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發呆的時候很多,而且,經常當著他的麵就半天沒有反應。(.)


    宋天燁這種人,從小就是眾星捧月般長大,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冷遇?


    於是,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勾,又不滿地捏迴了她的臉:“和我在一起也能走神?嗯?”


    “沒,沒有,我隻是……”


    “隻是剛才想的人不是我,是嗎?”


    話是這麽問的,可他的眼神裏已明明白白寫著一句話:‘你敢說是試試’。


    他都這樣了,她哪裏敢點頭?


    況且,她剛才也確實沒有想別人:“誰說的?”


    仿佛捉到她的語病,男人的眼角微微一勾,笑了:“那就是說,剛才你是在想我了?”


    想他?


    他居然也會作這樣的詞,心又微微一動,雲薇諾淡淡一笑,不敢答他,隻沒話找話地問他:“你還吃嗎?”


    “吃什麽?”


    “飯啊!”


    話一出口,雲薇諾就覺出了不對。


    那個晚上,他那樣用力地‘吃’著她的時候,就曾把她形容成他的飯。所以現在害得她隻要聽他提吃飯,就總覺得他的話裏有話。


    比如現在,明明什麽也沒有,可她的臉卻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你臉紅什麽?”


    知道他是故意在逗自己,雲薇諾怪嗔地推了他一下:“那你到底還吃飽了沒有嘛?”


    “沒有。”


    悶騷的男人很誠實,點頭後目光便直接落在了她的心口處:“我想,我是應該再吃點,你覺得呢?”


    聲落,還坐在餐桌前的男人突然圈著她的腰用力向上一提,下一秒,雲薇諾已直接被他橫放到了餐桌上。


    雲薇諾大囧,忙亂之中隻能急道:“別……別啊!”


    “別什麽?”


    “我來月經了。”


    宋天燁:“……”


    什麽?來月經了?


    什麽時候不好來,偏偏這個時候?


    沒吃飽的男人覺得掃興極了,鬆開她的同時,不由在心底狠狠操、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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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姚家大宅內。


    姚家忠接完電話便將好消息告訴了妻子和女兒,蘇鑲玉拍了拍心口表示放心,姚樂儀卻還是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爸爸,她真的認罪了?”


    在姚樂儀的印象中,徐芷玨其實不算是個好搞的角色,以前她為了讓雲薇諾不高興,就特意去討好徐芷玨,隻是沒想到,那女的油鹽不進,以至於後來,她每次虐不了雲薇諾,就會想辦法整徐芷玨。


    這一次,同樣還是如此。


    姚樂儀恨上了雲薇諾,可又完全拿她沒辦法,隻能先從徐芷玨開刀。


    按理說,這一次的事情也夠大條了,以徐芷玨的個性怎麽也不可能還幫著自己,結果,父親竟然說她答應了,答應認罪,答應幫她坐這個牢……


    這對姚樂儀來說,簡直是太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雖然她也清楚,對現在的徐芷玨來說,其實她也沒什麽其它的選擇,可姚樂儀還是有些難以相信。


    她心裏怎麽想,怎麽要怎麽問,卻不曾想到,她這麽一問其實也是在懷疑姚家忠的能力。姚家忠臉上的不滿很明顯,蘇鑲玉這麽一瞧,馬上扯了一把自己的女兒:“你爸既然這麽說了,還懷疑什麽?”


    心知她這又是護女心切,姚家忠哼了一聲,又對蘇鑲玉道:“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你們母女倆以後還是這麽不安份守已,抽屜裏的那份東西,你就趁早簽了吧!”


    聞聲,蘇鑲玉大駭:“老公……”


    隻叫了他一聲,餘下的話蘇鑲玉已是完全說不出口,她當然知道姚家忠提的那份東西是什麽,但她怎麽也沒有想到,他竟真的有逼自己簽字的這一天。


    蘇鑲玉的臉色很難看,這種難看與以往的那些拈酸吃醋又不同,透著去死氣沉沉的灰敗。(.)姚樂儀一見母親如此,心裏便有數了。


    “爸,您要媽簽什麽?該不會是離婚協議吧?”


    姚家忠也沒有否認,隻是一張臉陰得能滴出水來:“不關你的事。”


    “這怎麽能不關我的事呢?我不答應,我不答應你們離婚。”


    姚家忠斜了小女兒一眼,又哼了一聲:“你連自己的婚姻都搞不定,還有心情管我和你媽的事?”


    雖然嘴上還沒承認,但姚家忠是真的想離婚了,不過真正想離婚的原因倒也不是因為她們母女犯了多少錯,而是,年過五十的他,終於後繼有人了。


    他包養的嫩模生了個大胖小子後這陣子磨人得緊,總是纏著她說要是沒名沒份就要抱著兒子離開z市,他老來得子,自然不能就這麽讓人把兒子帶走了,無奈之下,也隻得從家裏這位上麵想辦法了。


    隻不過,姚家忠也很清楚,蘇鑲玉這個女人不比當年他的發妻,離起婚來自然要費勁一些。


    所以,這些理由也就成為了最好的借口,能逼著她自己簽了字最好,若是不能,他還得繼續想辦法。


    “爸……”


    “我幫得了你一次,幫不了你一輩子,以後你好自為之。”


    一聽這話姚樂儀心裏有就氣,要不是腿還不能走,她恐怕現在就能跳起來:“什麽叫好自為之?難不成他在外麵有人我還不能管啦?”


    “有你那麽管的嗎?”


    姚家忠拍起了桌子,疾言厲色道:“要人人都是你這麽管,當年你還能生下來麽?”


    “……”


    姚樂儀再遲鈍,父親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她還是聽懂了。


    因為,當年她母親也就是個小三,是後來姚夫人病死後才艱難扶的正。


    在那之前,誰都知道她是個私生女,要不是母親後來如願嫁進了姚家,就算她一直姓著姚,可也仍舊是個私生女……


    隻是,這種事別人可以提,姚家忠卻不能提,因為他是她的生父,是他親手造就了這樣的局麵。可姚家忠不但提了,而且還把她拿出來和徐芷玨流掉的那個孩子比,這種委屈姚樂儀是怎麽也受不了的。


    所以,她人雖然被父親堵得說不出話來,但眼淚卻來的洶湧……


    以往,姚家忠看到小女兒哭,總是會如同慈父一般哄著她,可最近他也是真的被鬧煩了,於是口氣變得異常嚴厲:“哭,你還有臉哭?如果不是有人暗中相助,你以為這一次的事情能這麽好搞定?”


    “我……”


    眼看著姚家忠是真的動了氣,蘇鑲玉直接攔了女兒:“樂儀,別跟你爸爸頂嘴……”


    原是想護著女兒一點,可蘇鑲玉才說了一句話,姚家忠已再次對她發難:“還有你,瞧瞧你教出來的好女兒?這麽不懂事,怪不得正楓不喜歡。”


    “老公,這件事怎麽也不能全怪樂儀吧!要不是正楓他……”


    “他怎麽了,他怎麽了?”說到激動處,姚家忠又拍起了桌子:“不就是一個女人麽?值得你們母女倆這麽大驚小怪?”


    最疼愛自己的父親,這時候不幫著自己說話,居然會幫著淩正楓。


    姚樂儀一時委屈,又忍不住哭道:“我不管,我就是不喜歡他有別的女人。”


    “你就繼續作吧!總有一天,你連這個正室的位置都會被你自己作掉……”


    姚樂儀不依了,又嚷道:“爸,您怎麽胳膊肘朝外拐啊?”


    “正楓也不是外人。”


    說者有心,聽者更有意。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蘇鑲玉的臉也黑得幾乎要下起雨,可她畢竟還顧忌著姚家忠,有脾氣也不怎麽敢對他發,隻能捏著拳頭強忍著,直到生生將養了幾年的手指甲都捏斷在掌心裏,她竟還完全覺不出痛……


    “老公,你也別生氣了,我以後會好好……”教她的。


    “哼……”


    不待她將話說完,姚家忠擺了擺手,一幅不願多聽的樣子,老臉一拉便撇下她們母女直接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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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父親是這個態度,姚樂儀氣得不輕:“媽,您看爸爸,他還幫著正楓說話。”


    “他當然幫他了,因為你爸爸也是男人,男人麽,總歸不就是那種不靠譜的東西。”


    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姚家忠這反應也可以說是蘇鑲玉二十多年來頭一次見。


    以往,姚夫人還在世,於是她就是他的那個妾,那個偷,如今她終於熬出頭做了他的妻,他的眼光果然就不在自己身上了。


    雖說女人過了四十就是人老珠黃,可姚家忠這反應,也是過於讓她寒心了些。


    跟了他這麽多年,蘇鑲玉自然也知道姚家忠是個什麽樣男人,隻是,他從前就算是在外麵養著偷著,也鮮少這麽不給自己麵子,這一次……


    扭頭,又看了看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女兒,蘇鑲玉不由又感慨著,如果姚樂儀是個兒子就好了。


    可恨的是,當年她和姚夫人明爭暗鬥,她害得姚夫人一直纏綿病榻,可姚夫人卻讓她自從生了姚樂儀後,再不能成功受孕。


    在這種豪門大富之家,若是有兒傍身,她現在又何必過得這樣小心翼翼?


    隻可惜……


    蘇鑲玉心裏想的這些姚樂儀不懂,還以為母親又要罵淩正楓,馬上又扁了個嘴道:“正楓以前不這樣的,她以前對雲薇諾那個踐人那麽專一……”


    “她現在不也一樣對那個踐人專一?”


    “媽……”


    母親的話一針見血,姚樂儀氣得又哭了起來:“怎麽您也這樣?怎麽您也這樣?”


    “總之,最近你不許再亂來,要不然媽也保不住你。”


    姚樂儀也知道母親是為自己好,可心裏有氣又不能發,她便負氣道:“有什麽好怕的?這一次這麽大事情不也沒什麽麽?”


    “那是因為有人暗中相助,要不然,你以為徐芷玨會乖乖替你認罪?”


    一聽這話,姚樂儀眼淚都驚沒了:“媽?您說什麽暗中相助?誰?”


    自知失言,蘇鑲玉愣了好一會兒,原本是不想說的,可看女兒那個樣子,知道不說也是瞞不下去,索性就把什麽都跟她說了。


    “媽也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不過,應該是友非敵,否則她不會又是照片又是錄音的幫著我。還有,要不是那人送來了徐家父子犯事的資料,徐芷玨根本不可能這麽乖乖就犯。”


    其實,最開始在醫院裏收到那些淩正楓糾纏雲薇諾的照片時,蘇鑲玉便覺得有些奇怪。


    不過,豪門這個圈子,也不乏那種‘好事’之人,許是誰家看她們過得太‘舒坦’了想讓她們更‘舒坦’一些,所以發了這些也很有可能……


    但漸漸的,她便不這麽想了。


    因為,自從那個時候開始,那個人便會時不時給自己發一些‘有用’的東西。


    就連那天晚上徐芷玨會在哪裏和雲薇諾見麵,又約好了幾點那人都跟通過手機發了消息給她。


    也正因為如此,那天晚上綁人才會綁得那樣順利,要不是後來被徐芷玨和淩正楓攪和了,雲薇諾早就毀在那些混混手裏了。


    還有這一次,東窗事發,眼看著因為宋大少的介入,馬上就要查到她們母女頭上來了,結果那個人又發來了徐家父子出事的消息給她。


    也正因為如此,姚家忠才有機會連夜派人去了徐芷玨的老家,在那裏,又拿到了那個人留在那裏的有關於徐家父子的所有資料。甚至還有至關重要的一段錄音,錄著雲薇諾和宋天燁的對話,也正是因為那一段對話,徹底擊垮了還在拘留所裏的徐芷玨。


    以上,種種的種種,蘇鑲玉有理由相信,對方是個高手,而且目的隻有一個,整死雲薇諾,搞死雲薇諾……


    “就連徐家父子的資料都能弄到手,那個人肯定不是普通人。”


    “媽也是這麽想的,所以……”


    蘇鑲玉的目光一轉:“放在你舅舅家的那個老女人一定要讓他們看好了,日後肯定大有用處。”


    “可是媽,那老女人是誰呀?”


    “徐芷玨的媽。”


    聞聲,姚樂儀驚得掩了口,然後又問:“可是媽,我還是不明白,咱們要對付雲薇諾,為什麽一定要拐著彎兒地拉籠那個徐踐人?”


    “你懂什麽,這叫知已知彼!”


    隻有最了解雲薇諾的人,才能最大限度地打擊到她。


    所以,徐芷玨這顆棋蘇鑲玉是收定了,現在她能因為那些資料乖乖認這個罪,日後,因為她的母親,她就能做更大的事。


    雲薇諾,你以為你攀上宋大少就可以安枕無憂了麽?


    哼!好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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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阿嚏!阿嚏!”


    也不知道是不是洗澡水溫調的太低,洗完澡後,雲薇諾還在穿衣服,卻突然連打了三個噴嚏。揉了揉鼻子,下意識地將睡衣的帶子係的更緊,剛要出浴室,外麵卻突然擠進來一個人。


    一抬頭,不是她家那位暴君又是誰?


    “你忘拿東西了。”


    “什麽?”


    悶騷的男人不說話,隻是手裏卻捏著一包夜用的衛生巾,隻一眼,雲薇諾便徹底白了臉……


    “我,我……”


    沒錯,她騙了他,在他隨便將她放到餐桌上的時候,那個理由幾乎是衝口而去。


    她也不知道當時自己心裏在想什麽,但直覺就是……拒絕他!


    但她也很清楚這個男人的精力有多旺盛,和他在一起的這些天裏,他幾乎一沾到她的身子就要,每晚都要,最少兩次,最多的時候……她都不知道多少次……


    因為愛他,所以隻要他想她就一定不會拒絕,默默承受的同時,她也會試著讓自己陪著他一起快樂。


    可唯有今天,她是真的特別特別不想跟他做。


    總覺得他和她之間隔了另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甚至還有她們家的鑰匙……


    隻要一想到這些,她就無法再淡定。


    於是,她騙了他,用了這樣拙劣的借口,想著哪怕隻要騙過他一晚,隻要過了這一晚,她悄悄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就好了。


    可惜,她到底還是低估了這個男人的觀察力,精明如他,又怎可能識不破她的謊言?


    所以,就像個做錯了事被老師抓到的小學生,雲薇諾縮著脖子,那一聲對不起溢出唇齒的同時,擋在門口的男人,臉色也霎然大變……


    “不想做可以直說,為什麽要說謊?”


    “……”


    因為我不想和你做,至少今晚不想。


    可這種話她要怎麽說出口?所以她隻能倔強地咬著唇,用沉默來迴應他的質問,可她這樣的態度,卻更加激起了宋天燁的怒火。


    男人的眼底翻卷著風景,臉上的神情更是致命的冷:“知道我最討厭什麽嗎?”


    “燁大哥,我……”


    她不知道應該怎麽解釋,女人原本就是感性的動物,在脾氣上來的時候,總會有些小情緒。


    她也知道自己騙他不對,可是,當時那種情況下,她也是情急之下才隨便找了那麽個借口,根本就不曾多想啊!


    “我以為,你至少應該不會騙我,可就因為不想做這種小事,你就騙我?嗯?”


    最尾的那一聲,已是等同於質問。宋天燁看著麵前如受驚小白兔般的小東西,突然覺得關在心裏的那頭猛獸又要破籠而出了。


    抬腿,他冷冷跨了進來,一步步,一步步地逼著她……


    惶然,雲薇諾一步步後退著,很快,後腰一疼,背已抵在了冰冷的鏡麵上:“我隻是,今天有點累了,所以……”


    “借口。”


    “我沒有,我隻是……今天晚上不想跟你做而已……”斟酌了一下,她終於還是說了實話,隻是她沒有想到,她這樣的實話是多麽的傷人自尊。


    宋天燁是何等驕傲的一個人,居然在牀事上被他的‘太太’給嫌棄了。


    “不想跟我做而已?”


    墨沉的黑眸一秒變得更暗,男人的薄唇噙著笑,眼底的風暴卻已吞天滅地:“那你倒是說說看,你想跟誰做?”


    雲薇諾:“……”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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