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勞煩則個,票票留一下..........)


    “化虹飛升,羽化成仙。”


    這是多少隱匿名川大山,滾滾紅塵中無數苦修之士的至高念想。


    怎麽到這老家夥嘴裏,就好像是吃的太飽,撐得形神俱滅了呢?


    難道在這老家夥眼裏,天下萬千豪傑都隻不過是蠢蛋傻缺?


    每一個人日以繼夜,參禪悟道,大門一關便是雙耳不聞天下事,雙目不見傷心人?


    有病!


    舒月很生氣,紅臉赤耳鼓起腮幫,一跺秀足向前跨出,將老翁攥在手裏的錦帛搶了過來,抖了又抖,麵無表情的說道。


    “是,沒錯,我也是那種眼高於頂,異想天開之輩,我的確沿著師兄所留下的羊腸小道,走了很久,也走了很遠。”


    “路上有江、有河、有巍峨山嶽、星河萬裏,或許的確如您所說,我會因此喪生,但我和慶幸,要不是有師兄留下的所謂羊腸小道,我也就不會站在這裏和你們說這些廢話了。”


    老翁楞了楞,狐疑道:“老夫怎麽......覺得你這小丫頭,在罵老夫?”


    舒月輕聲笑道:“那裏,我都快死了,怎麽敢罵您這麽一個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呢?”.Ъimiξou


    老翁幹咳了幾聲,板著臉訓斥道:“你這小丫頭,老夫幾時說你時日無多了?”


    “難道不是嗎?”


    “小丫頭莫要血口噴人,不行你問問這幾個小朋友,老夫有說過你治不好了嗎?”


    溫子念幾人歪頭思索再三,朝著舒月搖了搖頭:“姐姐,好像並沒有。”


    舒月也搖了搖頭:“不重要,我自己的事,自己清......”


    “不清楚不清楚,我娘說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說了不算!”王四一聽見這兒,胸腹之間一下子蹦出一些話語。


    “俺娘說了,娶媳婦兒要聽父母的,看病要聽大夫的,打架要聽老大的,種莊稼要聽老天爺的,讀書要聽先生的!”


    眾人聞言,齊齊楞住,可著細細一琢磨吧,好像確有幾分道理。


    當然,打架聽老大的,這可不行,打架嘛,學問可深了......


    王四扳著臉,很是認真的朝舒月說道:“你要聽老前輩的,他可是方圓千裏醫術學問都大得沒邊兒的大夫了呢,就沒有老前輩看不好的病!”


    “可我這...也不是病呀!”


    “那就再加個....嗯...治不好的傷!您說是吧,老!前!!輩!!!”


    老翁啞口無言,哭笑不得。


    哎呦嗬,這還威脅上人了?如此看了,這人也算不得傻嘛,就是這品性吧...潑皮無賴得很,好在沒什麽壞心思。


    他一個隻想著治好舒月,來一迴英雄救美的傻大個,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當然,要是美人最後能夠以身相許...嘖,那就再好不過,最好不過!


    舒月還能說什麽呢?如果能夠活下去,為何不試試呢?


    退一萬步講,治得好最好,治不好無非就是死,有啥大不了的?至於治療途中的痛苦?


    不是吹牛,世間要是還有比這筋脈盡斷來得痛苦,她就吧舒月倒著寫,以後改名換姓,叫做“月舒”也不錯嘛!


    “嗯...那就,麻煩老前輩了?”


    老翁撫須長笑:“和閻王爺搶人,老夫最喜歡了。”


    治病之人老當益壯,有心又有力,將死的心有餘光......那麽,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矣。


    “那個...老前輩出診費貴不貴?我...我就隻要這麽一點兒家底了,您看看...要是不夠我,我想想辦法。”


    出錢治病的王四此時站了出來,將懷中牛皮紙包了一層又一層的銀票,取了出來。


    老翁接過手,整個人愣住了,古怪道:“小子,你這...有錢人啊!你家幹什麽的?怎麽守著這茅草小屋,躲在這山旮旯裏?”


    王四撓了撓頭:“沒有啊,我家就在這裏,世世代代祖祖輩輩都這樣,沒有錢,那裏來的錢哦。”


    老翁晃了晃手裏的票子,笑眯眯道:“沒有錢?你管兩千兩叫做沒有錢嗎?”


    “這...這...這是我前不久去江裏摸蝦,無意間得到幾件兒寶貝,去換來的。”


    “喲,那你出手很大方啊,不知道撿來的是些什麽寶貝,可否與老夫說上一說?”


    溫子念一行三人,默不作聲,靜悄悄聽著王四的故事。


    “也沒有啥,就是些我也不知道名字的小玩意兒,大大小小一籮筐,好奇之下我就去一言堂,問問這些物件兒的價格!”


    說道此處,王四很應景的一拍雙手,一跺腳,嚷嚷道:“哎,您猜怎麽著?那一言堂居然給出兩千兩的價格,簡直是...沒誰了!”


    這是,莫真拍手叫好,舔著臉湊到近旁,揉肩敲背,獻媚道:“我一開始,便覺得大哥器宇軒昂,氣勢逼人,一看就是注定大富大貴之輩!”


    “大哥,您下次要摸蝦的時候,能不能帶我一個?我也想發大財,娶最好看的媳婦兒,蓋最大的房子!”


    王四享受著莫真獨特的手法,酸疼之餘滿是清爽,如一陣清風順著莫真敲在身上的瞬間席卷周身。


    一聲呻吟,忘乎所以。


    “好說好說,治好了你嫂子,以後要出山的時候,我叫你!”


    莫真大喜:“哎,好的,您可是我親哥呀,不過...王大哥,這一次出山才兩千,是不是有些不夠分啊?你看我這還帶著弟弟妹妹呢!”


    王四輕飄飄道:“怎麽可能,我們也是好幾個,一次出山可賺了近兩萬兩白銀呢!”


    莫真大驚,眼珠子一轉,舔著臉笑道:“大哥大哥,什麽東西怎麽值錢?”


    “嗯~我也不知道,聽一言堂那些人說,是塊翡翠寶石呢!”


    莫真眯了眯眼,怪叫道:“什麽?這得多大的寶石,才這麽值錢?”


    王四大概比劃了一下:“大概就...這麽大!”


    “多少錢來著?”


    “一萬七千兩!”


    莫真啞然,停下手中輕輕敲擊的拳頭,輕飄飄道:“這要是被皇帝陛下知道,他的東西就值這麽點兒錢,怕是要活活氣死吧!”


    “嗯?”王四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滿這未來小弟的偷懶怠慢,便抬頭皺眉,訓斥幾聲不懂事。


    莫真虛握的拳頭之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雲霧,泛著淡紫色的光芒。


    王四怔住,呆愣無語,那裏還不知道被這貨套出去什麽話,一時間手足無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老翁站在一旁嘖嘖稱奇,舒月捂住臉龐,大感丟人。


    溫子念和林曦,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這迴,王大哥還有什麽話要說呢?”


    王四嗬嗬一笑:“打雷了,要下雨了,咱快迴家,迴家再說!”


    “嗬!”


    “嗬嗬!”


    “嗬嗬嗬!”


    未曾下雨,王四額頭已是雨滴連連,順著臉頰滴答滴答落下。


    好在舒月又一次站了出來:“好了,待會我去一言堂把它贖迴來,交給諸位,請不要再為難王大哥了。”


    莫真充耳不聞,負手在後,風輕雲淡道:“又不是我的,問我幹嗎?”


    舒月望向溫子念。


    溫子念挖著鼻孔抬頭望天,讚歎道:“嗯,好大的雨。”


    舒月無力的吐出一口濁氣,望向林曦。


    “這...好吧,但是下不為例哦!”林曦還能如何,她本就很心疼舒月傷痕累累的嬌軀,恨不得趕緊叫老翁著手治療。


    但是她沒有忘記,他們來此的目的,此時王四已經將符石的下落交代清楚,那麽他們要做的就更簡單了。


    找到符石,並將它帶走。


    至於將偷盜著繩之於法...相信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吧,要是漏了...再動手也不遲。


    舒月笑容燦爛,挽住林夕的胳膊便朝著王四家中走去。


    看病治人,望聞問切,幾番交談下來,老翁知道舒月有傷在身,而且不是什麽小傷小病。


    可是等到眾人鑽入茅草屋內,磅礴大雨到來,老翁再去搭手切脈,這才發現,情況遠比想象的,還要嚴重。


    人身四肢百骸,遍布三百六十五竅穴,再以奇經八脈相連,縱橫交錯,複雜至極。


    若是將周身竅穴看做是大地之上的湖泊,那麽大江河流便是所謂經脈,河中之水便是人行走思考之根本。


    而此時的舒月,身軀之中的江河湖泊,亂做一鍋粥,就像被人隨意截斷江水,另開溝渠倒灌湖泊,以至於湖泊之中洪水泛濫,四處決堤。


    不疼痛就怪了,活得久也就怪了!


    若是常人嘛,經脈也至多也就打結纏繞,那裏會想這般......


    老翁砸著嘴,暗唿好家夥,這是要讓老夫效仿大禹治水,續上河床,堵住泛濫湖水?


    這不是為難人嗎?


    老翁送開手,一臉為難。


    舒月瞧著老翁的為難,微微一笑:“前輩也沒有辦法嗎?”


    老翁搖頭:“有道是有,隻是你這五髒六腑,經脈竅穴中,滿是你從符石之中汲取而來的純粹之力,這....”


    “這不是要逼著老夫合道符石,撐開玄門,做一迴符師了嗎?可是老夫發過誓,終身不再合道符石了啊!”


    圍在一旁觀摩的溫子念,大皺眉頭道:“老先生,你不是如果繼續走這條路,就要變得化虹飛升嗎?那你還.....”


    老翁一瞪眼:“你亂說什麽?老夫幾時說要灌注了?老夫就不能將她身上的力量,悉數還迴符石之中?”


    溫子念瞪眼道:“還可以這麽玩?”


    “那是,雖然我也沒試過,但是不試試怎麽不知道不行呢?對了...小丫頭你的符石在哪兒?”


    舒月站起身,原地轉了一圈,看得眾人一臉迷糊。


    好看是好看,但是這和符石有什麽關聯嗎?


    唯有莫真與老翁,若有所思。


    “你是說,這衣裙....”


    舒月點點頭:“這就是我的符石!”


    溫子念瞪大著眼睛,撫掌讚歎:“好神奇啊!”


    老翁撫須,不以為意:“那麽,你還能合道符石,撐開玄門,將身軀裏之力,還迴符石之中嗎?”


    舒月搖了搖頭,老翁點頭,臉色越發為難了起來。


    “這可如何是好?誓言不誓言的在老夫看了,這就是個屁,可是穿著你衣裙合道...這未免不成體統了吧!”


    老翁心髒砰砰亂跳,想象著待會自己身穿大紅衣裙,麵對赤裸裸的......嗯!到那時那裏有什麽心思看病治病?


    眾人便將視線,投到林曦身上。


    林曦偷偷笑著,老先生傳裙子?嘻嘻嘻,肯定...嗯?


    “你們幹嘛看我!”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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