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完血,封婉往這邊趾高氣昂地走過來。


    但是看到赫連暮森揉搓著冷落雪的雙手,那一副寵妻如命的模樣,令她原本上揚的唇角立刻崩成了一條直線,心頭的怨念更深。


    她冷哼一聲,聲調有點高,“冷落雪,你還要不要臉,我父親在裏麵生死未知,你卻在這裏扮林黛玉讓男人給你捂手,難不成,還要我封家分心來照顧你······”


    “婉兒,冷小姐是一片好心來看你父親,你不要這樣說。”封清秋打斷封婉的話,不想冷落雪難堪。


    封婉唇角的諷刺加大,“我的好母親,你還真是對這個野孩子愛護的很。你別忘了,躺在裏頭的是我父親,不是她父親,要她貓哭耗子假慈悲幹什麽!


    再說了,她又不能救我父親,在這裏來分明就是故意秀恩愛來氣我的,她就是嫌我封家還不夠鬧騰!”


    冷落雪懶得給對方一個眼神,對於這樣無理取鬧的人,你越是理她,她隻會越來勁。


    赫連暮森握緊冷落雪的手,眸光犀利地看向封婉,“我看從頭到尾,最鬧騰的,是你封大小姐,你要是真關心你父親,眼睛就不該盯在別人身上,更不應該還有閑心管別人做什麽!”


    “森哥哥,你······你為什麽就是要一直護著這個狐狸精,她有什麽好,除了挑撥離間······”


    “夠了,封婉,赫連先生說得對,我們現在要關心的,是你父親的安危,你不要再在這裏跟冷小姐置氣了!”


    封清秋實在看不下去,也被封婉吵的頭疼,本就心煩意亂,便出言嗬斥。


    封婉氣得一跺腳,“好啊,既然你那麽看不慣我,我走好了,到時候,你可別來找我!”


    “你說什麽?你要走?你,竟然為了置氣連你父親的生死都不顧?你······”


    封清秋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封婉會任性到這種地步,又急又氣,捂著欲裂的頭,倒在椅子上。


    其他隨行來的人都拉著封婉勸阻,可是封婉卻越發囂張起來,指著冷落雪,“她要是在這,我就不在這,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見狀,冷落雪站起身,彎著唇淡淡地道:“封婉,別太高估自己,我來這裏,是作為一個客人關心主人罷了,我來過了,也就不留遺憾,別人也不會說我冷血。


    倒是你,為了我這麽一個外人,可以置自己的親生父親生死不顧,我還真是開了眼了!”


    說完,冷落雪拉拉赫連暮森的手,“我們走吧。”


    赫連暮森給了封婉一記警告的眼神,那眼神,還帶著一絲厭惡,讓封婉心頭的怒火越發燒的旺。


    她正要甩開眾人的手,要給冷落雪一個教訓,這時,驗血的小護士拿著結果單急匆匆跑了過來。


    “封夫人,封小姐的血型與封先生的不符合,您還是趕緊想辦法,看看還有誰······”


    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怔在了原地,就連冷落雪和赫連暮森都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封清秋不敢相信這結果,六神無主地拿著化驗單看著。


    下一秒,她手裏的化驗單被人搶了去,隻聽封婉尖利的嗓音在過道上響起。


    “這怎麽可能,一定是你搞錯了,我怎麽可能與爸爸的血型不符合,你跟我重新再去驗!”


    封婉氣急敗壞地拽住護士的胳膊,要拉著對方再去給自己驗一次血。


    護士慌忙搖頭,“封小姐,我是專門給你一個人驗的血,這不會有錯的。而且,很多子女的血型,不一定和父親一樣,有許多都是跟母親的血型相符。”


    聽到這話,封婉才長舒一口氣,剛剛有一瞬間,她差點就認為自己不是封家的孩子。


    如果她不是封家的孩子,那她活著豈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的確是笑話,想想自己怎麽可能不是封家的孩子,區麗芳可是給她做過親子鑒定的,她就是區麗芳與封霆嶽共同的孩子,也是封家長房唯一的後人。


    封清秋失魂地立在那,望著手術室的門,隻感覺天旋地轉。


    連封婉都救不了封霆嶽,這世上,還有何人能救他······


    就在封清秋絕望地閉上眼睛,要倒在地上時,她聽到了一個聲音,一個救贖她靈魂的聲音。


    “不如抽我的血吧,我的血型是rh陰性血,正好與封先生的血型吻合。”


    一句話,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冷落雪。


    “落落······”赫連暮森抓緊冷落雪的手,臉色陰鬱,表情不言而喻。


    她的身體隻屬於他,他都舍不得碰掉她一根頭發絲,又怎會眼睜睜看她失去那麽多的熱血。


    冷落雪拍拍他的手背,輕聲道:“我有分寸,救人要緊。”


    如果不救,她一定會內疚自責一輩子,畢竟,躺在裏頭的人,是她的······身生父親。


    就當做,她還了他們的生育之恩,從今往後,再無瓜葛。


    封清秋以為自己幻聽了,撲上來,顫巍巍地抱住冷落雪的胳膊,眼裏有不可置信又有期待,“你,說的是真的,你當真是陰性血型?”


    冷落雪淡淡點頭,抽迴手,對小護士道:“帶我去驗血,不要再耽擱了。”


    小護士也是驚訝萬分,呐呐地點著頭,引著冷落雪往前走。


    一個身影橫在她麵前,“冷落雪,你把我們都當猴子耍嗎,你怎麽可能那麽巧,會和我爸爸一個血型?”


    麵對封婉氣急敗壞的質疑,冷落雪嘲諷地彎著唇角,“封小姐井底之蛙,焉能知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讓開!”


    封婉依然擋著去路,還要說什麽,隻聽封清秋一聲厲喝,“封婉,你不要再鬧了,救你父親要緊!”


    封婉氣哼哼道:“你就是豬油蒙了心,保不齊,就是你想我爸爸死,故意讓護士驗錯我的血型,又讓冷落雪來假扮好人,你就是個毒婦······”


    “啪——”


    一巴掌徹底打斷了封婉的口不擇言。


    封清秋陰冷地盯著封婉,滿臉威嚴,“我不是區麗芳,沒有那麽多壞心思。


    我告訴你,今天,你爸爸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第一個不放過的,就是你們母女!”


    她已經受夠了這個所謂的女兒,她深深明白,這個女兒,從來就沒有把她和封霆嶽放在眼裏過,一切,為的不過是封家的地位與財產。


    封霆嶽在,她封清秋可以為了封霆嶽大事化小,但是封霆嶽若不在了,她可以為了封霆嶽大動幹戈,讓這居心叵測的母女倆,竹籃打水,一毛錢都拿不到。


    在封清秋的逼視下,封婉敗下陣來,不甘心地挪了挪身子,讓冷落雪走過去。


    在場的,都不敢發聲,隻站在那等著結果。


    不多久,冷落雪和護士一起走了過來。


    “怎麽樣?”封清秋急切地問道。


    護士朝封清秋點點頭,“冷小姐的血型的確與封先生的血型匹配,我這就告訴院長,讓冷小姐準備好輸血。”筆蒾樓


    護士說完,便進入了手術室。


    所有人都楞了一下,隨即,都替封霆嶽感到高興。


    除了封婉。


    她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她篤定,一定是護士跟封清秋聯合起來愚弄大家的把戲。


    可是,她的心卻越來越不安,一種不知名的恐懼感蔓延全身。


    看著赫連暮森用棉簽按壓在冷落雪紮過針的胳膊上,封清秋百感交集。


    “冷小姐,謝謝你,我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好······”


    冷落雪笑笑,卻說的富有禪意,“一切,都是巧合,一切,都是緣分。所以,封夫人不需要感激我什麽。”


    院長走出來,帶著冷落雪進入了手術室,赫連暮森自然緊緊陪伴左右。


    聽到醫生說準備輸血的話,封清秋一顆心終於落了地。


    她精疲力盡地坐了下來,暗自祈禱。


    猛然間,冷落雪最後對她說的那句話,讓她再次迴想起來,頗覺有深意。


    腦子裏有什麽快速閃過,她剛要抓住,卻有什麽都想不起來,隻剩一陣陣刺痛。


    最近也不知道為什麽,她經常頭疼,一頭疼,就有模糊的畫麵湧現,卻又總是在唿之欲出時,煙消雨散······


    由於輸血還算及時,封霆嶽的手術還算順利,被推進了加護病房。


    等到封清秋安置好醫院的一切,迴過頭來,卻發現,冷落雪早已不見了蹤影。


    心中的那份傷感與悵然,再次襲上了封清秋的心扉。


    她站在窗前,望著漆黑高遠的夜空,眼底一片迷茫······


    冷落雪被赫連暮森帶迴了玉城,老爺子說什麽也不讓南南走,而南南似乎對赫連一雄也頗有好感,冷落雪無奈,隻得把南南留在龍城。


    這日,看著男人端在眼前的所謂的補血湯,還帶著腥味,冷落雪一陣陣反胃,惡心到想吐。


    “不喝!”


    自從給封霆嶽輸了血後,一連五天,這男人都按時拿這所謂的大補藥湯給她喝,喝的她渾身燥熱,都要流鼻血。


    今天,打死她都不再喝。


    “你給那老男人輸了那麽多血,都快暈倒了,乖,再喝一碗,把血補迴來。”


    赫連暮森舀了一勺湯藥,遞到冷落雪唇邊,示意她張口。


    冷落雪搖頭,“再喝我就要吐了,又甜又腥,也不知道你裏麵到底放了什麽,這是要毒死我啊!”


    赫連暮森不為所動,繼續勸說,“這裏麵放的都是補血的藥,就再喝這一碗,就不喝了,你看你臉色都是白的。”


    冷落雪拍拍熱熱的小臉,有些無語。


    她這幾天因為喝了這勞什子藥湯,臉紅的跟紅蘋果似的,他居然還說她臉白,色盲啊!


    跟他比起來,他的臉色好像很白好吧。


    “說好了,這最後一碗,喝完了,你不許再逼我喝了。”


    “嗯。”


    冷落雪蹙著秀眉,赴死似的閉眼喝了下去。


    看著冷落雪全都喝完,赫連暮森才彎起了唇角。


    他拍拍那桃紅花色的臉龐,曖昧地道:“不知道,你身上是不是也紅潤了起來,晚上,我幫你看看。”


    聽明白男人所指何意時,冷落雪羞惱地從床上跳起,抓過枕頭就往男人身上砸。


    “看你妹,你個色胚!”


    男人笑笑,並不躲閃,等冷落雪發泄完,才站起來。


    然而下一瞬,男人高大的身軀晃了晃,扶著額頭,站在原地。


    冷落雪心中一驚,急忙扔了抱枕,跳下床,抱住了對方。


    “我是不是砸到了你的要害,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告訴我,傷到了哪兒······”


    可是她這一抱,衝力較大,男人竟然摟著她一起跌坐在了地毯上。


    冷落雪呆了,她還從來沒見過泰山一般的赫連暮森會在她麵前倒下。


    看到赫連暮森麵色蒼白,眼眸微閉,紅豔豔的唇也仿佛褪了色般,冷落雪又是揪心又是害怕。


    不過很快,男人便睜開眸,對著她勾唇淺笑,“擔心我?其實,你一直愛我,對不對?”


    冷落雪懵,這男人難道是故意扮慘來試探她真心嗎?


    她的手被男人微涼的手掌包裹住,“落落,如果,當真有一天,我為你死去,你可會為我流淚?”


    冷落雪看著男人,男人的眼神此刻不再深邃,而是帶著最初的一種純真凝著她。


    就像那一年,他們初見,他也是這樣地看著她。


    冷落雪心頭一悸,反握住男人的手,輕嗔道:“你要真為我死了,我就立刻把自己嫁掉。所以,你最好長命百歲,留著命好好折磨我!”


    赫連暮森將她擁入懷中。“有你在,我不會再讓自己有事。今生今世,塵緣不斷,來生來世,也結連理!”


    冷落雪隻覺一股暖流傳遍整個身體。


    她埋頭在男人寬厚的胸膛,手指在男人心髒附近畫著圈,低聲問道:“那你說,你剛剛是怎麽了?我不要聽假話。”


    男人抱著她的胳膊明顯緊了緊。


    “不想對我說真話?”冷落雪小臉一皺,錘了對方胸膛一下。


    男人忽然悶哼一聲,神情略微痛楚。


    “你,你怎麽了?”


    瞥見男人捂著胸膛某處,冷落雪一咬牙,一把將男人衣領扒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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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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