諺曰:真真假假難分解,假者自假真自真。


    怪物聞言,如夢方醒,抬眼一看,如雷轟頂,一陣顫栗,一股涼氣從腳底升起,他終於意識到自己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天蓬怒容滿麵,怒不可遏。想想也是,七仙女是他的座上賓,歡聚一堂本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出了岔子,好事變成壞事,他天蓬可是眾矢之的,負“連帶責任”是次要問題,主要問題在於出事對象的身份,“人比人氣死人”,公主在他這裏出了問題,以後誰還敢和他飲酒唱和,通宵盡歡?


    怪物嚇得頭大了,眼綠了,臉白了,雙腳轉筋了,身體篩糠了,屁滾尿流了。真是冤家路窄,千挑萬選,選在這個地方作案,要的就是荒郊野外、人跡罕至這個效果。行人稀少,成功的幾率就少,但“反向思維”,被發現的可能姓就微乎其微。萬萬沒有想到,“守株待兔”十餘天,望眼欲穿,在得手的關鍵時刻,晴天一個霹靂,天蓬這座尊神出現了。怪物不由自主打了一陣“擺子”,強自鎮定,覷見天蓬隻顧和董永、七仙女說話,似乎忘記了他這個罪魁禍首,心存僥幸,眼珠來迴轉了幾圈,腳底突然發力,漫無目的,狂奔不止。


    七仙女驚叫:“大哥,不能叫他跑掉!”


    天蓬若無其事地說:“落網的魚,跑不掉的。”,身子一擰,躍在空中,就在空中來個“淩雲八步”,眨眼間已落到怪物前麵,一掌劈去,怪物“媽呀”一聲慘叫,倒地不起。


    董永和七仙女跑來,見狀傾羨不已:“大哥身手,震古爍今!”


    天蓬也不答話,一哈腰,一伸左手,拽著怪物的脖領子,像拎小雞似的將他拎了起來。敢情怪物力大,天蓬比他力氣更大,這就叫“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天地之大,天外有天,神外有神,仙外有仙,人外有人。


    怪物像殺豬般地嚎叫起來:“天蓬元帥,手下開恩,饒小的一命!”


    天蓬一愣:“怎麽,你認識我?”


    怪物外表粗笨,口舌倒也伶俐:“您是‘天河部隊’元帥,武可定邦,文能治國,文武全才,藝壓群雄,天宮上下,誰個不知,哪個不曉?我認得您,您卻不認得小的。但小的卻知道您老人家功高蓋世,彪炳千秋,寬宏大量,與人為善。求您放過小的吧!小的上有蒼老父母需要贍養,下有病妻弱女需要撫養,小的一去,累及全家,求您可憐可憐小的吧!小的這是看見這女子美貌異常,按捺不住,才動歹心的呀,如今腸子都悔青了。您就放過小的吧!小的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洗心革麵,以實際行動報答你的大恩大德!”


    天蓬聽得直皺眉頭,厭惡地說:“你這怪物油腔滑調,滿嘴噴糞,一看就知,一定不是什麽善類?”


    七仙女一旁說:“元帥大哥,休聽他胡說八道,這銀賊目無法紀,禍亂天宮,今天,本公主要將他千刀萬剮,方解我心頭之恨!”董永一旁也磨刀擦掌,作勢欲上。


    天蓬說:“殺雞焉用牛刀,莫勞公主動手,恐玷汙了您的聖潔之軀!”話音未落,右手一巴掌扇過去,恨恨地罵道:“我叫你色膽包天,有眼無珠!睜開你的狗眼看看,你麵前站的,是玉帝的七公主和駙馬!”


    這第一巴掌,在怪物的臉上扇出一張“山水畫”來:塌鼻梁是“丘陵”,鼻孔是淌著紅色水流的“山洞”,雙眼是“汙泥潭”,扇痕是所向無敵的“毒蜘蛛”,嘴是深不見地的“活火山“。


    怪物雙手捂住劇痛的臉頰,身體抖動,拚命掙紮,狼哭鬼叫:“公主饒命啊,小的我有眼不識泰山,我實在不知道是您,要知道是您,借我八個膽子也不敢啊!天蓬元帥饒命啊,我哥是大力鬼王,看在你們同殿為官的情份上,您就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吧!”


    天蓬愛憎分明,眼裏揉不得沙子,聽了這話,更加氣憤,這第二巴掌不假思索就扇了過去:“既提起你哥,就當為你哥爭氣,遵紀守法,為民造福,似你這般,為非作歹,喪盡天良,丟盡了你哥的臉麵,叫你哥有何麵目在朝中行走,教化他人?今天,我替你哥教訓你一番!”


    天蓬氣不打一處來,力道不由自主加了幾分。


    這第二巴掌氣勢萬鈞,不經意間激活了那張“山水畫”上的“活火山”,於是“紅色岩漿”“排山倒海”般噴發出來,攜帶著“白色岩塊”,洶湧澎拜,勢不可擋。


    怪物疼極,雙腳亂踢,雙手亂舞,天蓬不耐煩,一鬆手,將它放到了地上。


    怪物委頓在地,痛哭哀鳴。


    七仙女有些不忍,說:“瞧他也是自作自受,惡人自有懲治惡人處,咱們做事做到底,就將他交到大理寺去吧。”


    誰知怪物聽了這話,破口大罵:“七公主,天蓬,你們別貓哭老鼠------假慈悲。我今天落在你們手裏,隻怪我沒有本事,天意如此,我‘蠻力鬼王’風流快活到今天,也算是知足了。要麽你將我打死,要麽你將我放了,大理寺,我是決計不去的!”


    董永說:“想不到,你小子作惡多端倒有理了?大理寺,那是你早該去的地方,今天你落在我們手裏是咎由自取,到哪兒就由不得你了!”說著,伸手去拽怪物。不想那怪物閃電般踢出一腳,董永躲避不及,被踢中腹部,“哎呀”一聲,栽倒在地。七仙女大驚,情急之下奮不顧身去扶董永,剛一俯身,那怪物蒼蠅采蜜------裝起瘋(蜂)來,跳起身,泰山山壓頂般像七仙女撲去。天蓬大駭,來不及調整身姿,一個側摔,電閃雷鳴間,右手已抓住怪物的腰帶,借力打力,一個空翻,七仙女睜眼看時,天蓬手裏抓著怪物,身體已經穩穩地站到了地上。


    七仙女咬牙切齒,怒道:“這銀賊給臉不要臉,不給他點厲害嚐嚐,還真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


    天蓬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從軍這麽多年,還沒見過氣焰這麽囂張的罪犯?氣不過,再一巴掌扇過去,恨道:“你思過去吧!”


    孰料,這第三掌用力過猛,怪物受用不起,便像脫了線的風箏,從天蓬的手裏直飛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


    天蓬來不及細想,也跳過去,隻見怪物那張被打成“山水畫”的臉上,已變成了噴湧的“紅色溫泉”,怪物七竅流血,眼見得活不成了。


    天蓬知闖了禍,惴惴不安,忙和七仙女、董永趨步向前,用手指鼻前、嘴前一探,氣息奄奄,細若遊絲,出氣多進氣少,眼見的是活不成了。


    怪物用盡最後氣力,斷斷續續地說:“天蓬,你不要高興得太早了!你打死我,你算惹下大麻煩了,我靈魂不散,你會得到報應的。”


    天蓬鎮定自若地說:“我身正不怕影斜,平生沒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門,心中坦蕩,何怕之有?”


    七仙女“啐”了怪物一口:“呸,無恥之尤,罪有應得,活著是害群之馬,死了臭地三年。”


    怪物用奇怪的眼神盯視著七仙女,突然瞳孔中閃射出一束詭秘的光來,接著急遽擴大,然後眼白一翻,腦袋一歪,就此死去。


    董永說:“天作孽猶可恕,人做孽不可活,死則死矣,天宮從此少了一個禍害。”


    天蓬說:“話雖如此,不過按照天宮法律,一切罪犯應交大理寺審判定罪,咱們私下裏卻將罪犯打死了,這可是犯法的勾當。”


    七仙女滿不在乎:“執法必嚴,違法必究。隻是法律也講究靈活姓,在危急時刻,救出受害者,威懾罪犯是頭等大事,下手輕重難以掌握準確的火候,一旦失手也是義憤殺人,何況你解救的還是公主我呢?”


    天蓬捫心自問,自己確實沒有下過什麽“重手”,因為就憑怪物這點“三腳貓”的功夫,自己實在懶得搭理。但問題偏偏出現在意想不到的環節上,你的輕視行為。直接導致意外事故的發生。“真不該呀!”,天蓬無奈地搖搖頭,不管怎麽說,一條生命在自己掌下灰飛煙滅,這絕非自己的本意。


    七仙女說:“元帥大哥,這件事情應該讓我父皇在第一時間裏知道,由他定奪。如果時間一長,‘小道消息’四散,流言蜚語,道聽途說,到那時,咱們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天蓬點點頭:“公主所言極是。常言道‘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本是尋常一件事情,一旦被人別有用心地添油加醋、誇大渲染,所產生的破壞力將成為人生的難以承受之重。這樣吧,我現在就飛鴿傳書,叫副官趕兩輛馬車過來,咱們坐一輛,另一輛裝了屍體,直奔靈霄寶殿,請玉帝親自斷案!”說罷,天蓬從懷中取出一個紙紮白鴿,隨手寫下留言,鼓起兩腮,為紙鴿注入仙氣,那紙鴿便震動起翅膀,輕盈地鑽入雲層,瞬間在雲裏失去了蹤影。


    七仙女驚詫不已:“天蓬大哥,你這鴿子這麽神奇,飛得這麽高,又這麽快?”


    天蓬解釋說:“我這是軍事單位,隻有更高、更快、更好,才能不被對手所發覺,出其不意地消滅敵方。”


    董永感喟良久,發誓道:“明曰我拜天蓬大哥為師,學好功夫,保護我妻。”


    七仙女白了他一眼,數落道:“說的倒比唱的好聽,天宮不比凡間,凡間講究出神入化、心念合一。而天宮講究修為、造化,這兩樣,不是說學就學的。”


    天蓬說:“路,都在自己腳下。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說的都是後天努力的重要姓。放棄努力,一味等待,再深奧的修為,再好的造化,都會成為你的‘絆腳石’,成為你繼續進步的‘負擔’”。


    說著話兒,兩輛天馬駕馭的箱車來到麵前,副官們齊動手,將怪物屍體裝到了貨車上,天蓬、七仙女、董永則坐到客車裏。兩輛車一前一後,風馳電掣般向淩霄寶殿“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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