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劍南被一群人簇擁著進了大殿,心中隻覺一陣溫暖,這十兄弟實在熱情,直把自己當做是自己人,一時間還不太適應,隻因自己這幾年在江湖上,很少有人對自己這般愛戴,江湖險惡,常常記在心頭,但眼前此舉,卻讓自己對江湖有了新的看法,人人懷著歡笑,對自己更是禮遇有加,實讓自己難已消受,當下好不自在,就這麽被大夥擁進了大殿,推到了上座而坐,當下心道:“我一個外人,怎可坐在這等位置,欲起身挪位,怎耐眾人熱情之極,再三推讓,最後沒辦法,隻好,坐定,當下說道:“沈某何德何能,堪當此位。”周


    公義正言道:“沈兄當得,你不但是我等朋友,更是我等恩人,全派上下齊感大恩,對沈兄弟更是欽佩有加,年紀雖小,卻在江湖上,有如此地位,正是我等江湖眾人所向往。”


    沈劍南耳聽周公義把自己說的如此神氣,心中隻覺得難受不堪,渾身不自在,長這麽大,還從沒有人這樣抬高自己,心中也略有一些欣慰與歡喜,當下麵容喜孜孜。


    馬雲天道:“沈兄弟初來,先替他準備上房,吩咐下人好生照顧,不得有誤。”


    下人答應而去。王赫道:“沈兄弟,再過幾日就是王某壽辰,你我雖然此前見過數麵,但未深交,甚至說話機會也沒有,這次沈兄趕上,王某定要和你一醉方休,如何?”


    沈劍南笑道:“蒙王三哥不嫌棄,兄弟我定舍命相陪。”


    王赫笑道:“好,沈兄弟果然豪爽,王某平生孤傲,但沈兄弟與我一見如故,我甚是喜歡,你這個兄弟我交定了。”


    眾人附和,拍手稱好,一時間大殿之上,歡聲雀躍,歌舞升平。


    沈劍南尤自陶醉,欣然自詡。馬雲天突然徒具歎息,說道:“可惜,大哥與十弟不能參加,如十兄弟聚全,那該相當熱鬧,我等兄弟也多時未在一起喝酒談心了。”


    說著走到窗前,抬頭望著天空,顯得七分傷感,更兼三分遺憾。靜靜的站立多時。張超凡道:“兄弟們喝酒的日子多了去,不爭這一時。”


    曹震海歎道:“今日沈兄弟難得來霄山一次,大哥與十弟不在卻是可惜了點,但不知現下他二人身在何處,飛鴿傳書已然來不及,想我十兄弟自結拜以來,還當真未聚全過,曹某心中一直有這一想法,不知何時兄弟們各個齊聚,把酒談天,此乃人生一大快事。”


    周公義欣然開解,隻因眼下氣憤不甚融洽,有人傷感,有人歎慨,這樣一來,當真沒了聚會的情趣,當下說道:“各位哥哥,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這是宋朝詩人蘇軾的詩句,人生本該如此,也許是時機未到吧。”


    馬雲天躊躇說道:“消息傳聞小皇子出現江湖,據說就在逍遙宮裏,不知沈兄弟可曉得此事?”


    沈劍南心道:“眼下還不能表露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


    當下假裝不知,隻淡淡說道:“在下雖然在逍遙宮住了數日,但從未聽人說起過,或許我是個外人,他們不想讓我知道吧。”


    王赫道:“這說不定是哪個奸險之人搞出來的名堂,想讓逍遙宮成為眾矢之的,他好得利。”


    馬雲天道:“讓逍遙宮遭禍,最能得到好處的那麽就是陰陽門,可是上官無痕也曾先後兩次上逍遙宮要人,這又怎麽解釋呢。”


    王赫道:“這也可能是上官無痕為了掩人耳目,故意整這一出。”


    馬雲天道:“不管怎麽樣,江湖再次動蕩,我們也須小心為上。”張超凡突然想起前日救沈劍南時的那個黑衣人,當下問道:“對了,沈兄,那日黑衣人分明是要抓你,不知這個黑衣人是哪路人,抓你做甚?”


    沈劍南怔住半晌,想了個借口,轉說道:“哦,那個黑衣人估計就是上次抓走周兄弟那人,可能是因為我與花小姐劫了她的人,假扮她騙了雲嶺八駿,故此懷恨在心,所以要抓我以泄心頭之恨吧。”


    張超凡思索道:“事情真是複雜,黑衣人就出現了好幾個,小皇子也是個迷團,我看這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重大陰謀。”


    趙顯成笑道:“管他什麽陰謀,都與我等無關,咱們與世無爭,隻顧喝酒享樂便是,隻要陰謀不使在咱們哥幾個身上,咱就悠哉吧。”


    馬雲天正言道:“先說說眼下主要的事情,後日便是三弟壽辰,各位想想,怎麽過。”


    王赫截口道:“在下莫非七老八十,什麽壽辰,各位兄弟切莫把此事放在心上。”


    周公義道:“那怎麽行,三哥壽辰,當普天同慶,一定要熱鬧操辦,咱們霄山已經好久沒熱鬧了。”


    王顧言道:“七弟說的對,十兄弟一條心,不論是誰的壽辰,都要體麵,霄山什麽都有,不須外出辦置,三哥就安心等著,後日大家一醉方休。”


    趙顯成笑道:“太好了,又能大喝一頓,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馬雲天怒斥道:“手舞足蹈,成何體統?”


    趙顯成不敢反駁,隻好乖乖退下。馬雲天接著說道:“就這樣定了,大家都去準備,後日十傑廳,排開宴席,一來替三敵祝壽,二來替沈兄弟接風。”


    眾人歡唿雀躍,忙活開來。


    沈劍南受寵若驚,欣笑顏開。曹震海陪同散步在院子中,笑著說道:“沈兄,當日你來時,我們正與八駿為敵,無暇顧你,今日複來,你我當痛飲三天,闊別良久,曹某甚是想念啊。”


    沈劍南笑道:“曹兄爽快,聽聞曹兄善飲,十傑中當屬第一,沈某可不是敵手啊,還請曹兄嘴下留情。”當下兩人相對而笑。


    正說話間迎麵漫步而來一少女,隻見此女舉止活潑,麵帶笑容,骨骼略微豐滿,雙眼黑溜溜,一頭烏黑秀發,手中拿著一跟蘆葦草,不時地在地上劃掠,來到兩人麵前,看著沈劍南開口笑道:“沈大哥,你好。”


    這一語一出,沈劍南頓覺失措,麵目微紅,一時埡口,心道:“此女子何人,緣何認識我,當真奇了。”


    隻因沈劍南來霄山,消息早已傳遍山上,此時無人不知,山上就來了這麽一個外人,想來此人便是。當下沈劍南尷尬,笑道:“姑娘,怎知我姓名?”


    這女子咯咯一笑,笑裏略帶三分可愛,道:“沈大哥未到霄山時,我便已聽說,今日到來,算算時間,該當是你。”沈劍南莫名其妙,迴頭看著曹震海,意思是這人是誰。曹震海笑道:“這姑娘是二哥的妹妹,叫馬小芸。”


    轉對馬小芸笑道:“妹妹,你還是那麽調皮啊。”


    此女子正是馬小芸,又是一笑,道:“四哥答應帶我出去玩,可不要說話不算話啊。”


    曹震海笑道:“算話,等忙過了這陣子,準帶你去。”


    沈劍南聽此一說,這才豁然開朗,笑道:“原來是馬二哥的妹妹,失敬,失敬。”


    馬小芸笑道:“沈大哥太客氣了,我哥哥的朋友當是我的朋友,不跟你們多說了,我要出去辦點事,等迴來找你玩。”說著擺一擺手,蹦蹦達達,揚長而去。沈劍南望著她的背影,餘留一絲淺笑。曹震海笑道:“這個小丫頭,整日讓我們這些哥哥陪著她玩,連她親哥哥都拿她沒辦法啊,不過她天真無邪,倒是蠻可愛的。”


    沈劍南道:“對了,不知道馮大哥與李如歸兄弟辦什麽事情去了,怎麽這數日未歸?”


    曹震海道:“大哥與十弟去了山東萬家莊,去與萬世雄莊主商研結盟之事,你是知道的,長期以來,霄山敵人眾多,雲嶺八駿虎視耽耽,經常勾結江湖邪門外道對付我們,所以我們也要找些盟友,不至於勢單力孤。”


    沈劍南道:“這也最好,但願馮大哥此去成功。”曹震海道:“大哥與萬世雄乃多年好友,結盟之事不在話下。”


    夜幕漸漸來臨,天空星星點點,一輪茭白明月徐徐上升,雖不甚明亮,照耀霄山上,遍地撒滿光華,地上的人們歡歌笑語,鑼鼓喧天,磨刀霍霍,殺豬宰羊,大院裏排開酒席,桌上擺滿奇珍異味,眾人紛紛入座,東首一人麵容和色,位於中央,頭戴皇冠,看上去比較簡易,定是大夥手工製作,旁邊地下放著數十壇女兒紅酒,見壇麵泥土沾染,想必是埋藏地下多年,方今取出。且看眾人,各個衣裳整齊,渙然一新,各具特點,有人拿著筷子敲擊著碟碗,有些三倆成組聊天,顯然是為本次晚會增添色彩。旁邊一處寬敞的地方,有十數個女子在偏偏起舞,舞姿婀娜,豔影秀麗,不斷傳來陣陣掌聲。


    忽聽得一聲爆竹響,斜刺裏快步走來一人,是個女子,隻見其雙手捧著一塊碩大的壽糕,上麵插滿蠟燭,在蠟燭的映射下,此女子顯得麵紅圓潤,楚楚動人,兩隻眼睛含笑,緊緊看著中央漢子,嘴角流露出幸福與祝福的笑容。這女子正是今天的壽星王赫的夫人,當下來道身邊,笑道:“三哥,妾身恭祝你壽比南山。”


    眾人鼓掌助威,一片嘩然。王赫起身,笑道:“有勞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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