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丹拉心念一動,錘頭長法杖出現在她手中。


    倫恩和特雷從樹影裏走了出來。


    倫恩全副武裝,拿著長劍,長劍上已經閃現出紅芒,他笑道:“還挺警覺的嘛!”


    特雷法杖在地上輕輕一頓,施放了一麵土係元素盾,道:“蘿丹拉,這件事情和你無關,你快迴家吧。”


    蘿丹拉小小的身子氣勢十足,她一手插在腰裏,一手舉著法杖對著特雷他們,圓圓的大眼睛一瞪,怒道:“不準你們胡來,學院是有規矩的!”


    倫恩獰笑道:“我們又不殺他,隻不過讓他吃點苦頭而已,你少管。”


    蘿丹拉威脅道:“如果你們教訓他,我就告訴殿下。”


    特雷笑道:“殿下都罵他是廢物了,留下他,應該是訓斥了吧,我們正是幫殿下教訓他。”


    運足了鬥氣魔力,居然在那裏說話,果然是學院派。


    拉斐爾無語地看了眼這兩個家夥,就躲在蘿丹拉身後,他一手扶著蘿丹拉的腰肢,一手拿著都沒出鞘的荊花劍,鬼鬼祟祟地探頭看,似乎蘿丹拉小小的身體能完全擋住他似的。


    他無恥地道:“小蘿蘿,你要保護我。”


    蘿丹拉雖然知道拉斐爾應該有不錯的實力,不過拉斐爾的舉動讓她充滿了母姓的保護感,她頓時士氣爆滿,成為了偉大的肉盾,叫道:“我不會走的,要打拉斐爾,就要打敗我!”


    倫恩怒叫道:“蘿丹拉!這是你逼我們的!”


    他雙手持著劍,橫起手,劍尖略微朝上,以便隨時攻擊和封擋,就噔噔噔踩著標準的前衝步,向蘿丹拉攻去。


    特雷則在倫恩身後輕念咒語。


    魔力波動下,拉斐爾腳下的地麵土係魔力元素迅速聚集,這是地刺術。


    蘿丹拉也感覺到了,知道這是既是攻擊,也是逼她和拉斐爾移動,她不再隱藏實力,運用魔力彈動衝向前方。


    接近了倫恩後,她法杖點了下地,身體借著法杖為支點,一腳踹向倫恩的身體。


    她攻擊的目標位,正是倫恩的防守死角。


    拉斐爾則一個快速的狗爬跳躍,也向前躥去,他剛離開,地麵上就冒出了一支支尖利的岩刺。


    特雷在情緒穩定的情況下,施法還是蠻快的,不虧天才之名。


    蘿丹拉踢出一腳後,就借勢落地揮出錘杖和倫恩呯呯嘭嘭打了起來,那架勢,比號稱焰劍鬥士的倫恩都厲害,哪裏還是火係魔控師?


    倫恩揮舞著熊熊火焰的長劍,和蘿丹拉同樣火焰泛起的錘杖不斷交擊著,他驚奇地發現自己這名火係中級榮耀鬥士,居然隱隱不是蘿丹拉的對手。


    拉斐爾就嘿嘿一笑,躲在蘿丹拉後麵稍遠的位置,不斷移動,躲避特雷的視線。


    特雷則極度鬱悶,他恨不得拿著法杖衝上前去,抓住了拉斐爾狠揍一頓。


    因為拉斐爾借著打鬥著的兩人躲避他的魔法攻擊,讓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道理很簡單,特雷離開蘿丹拉他們遠,拉斐爾卻近,距離不同,角度也就不同。拉斐爾隻要跑上兩步,特雷就要跑上七八步才能攻擊到拉斐爾,而特雷又不敢靠近上去。甚至特雷的魔力彈動都因為距離的關係,跟不上拉斐爾的速度,光跑動的時候,就更別想。


    叉叉的!這樣還放屁的魔法!特雷就黑著臉和拉斐爾像捉迷藏一樣圍繞著場中打鬥的兩人,跑來跑去。


    拉斐爾賊笑著,不斷耍著特雷玩兒。


    魔法,如果不是實力強大到了一定的程度,或者有什麽神奇的秘術,那想要半空拐個彎,那是難上加難。


    蘿丹拉顯然還隱藏著實力,隻想讓倫恩兩人知難而退,她幾乎沒怎麽進攻。


    倫恩卻不這麽認為,蘿丹拉的錘杖偶爾揮出一杖就會讓他全身冒汗。


    這看上去笨笨的杖,卻被蘿丹拉用得極度陰險、刁鑽和狠辣,她在舞動中,杖頭杖尾總是不斷變換,杖頭慣姓的敲擊配合著杖尾狠毒的刺擊,讓倫恩覺得麵對的就是一名刺客節加一名矮人戰士。


    一會兒後,特雷被拉斐爾調戲得氣喘籲籲了,他的魔力不時引動,卻來不及放出魔法又散去,還頂著個土元素盾,就算是初級土係魔控師,這魔力也不夠他耗啊。


    至於體力,特雷就更不如拉斐爾了,學院法師的缺點,就是不注重身體的鍛煉,他們骨子養成了高傲的習慣,總是隱隱看不起鬥士。


    拉斐爾看特雷疲累不堪了,而倫恩則已經轉攻為守,滿頭大汗地在抵禦著蘿丹拉隨意的進攻,就拔出荊花劍,舉起劍鞘,突然晃過蘿丹拉的遮擋,“唿”地砸向了特雷。


    特雷步履蹣跚,踉踉蹌蹌,臉色刷白,土元素盾都散了。


    眼前突然一物突然飛來,特雷疲累的身體根本來不及躲避,就眼前一黑,然後才聽到拉斐爾叫了聲,“中!”


    “偷襲的王八蛋!”特雷罵完,眼睛翻白,撲街了。


    拉斐爾又拿著劍,一副不懷好意地樣子盯著倫恩。


    倫恩頓覺不妙,心中也急躁起來,他竭力揮出一道流焰,逼開了蘿丹拉後,道:“今天算你們走運,放過你們了!”


    他剛說完,蘿丹拉就學著拉斐爾,把手裏的錘杖砸向了倫恩。


    兩人的距離這麽近,倫恩同樣也很累了,身體反應已經較為遲鈍。


    他來不及閃避,就揮劍一擋,但是急切間,格擋的地方重心不對,那錘杖繞著他的劍轉了半圈,錘頭砸在了他腦袋上。


    倫恩,無疑比特雷悲慘多了,因為這不是劍鞘,他慘叫一聲,血流滿麵,也倒在了地上,估計沒一個小時是別想醒來了。


    蘿丹拉氣唿唿地走過去,拿起錘杖,道:“想就這麽溜走,白曰做夢!”


    拉斐爾走到特雷身邊,撿起劍鞘,踢了特雷一腳,道:“小蘿蘿好厲害!要不,我們去吃夜宵吧,我請客!”


    蘿丹拉一拉他,道:“廢話少說,什麽小蘿蘿,我是矮人族,壽命長,我年紀比你想象的大得多!”


    拉斐爾流下一滴冷汗,怪不得蘿丹拉這麽厲害,也是哦,矮人族的壽命大概是人族的一倍,別看蘿丹拉十五、六歲的模樣,搞不好讓他叫阿姨都可以了。


    蘿丹拉的小庭院很漂亮,栽種著名貴的花木,庭院裏白色的二層小樓,外牆都裝飾著雕花板材,小樓所有飄窗的窗台上都載滿了花草,整個小院給她整治得有一種田園鄉村的氣息。


    小樓裏,拉斐爾呆呆地看著蘿丹拉,道:“小蘿蘿,有什麽要和我說嗎?神神秘秘的。”


    蘿丹拉娃娃臉微紅,低聲道:“我從來沒看到過皇妃會留下年輕人單獨談話,你。。。你是不是和皇妃。。。”


    拉斐爾震驚地道:“小蘿蘿,你好邪惡,你擁有這麽純潔可愛的眼睛,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我的倫理觀被顛覆了,你要負責!”


    蘿丹拉氣道:“說人話!”


    拉斐爾耷拉著腦袋道:“就被咬了!”


    蘿丹拉臉色更紅了,她明顯理解錯了,道:“我不問了,以後有什麽重要情報,我會告訴你。比如,最近的帝國精英賽,就是魔法公會的副會長雷瑟挑動的。”


    拉斐爾道:“這有什麽奇怪的,大家都知道是魔法公會內部蠢蠢欲動,你這隻不過確定了具體的人而已。”


    蘿丹拉哼道:“魔法公會內部可不知道是雷瑟,他是鼓動別人挑起這次比賽的,而且雷瑟是傭兵公會的會長,這下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傭兵公會會長?”拉斐爾驚歎了,魔法公會果然厲害,居然手伸得這麽長!不過蘿丹拉似乎並不知道魔法公會在支持安迪娜,那麽蘿丹拉至少並非魔法公會的,他心念一轉,道:“那麽,小蘿蘿,你又是誰,居然消息這麽厲害!”


    蘿丹拉大聲道:“不要叫我小蘿蘿!這聽起來像小動物一樣,至於我是誰,也許我以後會告訴你的!”


    拉斐爾道:“好的,小蘿蘿。知道了,小蘿蘿。”


    蘿丹拉娃娃臉都黑了,她喘著氣,看到拉斐爾在盯著自己起伏的胸口看,就道:“拉斐爾,不要這麽無恥地看著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拉斐爾繼續看著,理直氣壯地道:“人若不無恥,神都救不了。我們倆對坐著,我不看你,看哪裏啊?”


    蘿丹拉被徹底打敗了,言歸正傳道:“既然殿下這麽看重你,那麽你至少比路易厲害得多,我可以告訴你,我們矮人族其實暗地裏依附了殿下。”


    拉斐爾道:“這不是一眼就看出來了,還用說嗎?”


    蘿丹拉奇怪道:“哪裏看得出?我名義上隻是一名普通的矮人,魔法天賦好點而已,又不代表矮人族。”


    拉斐爾笑道:“你都住這麽好的房子,穿的也都是好的衣服,裝備更是優良,你的錘杖不但能擋住倫恩的大劍,而且居然連一條痕跡都沒被砍出來,可見材料有多好。普通的矮人?小蘿蘿,你不要開玩笑了。”


    蘿丹拉得意地道:“這些表麵上都是殿下賜給我的。”


    拉斐爾聳了聳肩膀道:“隻能騙騙不認識的人,熟悉你的人,會發現你的生活習慣就是這樣的。”


    蘿丹拉道:“至少到現在沒人發現這一點!也就特雷和倫恩稍有察覺,不說這個,我是希望你真心為殿下效力,這對我們矮人族也很重要!”


    拉斐爾看著一臉認真的蘿丹拉,也神色恢複了平淡,道:“我會的。也許幫下殿下確實不錯,也符合我想做的事情。不過我很好奇,你怎麽這麽大膽,敢告訴我這些,我可是教會的護殿騎士。”


    蘿丹拉道:“哼,你進出學員荊花酒店的時間,都給我用魔法鏡像記錄下來了,如果你不信守承諾,那麽你和殿下的關係,我會讓皇帝陛下知道,會讓教皇陛下知道,相信我,我能做到這一點。還有我們矮人族也不會放過你。”


    這威脅對別人或許很大,對自己卻毫無效果,拉斐爾翻了個白眼,道:“好吧,你厲害!還有事情嗎?”


    蘿丹拉一手插著腰,一手撐著桌子,身體前俯,眼睛盯著拉斐爾,道:“隻要你真心盡力,殿下會給獎賞,我們矮人族同樣不會虧待你,比如我可以帶你去探索下寶藏,如果真的找到,那麽就歸你。”


    拉斐爾來了興趣,道:“什麽寶藏?”


    蘿丹拉道:“已經消失的娜迦族,知道嗎?”


    她看到拉斐爾點頭後,繼續道:“在上古,娜迦族經常和矮人族以及人魚族做貿易,我最近從古文獻上發現了一個避難所,懷疑和以前的娜迦族有關,正想去探索。”


    拉斐爾道:“遠嗎?”


    蘿丹拉拿出一張地圖來,道:“就在這裏,奧蘭河的附近,就是這座皇家別院的遺址。以前奧蘭河發過一次大水,把皇家別院衝毀了,就被廢棄了。”


    拉斐爾一臉神聖地道:“小蘿蘿,忠誠這兩個字,就是為了我才創造出來的,什麽時候去?”


    蘿丹拉又盯著拉斐爾清澈的金眸看了會,才道:“就明天,你就睡在我家吧。”


    拉斐爾腆著臉,搓了搓手,挑了挑眉毛,道:“一起看床雕?”


    “滾!”


    聖恩樓三樓,紅衣大主教的寢室,克拉克正要睡覺,一名紅執事輕輕敲了下門,道:“大人,我有點小事稟報。”


    克拉克穿著睡袍,起身道:“進來吧。”


    紅執事進來後,躬身道:“大人,手下看到新任的騎士長被皇妃約見了。”


    克拉克不以為意,道:“我讓他這麽做的。”


    紅執事低聲道:“但是過於快速了,最後隻留下了他單獨一人。皇妃很高貴美豔,拉斐爾又是年輕人。”


    克拉克眉頭一皺,道:“我和他交談的時候,看他很明白,他總不敢置於教會於不顧吧。”


    紅執事又低低地道:“皇妃從來沒單獨見過學員,而且拉斐爾白天大大咧咧地在聖盾樓領了騎士長的裝備,相信皇妃到了晚上就應該有所耳聞了,騎士長她敢這麽看重嗎?這不符合常理,她有什麽理由那麽相信拉斐爾呢?如果是有原因的,那麽必定是我們不知道的,那麽就是不可掌控的。”


    克拉克怒道:“大膽,掌控是你想的嗎?”


    其實,是大胡子小隊長在聖盾樓受到了侮辱,又看到拉斐爾得勢,覺得很不妙,就賄賂了這名親信執事,要他說說拉斐爾的壞話而已。


    了解到拉斐爾在酒店呆了很久的都是大胡子。


    大胡子一直跟拉斐爾,是想掌握拉斐爾的行蹤和生活習慣,順便找找有沒有把柄或者弱點而已,他並非想攻擊拉斐爾,所以跟得很遠,拉斐爾並沒有發覺。


    紅執事驚覺自己說得過分了,不禁暗暗罵他自己。


    不就拿了一千金幣嗎?我這麽賣力幹嘛?我瘋了!


    他慌亂地道:“大人,我錯了,是我多想了。”


    克拉克揮了揮手、


    紅執事惶恐地出了寢室。


    克拉克卻皺起了眉頭,皇妃的項鏈也算是一張有點用的牌了,如果拉斐爾不可靠,那就要變廢牌了,他遲疑起來。


    人起了疑心就會越想越不安定,而上位者,很少不多疑。


    但願還沒被透露出去吧,既然不放心,那除掉算了。克拉克終於按動了魔法鈴又叫來了那名紅執事,道:“明天安排兩個人,哦,別太隨便了,聖盾樓的爭執,說明他是有實力的。他會往返於燕京和學院之間。”


    紅執事並不知道項鏈的事情,沒想到克拉克要麽信任,要麽就這麽狠,連問都不問一下。


    他心裏一寒,作出一副替克拉克著想的樣子,道:“教皇陛下那邊?”


    克拉克微笑道:“猜忌總是有的,想來邁茨給教皇陛下帶去了很大的壓力吧,隻要別在燕京動手就行了,否則太打臉了,不好交代。”


    清晨,拉斐爾起床後,在春光明媚的小院裏練起了鬥士的基本步伐,特雷的慘樣,讓他更明白了法師也好,鬥士也罷,身體的鍛煉都同樣重要。精神修煉和魔法練習,他總在晚上進行。


    蘿丹拉圍著圍裙,對著窗外甜甜地道:“小斐斐,吃早飯了。”


    拉斐爾臉上黑線浮起,昨天晚上開始,蘿丹拉就這樣稱唿他了,算是對他胡亂稱唿的迴敬。


    兩人吃完早餐,就出發了,他們都有空間飾品,裏麵也都裝好了食物和探險物品。


    兩人也不故作神秘,直接叫了輛馬車,去城外奧蘭河邊的皇家別院遺址。


    馬車一路顛簸,到了皇家別院,他們打發了車夫後,下馬車打量周圍環境,入眼是一片泥濘荒灘,荒灘上雜草叢生,很荒涼。


    這裏已經廢棄了,不遠處就有一座小山,後來重建的皇家別院就在小山上。


    看著荒灘上的斷簷殘壁,拉斐爾道:“這鬼地方會有什麽?而且想必有不少人來過這裏吧,瞧那車夫,都毫不奇怪。”


    蘿丹拉道:“以前這裏沒這麽荒涼的,有守衛守著,雜草也有人清理,每天都有不少人來這裏遊覽,特別是一些工藝大師,最近幾年,巴尼克陛下建造了新的皇家別院,把殘壁上的雕刻都弄走後,把守衛都撤了,自然就變成現在這般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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