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我知道你恨我,可萱兒,當年你弟弟他……”


    寇曹說著,眼光落在那被人放在地上還在昏迷的白藥身上,眼神複雜而悲切,像是被至親之人傷害了。


    “你們終究是我們孩子,不管你們做錯了什麽,我……都會原諒你們的,隻要你們別再執迷不悟了。”


    “既然迴來了,以後都留在我身邊吧,我會照顧好你們的。”


    寇曹的話,字字真切,用白良才的臉說出來,好似出自肺腑,可在白萱眼裏,都是虛情假意,令人作嘔。


    白萱蒼白的麵容上浮現譏笑,那雙眼冷漠而嘲弄。


    “寇曹,別演戲,你是怎樣的人我一清二楚。”


    其實有些事情當年就有跡象的。


    她雖然是白藥的姐姐,可她的天賦不如對方,在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白藥會成為神醫穀的少穀主,將來繼承神醫穀。


    有些人為她不平,說她不差白藥什麽,她為什麽不能擁有那個位置。


    其中說這些話最多的,就是寇曹。


    當然,他說的隱晦。


    彼時,寇曹是穀主身邊最得力的人,也是白萱眼裏的好叔伯,和他們白家人走的很近。


    對於寇曹暗地裏的安慰和對她的維護,她是感激的,又怎會懷疑呢。


    可如今想想,若寇曹真的和白良才一心,怎會說那些挑撥自己和白藥的話語。


    她偶爾在想,若是那個時候,自己再多關注一點,是否就能避免後來的事情,導致一家三口,分別這些年。


    “白萱,不要繼續冥頑不靈了。”


    寇曹的手被白萱拍開,他歎著氣,轉而看向白良才,語氣沉重很多。


    “多說無益,等將你拿下,自然知道是誰在背後指示你做出這種事情來。”


    “動手。”


    命令一下,大殿中諸多人一起出手。


    有些人,白良才很是熟悉,當年就是這些人跟在自己身邊,如今成了寇曹的走狗。


    人往高處走,他能理解。


    “賊人,別想反抗,否則小心了……”


    有人怪笑著用眼神暗示白藥那群人。


    這人是不是真正的白良才或許其餘人不清楚,假定是真的,那麽白良才不可能不顧自己一雙兒女。


    若是白良才還想反抗,就是視兩人性命於不顧,這樣的人,再說自己是那個醫者仁心的白穀主,誰會信。


    寇曹就是想用這種辦法逼迫白良才束手就擒,至於將白良才拿下後的處理,那都好說。


    “你輸定了。”


    就連作為人質的白長老都忍不住奚落白良才。


    這個局,從一開始白良才就沒贏麵。


    看著周身那邊多敵人,白良才麵色冷凝如冰,眼裏是掙紮。


    “父親,不用管我們。”


    白萱啞聲開口:“今日就是死,我也不會允許這個畜生繼續玷汙我們神醫穀的威名。”


    “賊人,受死吧!”


    那些人可不會給白良才多少思考的時間,圍剿過來。


    白良才目光沉痛無比,他手中驟然用力,那還在嘲笑的白長老就感覺到自己脖子上手在收緊。


    “你……”


    他似乎沒想到白良才真的能狠下心腸,因為窒息而凸起的雙眼中有著悔恨。


    他不由得看向寇曹的方向:“穀主,救我,我……”


    話未盡,骨骼斷裂。


    血液從白長老的喉嚨中冒出,白良才將對方的屍體扔在地上。


    他看向寇曹,臉上是視死如歸的決絕。


    “今日就是死在這裏,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強占我白家之名。”


    擲地有聲的聲音,和那堅硬的態度,讓一些插不上手的弟子真切的疑惑著。


    有誰為了演戲,真的將自己給搭進去嗎。


    一側,看守陸韻等人的一位長老接收到來自寇曹的命令,他不動聲色後退幾步,隨即一掌拍向白萱。


    他倒是要看看,等他女兒將死之際,對方是不是還能這麽冷靜。


    狠厲的眼神將人凝實。


    一邊的齊雲雙目圓瞪,他側身想要擋住對方,卻被人狠狠摁住在原地。


    “師姐,不要……”


    他喊著,這聲音影響到不遠處的白良才,一個失誤,腰部就受了傷。


    見此,那位長老臉上爆發出喜悅的光芒,就要將白萱一掌斃命。


    也在這時,細碎的亮光在空中閃爍,除了陸韻,誰也沒注意到。


    是一根銀針。


    銀針刺入陸韻的後頸,刺痛感非常薄弱。


    被偷襲的陸韻並未迴頭尋找“敵人”,而是上前一步,一手抓住白萱的胳膊將其拉開。


    長劍出鞘,血液迸發。


    誰也想不到,本該靈力盡失的陸韻會恢複行動。


    哪怕長老修為比陸韻高,可因為毫無防範,他被斷一手。


    而陸韻沒給對方反應的機會,趁勢而起,白如雪的劍,再度浸潤在殷紅的色澤中。


    這一劍,輕鬆要了對方的小命。


    變故發生的太快,不少人注意力都放在陸韻的身上,一些弟子自發圍了過來。


    無人注意到,躺在地上的白藥手指動了動。


    那一根銀針,就是來自白藥。


    藥力解開了陸韻身上的毒。


    早在一刻鍾前,眾人剛被帶到這裏時,陸韻就發現白藥蘇醒了。


    在這麽多高手麵前,哪怕不能傳音,憑借這些年的默契,陸韻也知道白藥想做些什麽。


    果不其然,早已恢複的白藥,找準了時機,讓陸韻出手。


    溫熱的血液還在劍刃上流淌。


    陸韻站在那些人的人前,眉眼散漫而清寒。


    “你藏劍宗弟子,怎敢在我神醫穀如此放肆!”


    嗬斥聲針對陸韻,出聲的是坐不住的寇曹,那冷酷的表情,說的煞有其事的。


    屬於寇曹的力量幾乎將陸韻骨骼碾碎。


    身體搖晃一陣陸韻站穩了。


    她看著上方的人,不由得笑了。


    很清淺的一個笑容,唇角微微勾起,點滴的弧度,也能看出那笑容中的輕蔑。


    她在想,為何這些強者,都喜歡用靈力壓人。


    多次承受這種靈壓的陸韻,身體站的筆直。


    “我站在這裏,不是以藏劍宗弟子的身份,而是以神醫穀少穀主師妹的身份。”


    “我此行,僅代表我一人,和藏劍宗,和師門無關。”


    “隻我和他。”


    陸韻的聲音,鏗鏘有力。


    一字一句的反駁,讓寇曹臉色極為難堪,一個小輩而已,如果不是顧及身份,他早就斃了對方。


    察覺到對方想法的陸韻輕笑著,頂著那股靈壓,一劍掃退神醫穀的弟子。(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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