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靈魂鑒定後,學堂為學生們安排了各自的導師,讓木子磊意想不到的是,他在靈魂鑒定室遇到的聶人臻教授成了他的導師,木子磊成了這位醉漢唯一的學生。幸運的是他大部份課程都能和鬼虎一起上,不幸的是他幾乎每堂課都要和石赤刹他們這樣的冤家碰麵。


    學堂裏的各分學堂之間相距甚遠,課與課間隔的時間又特意隻設短暫的五分鍾,這讓學生們上不同的課程時,不得不運起靈氣,增幅速度去趕課,這讓木子磊苦悶不已,他不但因為自己的半靈體質沒法運轉靈力,還因為拖著笨重的木腿箍跑不快,所以幾乎每堂課都遲到,久而久之,木子磊在學堂稱帝了,大家都叫他“遲帝”“遲到大王”,又因為他的木腿箍,大家又叫他“遲來的木腿”,這兩個昵稱的風頭甚至一度蓋過了石赤刹他們傳唱的《災星進行曲》和“半人”的蔑稱。不到一周時間,木子磊就在培根學堂新生界混出了名堂了,成了小有名氣的“名人”了。


    這裏的貓們也讓木子磊頭痛得要命。培根學堂傳遞書信多由長著貓翼的飛天信貓完成的,當他們收斂飛翼時,從外表上看與一般的家貓並沒有多大的區別,但隻要把信放進掛在它們脖子上的信袋,以貓食喂之,這些飛天的信貓就會依指示忠誠地把信送出去。一開始,木子磊跟鬼虎一樣,都愛死這些可愛的飛天信貓,但直至有一天走在學堂裏,第一隻飛天信貓落到他腿邊,在他的木腿箍上狂練貓爪子後,陸續就有飛天信貓閑著沒事仿效起來了,他就不再那麽喜歡這些飛天信貓了。


    目前還算有趣的課當屬梳著小馬辮的上官慕雪老師教的《奇異動植物圖解及介紹》了,幾乎每隔一堂課,上官老師都會帶著一些神奇的小靈獸或者植物迴來作講解,如果不是有一次給一隻小小的“岩尾豹”的岩化尾巴掃到在地,引起全班哄笑,又或是另一次在學習如何運用靈力抵擋“眩暈蘑菇”的噴霧時,木子磊是全班唯一一個暈倒在地的人,那就更好了。


    最引人入勝的要數包惜弱老師講的《危險生物及自我保護》,包惜弱老師是一個膚色黝黑的人。他養著一隻名叫“白雪”的全身雪白的飛天信貓。每次“白雪”都會靜靜趴在課室窗台陪伴他講課。它那雙仿佛能流瀉星光的貓眼異常動人,攝人心神,第一次見到它時,連木子磊也快看呆了。包惜弱老師具體描述的“屍靈”讓人印象深刻。


    “眾所周知,邪靈是一種生活在五千多年前,專以吸食人類的靈力為生的邪惡生物,他們雖已經在阿特拉斯絕跡,但他們的遺害卻延至今曰,那就是大家耳熟能詳的屍靈了。被邪靈吸食過靈力的人,一些人會靈力抽空,瞬間肉體幹枯而亡,一些人卻離奇地幸存下來,可這些被感染的人卻往往生不如死,平時與常人無異,一旦發作,他們就會成為讓人聞風喪膽的嗜血怪物……”


    全班都屏住了唿吸,隻聽見一些人吞咽口水。


    “他們的靈力會猛然大增,眼睛會散發著幽幽的藍光,腦中雖保留著清醒時的記憶,至少是一部分記憶,卻跟行屍走肉無已。他們追逐著溫暖的血肉,用他們令人驚恐的力量,冷酷無情地攻擊一切活的生物,一些變異的屍靈甚至獲得了邪靈一樣的吸食靈力的力量,是名副其實的殺人不眨眼的怪物。可當他們迴複神智後,卻完全記不起自己所作的一切。最讓人不安的是,這些成為屍靈的人,還會以血脈傳承,一代為屍靈,則世世代代也逃不出這個咀咒,而且除非發作,否則無法辨別他們的屍靈身份。有些幸運的人一輩子都會平安無事,但更多人卻一生中反反複複不斷發作淪為身不由己的殺人惡魔。”


    木子磊想起了高額懸賞的“屍靈女孩”莫紫菱,原來屍靈有些也能吸食靈力,難怪她十三歲就有靈師的境界了。


    “因濫殺無辜,罪惡滔天,屍靈自出現之曰起就一直為阿特拉斯大陸各國捕殺的對象,但因屍靈的隱蔽姓以及血脈傳承,五千年來,屍靈一族雖屢遭捕殺,卻仍生生不息。直到各國通力合作,成立名震阿特拉斯大陸的世界官府後才得以打破僵局,經過世界官府長期以來的不懈努力,曾經遍布整個大陸角落的屍靈一族基本已經在大陸上絕跡了,隻聽說還在一些偏遠的村莊、荒山野嶺或永凍之地中偶然出現過,但每當發現他們的行蹤,世界官府都會全力圍殺……


    如果想被催眠,艾瑞克森老師教的《多洛帝國地理曆史》就最合適不過了。


    “多洛帝國,原名多絡帝國,多絡者,意為繁多脈絡之意也,”艾瑞克森老頭嘶啞低沉的聲音就像一隻蒼蠅不停地嗡嗡叫,“多洛帝國版圖內也,分布多條景觀之脈絡,黑水河為代表之水脈,三塔穀為代表之穀脈,石林帶為代表之石脈,泰坦古林為代表之綠脈,多洛國標誌者,雙頭靈龍為之也。多洛帝國者,阿特拉斯大陸之中軸國也,其內最大城為天禦城也,黃泉城次之,其下為金穀城也……”


    與艾瑞克森老頭的催眠曲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教《靈魂簡史》的司馬班固老師,他講起課來如機關槍掃射語速飛快。


    “在阿特拉斯大陸,職業繁多,但與靈魂之力最為相關的,我們稱之為十大職業,包括六大主職業,它們分別是靈鬥士、魂控師、煉藥師、煉器師、媒靈師、魂匠以及四大副職業,包括符文師、傀儡師、召喚師、賞金獵人。”


    “關於我們的靈力和魂力最初的起源在哪裏?傳說是洪荒時代,天地精氣孕集,陰陽交融,有名而自無名始,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阿特拉斯大陸上開始生長覆蓋整個大陸的――生命之樹“星海”,一級一級地產生各種各樣的生靈,擴散於整個陸地、海洋與天空,使天地之間充滿了生機。終於有一天生命之樹生長到了最頂點,陽氣精華與陰氣精華各自凝結成為lin(靈)與hun(魂),lin是雄體而hun是雌體的最高形式生靈。


    “魂與靈進行合璧後產生了一個‘lin之結晶’即‘靈之魂’,靈之魂最終破碎,分化瓦解以不同的形態存在著,這就是――阿特拉斯大陸的先民們。”


    “靈之魂蘊含生命之樹的lin(靈)與hun(魂)的能量,也因此構成了先民們的靈魂,這就是我們靈力和魂力的起源了。或許“靈之魂”中蘊含的靈力勝於魂力,我們自出生之曰起,就基本上具有至少的五段以上的靈力,因而我們提升靈力的速度遠超魂力……”


    如果中途不是被提問打斷,他估計還要說更多。


    “老師,那為什麽還會有半靈這種廢物出現?”石赤刹笑問道,目光一直不離木子磊。


    “這個嘛,曆史學家們並沒有定論,但坊間倒是流傳著不少說法,其中最為大家所熟知的一種帶玩弄姓質的說法就是‘半靈是神靈唾棄的人’,因此也有了‘半人’的蔑稱。這種說法雖有失偏頗,但一想到弱肉強食這條永恆的定律也就釋然了。在人人都是天生五段以上靈力的世界裏,半靈也隻能淪落為異類了。”


    一聲不屑之聲傳出,大家的目光都轉向了坐在最後的林阿呆,連木子磊也大感愕然。


    “難道這位同學有更高明的見解?”司馬班固也沒有動氣,隻是眉毛一抬。


    “一群人,對自己的強盜行為視而不見,卻堂而皇之詆毀蔑視沒有偷盜的人。”


    “聽這位同學的語氣,好像知道些什麽?”


    “充其量,我也隻是強盜的後人,沒什麽好說的。”林阿呆說完就閉上了嘴巴。


    司馬班固若有所思,直到又有人打斷了他的思緒。


    “那作為娘親的生命之樹後來怎樣了?”木子磊問道。


    “哦,是的,生命之樹從此也不再存在,但它卻為世人留下一些沒爛掉的樹根,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靈根,這靈根不但能改變人的體質讓人脫胎換骨,靈力暴增,傳說靈根中的主根段還有著起死迴生的神奇功效,可惜靈根最終下落不明,而仍處蒙昧的先民們則開始在阿特拉斯大陸繁衍起來,其中有一些智者還知道曾經發生過的事情,這些事情被作為傳說寫進了龍海文書,或許還被寫進了山河經也說不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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