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使查案,自是應該,這些狗奴才,是該好好治治了,武衣之”


    朱孟烷笑道。


    “奴才在”


    武衣之心裏一黑,看來這罪過有得自己擔著了。


    “你和長使一起去,定要全力配合長使查案,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朱孟烷說道。


    “奴才領命”


    武衣之暗歎一聲,拜道。


    “如此,那我等便告辭了,王爺還當好自為之,別讓我們為難”


    賀進話音剛落,與曹秉起身,冷眼看了一眼朱孟烷,冷笑一聲,拂袖離去了。


    看著賀進和曹秉離去,朱孟烷拽緊了拳頭,可惡啊,我堂堂藩王,還要受這氣,還得看這些文人的臉色,怎一個悲字了得。


    不過他們二人如今僅僅隻是來詢問,意思就是先給朱孟烷一個下馬威,讓其老實點,別在挑事兒了,如此你好我好大家好。


    不然上奏京師,朱孟烷少不了被傳入京師申斥,訓斥一番。


    別以為申斥,訓斥隻是說了幾句難聽話,有些能夠把人給嚇死。


    當然八百萬兩白銀肯定不是小數目,出處和去向肯定也要查到,否則賀進也難以向朝廷交代。


    而最有可能的就是賀進直接把朱孟烷的罪過上奏,那樣朱孟烷就會受到處罰,賀進便會免於受罰。


    所以朱孟烷想了一會兒後,覺得此事還得盡早解決才行。


    雖然難以舍得,但朱孟烷已經顧不了這麽多了。


    “去從內庫中拿出八百萬兩,把王府的帳先填上”


    朱孟烷對盧格,方恆說道。


    “大王,這,這怎麽能行啊”


    方恆聽後大驚。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把帳填上,如此我也好過些,那賀長使也好交差,此事你去辦吧”


    朱孟烷看了看方恆,長歎一聲。


    方恆見此,也沒多少。


    “奴才領命”


    方恆領命而去。


    “派人再去杭州尋找那張福,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就不信,這麽一個大活人,能上天入海不成”


    朱孟烷對盧格怒道。


    “大王放心,奴才一定會找到他,然後將其碎屍萬段”


    盧格拜道。


    “恩,去吧,還有告訴我們的人,最近老實點,出了問題,我可保不了他們”


    朱孟烷說道。


    “奴才辦事,大王放心”


    盧格拜道。


    朱孟烷聽後,點了點頭,盧格也拜退離去。


    朱孟烷迴到房中,看著奴婢,太監們正在收拾地上的各種碎物,又摸了摸肚子上的贅肉,歎息一聲。


    難道本王就與那玻璃,肥皂無緣嗎,不本王絕不認輸,你們劉家有王振撐腰,有朝廷撐腰又能怎樣,早晚我叫你們死在我手裏。


    朱孟烷憤憤的思索著。


    第二日,方恆親自找到賀進,將八百萬兩的銀票交給了賀進。


    賀進拿到銀票後,也並未在多說什麽,隻是讓方恆迴去告誡朱孟烷,要小心行事。


    方恆自是滿口答應。


    另一邊,盧格也派出了幾撥人,前往杭州,浙江暗查張福的消息,同時調查起牛耕盛,顧淵為何暴死。


    而這些人剛一出門,就被暗伏於楚王府內的獵守隊探聽,監視了起來。


    這些人並不知道自己已被監視,還是如常打探,然一切就如泥流入海,杳無音信。


    在調查中,他們也遇到了襄王朱瞻墡的人。


    襄王的日子也和朱孟烷一樣並不好過。


    被府中長使責問,審理正調查。


    要不是襄王派人打點了一些銀兩,恐怕此事也不是那麽容易壓下。


    而且襄王也一百個不信牛耕盛和顧淵二人是暴死而亡。


    故而也暗中派人前來探查。


    同時調查細作,奸細之事。


    眾人一起分頭查找,始終沒有找到張福,而牛耕盛和顧淵二人之死,也並沒有發現什麽不正常之地。


    眾人一時半會也是一籌莫展,又不甘心就此無功而返。


    眾人隻覺得,若真有人從中作梗,那必然是錦衣衛無疑,但這也做得太幹淨了點吧,一點破綻都沒有留下。


    當然眾人並不知道,這些並不是出自錦衣衛之手,而是劉家的獵守隊和劉建之手。


    而且這些人一開始就在獵守隊的嚴密監視之下,每去一個地方,都有獵守隊隊員暗中報信,銷毀證據。


    再加個這些人能力有限。


    最終查了幾個月,依然一無所獲,隻得無奈打道迴府。


    朱孟烷雖然心有不甘,但也無可奈何。


    張福失蹤,楚王府的外線生意也就斷了,必須重新扶持一個起來。


    同樣的情況還有襄王朱瞻墡。


    何況二人如今也不敢太冒風頭。


    所以雖然萬般無奈,二人隻能暫時接受失敗的結果。


    此事也就隻能不了了之。


    不過二人也不會甘心。


    看著吧,以後定會讓劉家付出代價。


    朱孟烷暗暗下定了決心。


    當然一連查了幾個月,也不能說全無收獲。


    至少朱孟烷摸清了劉建與什麽人交情匪淺,那劉信又有什麽樣的關係網絡。


    雖然目前這些對朱孟烷來說還沒有什麽用處。


    但是以後,那就說不定了。


    一場更大的暗流,也在楚王府內醞釀著,朱孟烷已對劉家恨之入骨,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


    隻要有機會,朱孟烷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當然對於玻璃,肥皂感興趣的肯定不止楚王,襄王兩家。


    如今大明如寧王,淮王,穀王,潭王等等諸多藩王都對劉家的玻璃,肥皂虎視眈眈。


    隻不過看著楚王和襄王碰了一鼻子灰後,各藩王也都安靜了許多。


    不過這水下暗流依然不止。


    各藩王也在等待時機,等待將劉家置之死地的一天。


    ……


    ……


    ……


    “建德兄可是姍姍來遲啊”


    七月二十五日,金陵碼頭上,彭時遠遠看見從船上下來的劉建,上前笑道。


    “純道兄親自來迎,小弟慚愧至極啊”


    劉建見是彭時,也是笑臉相迎。


    “一去數月,建德兄是越發精神了,在有十來天,便是鄉試,想必建德兄已經胸有成竹了吧”


    彭時笑道。


    “慚愧慚愧,這段時日,小弟一直在各地雲遊,便訪名山大川,這功課算是落下不少啊”


    劉建笑道。


    “無妨,無妨,鄉試簡單,以建德兄之才,必能高中”


    彭時笑道。


    “那就多借純道兄的吉言了”


    劉建又笑道。


    二人說完,哈哈大笑一番。


    “我已在夫子廟匯生酒樓備下薄酒,專為建德兄接風洗塵,不知建德兄可否賞光一敘否”


    彭時笑道。


    “有酒吃,如何不去,還請純道兄引路”


    劉建笑道。


    彭時聽後,又是大笑三聲。


    於是劉建命蓮兒等人先將各種行禮搬迴家中,自己則與彭時一起往夫子廟匯生酒樓而去。


    這匯生酒樓可不小,前後三排房舍,每一排都是三進院落,每個院落都有二層,三層小樓,三樓雅座更是典雅無比,可以說是如今南京城中最大,也是最高檔,最華貴的一處酒樓了。


    而且匯生酒樓匯集了南北各種名菜小吃酒水,可謂海納百川,無論是南來北往的客商,還是南京城內的達官顯貴,要是沒在匯生酒樓吃上一噸,那都不好意思對外人說起。


    二人一路向前,不久便來到了夫子廟前,來到了匯生酒樓。


    抬頭看著匯生酒樓的匾額,又看了看大堂內人潮湧動,喧鬧嘈雜的聲響,劉建暗暗感歎,不愧是名動南京的大酒樓啊。


    這時一小兒從內跑出。


    “喲,彭公子,這邊上樓,三樓雅座早已備齊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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