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徒弟


    南俠城另一家不起眼的客店中,拿下頭上紗巾的虎妞傻愣愣地看著對麵一臉詭異稀奇的白如雪。這間客店外表看來並不起眼,而且位置又比較偏僻,平時很少有客人住宿。不過這裏麵卻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布置的相當華麗。


    白如雪很好奇,為什麽一個已經化為人形的妖精怎麽會沒有法力?趁她睡著之時暗暗地用玄功檢查過這老虎精的身體結構,除了那顆金丹暗淡無光外,沒有任何奇怪之處。


    虎妞也被嚇傻了,她化作人形以後,除了見過那位主人和楚羽以外,還從來沒有接觸過其他人類。雖然眼前這個絕色女子讓自己心生好感,但她清楚的記得楚羽說的那句話,就是不和陌生人說話,不相信陌生人!


    白如雪檢查無效,就隻能開口問她化人的經過,但被楚羽洗過腦的虎妞死也不開口,這讓白如雪更加感到好奇,覺得一定有一個大秘密等著自己去發現。


    “嘚嘚嘚……”房門被敲響,外麵傳來店小二的聲音:“小姐、馱善公子來了!”


    “他?”白如雪驚奇的瞥了一眼虎妞,說道:“讓他進來吧!”然後一個人嘀咕道:“會有什麽事呢?”


    不一時、房門被一個同樣全身雪白的俊美青年推開,他手裏拿著一把紙扇,大約二十五六歲,臉上掛著自信瀟灑的笑容,白衣上掛著一塊用黃金製造人頭兵字標,還有一塊用白玉雕刻成的鷹頭圓標,證明了他也是一個傭兵,而且還是一個黃金大傭。


    “如雪、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為何不到傭兵協會找我?”馱善臉上堆起了更加瀟灑的笑容,三兩步來到白如雪麵前。


    白如雪本能的退了半步,眸子裏的討厭之色一閃便暗淡下去,隨後麵無表情的道:“我也不知道二師兄在這裏,再說我也沒想多呆,隻是閑來無事到處轉轉而已。”


    馱善盯著白如雪那絕美的臉孔,暗暗地咽了口口水,這小師妹可一直都是他的夢中情人,要不是她有著一身比自己還要強的實力,自己恐怕早就已經摘下這朵鮮花了。他又想說什麽,忽然注意到房間裏還有別人的存在,一個金發金眸地妖精,憑著他的眼力和經驗,一眼就能看出這是黃金虎化作人形了。


    “如雪?這位是……?”他深深吸了口氣,這妖精在人世間可是很稀罕的物件,自己的傭兵任務中就有一個尋找美妖的,那雇主可是出了十萬白玉錢的巨額數字,想入非非差點流出了口水。


    白如雪暗暗冷哼了一聲,往凳子上一坐給自己倒了杯水,冷聲問道:“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啊……”聽得出白如雪語氣中的不屑,馱善急忙收迴自己的目光,悄悄地咽掉自己的口水,這才恢複到瀟灑的樣子,笑道:“是這樣、傭兵協會的現任會長劉雲天要辦六十大壽,請了很多天下名流去參加,我剛好也收到了請柬,如果如雪沒什麽事的話,我想請你一起去參加。”


    白如雪搖了搖頭,很不給他麵子的道:“不了、我還有重要的事要辦,還是你自己去吧,你知道我不喜歡熱鬧。”


    “這樣?”馱善掩不住臉上的失望和尷尬,苦著臉道:“那你可把我害苦了,你可是我們風雪門最有名的人,這本來是師父的意思,想要你出現多多和各界朋友……”馱善苦笑道:“我本來是和朋友吹過牛的,但你如此輕易就迴絕了我,我可真沒思想準備。”


    白如雪冷哼一聲,又一琢磨反正自己沒什麽事,去看看又有何妨?於是道:“好吧、如果我這段時間把事情辦完的話我就去,不過辦不完也就不能怪我了。”


    馱善不由大喜,激動的一下子握緊了茶杯,欣喜道:“那如雪可要記得,劉會長的壽辰是在十月初一!”


    “嗯!”白如雪答應一聲,然後三倆語把馱善給打發走了,又看向了虎妞:“我說、你是不是很想你的那個什麽什麽主人啊?”白如雪皺起眉頭,現在已經沒有奴隸了,這主人二字說起來還真有點兒別扭。


    虎妞的聲音還很生澀,瞪著金色的眸子很委屈的看著白如雪,然後用略帶哭腔的性感聲音說道:“我、我餓了,我、我要吃肉……”


    “……”白如雪的一雙美眸眨呀眨地,忽然露出了一個甜甜地笑容。


    ……


    楚羽背著用麻布縫成的工具帶,裏麵是從瓦匠師父那拿來的瓦刀和桃鏟,穿著一身貧民常穿的藍色布衣,模樣甚是憔悴的站在大街上。


    他和虎妞分開足足六天了,那天晚上被自爆毀壞的東西都是自己一磚一瓦的給蓋了起來,那個可惡的瓦師給自己治好了傷,看到四周的情況拔腿跑了,真是個沒義氣的東西啊。


    不過從他那得來了那什麽蓋宇訣和羅刹刀訣,還有就是瓦刀、桃鏟,還有一些蓋房用得小工具,心裏惡狠狠地鄙夷著那位連姓名都沒留下的瓦師。用靈智掃著自己的真元,從那天自爆後,他顏色參雜的真元外麵裹了一層乳白色的光沙,若隱若無的,讓他搞不懂那是什麽東西。


    “喂、大清早你傻愣愣地站在這兒幹啥?”正發呆呢,肩膀猛然被人拍了一記。急忙迴頭,就看到一個十六七歲少女背負著胳膊俏生生地站在自己身後,一雙似乎會說話的大眼睛天真無邪的瞪著自己看。


    楚羽是山溝裏出來的傻小子,不算那日的白如雪,他見過最漂亮的女孩子隻是村裏最高行政長官的閨女,亭亭玉立總穿著鮮豔的花布衣,掙著兩個小辮兒,清純的惹人憐愛。可跟眼前這個偏著小腦袋,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好奇的盯著楚羽的小姑娘比起來,那可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小姑娘一身鮮豔的米黃紗裙裙,配著裏麵醒目的鮮紅的內衣短褲,雖然年齡不大,但身材已經出落的很惹火。她眯起一雙月牙明眸,貌似看到了什麽稀罕物件一樣,上下打量著楚羽這個站在大街上發愣的家夥。那精致絕豔的俏臉上掛著些許神經質的笑容,不知道她現在想到了什麽。


    楚羽被這小姑娘弄得愣了好一會兒,然後恢複到自己那副神采奕奕、精力充沛的模樣,很開朗地笑道:“我是瓦工、我在等活計!”


    “瓦工?”小姑娘碩大的明眸之中閃出了兩個大大的問號,然後問道:“當瓦工很好玩兒麽?不如你收我為徒怎樣?”


    “收你為徒?”楚羽心裏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什麽時候有人來搶自己的飯碗了?


    “是啊、收我為徒可有很多好處哦,你隻要到龍城去,我可以給你介紹很多活計呢!”小姑娘的明眸之中忽然閃過了些許狡詐,笑吟吟地道:“不過在到龍城之前,你要管我吃穿用度,咋樣?”


    楚羽有些目瞪口呆,他自認還算是有些智慧,可怎麽也無法跟這個小姑娘媲美的啊,大清早跑到大街上騙人?難道我看起來很傻嗎?


    “拜我為師也可以,不過你得交學費,先預付三個學期的!”楚羽很認真的衝她講。


    “啊……”小姑娘一撅嘴,美眸變得委屈起來,底下腦袋一次次地碰著纖細的食指,嘀咕道:“哼、我要不是偷偷跑出來忘了拿盤纏,會傻了吧唧地拜你為師嗎?”


    楚羽聽得那是一陣冷汗,急忙邁步就要開溜,可被那小姑娘眼明手快的一把拽住,嬌聲嚦嚦、可憐兮兮地道:“好哥哥你就可憐可憐我吧,隻要你把我送迴龍城,我一定會很感謝你的!”


    這一聲好哥哥叫的楚羽渾身一抖,上下仔細打量一眼撅著小嘴皺著眉頭無比可愛的小姑娘,心說反正自己也要到處闖闖,龍城可是龍騰帝國的都城,去那裏看看也未嚐不是一次好事。可這小姑娘的妝扮實在是太惹眼了,走在路上可是要給我惹麻煩的。


    就在楚羽拉著小姑娘去準備上路的時候,傭兵協會南俠分會中已經鬧翻了天,一臉慌張焦急的馱善領著蔡峰和一幹傭兵跑上大街,急得直跺腳。


    “哎呀……這小丫頭跑到哪裏去了?什麽也沒帶你能幹什麽?把我們急死你才高興啊?”馱善神神叨叨晃來晃去,後麵的蔡峰也氣急敗壞地對身後的一幹手下罵道:“你們這群廢物,一個小姑娘都看不住,我養你們有什麽用?還不快去找,就算是把南城挖地三尺也要給找迴來,否則我們就別在傭兵界混了。”


    一幹手下齊聲喏了一聲,飛快的兵分十幾路滿城的搜尋起來。


    馱善很無語的看了一眼蔡峰,搖頭苦笑道:“我們這位大小姐可真是任性,這下龍城就有樂子了,那位老爺子還不拆了你的骨頭?”


    蔡峰打了一個哆嗦,苦著一張臉:“馱哥、馱大爺,您一定要兄弟我托著點兒,要不然我不被那位老爺子拆了,也給我家那位老爺子打斷腿不可,你說我好端端地接這麽個棘手的差事幹什麽。”


    “得了、我們也該上路了,那位大小姐也一定迴龍城去了,我們在路上多長幾個眼睛就是了。”馱善歎了口氣,可能是為世界上如此多的廢物感到悲歎吧。


    ……


    城北、楚羽拽著死活不出巷子的小姑娘,迴身有些惱怒的叫道:“快點跟我走,有你這麽給人當徒弟的麽?”


    巷子裏傳出小姑娘的尖叫聲:“我不……這、這身衣服真是醜死了,被人看見本姑娘也就不要活了。”


    “你現在這個模樣誰認識你是誰?你偷偷跑出來家裏人肯定在找你呢,你不想被發現就乖乖地跟我走。”楚羽歎了口氣,瞧自己攤上這事兒?不過也是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那小姑娘不吭聲了,大概是覺得楚羽的話有道理,但還是很不情願的被楚羽拉出了小巷子。


    本來鮮豔的裙擺已經換成了髒兮兮地灰色麻布,把一頭烏黑靚麗的頭發卷起來塞進了草帽,精致的小臉上也被楚羽抹了兩把灰塵,剛剛還一個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就變成現在這個髒兮兮地小學徒了,天性.愛美的姑娘當然接受不了了。


    讓她給自己背著工具包,楚羽很是得意的在前麵走,他也扣上了草帽,讓人無法遠距離看清他的麵目,領著撅著小嘴一臉委屈的小姑娘出了南俠城,有目標的向龍城開進。


    他們的身影剛剛消失,城門口就出現兩個白群少女,她們舉著白傘,其一突然開口問道:“白姐姐、楚羽他真得會去龍城嗎?萬一他不去怎麽辦?”


    一臉狡詐的白如雪笑道:“虎妞就別擔心了,我說他去他就一定會去。”白如雪為了收買虎妞可是下了大功夫,這幾日好吃好喝,還把自己的如風訣傳授給她,讓她們倆的距離一下子就拉近了很多。為了套出更多的事情,她準備帶著虎妞四處遊玩,讓她高興和她親近,還怕聽不到秘密嗎?這就是典型的好奇害死貓啊。


    虎妞答應了一聲,然後和白如雪同時施展如風訣,化作兩團清風頃刻間消失在南俠城中。速度之快,連在路上慢吞吞行走的楚羽都沒有發現。


    也不能怪虎妞沒眼力,實在是楚羽換了衣服帶了草帽,後麵還跟著一個吵鬧著腳疼的小徒弟,這讓飛快的虎妞怎能認得出來?


    中午、天氣更是熱得驚人,習得雷火訣的楚羽一點汗都沒出,可後麵的小學徒就受不了了,汗流浹背,全身的麻衣都濕透了,豆大的汗珠從秀麗的臉頰上流下來,把本來髒兮兮地小臉弄的更是花麗麗的,實在受不了她嬌嚷一聲,一屁股坐在樹蔭下,三兩下扯開麻衣,衝楚羽嬌嚷起來:“我說楚羽、我走不動了,再這麽下去我會脫水的。”說著拿出水袋咚咚灌了幾口水。


    誰想楚羽根本沒聽到她說話,瞪著那一對眼珠子都要飛進她敞開的胸口了。裏麵的鮮紅肚兜下的兩團挺拔的胸脯隨著唿吸起伏不定,更有弧度誘人的深溝,沾染了幾滴汗珠的景色,讓楚羽的鼻血不受控製的躥了出來。


    被熱昏頭的小姑娘也沒正經注意他在看什麽,摘下草帽使勁的扇著風,都忘了自己性別了!不知道讓自己都害羞地方正給一個男人近距離的欣賞呢。


    “喂、你怎麽流鼻血了?告訴你別走那麽快,看、受內傷了吧?”小姑娘白了他一眼,那嬌媚的樣子差點讓楚羽噴出一大口血來,他隻能壓下騰騰地血氣,一屁股坐在她身邊,當然不會傻了吧唧的提醒她,歪頭往裏麵猛看,這便宜來得實在太意外了,不一飽眼福可有點兒缺心眼兒。


    “徒弟啊,你叫什麽名字?”楚羽趁她灌水,開口問道。


    “劉熙寒……”正在灌水的她沒注意自己已經把芳名真真實實地告訴他了,隻感覺清涼的水讓自己總算是涼快了一點兒。她擦了擦嘴角,無意地一瞥,猛然發現那一雙都快要飛出來的眼珠子往自己脖頸下鑽,登時嚇得尖叫一聲,舉起手一水壺砸在楚羽的腦袋上,麻利且飛快的掩住了衣裳,一張花麗麗地俏臉瞬間紅到了脖頸。她此時才明白剛剛他為什麽流鼻血,自、自己都被他看光了?


    ……


    一連幾日,劉熙寒像是變了一個人,對楚羽唿來喝去的,將那大小姐的本性發揮的淋淋盡致。楚羽委屈的說咱倆誰是徒弟誰是師父?她就說了,這是我犧牲色相換來的。楚羽委屈要死,看你幾眼可好,換來了這幾日無休止的剝削啊。一路除了那身衣服沒換之外,吃喝都要遇到最好的,楚羽一出言反對她立刻就把犧牲色相的事情搬出來,弄得楚羽沒脾氣。沒幾日就將僅有地一點銅板花得幹幹淨淨,這讓楚羽認為,難道是這小丫頭故意讓自己看了,然後用來算計我的嗎?直到身上的錢花完了,劉熙寒很聰明地閉上了小嘴,什麽也不要了,什麽也將就了,差點沒把楚羽給氣死。


    路上碰到一個村落,楚羽在劉熙寒目瞪口呆下把草帽一摘,從懷裏把破碗掏出來,一彎腰哆哆嗦嗦地就鑽進了村子,挨家挨戶的討起飯來,驚得劉熙寒張大了小嘴兒,uu看書.uanshucm 這、這小子還能討飯?


    不一會,楚羽就拎著滿兜子的食物走出來,往山坡後的大樹下一坐,掏出一個饅頭大啃大嚼起來。劉熙寒站在那幹巴巴地看著他,心說這小子怎麽也不給自己分著吃?難道這些天我太過分了?


    於是她閃著明眸,靜悄悄地坐下楚羽身旁,然後很可憐的道:“師父、你給我一個吃唄?我也餓壞了!”


    楚羽扭頭看了看她,冷哼道:“這是我犧牲慘相換來的,憑什麽給你吃啊?”


    “可、可你答應過我會負責我吃穿一直到龍城的啊?”劉熙寒不滿的嚷嚷起來。


    “但我沒說我討來的飯也負責你。”楚羽很生氣的咬了一口饅頭,把劉熙寒嚇得身子一縮,半天沒吭聲。


    “那、要不然,我在讓你看一次?”劉熙寒忽然很魅惑地說了一句。


    “嘎……”楚羽一口將嘴裏還沒有嚼碎的饅頭吐了出來,差點沒讓饅頭沫子給嗆死,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看了她一會,更加確定上次是她故意的。


    劉熙寒瞧他在那愣著,沒有讓自己吃的模樣,登時惱羞成怒,剛要準備跳起來搶,突然被楚羽一把按倒在地上,嚇得她本能的尖叫,可是已經被楚羽捂住了小嘴兒,隻能發出嗚嗚地抗議聲。心裏已經被嚇傻了,這小子不會獸性大發把自己那啥那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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