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暮森淡淡地迴答了三字,卻是擲地有聲,“她不敢!”


    厲秣言移步,走到了袁小柔麵前,微微蹲下身子,看著她的斷腿。


    “我母親說,你的腿,是因為我們母子受傷的,母親要我記得這份恩情。我,也一直沒有忘記這份恩情”


    聽到這樣的話,楚影兒身形晃了晃,她看見,袁曉柔絕望的臉上,露出了驚喜,還有嬌羞。


    然而,接下來,男人的話,讓袁曉柔墜入了地獄。


    “所以,我默許母親照顧你,沒有反駁她所謂的婚約,不過是為了讓她心頭好受些,讓你也安心養傷。


    這十幾年來,我將你的一切醫療費用包括衣食住行,都給你安排的好好的,從來沒有虧待過你。因為,那是我該做的。


    但是,僅此而已!


    你要是還想要別的,除了我還你一條腿外,對不起,我不會給你,包括,那根本就沒有效的空口婚約。”


    大廳裏很靜,所有人都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


    袁曉柔臉色白到透明,眼淚止不住往下流,搖著頭。


    “我不相信,一定是因為我殘廢了,你嫌棄我不,你不是嫌棄我,而是因為先有了楚影兒,因為她的緣故,你才對我這般冷漠”


    “的確是她的原因,我這輩子,我隻愛過她一個。也,隻會愛她一個!”


    “可是你們已經離婚了,你愛他,她卻愛著別的男人”


    “住口!”


    似乎被人踩到了逆鱗,厲秣言騰地站直身體,一雙眼睛裏隱忍著怒火。


    袁曉柔忽然猙獰地笑起來,“怎麽,被我說中了,是不是?對,今晚我就是故意陷害她,可是我不認為我有錯。


    都是這個女人,在我們有婚約時,她趁虛而入,搶走了我的一切,她就是個小三!我就是要她身敗名裂!”


    麵對袁曉柔的歇斯底裏,楚影兒有些無語。


    厲秣言冷眼看著袁曉柔痛訴發泄完,才涼涼道:“她不是小三,我和她認識時,都不知道你是什麽樣子,她也不知道你的存在,我和她真心相愛,成為了合法夫妻。


    至於她為何會移情別戀,隻能說,愛之深恨之切,我當時沒有想明白那些事情的真實性,隻是一味地放眾自己,麻痹自己。


    直到最近,看到了你的出現,還有我母親不斷地撮合,我才猛然醒悟過來。”


    說到這,他看向楚影兒,“我在等,等她告訴我真相的那一天。如果,她還願意說”


    楚影兒內心一片波瀾,眼眶禁不住也潮濕起來。


    現在說,又有什麽意思,一切,都迴不去了。


    似乎看懂了楚影兒內心的想法,厲秣言暗自歎了一口氣,這或許,就是他當年不信任她的報應。


    赫連暮森說得對,愛一個人到底有多深,就看你信任她有多深,缺乏信任的愛情,是走不到頭的。


    也所以,赫連暮森能再次抱得美人歸,而他,卻隻能是抱著悔恨度日。


    袁曉柔望著厲秣言與楚影兒相互凝視,各種愛恨盡在不言之中,一時氣得血氣上湧,真的暈厥了過去。


    畢竟是嘉賓,封霆嶽隻得讓手下人把袁曉柔送到封氏醫院去。


    封婉借機要溜走,被封霆嶽喝住,“你母親吩咐你做的事情,你還沒有做!”


    封婉不情不願地磨蹭著走過來,對著楚影兒說了一句,“對不起。”


    聽著對方敷衍的口氣,楚影兒也懶得與對方計較,她還想多活幾年呢。


    “不敢當,封小姐還是陪你那好朋友去吧。那麽可憐的一個人,也就你這麽一個朋友,你可得好生照顧好人家,別明天其他部位又出問題了,賴到醫院頭上!”


    “謝謝你的好心!”封婉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著,說完,她氣哼哼地走了出去。


    臨走前,她還瞟了一眼封清秋,眼底隱藏著一抹暗芒。


    楚影兒聳聳肩,對冷落雪道:“落雪,我們還是去吃宵夜吧!我不想再呆在這裏了!”


    冷落雪點點頭,“好,我們就去夜市那邊,那邊有好多大排檔!走!”


    “我也去!”


    “我也去!”


    兩個男人齊聲發出請求。


    楚影兒一挑眉,不屑地道:“厲先生不去陪你那個未婚妻?”


    聞著這酸味,厲秣言心情頗好,笑道:“我隻想陪我的原配。”


    沒想到厲秣言會這麽厚臉皮,楚影兒臉上一紅。


    冷落雪斜乜赫連暮森一眼,“你還是留在這陪爺爺吧,我走不要緊,你要是走了,他到時候又要怪罪到我的頭上。”


    “今晚我們來這裏,已經給了他老人家麵子了,他不會再強求。”赫連暮森不以為然。


    冷落雪哼哼,轉身就要走。


    “冷小姐,請等一下!”


    冷落雪迴身,麵對走過來的人,麵色淡淡道:“封夫人還有什麽賜教?”


    感受到冷落雪對自己的疏離,封清秋心中不知為何,有點難過。


    “冷小姐,今晚的事情,讓你也受了些委屈。我代我婆婆向你說聲對不起,原諒她老人家一時的口不擇言,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冷落雪攏了攏長發,風輕雲淡,“沒事,她也不是第一個說我沒教養的。


    何況,她說的也是事實,我的確沒有父母教養過。


    封夫人,忘了跟你說,祝你永葆青春,告辭!”


    看到冷落雪決然離去,封清秋心頭的那份傷感愈發濃烈,想開口說些什麽挽留,又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


    她怔怔地站在大廳門口,看著冷落雪的背影,腦子裏湧出了一些殘缺的模糊畫麵。


    那個背影,真像自己照片裏年輕時的藝術寫真,一樣的逶迤,一樣的婀娜,一樣的桀驁不馴


    “秋兒小心”


    一聲唿喊傳來,打斷了封清秋的思緒,可她來不及迴頭,身後便被一人死死抱住,然後一陣暈眩,她被壓在了男人身下。


    在她被壓倒的那一瞬間,有什麽砸到了男人的背脊上,男人發出了沉悶的一聲。


    “霆嶽,霆嶽”


    感受到男人身子的沉重,封清秋意識到不妙,不斷唿喊著封霆嶽的名字。


    大廳裏的人全都聞聲跑了出來,將封霆嶽從封清秋身上扶起,同時,從他的背上,還有花盆的殘片和泥土滑落。


    封清秋看了一眼從天而降的花盆,再看到渾身是血的封霆嶽,她一把抱住封霆嶽,悲愴喊道:“快去備車,送先生去醫院”


    “是,夫人!”


    大門外,正準備上車的冷落雪,忽然聽到裏頭似乎有什麽異響,心頭一時不安寧起來。


    正踟躕要不要進去看看時,忽然見到一行人抬著一人從門裏飛快奔出來,冷落雪定睛一看,竟是封霆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她忍不住跑上前,一邊為他們打開車門,一邊急急問道:“封先生這是怎麽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


    一個人迴答道:“不知怎的,二樓陽台上的陶瓷花盆忽然被刮了下來,眼看就要砸到夫人身上,我們先生及時撲上去,為夫人擋住了那花盆,哪知道,花盆不僅砸到了先生的背上,先生的頭被花盆崩裂的碎片也給砸傷,頭一直在流血”


    “啊?”


    車子開動,冷落雪呆立在那,一時無法接受這事實。


    好好的,花盆怎麽會掉落,還不偏不倚


    冷落雪仰頭望向別墅二樓的陽台,陽台上的確養著不少的花木,但是都有圍欄攔著,風就算再大,也不至於能把花盆給吹落。


    更何況,對於這麽一個大戶人家來說,手底下的人是絕不允許犯這樣的錯誤。


    難道,這不是天災,而是人為


    “落雪,快上車吧!”


    楚影兒從車裏探出頭來,對於剛剛的事情,並沒有了解多少,隻知道有人受傷送去了醫院。


    今晚還真是詭異,一個兩個地送去了醫院,這不是給人家壽星找晦氣嗎!


    赫連暮森將車停好,走下來,摟住冷落雪微冷的肩頭,對厲秣言道:“你跟楚小姐單獨去吧,我和雪兒過去醫院看看。”


    楚影兒一副不解的樣子,“幹嘛要去貼人家的冷臉,人家又不待見咱們,我看啊”


    她還沒有說完,厲秣言已經發動汽車,汽車飛快地就駛離了封家大院。


    冷落雪望著身邊的男人,似乎不管什麽時候,他都是這樣的淡然。


    可是,他似乎是這世界上最懂她心思的那個人。


    這時,封夫人急匆匆跑出大院,拿著車鑰匙,看樣子是要自己開車跟去醫院。


    “封夫人,上我們的車吧,我們跟你一起去醫院看看封先生。”


    冷落雪突然的話,讓失魂落魄的封清秋猛然頓住,就好像在寒冷的冰天雪地裏,看到了一絲陽光。


    封清秋點點頭,“那就麻煩二位了。”


    她現在這種狀況確實開車很危險,封婉不在家,家裏就剩下婆婆在安置賓客,她要是再出什麽意外,這個家怕是真要毀了。


    坐在車後座,看著專心開車默默無言的赫連暮森,再又看著視線一直落在車窗外同樣一言不發的冷落雪,封清秋忽然悲從中來。


    如果,她有個像冷落雪這樣懂事的女兒,她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無助和狼狽。


    可惜,她沒有親生的孩子,一輩子都不會有


    封氏甲級醫院裏,院長正親自給封霆嶽做手術。


    半個小時後,院長從手術室裏走出來,掃了一眼門外等候的眾人,然後急切地對迎上來的封清秋道:“夫人,封小姐和老太太呢?”


    封清秋不知其意,焦急地問道:“先生他怎樣了?”


    “是這樣的夫人,先生他其他地方倒是傷的不嚴重,但是後腦有個血窟窿,失血過多,可是先生的血型特殊,血庫裏儲備的血已經不夠用了,其他醫院也沒有,現在隻能直係親屬到場來驗血輸血,要是再晚了,怕是先生他”


    聞言,封清秋差點沒有暈厥過去。


    保姆趕緊扶住她,她才沒有倒下去。


    “老太太跟先生的血型並不符合,而且身體狀況肯定是不能輸血的”


    封清秋自言自語,搖頭苦惱不已。


    忽然想起什麽,對身邊的保姆阿綾吩咐道:“封家其他幾房的堂兄堂弟們正在家裏赴宴,你打電話讓他們趕緊趕過來,對了,還有小姐,你都打過去!”


    阿綾立刻掏出電話,一一撥打手機號。


    她先是撥通別墅的電話,與管家聊了幾句。


    放下電話,阿綾神情為難又氣憤,對封清秋道:“夫人,管家說,那些堂少爺們,在您來醫院時,就偷偷溜走了”


    “什麽?一群混賬!”


    封清秋氣得悲憤落淚,“他們這是,巴望著先生他出事啊”


    阿綾安慰了片刻,然後又打了封婉的電話。


    好在袁曉柔被封家人送到了這裏療傷,封婉正好也在陪著她,接到電話後,不一會兒,封婉便從其他樓層快步走了過來。


    封清秋看到她,就像看到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把抓住封婉的手,言語帶著一絲急切和懇求。


    “婉兒,你爸爸急需輸血,隻有你能救他,你趕緊跟護士去驗血!”


    封婉朝站在封清秋身後的冷落雪看了一眼,眼裏的不甘一閃而過。


    不過很快,封婉便挺起胸脯,像是某種宣告,“我是爸爸唯一的女兒,我當然會救他,不勞你費心!”


    封婉抽出手,便跟一個小護士去了驗血站。


    雖然封婉的態度惡劣,但是見到封婉去了驗血站,封清秋懸著的一顆心終歸是放下了一半。


    現在,她隻要封霆嶽平安無事,其他的,都不重要。


    望著封婉傲嬌的背影,冷落雪眼眸暗淡,心頭說不出來什麽滋味。


    一旁的赫連暮森牽著她的手,拉著她一起在座椅上坐下。


    他讓她來,隻是為了讓她安心,可不是讓她難過的。


    冷落雪會意,朝對方扯扯唇角,笑了笑。


    赫連暮森心疼那一抹笑中的苦澀,將冷落雪微涼的雙手攏在自己的掌心中,無聲地給予溫暖。


    m.Ъimilou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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