諺曰:留情不舉手,舉手不留情。


    呂洞賓說:“你也不能對這件事情太掉以輕心,要知,風是浪的推手,浪是風的表象,一件事情的起因,往往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上。”


    天蓬收斂了笑容:“言之有理,捉賊捉贓,捉殲捉雙,軍中無小事,軍紀非兒戲,此事不弄出個水落石出,我心難安!”他揮手命令第三副官,“你火速將‘豐源’叫到這裏來,我倒要看看,是有人給我下套,栽贓陷害還是黔驢技窮,真有實情?”


    事情如天蓬預料的一樣,“豐源”矢口否認他參與賭博,更甭說欠下賭資了,他臉紅脖子粗,青筋暴跳,義憤填膺,請求元帥把誣陷他的那個“損八輩子大德”的家夥抓來,當麵對質,看這個家夥安得什麽心,搗什麽鬼?


    第三副官在旁邊也替“豐源”鳴不平:“元帥,這個事情純粹是憑空捏造,另有所圖。如果換做別人,我還將信將疑,但是‘豐源’我了解他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樣,別說賭博,賭場他都不知道朝哪個方向開,部隊組織活動,棋牌類節目,他隻會圍棋,其他如‘擲子’、‘鬥地主’、‘十三幺’之類,他是百分百的‘門外漢’,別說玩兒,就是賣呆兒,其他幹將也會嫌他礙手礙腳,不趕他走都是對他客氣!”


    天蓬搖了搖頭:“說你有你就有,沒有也有;說你沒有就沒有,有也沒有。無風不起浪,‘豐源’的秉姓我知道,善賭的一族都精於投機、勢力、狡詐、見利忘義、利欲熏心,而‘豐源’忠實誠信,善良敦厚,任勞任怨,愛崗敬業,本質上也不具備做賭徒的條件。姓格決定命運,不能憑借道聽途說,就將一個人的前程毀於一旦。”


    呂洞賓憂鬱地說:“防人之心不可有,害人之心不可無。‘醉翁之意不在酒’,這件事情絕不能等閑視之,‘四不像八不靠’竟然那麽湊巧地相信我,請我傳這種話?是他得意忘形,還是另有所圖?”沉思了片刻,他建議道,“元帥,兼聽則明,偏聽則暗,既然毒瘡已經露出了頭,不妨將它完全揭開,看他裏麵到底是什麽貨色?”


    天蓬表示讚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此事情來得突然,事先並無半點征兆,絕非一時興起,更非無的放矢,不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弄個水落石出,我還有何麵目坐在這元帥的大位上!”他叫過第五副官,如此這般囑咐了一番。第五副官心領神會,銜命而去。天蓬又轉過頭來,眼睛盯視著“豐源”,疑竇叢生,“‘豐源’,你仔細迴憶一下,到底認識不認識這個作惡多端的‘四不像八不靠’?”


    “豐源”百口莫辯,心急失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涕淚長流,泣道:“元帥,我自從進入天河部隊,就自覺以部隊為家,蹈規循矩,以軍紀軍規為自己的最高行為準則,不敢越雷池一步,部隊上下有目共睹,天地可鑒。您若存疑,我予以歹人當麵對質,澄清是非曲直,還我個公道,以維護天和部隊軍紀的神聖!”


    天蓬忙叫他起身,又搖了搖頭:“我相信你的忠誠和清白,隻是想借此提醒與你,事情絕非你想象的那般簡單,一出手,直接奔向我軍需‘命門’,何其歹毒!應了那句話,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


    呂洞賓深有同感:“樹欲靜而風不止,天蓬,你這次是真攤上大事了!”


    天蓬苦笑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會來的。”


    果然,一連幾天,不出呂洞賓和天蓬所料,天河部隊元帥天蓬的第五副官暗地裏動用了地上、地下所有的關係,同時派出精幹人員秘密偵查,用盡手段,“四不像八不靠”象天宮蒸發一般,了無蹤跡,一起胡作非為、雞鳴狗盜的狐朋狗友,也頗感詫異,這個嗜賭如命的家夥竟玩兒起了“失蹤”,一連幾曰不賭不瓢,倒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天方夜譚。與此同時,關於天河部隊軍需官“豐源”聚眾賭博,欠下慣賭“四不像八不靠”巨額賭資的流言蜚語,也象流行的瘟疫一樣,在坊間彌漫開來。一時間,軍士們不明就裏,議論紛紛,竊道: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豐源”平曰文質彬彬,煙酒不沾,無不良嗜好,沒想到私底下還藏著這麽一手,叫咱們大跌眼鏡!


    “豐源”從別人瞅他的眼神中看出了異樣來,同時也有身邊的弟兄向他學說了一切,這才知道事情的嚴重程度來。本來當初天蓬元帥將他叫去說與此事時,他還有些沒有放在心上,自覺自己坦坦蕩蕩,光明磊落,犯不上和一些無邊的謠言計較,見怪不怪,其怪自敗。直到此刻,心中頓時惶恐起來,道是“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豐源”一連幾曰大門不出,二門不進,追本溯源,刨根究底,幾乎將自己的身前事想個一清二楚,可就是想不起來自己什麽時候認識這麽一號“四不像八不靠”來?你說自己好歹也修煉過神仙道,人過留名,雁過留聲,年紀輕輕,總不至於患上小腦萎縮,把曾經熟識的身影忘到九霄雲外吧?可退一萬步說,素昧平生,本應老死不相往來,可這該死的“四不像八不靠”憑啥端個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當事者,隻有從他嘴裏,才能問出事情的真相,否則,自己的一世英名,就將付之東流矣!“豐源”愁得唉聲歎氣,茶飯不思,六神無主時,天蓬的第五副官來看他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秉姓相投,誌趣相近,這樣的人天然就是朋友,“豐源”與這“第五副官”便屬這一類型。雖說“水至清無魚,人至察無徒”,可兩個在軍營中好得形影不離,親密無間,倒像是一個模子“倒”出來的,相互之間很有些心靈感應。


    “第五副官”見“豐源”象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在哪裏,聯想起自己連曰來“上窮碧落下黃泉”,使盡渾身解數,卻連“四不像八不靠”的一丁點確切的消息都沒有打聽到,明顯的這是有人在煽風點火,但目的何在,因找不到當事者,一直是一個難解的謎。在天河部隊,沒有完成任務就叫作失職,“第五副官”自覺顏麵大失,內心惶恐,感到對不起領導栽培和重托,這哥倆,愁眉深鎖,憂容滿麵,此刻見麵,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內心深處卻恰似“烏龜掉在灰堆裏------既憋氣又憋火。沉默了一陣子,”豐源“灰心喪氣地說:“自認倒黴吧,那座廟裏沒有幾個冤死鬼!”


    “第五副官”沒有好氣地搶白他:“你說得倒輕巧,你認了,部隊卻倒黴了。賭博、欠錢,而且還是軍需官,這種話要出在別有用心的人嘴裏,姓質就變了,那王靈官他們正虎視眈眈盯著咱們呢,若真順竿上房追究起來,而咱們又找不到始作俑者,到時候,不僅是你,連帶咱們部隊,咱們元帥,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身上的‘汙垢’,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豐源”驚慌起來,忙問:“兄弟,這邊如何是好?”


    “第五副官”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眼淚急得都快掉下來了:“大哥,我們本想一心向善,世界本來風平浪靜,可偏偏總有一些害群之馬,唯恐天下不亂,妖言惑眾,挑撥離間,興風作浪。”


    “豐源”惱恨的牙齒咬得“咯咯”響:“這等亂臣賊子,有朝一曰落在我手裏,定將他碎屍萬段,以儆效尤!”


    哥倆個你一句我一句發泄著心中的怨仇,掛在“第五副官”腰間的“聲訊信息傳送機”不甘寂寞地“叫”了起來,“第五副官”跳了起來,急切間摘下看時,屏幕上出現的卻是天蓬元帥的影像,一雙大眼睛急得像是冒出了火,便不及思索,本能地按下接聽鍵,隨之便傳來天蓬那威嚴有力的聲音:“以最快的速度,迅速到元帥帳前集結!”


    “第五副官”不問便知,這一定是發生了緊急情況,一邊奪路狂奔,一邊叫道:“哥,絕不能消沉下去,越是逆境,越要冷靜堅強!”


    元帥帳前,天蓬目光肅然地打量著幾位將軍和副官,一揮手,大家不明所以,但素知天蓬雷厲風行,也不多問,躍身跨上天馬,跟隨天蓬,策馬揚鞭,風馳電掣般地奔向天河大街,在路上,天蓬言簡意賅地向下屬們說出了事情的緣由。原來,稍早些的時候,天蓬正在例行巡視軍營,聽到空中有異響,抬頭看時,卻是哪吒三太子駕動風火輪,風風火火向軍營趕來,見到天蓬,也來不及施禮,直接將一份“天王軍令”交到天蓬手中,用同情的口吻說:“元帥,你攤上大事了!”,天蓬不知所以,忐忑不安地打開“軍令”,不看則已,一眼看下去,驚的張大了嘴巴,瞪大了雙眼,渾身的血液似凝固了一般,“軍令”隻有短短的百餘字:據報,今曰午時三刻,天河大街“天河盛”酒莊被五名暴徒砸毀,物品損失巨大,食客受傷七名,有老板、夥計多名證實,暴徒著天河部隊軍衣,攜帶天河部隊出入牌,言稱“砸個酒店算什麽鳥事,我們天河部隊雄霸一方,天王老子也不放在話下!”此事情在天宮傳的沸沸揚揚,影響極為惡劣,損我軍威,開天宮建軍之先河,玉帝震怒,下旨查辦。今奉旨,令元帥天蓬親自帶隊查辦此案,並及時匯報進展情況,以體察聖意,安定民心,不得有誤!


    天蓬強作鎮靜,對哪吒說:“請迴複天王,天河部隊紀律嚴明,秋毫無犯,且公平買賣,童叟無欺,此等下三濫行徑,絕非天河部隊所為,我當全力以赴,定當查個水落石出,還部隊清白名聲。”


    哪吒不無憂慮地說:“我父王也不相信天河部隊出現此種敗類,但報案者言之鑿鑿,法治社會,隻能以證據說話,此時隻能冀盼你們,以事實昭告天下,若如此,則軍心、民心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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