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聞言立時舉起手,指頭朝文才頭頂上一敲,大喝一聲,道:“你還不快將老伯背起來。”


    “什麽?”文才此時聞言一呆;


    “說什麽,快過去——!!!”這時九叔再次喝道。ъimiioμ


    文才也不是第一次侍候九叔了,當然明白九叔另有他法,卻不由得還是臉青,嚅嚅著一聲道:“師父——!!”


    “為師自有分寸,千百要鎮定。”九叔這時輕聲吩咐道。


    “那我現在如何鎮定得來?”文才此刻兩條腿抖動的不停。


    九叔這時揮手道:“去吧——!!!”


    文才迴頭才看一眼,老鬼已青蛙一般的一跳,跳到了文才的身上。此時的文才如何閃避得開,隻好苦著臉,看著九叔。


    “不要讓老伯掉下來。”九叔隨即再次吩咐一聲。


    這時老鬼“咕咕”地笑著道:“我會纏著他的。”說著雙手箍著文才的脖子,身子一動再動,又笑笑的說道:“這個肉多,還要舒服。”


    九叔隻好幹笑的應道:“走吧,不送。”


    隻見老鬼雙腳一夾,文才不由自主朝外邊跑去。九叔隨即將門關上,一個箭步躍到棺材前麵,將棺蓋推開。


    這時一股煙自棺中冒出,蘇黎世在棺中嗆咳著一驚躍起,看到是九叔,這才鬆下一口氣。


    九叔此刻板著臉,接喝一聲:“快動手——”


    “師父,怎麽你也有心無力,讓文才背著那個老鬼去送死?”蘇黎世朝門外看了一眼道;


    “你在胡說——!!!”九叔冷笑的說道:“不是師父有心無力,是那個老鬼真的太狡猾。”


    九叔說著一麵走到椅上拿符紙、柳葉枝。


    “那這如何是好?”蘇黎世這時連忙問道。


    “師父不像你們這樣沒義氣,有什麽風吹草動,馬上開溜。”


    此時蘇黎世苦笑著,說道:“我就是擔心現在再不追,那個老鬼也不知將文才趕到哪兒去。”


    九叔這時又一聲冷笑:“用不著你來擔心,他們現在還不是在門外轉圈子。”


    蘇黎世疑惑的看了一眼九叔,一個箭步,到窗下往外望去。


    九叔果然沒有說錯,文才正背著老頭兒在門外空地上在不停打轉。


    “曆史重演了。”蘇黎世這時迴過頭來說道。


    此時九叔一把將符紙塞進蘇黎世的手中:“快——”一麵將柳葉從枝上摘下。


    這時的文才就像剛才的蘇黎世一個樣,背著那個老鬼不停的在轉圈,由於他人胖更容易累,一會便氣喘如牛,汗流如雨。


    老鬼想當然那是樂不可支。


    “千萬不要停下來。”他忽然大叫,雙腳不停的推送。


    就在這個時候,門突然打開。這時就見蘇黎世背著九叔從門內跑出來,跟在文才老鬼身後。


    九叔此時一頭黑發變得花白,額上也增添了不少皺紋,外貌竟變得與那個老鬼接近,連動作也非常相似。


    這時蘇黎世背著他走了一圈,已經追上文才,與文才並排朝前走。老鬼此時並沒有在意,突然之間發現,隨即雙腳一夾,雙手一勒,讓文才停下來。


    這時蘇黎世也同時停將下來。


    老鬼目光落在九叔麵目之上,脫口說出:“奇怪——!!”


    九叔此時也用同樣語聲態度:“奇怪——!!”雙腳緊接著一縮,突然踏上蘇黎世的肩頭。


    那老鬼以為九叔是同類老鬼,有心示威,連忙隨即也一縮雙腳,跨上文才的肩頭,九叔緊接一個翻身,翻到蘇黎世麵前。


    老鬼這時也有樣學樣,也翻到文才麵前。


    九叔再翻身,蘇黎世正好背脊一彎,九叔也就一屁股坐在蘇黎世的背上,以手托著腮,肘支在蘇黎世的頭上。


    隻見那老鬼依然是照葫蘆畫瓢,文才卻沒有蘇黎世配合的好,頭被肘撞,背被老鬼屁股撞,此時是苦不堪言。


    九叔這時突然再次淩空一翻。


    此時老鬼也一翻,其實九叔等的也就是這一時機,把握住機會,在老鬼翻身背向自己的刹那,反手一張符紙打在老鬼的後背之上。


    老鬼立時觸電似的震動起來,這時不由自主的把文才摟緊,文才此時也有感覺,正想要把老鬼摔下,忽聞九叔大喝一聲:“把他抓穩,蘇黎世怎樣做你便怎樣做。”


    文才一看蘇黎世,就見蘇黎世這時已經抓穩了九叔雙腳,他連忙隨手也抓穩了老鬼雙腳。


    老鬼此時在拚命掙紮,但背上貼著符紙,力道裹緊,如何擺脫得了。蘇黎世隨即背著九叔衝向門那邊,


    文才跟著做,老鬼深知不妙,掙紮不開,張口便咬,但是沒有牙齒,總是咬不穩。


    隻見那文才的肌肉隨著那老鬼的口咬一彈一彈的,雖然不痛,如是肉麻之極,唯有大叫壯膽向前狂衝。


    此時的門內,這時候已安排好一個大澡盆,裝滿柳葉符水,蘇黎世在盆邊停下,一個翻身,將九叔背撞向地上。


    文才同樣動作,正好將老鬼背撞進木盆柳葉符水之中。


    這柳葉打鬼,打一寸,縮一寸,再加上符紙的威力,老鬼掉進去之時煙飛霧起,紮手紮腳的痛苦狂叫。


    此時的九叔背撞在地上也痛得失魂落魄,大聲叫了起來。


    蘇黎世此時這才想起,一把扶起他,說道:“師父——”


    “誰叫你來真的?”九叔這時揉著腰。


    此時文才那邊大叫:“你們來看看我啊!”


    因為他長得胖,難免笨拙,在木盆內爬不起來,手忙腳亂。


    這時就見九叔手一探,將文才一把拉起來,老鬼沒有跟著起來,一個身子好似黏穩在盆底,手腳朝天亂動亂抓,淒厲的不住尖叫。


    九叔連忙隨手取過桌上準備好的一杯符水,灌進老鬼的嘴巴,一股白煙刹時自老鬼口內冒出,老鬼這時的身子同時軟下來,聲音也變得低沉。


    就見九叔雙腳左弓右箭,再擺姿勢,出劍指,喝一聲:“火——”


    文才、秋生、小師姐、蘇黎世雙雙將燈火送上,隻見九叔劍指一挑,一條火柱直射進木盆內,“蓬”地一團烈火從木盆內冒起。


    老鬼也就在烈火中灰飛煙滅。


    “師父本領高強,這個老鬼終於被你收拾了。”蘇黎世、文才驚魂甫定,一齊奔到九叔身旁說道;


    這時九叔幹咳一聲,有些感慨的說道:“人老怕寂寞,要找伴兒。鬼老也是這樣的。幸虧他還有一些爭強好勝的脾氣,更容易對付了。”


    “師父就是懂得騙鬼。”此時文才接了一聲道;


    這時九叔聞言,隨即反手敲在文才頭上說道:“你們三人還不去收拾妥當,早些睡覺,明天早上我、你、蘇黎世還有你師妹,要到茶樓跟任老爺談遷葬的事。”


    什麽?喝外國茶?!


    蘇黎世聞言愣了一下,沒有想到劇情這麽快又要開始了,不過這期間文才和秋生鬧出了不少笑話,那任家千金還是蠻漂亮的,等下或許可以認識一下。


    此刻雖然因為自己的出現而導致劇情有些偏離,但大體上還沒有歪,既然任家想要遷葬,那麽劇情絕對跑不掉。


    這時三人一起答應一聲,同時望向秋生。


    九叔這時接上話,說道:“秋生你可以迴家去了,要不是怕你姑姑怪罪下來…………”


    話還未說完,秋生此時搖手道:“我還是留在這裏好了,在這個時候上路,如果再遇上一個老鬼,那該如何是好?”


    “哪來這麽多老鬼,明天早上你要看鋪子。”


    “總之,我一定要睡在這兒,不到天亮我是不肯走的。”秋生這時也不再理會九叔,轉向文才,蘇黎世和小師姐,說道:“我來幫你們一把,好盡早休息。”


    蘇黎世、文才、小師姐三人當然不會反對。


    九叔此刻也沒有再勉強,其實他也不想多找麻煩,正如秋生所說,難保會再遇上一個老鬼什麽,如果到時候跑迴來求救,那大家也不用睡覺了。


    今天蘇黎世起了個大早,因為師父昨晚說跟鎮上的大戶任老爺早已約好,今天早上一起到鎮上唯一的一家洋餐廳喝早茶。


    師父為了讓他們三人漲漲見識,決定今天帶他們一起去。


    蘇黎世雖然起的早,但有人比他起的更早,一出房門,便發現師父早已在院子裏不緊不慢的打著太極。


    “早啊,師父!”蘇黎世站在後麵,跟著師父的步子打了起來。


    “還早呢,都日上三竿了,平時總叫你們早睡早起,勤加鍛煉,總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九叔不滿的說道。


    “這哪能啊師父,我自小到大都是乖寶寶,尤其最聽師父您老人家的話了。”蘇黎世一臉尷尬的解釋道。


    這時九叔瞥了他一眼說道:“得了吧,就你?一天你沒給我惹禍,那我就謝天謝地了,連你師姐的性子最近都被你給帶野了,那就更別提文才和秋生啦。”


    確實是這樣,因為蘇黎世是自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人,思想觀念比現在的人們成熟的許多,自來到此處都就是個不安分的主,再加上對這個鬼怪世界的好奇,


    每次學習了新的道法之後,到處實驗,沒少搞的鎮上雞飛狗跳。要是說起這蘇黎世的“罪行”,可謂是“罄竹難書”。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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