不是自己帶的那個,他臉色一沉,藥難道被人換了?


    “你那瓶用完了,這是我從黑衣人身上找的。”


    她本來還想解釋一下這藥自己試過了,不是毒藥,但賀燼沒給她這個機會,點了點頭沒再追問,反而轉移了話題——


    “我自己處理就好,你歇著去吧。”


    阮小梨想起他一胸膛的傷,行動應該很不方便的,於是仍舊蹲了下來:“我還是留下來幫忙吧。”


    賀燼又抓住了她的手腕,半晌沒說話。


    阮小梨不知道他這是怎麽了,也沒什麽心思去猜,自顧自將手腕抽出來,仰著頭去解他身上的布條,因為不少地方被血液黏住了,她不得不將布條打濕,一點一點揭下來。


    賀燼顯然也不好受,明明還是讓人哆嗦的天氣,他卻硬生生出了一身汗。


    等傷口清理幹淨,重新上了藥,兩人都鬆了口氣。


    阮小梨找了幹淨的布條將賀燼的傷口包紮起來,這才站起來:“爺歇著去吧。”


    她話音還沒落下,就提著水桶出了門,將血水潑到了院子裏荒廢的菜畦裏,帶著血的布條就直接填進了灶膛。


    賀燼原本還想囑咐她一聲,見她事情做的這般妥帖,嘴邊的話就咽了下去。


    他看著外頭忙碌的身影,思緒有些飄,這是他沒見過的阮小梨,也或者曾經見過,隻是自己沒有記住,當年他受傷被她救起來的時候,她是不是也是現在這個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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