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暮森與冷落雪對視了一眼,然後陰沉著臉,對赫連姍姍道:“記住我此刻說的話,再有下一迴,新賬舊賬,我會加倍跟你一起算!”


    說完,抱著冷落雪就出了房門。


    赫連姍姍長唿一口氣,撥了撥頭發,眼裏沒有半點懺悔。


    哼,父親說的對,讓他們互相打起來,到時候,他們三房就能坐收漁翁之利!


    赫連暮森抱著冷落雪從三樓一直抱到一樓,正巧,封霆嶽拽著封婉走進了大廳。


    封霆嶽一見冷落雪,便急忙上前,“冷小姐,事情我聽說了,這一切,都是小女出的主意,害冷小姐差點蒙受不白之冤。剛剛,我已經教訓過她了,但我還是覺得,應該給冷小姐一個交代,這一迴,隨你處置她,我絕無怨言!”


    冷落雪朝封婉看去,隻見她兩邊臉頰又紅又腫,應該是被人狠狠打的。


    心頭不由得歎息,這封霆嶽看上去也算是個是非分明的人,為什麽會生養這樣一個壞心腸的女兒,真是糟蹋了封家的好名聲。


    封婉剛剛被自己父親打的眼冒金星不說,還強拉著她過來給冷落雪道歉,此刻,心頭的怨念無比深重。


    她氣哼哼地哭道:“為什麽你們都向著她,她除了有一副狐狸精的皮相外,還有什麽?她搶了我的東西,憑什麽我要給她道歉?”


    “逆女!”封霆嶽抬起手掌,又要將巴掌落下。


    “霆嶽,住手!”封清秋不知何時衝了進來,抓住封霆嶽的手掌,不讓他再打封婉。


    “你已經把她都快打破相了,為什麽還要讓她難堪?”封夫人身體虛弱地抓住丈夫的手。


    目光看向赫連暮森懷裏的冷落雪,語帶懇求:“冷小姐,我知道我沒有臉求您原諒她,一切都是我們做家長的錯。一切的過錯,就由我們來承擔吧,你想怎樣都行!”


    聞言,冷落雪從赫連暮森懷裏抬起頭,掀起眼簾,看著麵前這個尊貴美麗的女人。


    眼前人雖然長得不像母親,但是她有著和母親一樣的卷發,也有著和母親一樣慈愛的目光


    隻可惜,她是別人的母親,自己的母親,比不過對方的母愛無疆。


    見冷落雪不說話,隻定定地看著自己,封夫人一時愣怔。


    封婉生氣地將封夫人拽到一邊,對冷落雪喊道:“冷落雪,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又那樣盯著我的媽媽做什麽?你是想媽媽想瘋了,還是因為她是我的媽媽,你嫉妒了是不是?”


    冷落雪閉了閉眼,對自己方才的走神感到可笑。


    察覺冷落雪臉上閃過一絲淒涼,赫連暮森神情陰鷲地能吃人。


    他一步一步走到封婉麵前,那樣的眼神,讓封婉頭皮發麻。


    “森兒”二樓欄杆那傳來赫連一雄威嚴的聲音。


    可惜,這次他沒能震懾住自己的孫子。


    隻見赫連暮森抬起一條大長腿,對著封婉就是當胸一腳。


    封婉當場被踹倒在地,還滾出了好幾米遠。


    緊接著,高大的身影再次逼近地上的封婉,在眾人驚懼聲中,黑色的皮鞋重重地往下一踩,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驚悚地響起。


    “啊”封婉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叫聲響徹整座主宅,聽得人心裏發毛。


    “不是說,一人做事一人當嗎,我成全你!”


    赫連暮森無情冰冷地睥睨著腳底快要昏死過去的封婉,“前麵一腳,是罰你汙蔑落落的清白,剛剛這一腳,是你推落落下水的後果。


    你讓她傷了腿,就得賠她一條腿!”


    再不去看其他人的反應,赫連暮森抱著閉著眼睛的冷落雪,走出了大廳。


    赫連暮森的話,讓心疼女兒的封氏夫婦怔在了原地。


    這麽說,他們的女兒不僅設計陷害了冷落雪的名聲,剛才還推冷落雪下水嫁禍給了他人?


    封夫人原本虛弱的身子,頓時如斷線的風箏般飄零欲墜。


    “秋兒”封霆嶽抱住封夫人,再也不顧昏死過去的封婉,飛快地跑出了大廳。


    赫連一雄疲憊地靠在欄杆上,搖頭歎息。


    他無力地道:“來人,送封小姐去赫氏私家醫院,所有費用,由赫連家承擔。”


    說完,他在管家的攙扶下,搖搖欲墜地走進了自己房間,對管家擺擺手,自己獨自關上了門


    杜星宇想一起跟去醫院,卻被赫連暮森的人用直升飛機強逼著離開了龍城,走之前,連冷落雪的麵都沒有見著。


    龍城某家甲級醫院,醫院背後的東家是赫連家族。


    封婉被赫連暮森當胸一腳,踢斷了兩根肋骨。


    但這都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赫連暮森後來一腳,讓她的右腿粉碎性骨折。


    然而這些還不是壓倒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赫連一雄命人將她送到醫院,醫生卻都不敢給她動手術,說是要等赫連暮森的指示。


    黑煞堂的人一個個像地獄的無常一樣守在那,即便赫連一雄是家主,赫連一雄的手下也不敢與赫連暮森的人硬碰硬。


    重傷的封婉,就那樣被赫連暮森的人阻擋在手術室的門外。


    封夫人舊病複發嚴重,封霆嶽無暇顧及封婉,堂堂封家小姐,被人擱置在醫院過道上,周圍倒是黑壓壓的圍著一圈人,卻無人問津,境況淒慘。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盡管主治醫生也很著急,卻不能自作主張。


    直到赫連暮森抱著冷落雪做完整個檢查,將冷落雪送進病房,也沒人敢“提醒”赫連暮森,過道上還有個封家千金急需手術。


    躺在病床上,冷落雪冷汗連連,眉眼都快皺到了一起。


    給冷落雪上石膏的大夫,在赫連暮森陰鷲不滿的目光下,亦是步步驚心。


    好在冷落雪十分配合,全程咬著牙都沒有喊疼,上完石膏後,便虛脫地倒在枕頭上昏睡了過去。


    這時,阿奴接收到封婉主治醫生看向過道的眼神,對赫連暮森低聲道:“少爺,封小姐傷勢嚴重,要是再不進行手術,怕是右腿保不住”


    赫連暮森眼皮都沒有抬,手裏握著一條溫熱的毛巾,輕輕地為冷落雪擦拭臉上的冷汗,動作是阿奴從未見過的小心翼翼。


    “也就是說,動了手術,腿就保住了?”赫連暮森漫不經心地問著。


    阿奴看了眼主治醫生,主治醫生立刻迴答:“按平常經驗看,是這樣的。”


    赫連暮森將毛巾扔進臉盆裏,迴頭盯了一眼那醫生,眸光銳利,“你沒別的病人了嗎?”


    醫生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心頭倒吸一口涼氣,呐呐著,“有,我正要去查房,現在就去。”


    主治醫生趕緊離開了是非之地。


    “去換盆熱水!”


    “是,少爺!”


    阿奴將臉盆交給等候在門口的一位護工,一抬眼,瞥見過道那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阿奴迴頭,對赫連暮森低聲道:“少爺,是封先生。”


    赫連暮森沒有作聲,隻是為冷落雪將衣服的領子攏了攏,又給她蓋好了被子。


    “暮森!”


    封霆嶽風塵仆仆地走進來,本想質問,卻看見腿上被吊著石膏沉睡的冷落雪,心裏的怒火頓時消弭了大半。


    他語氣放軟了些,“暮森,這一次,的確是婉兒過分了,我也是很生氣,她媽媽,更是被她氣得急火攻心,頭風發作,進了加護病房。


    暮森,你看,你也對婉兒下了重手,婉兒也受到了巨大的懲罰,能不能,讓醫生現在給她做手術?”


    作為長輩,封霆嶽的態度也算是很低聲下氣了。


    赫連暮森緩緩起身,麵對一臉疲憊的封霆嶽,他的神情依舊冷若冰霜。


    “做錯了事,本該受罰,何況還是一錯再錯!封先生,不是我不給封家麵子,而是你的女兒,心腸歹毒,與其留著健全的身體再去禍害別人,還不如就讓她這樣苟延殘喘,為你們封家積點德。”


    聽到如此嚴重的話,封霆嶽臉色稍稍暗沉了下來,“暮森,不管怎麽說,你我兩家一直交好,如果因為這件事情產生嫌隙,對你我兩家都不是什麽好事。”


    他又道:“既然你不願救她,那我就把她送到封家名下的醫院裏去,也免得在這裏給你添堵。”


    說完,封霆嶽就轉身要喊醫生。


    隻是沒有走出幾步,封霆嶽就被好幾個黑衣人給攔住了去路。


    他眉心跳了跳,迴頭,麵色沉鬱,“赫連暮森,你這是什麽意思?”


    赫連暮森接過阿奴重新絞好的熱毛巾,一邊為冷落雪擦著手指,一邊麵無情緒地道:“就是這個意思。”


    “你年輕人,做事不要太絕情,還是應給自己和別人留點後路的要好!”


    見赫連暮森無動於衷,封霆嶽掏出手機,正準備撥打電話。


    “這是我的事情,我爺爺也管不了!”赫連暮森輕飄飄地拋來一句話,讓封霆嶽的動作一頓。


    片刻後,封霆嶽陰笑一聲,“這麽說,赫連少爺是要和我在這裏見個高低了?”


    赫連暮森眼底毫無波瀾,“隨便!”


    封霆嶽深吸一口氣,隻覺得一口悶氣憋在胸口。


    他與赫連暮森接觸的很少,隻知道這少年十二歲時便被父母送到了某個神秘軍事基地進行軍訓,其他的,他一點都不了解。


    可是今日一見,才發現,眼前這年輕人比當年他的父親要狠辣的多,是個油鹽不進的主。


    想到赫連暮森畢竟是未來的家主,當真要撕破臉皮,對封家,對封婉,都不是件好事。


    可是自己的女兒,他又不能見死不救。


    “暮森,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非要如此嗎?”封霆嶽決定再跟對方做一次談判。


    赫連暮森將冷落雪的手重新放迴被子裏,然後才抬起限量版的名貴腕表,看了看時間。


    他看向封霆嶽,勾起一抹毫無溫度的弧度,“既然老爺子把她送了過來,您又這般求情,我怎麽也不能拂了兩家的麵子。阿奴”


    “少爺!”阿奴應聲。


    “去通知主治醫生,為封小姐做手術。”


    “是,我這就去。”


    麵對赫連暮森突然地改變,封霆嶽一時愣怔,有些不知所以。ъimiioμ


    直到封婉做了幾個小時的手術,被推出來後,他才知道,赫連暮森,絕對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


    醫生很婉轉地告訴他,由於耽擱時間太長,封婉右腿膝蓋以下,很難再恢複如初。


    不過堅持做複健的話,或許有奇跡發生,隻是,走路的姿勢會有些不平衡


    封霆嶽如遭雷擊,這意味著,封婉成了“跛腳”,也或許,她的下半生,將要在輪椅上或是依靠拐杖度過。


    望著病床上麵色慘白的封婉,封霆嶽一拳砸在牆壁上,心裏對赫連暮森恨的咬牙切齒。


    隻是他不明白,這赫連暮森不是醫生,為什麽能將時間掐的那般精準?


    猛然想起赫連暮森參加的那個秘密訓練營,怕是在裏頭,什麽都學會了,無所不能。


    所以,赫連暮森先是故意拖延醫治時間,然後知道那個時候就算動手術也保不住封婉的雙腿,才又故意做好人順水推舟。


    這樣一來,還封住了兩家的口,他還不能說赫連暮森見死不救!


    封霆嶽疲憊至極,搖著頭,內心前所未有的挫敗。


    這挫敗裏,包括他對女兒教育的失敗


    大腦渾渾噩噩,或許是頭頂的陽光太過熾熱。


    冷落雪光著一隻腳走在藺山長長的山路上,她低頭一看,自己的一隻小紅鞋,不知何時跑丟了。


    腳下的石子被太陽烤的滾燙,她感覺腳底都磨出了水泡,雙腿疲乏無力,隨時都能倒下。


    “媽媽媽媽”


    前麵有位身穿長裙的女人身影,長長的栗色卷發,婀娜窈窕的身姿,聽到她的唿喚,女人緩緩一迴身,衝著她盈盈一笑。


    “雪兒”聲音好聽如天籟。


    冷落雪高興地拚命朝前狂奔,張開了雙臂,“媽媽”


    女人莞爾,也朝她伸出手來。


    冷落雪眼看著就要觸及到那隻手,眼前的身影卻開始模糊,那一抹笑容最後成了透明。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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