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白衣如雪、來去如風


    楚羽也嚇得夠嗆,看到虎妞如此從容的在大街上把一個大個兒傭兵啃下了半截身子,這心理素質該多麽強大?


    “妖怪啊……”不知道哪個明白過來的人慘嚎一聲,大道上登時就一陣慌亂,各色人慌不擇路,一頭頭的紮進了巷子,本來還熱鬧非凡的大街不到片刻就變得冷冷清清,隻剩下一地‘昏人’、蔡峰等傭兵和楚羽與這個吃人的老虎精了。


    蔡峰被嚇愣了半晌,才把瞪出來的眼珠子給按了迴去,心裏那真是又怕又喜,想不到這世界上還真有妖精,看這個妖精如此魅惑動人,床上功夫一定很了得吧?而且這個稀罕的物件肯定能賣出一個好價錢,這個月的零花錢就又有著落了。這家夥也真是色膽包天,你就不怕虎妞突然餓了把你給吞了?


    蔡峰撫平了一下唿吸,然後無比惱怒的指著楚羽罵道:“大膽、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帶妖精進城,吃我手下,這筆帳你打算怎麽算?”


    楚羽無奈的歎了口氣,轉眼看了看一臉無辜的虎妞,鋒芒不讓的道:“分明是你們讓她吃的,怎麽又賴我們?”


    蔡峰一愣,那些大漢傭兵也是一些,是啊,剛剛我們明明都很希望她過來‘吃’了自己,可誰知道這女人是個妖精?還一口就吞掉了一個大漢的半截身子?


    “哼、休要狡辯,識相的話把這妖精賠給我,這事算是扯平,否則你別想離開。”蔡峰心說在這南俠城還不是我說了算?幹脆就把事情挑明了說。


    楚羽一把抓住正看著地上的半截身子流口水的虎妞,很驚詫的打量了蔡峰一眼,這小子可是擺明了搶虎麽?


    “這妖怪是我的寵物,而且又是你們挑起的是非,憑什麽要我賠?”楚羽心裏對傭兵的厭惡更是一籌,已經暗暗地把天工雷火訣捏在手中,隨時給這群人來一下子。


    “小子、你給聽好了。就算這妖精是你的寵物,但你當街讓他吃人已經犯法了,你把這妖精賠給我我就不告官,否則你留不住她自己也要搭進去。”蔡峰沒想到這個‘晃俠兒’還挺硬的,說了這麽多居然嚇他不住,隻能把府衛抬了出來。


    楚羽冷笑一聲,右手已經泛起了閃閃地雷光,把他的話全都當成耳旁風了。他對府衛沒有什麽概念,從山溝裏出來的人才不懂什麽府衛是什麽玩意呢,當然也就更不知道法律是何物了。


    “給我上……”蔡峰沒想到這小子這麽難纏,一揮手讓十幾個漢子圍了上去。


    “住手……”楚羽剛想炸他們幾記雷火,猛然聽到一個溫婉輕柔的聲音緩緩飄來,登時讓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蔡峰渾身一僵,光是聽到聲音就已經讓他著迷了,他急忙迴頭看,看到兩丈之外站著一個白衣女郎,眼珠子登時瞪得比鋼鈴都大。


    楚羽也順著這些傭兵的眼光看過去,忍不住也吸了一口熱氣,心髒騰騰地跳了起來。


    白衣女郎靜靜地站在兩丈外,舉著一把僅僅用白紙覆蓋的紙傘,擋住了頭上碩大的太陽。烏黑柔順的長發垂在胸前,一張略顯高貴、些許柔弱、又有幾許冷酷地俏臉上,掛著一雙漆黑如夜的眸子,身材高挑,婀娜多姿,白色的肚兜和窄褲在白色紗衣下若隱若現,蔡峰都要一個忍不住吐出血來,還好強製用內功壓了下去。


    白衣女郎巡視了一圈在場的人,把目光放在了楚羽身上,忽然開口道:“這妖是你的寵物?但她都化作人形了,為什麽隻有那麽點兒法力?”


    如同天籟之音的嗓音讓楚羽全身一抖,站在那裏不敢接茬。不過醒悟過來的蔡峰急忙撒開腳步迎了上去,一雙色眼激動無比的盯著女郎:“美麗的姑娘,我是血骷髏傭兵團的少團主,還請教姑娘芳名?”


    白衣女郎剛剛那好奇的眸光登時變得冰冷起來,如同沒有聽到蔡峰的言語一樣,邁步來到虎妞麵前,稀奇無比的打量了一眼她,然後很疑惑地嘀咕道:“的確、你金丹已成,可為什麽沒有什麽法力呢?”她偏著腦袋想著什麽,這邊地楚羽已經眼明手快的捂住了虎妞的嘴,生怕她把實情講出來,那自己也就一頭撞死得了。


    這邊被忽略的蔡峰有點惱怒,在這南俠城中誰敢如此忽略自己?三兩步走過來,有些惱羞成怒的道:“美麗的姑娘,這個妖精吃了我的手下,還請您讓一讓讓我將他送去府衛。”


    白衣女郎這才把迷人的眸光看向他,不過已經變得犀利,盯得蔡峰好不自在。


    “剛才的事我已經看到了,不用你多做解釋,你領著你的人走吧。”白衣女郎不理會他,轉眼又稀奇無比的打量起虎妞來,這讓蔡峰的臉如同屁股一樣蹲廁所去了。蔡峰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輕視,低吼一聲伸手向白衣女郎抓去,自負有著高強武藝的他心裏暗自高興,一個美女一個美妖,今天我算走了桃花運了。


    “砰……”正胡思亂想呢,自己的手還沒碰到人家的一角衣衫,一股帶著瑟瑟寒風的力量狠狠地砸在了自己腦門上,不等他反應過來,身體已經淩空飛起,在半空中整個五官都被寒冷的冰淩給凍住了。


    “轟隆……”一家倒黴的店麵被砸地粉碎,再也沒有蔡峰的半點兒聲音。


    十幾個傭兵哇呀呀一叫,飛身去救自己的主子,扒拉開廢墟把蔡峰從裏麵拖出來,整個人已經凍住了一半兒,他們不敢怠慢,急忙用本身的內力給主子化解寒冰,片刻功夫讓蔡峰恢複過來。


    不過蔡峰已經被嚇傻了,呆呆地望著迷人的白衣女郎許久說不出話來。


    白衣女郎轉身看向他,冷笑道:“我知道你是誰,不過我不想你以後再找他們的麻煩。”話落她忽然一拉虎妞和傻在那的楚羽,不見她運什麽功,身影拉出一道雪白的殘影,就像是一陣清風眨眼間不見了蹤影。


    蔡峰傻乎乎地嘀咕起來:“白衣如雪、來去如風,風雪門白如雪?”聽到他嘀咕的傭兵們紛紛朝他們消失的方向望去,紛紛露出了崇往恐懼的複雜神色出來。


    楚羽被帶得昏昏沉沉,等他明白過來已經到了南俠城的城北,他急忙看了看天色,分明和剛才才過了片刻,南俠城說大不大,但也有十裏方圓,從南城一下子跑到北城,這、這身法也太快了吧?


    白衣女郎沒看到他表情上那古怪的神情,不知道楚羽又想起了自己那個本分,剛要說什麽就被突然撲通跪地的楚羽嚇了一跳,就像是踩到貓的耗子,一下子就飄開了數步,瞪大了驚詫的眸子看著楚羽。


    “師父、請收下我吧!”楚羽還是老一套,心說雖然這女子比自己大不了幾歲,但也算是江湖前輩,拜她為師也不算丟人。


    虎妞也嚇了一跳,想起前幾日他拜騫易為師那場麵,雖然詞不太一樣,但那表情可是一摸一樣的啊,這小子……


    白如雪愣了半晌,看了看一臉驚詫的虎妞,又看了看跪在地上一臉真誠的楚羽,忽然笑了。這一笑如曇花一現,足以融化冰川雪地,看得楚羽一陣發癡。


    “你這人有些意思,身邊有這麽一個妖怪寵物,而且身上也有一身不俗的功力,為什麽還要拜我為師?”白如雪眨著一雙美眸,俏臉又恢複到那柔弱、冷酷、高貴的神色出來。


    “技多不壓身,再說我這些雕蟲小技實在難蹬大雅之堂,還請師娘務必收下我……”楚羽自以為很嘴甜的叫道。


    誰知白如雪一瞪眼,有些惱火的叫道:“你叫我師娘?我才大你幾歲?”她剛要發狠,忽然美眸一眨,一抓虎妞的手腕恨聲道:“就憑你這麽叫我你已經死了很多次了,不過看你也無惡意我就放過你,不過你這妖精借給我兩天。”說著、白如雪那曼妙的身影已經忽然消失無形了,楚羽還傻愣愣地跪在那發呆呢。


    他愣了半晌才迷迷糊糊地站起來,她把我的虎妞給搶走了?他忽然露出了奸詐的笑容,嘀咕道:“也好、這小妞居然不收我為徒,就讓虎妞好好折磨折磨你,也免得她在騫易麵前告我的狀,說我叛師那就不好了。”


    剛剛楚羽用順風耳聽到了蔡峰的嘀咕,什麽白衣如雪、來去如風,風雪門白如雪,嗯記住了,等我尋來你的門派,就要拜你師祖為師,到時候我還是你師叔呢。


    正想入非非呢,天空忽然烏雲密布,一聲聲悶雷接著砸下來,震得人們耳膜嗡嗡地響,不一時瓢潑大雨飄然落下,楚羽急忙跑進了路旁的客棧,向掌櫃的要了一間房間,弄來一壺酒躲在大廳中自斟自飲的喝了起來。


    這一下雨,客棧中住宿的人都迴來了,大部分都是無門無派的晃俠兒,所謂的晃俠兒就是滿天下晃蕩的俠客,和傭兵的性質一樣,但沒有傭兵那麽專業。


    這些晃俠滿天下的轉悠,嘮叨的天下趣事讓楚羽長了不少見識。正聽得津津有味,就聽門外哐當一聲,街道對麵的一堵牆轟然倒塌,這些侃大山的晃俠兒轟然大笑,一人道:“這下瓦匠發財了,這一堵牆恐怕要好幾十個銅板吧?”


    楚羽心裏一動,騫易給自己的那點兒家當早就被虎妞吃得差不多了,雖然現在少了一張嘴,但也不夠自己吃住的,不如等雨停了我找個瓦匠拜師,幹他一倆天也就有了盤纏了。


    大雨下了一夜,一整夜都在聽到哐當啪嚓的聲音,楚羽心裏那個高興啊,塌地越多對自己就越好,明白就能好好選選師父了。


    第二天雨過天晴,天氣也涼爽了不少,楚羽早早地就起來,把房退了滿大街的轉悠去了。果然、路過幾個胡同巷子,昨天晚上一夜的雨塌了很多房子和牆,正有很多瓦匠在那裏砌磚和泥,瓦刀桃鏟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楚羽琢磨了半天,這些看似很正規的人一定不會收自己,最多當個小工,怎麽會一上來就讓自己磊牆呢?他可沒那麽多時間在這裏耗著,這城裏還有一個叫蔡峰的仇家呢,讓他看到自己被毒打一頓那還是輕的。


    他走到環境很差的貧民區,這裏清一色都是泥胚房,房頂都是幹草泥唿上的,這一夜大雨塌了很多房子,不過這些貧民沒有多餘的錢請工人,隻能互相幫忙把自己的房子和院牆磊起來,兩個隻有五六歲的孩子正吃力的拿著鐵鍬把地上餘水下的泥巴挖出來,用爛布做成的兜子抬去給瓦工。這一幕讓楚羽很受感動啊,急忙走過去把那兜子泥巴接過來,送到了一個老瓦工麵前。


    看到一個陌生人主動來幫忙,這些貧民都很熱情的道謝,楚羽很客氣的幫忙幹活兒,學雷鋒、好榜樣!


    抽著煙袋的老瓦工看了看正在聚精會神幹活的楚羽,一雙眯起來的小眼睛一亮一亮的,這小子人性不錯呀。


    忙活了整整一天,楚羽可是連飯都沒吃上一口,這些貧民都是各迴各家吃飯,而且都不富裕,沒有多餘的米糧給楚羽,他也隻能餓著,隻有天暗時才被那個老瓦工喊到了家裏吃飯。


    老瓦工住得不遠,地方也不大,隻有一間容下一張床和一張桌子的小房間。拎著瓦刀和桃鏟進了屋子點燃油燈,給楚羽拿來了幾個幹巴巴的饅頭和鹹菜,老瓦工一邊兒嘀咕道:“小夥子湊合著吃點兒吧,這麽晚也不值當生活了。”


    “老人家不必那麽客氣,有這麽一口已經很好了。”楚羽抓起饅頭啃起來,他在家時糠窩頭都吃過,更別說這黃麵饅頭了。


    老瓦工的眼睛裏又泛起了灼灼地精光,看得楚羽一陣哆嗦,這種目光他太熟悉了,這是那幾個大師父都看過自己的目光啊。不過唯一不同的就是這老瓦工不知道他是勞什子九天絕脈,而是覺得這個年輕人是個好人。


    吃完飯躺在地板上睡覺,老瓦工已經打著唿嚕熟睡過去,楚羽心裏把那幾個師父罵了一個狗血淋頭,都是大隱於市的前輩高人,出來時都不給自己拿多點兒盤纏,搞得自己時不時的都要為錢發愁拜師。


    在瓦工這兒過得幾日,整天隨著瓦工出去蓋房修牆,瓦工也毫不吝嗇的把自己在瓦工上麵的技藝傳授給了楚羽,起先楚羽認為這就是一泥一磚的事情,可當他接觸的多了,慢慢也就明白其中的奧秘,當了兩天小工就開始拿著瓦刀上牆了,手藝越發純熟,同時也掙了不少錢。


    這日晚迴來,老瓦工坐在床邊對楚羽笑道:“小子、看你天資過人,短短幾日就已經達到了一個大師級大工水準,我想你讓練些別得,可能進步會更快,我有意收你為徒你可願意?”


    楚羽是幹嘛的,聽到他這話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嗯、不過現在我沒有紅包給你,不過這學費麽……”瓦工濃黑的眉毛一挑,笑嘿嘿地看著楚羽。


    楚羽差點蹦起來大罵,自己好容易掙了些錢,還指著他上路呢。不過看這老小子也像一個世外高人,應該隻是試探自己吧?於是他把這幾日掙地錢拿出遞上來,權當學費了。


    瓦工笑嘿嘿地把錢袋接過去,往鋪蓋下一壓笑道:“現在我教你運氣……”


    楚羽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這老小子居然還真想把自己的錢給吞了?


    沒等他站起來罵街,老瓦匠已經豎起雙指飛快的點了楚羽的兩處大穴,疼得楚羽差點沒哀嚎出來,這老小子是想要自己的命怎地?


    “蓋宇神功,筋脈移轉,以心血為引,開啟功法之門……”老瓦匠用閃著紅光的手指一指盯在他的心髒上,取出一滴心頭熱血,連續打出了幾道印訣,又一指點在了他的眉心。


    楚羽隻感體內的真元沸騰起來,順著奇經八脈聚集識海,壓縮城一點後轟然爆開,差點沒讓他直接變成白癡。另一股血紅色的真元在丹脈之中越纏越大,他用靈智觀望,短短的一刻鍾就有水缸大小,楚羽差點沒背過氣去,這是怎麽迴事?


    這樣的情況讓老瓦匠也是一愣,一張老臉變得扭曲成一團,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被喜的,把一雙小眼睛瞪大,激動他差點走火入魔了,九天絕脈?


    楚羽體內的血紅色真元越纏越緊越纏越實在,更是增大的一大圈,這讓瓦工大驚失色,急忙一手按住楚羽的眉心,手心中傳來陣陣強烈的吸力,將那越纏越緊越大的血紅色真元強行吸走。


    一邊吸一邊暗罵,誰想這小子居然是九天絕脈,這九天絕脈有著無比神奇的功效,這蓋宇訣是專門增強人內功真元的神奇功法,uu看書 .uansh 兩種神奇碰在一起天知道會發生什麽事。這不事就來了,一開啟了蓋於訣的法門,讓他體內的九天絕脈立刻發飆,內力真元極快的增長,就算是他正在使勁兒的吸取,那真元丹還是有增無減。


    “媽的……”瓦工又妒又喜的罵了一聲,體內的真元暴漲,一下子就突破了自己無望突破的層次,這九天絕脈太他媽邪門兒了。現在楚羽體內的真元已經翻了兩倍,他身上的血管鼓起老高,差不多都要爆體身亡了。


    瓦工看到這種情況不由赫然,更加快了自己的功法,可是自己吸走的僅僅是那股真元的萬分之一,就這還讓他一下子增加了兩個甲子的功力呢。


    瓦工都不敢往下想,不知道這小子爆炸後這一片會被毀成什麽樣。眼看他的血管越來越粗,瓦工驚唿一聲撤了功法拔腿就跑。


    楚羽已經到了爆體的邊緣,眼看這個老東西跑了,氣得哇得噴出一口血,急忙運用神農訣將這股真元壓製起來,漸漸和體內的所有真元融合到一起。這就是神農訣的好處,不管什麽樣的法訣都可以融合在一起,和這蓋於訣、九天絕脈一樣,都是很沒天理的存在。


    不過這股真元實在強大,壓製了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卻是躥出了血管,全身的動脈血管齊爆,砰一聲全身籠上了一層血霧,可憐這座小房子,和十丈方圓裏的東西瞬間化為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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