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迴落的心,又驟然提到嗓子眼兒,李林習以為常的呆傻笑容全然隱去,急促而嚴厲的低聲道:“趕緊打消這個瘋狂的念頭!”


    沈涵秋沒理會李林,衝白三春喊道:“白家哥哥,你存心壞我財運還是怎的?可別忘了,繆家姐姐的心肝兒他小命可捏在小姑奶奶我的手裏頭噢――”


    事先,沈涵秋就詳細問過重點參與執行計劃者的情況,對白三春的相貌性格自然了解,而且還從繆雲娘一語帶過的兩人交情中,探得他對已嫁為人妻的繆雲娘仍是癡心不改,便特意用話來刺他。(..tw無彈窗廣告)


    果然,白三春極其光火,跟點燃的炮仗似的暴吼一聲,鬼麵刀刀光大盛,斬在披發頭陀的法杖上,發出刺耳的金屬撞擊聲,‘哎呀―’一聲,披發頭陀身形猛然下矬,觀戰的披發頭陀的同伴搶上兩名,各持彎月刀與長劍接住餘勢未熄的鬼麵刀。


    “白三春,你想借小姑***手除去情敵,小姑奶奶就成全你!”沈涵秋蛇般扭纏著李林身軀的身子猛然站直,纖蔥玉指如鷹爪般抓向李林天靈蓋。


    “住手!”


    忿怒至極又無奈至極的喊聲出口,白三春收刀後撤,並示意正待一擁而上的手下各自退開。


    頗為滿意的衝白三春點點頭,沈涵秋扭動蛇腰,手搭著李林的脖子,走到白三春與披發頭陀兩幫人之間,掩口輕笑一陣後說:“生意不成仁義在,一點點小事何必傷了和氣呢。”


    拄杖急喘的披發頭陀此時氣息平穩了許多,可能是白三春的實力令他有所戒懼,他的態度轉變了許多,“女施主高姓大名?”


    “暫時保密。.tw[]頭陀哥哥,你也見識到了此番高規格擂台賽護衛的本事,相信你不會再想在樊城耍橫,而我呢,覺著相見即是有緣,有心想賣你這有緣人一個麵子,打算送三張貴賓證給你,但你得拿出讓我感興趣的東西交換,我這樣說,你能接受麽?”


    “容記錢莊的金票,夠了麽?”披發頭陀身後的錦袍少年揚著手中一疊金票,跟揚幾張廢紙一樣,估其價值肯定是遠超三張參會證的市場價。


    看也不看錦袍少年,沈涵秋望著披發頭陀但笑不語。


    披發手陀手一揮,錦袍少年識趣的收起金票,披發頭陀再擠出自認和氣的笑容,“我們一行十一人,三張證怕是不夠。”


    “這倒好說,關鍵在於你能拿出什麽樣的交換物品。”


    “不知女施主認為這顆珠子可還合意?”手在懷中一探,披發頭陀取出枚鴿蛋大的珍珠,有些炫耀意味展示在沈涵秋麵前。


    以外形而言,這枚珍珠看不出奇特之處,但沈涵秋相信它必有奇特之處,便不忙答言,先以意識問扇魄有否看出珍珠不尋常之處。


    年紀大的人通常愛睡個午覺,睡得正酣的扇魄被沈涵秋喚醒,多少有些不樂意,懶洋洋的瞟了那枚珍珠一眼,“一枚控製人精神力的雞血珠,有什麽了不起的。”它輕蔑的說。


    控製人精神力,雞血珠哪有扇魄力跟白狐好用,雞血珠對別人尤其是那些時刻存害人之心的家夥而言或許是寶物,但對於沈涵秋卻僅僅是差可一看的裝飾品,她的態度馬上冷卻了,一字不添的照搬了扇魄的評價,再度像無骨蛇掛在李林身上。[..tw超多好看小說]


    “你知道雞血珠?”披發頭陀驚得下巴都合不攏了。


    撇了撇嘴,沈涵秋連迴答亦是不屑。


    不甚習慣的推了推沈涵秋,卻徒勞無功,李林不滿的嘟噥兩聲,一臉傻樣兒的問:“它為什麽叫雞血珠?”


    “就跟你為什麽叫李林一樣。”


    “我叫李林,是我父王要給我起這個名兒,珠子又沒有父王。”


    “你還沒全傻嘛!”沈涵秋對李林說話,看的卻是非常沮喪的披發頭陀。


    愕然看了沈涵秋一會兒,披發頭陀一咬牙,摸出個通體晶瑩的紫玉如意,“想不到小小的樊城藏龍臥虎,小僧豁出去了!”他拿出的哪是個玉如意,簡直就是身上割的一塊肉。


    所有的老年人都一樣,瞌睡被吵醒了,就沒法接著再睡了,扇魄也有這毛病,因而不待沈涵秋來問,已自行道出紫玉如意的功用:修煉者持之,不論煉氣還是煉精神力都能起到事半功倍之效,這還不算奇,它最神奇處在於,浸藥酒有去腐肌續筋骨之效,就算身體裂開,隻要還餘有一線生機,塗上用它浸過的藥酒就能複原如初。


    “那這個東西還算是個寶貝。”沈涵秋兩眼馬上放光了。


    從鼻子裏輕哼一聲,扇魄倚老賣老的教訓道:“年輕人見識少不是太大的毛病,加上目光短淺問題就大了。”


    “此話怎講?”沈涵秋甚為虛心的請教,扇魄聽著受用,將藏在肚子裏的陳年爛芝麻全翻了出來,從紫玉如意的來曆講起,聽得她都要睡著了,才算聽到重點,得知這精致的玉如意原來大有來頭――它曾經是天界琅琊真仙的武器,在宇宙爭霸戰最後一次戰役中,琅琊真仙元神盡滅,它也神妙大減,從攻擊性仙器降級為輔助性寶器,從而流落凡間。


    按扇魄的話說,紫玉如意就算是寶貝,也是雞肋型寶貝。


    “雞肋型寶貝它也是寶貝,不是嗎?”


    “整個兒像鑽到錢眼裏似的,就隻看得到這麽點兒蠅頭小利。”


    “你當這是哪裏?這是凡間,見到寶器的機率跟在大街上讓元寶砸中的機率差不多。我管它雞肋不雞肋,就要它了!”沈涵秋終究是眼皮子淺,怕披發頭陀反悔一樣,忙不迭的就掏出揣得熱乎乎的貴賓證遞了出去,還一遞就是三張。


    一石激起千層浪,明暗裏看熱鬧的觀眾齊齊湧現,尚顯寬闊的街道一下子就擠得水泄不通。沈涵秋一直暗中注意的西邊酒樓上也下來了兩名大漢,他們個子偏高,又因為過瘦越發顯高,在人群中像兩個撐衣架飄行。


    “果然是那幫壞蛋!”有過目不忘之能,沈涵秋一見即認出兩人都是那日在萬家殘害義母仇人,不自覺眯縫起來的眸中殺機畢現。


    被惡狼盯上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兩名瘦高大漢與沈涵秋目光相接之後,相互使了個外人難以察覺的眼色,不動聲色的拉開彼此距離,各自的手也向腰間摸去。


    舉起手中兩張貴賓證,沈涵秋皮笑肉不笑的揚聲道:“誰砍了這兩根撐衣架,就可以免費獲取兩張貴賓證。”


    白三春忍到現在已經很難得了,沈涵秋話音未落,眾人還未做出應有反應,他已斷喝出聲:“你想讓樊城變成械鬥場麽!”


    “錯!砍斷兩根撐衣架,正是為維護樊城安定。”沈涵秋有恃無恐,隨口敷衍一句,再度揚了揚手中的貴賓證,“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大家把握好機會了唷!”


    可以說,到樊城來的無善類,全是些好勇鬥狠之輩,沒過節還要找茬鬥毆,不是迫於官方在樊城布置的勢力太大,樊城哪還能有秩序可言。當然,修為到了一定境界,不會將官方勢力放在眼中,但通常這種人都與修真門派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都或多或少聽說過銀狼妖姬在太行山脈幹的事,盡管心中多少存疑,行事時難免要顧忌三分,因而他們這些人才願意放低姿態出錢購買參會證,沒買到參會證的人為獲得貴賓證也是不吝付出的。


    繆雲娘硬是掐準了這些來自五湖四海人士的脈搏,大大的賺了一筆,盡管大頭讓沈涵秋抽走,餘下數額也是相當可觀,所以對貪心不足的沈涵秋巧立名目鼓搗出的百來張貴賓證沒看在眼裏,這大好的賺錢門道就全便宜了她。


    為免驚世駭俗,精通奇門八封陣的繆雲娘,在扇魄暗中指點下,不惜成本的將王府別莊與棲霞湖北岸的方圓十裏布置成了混元無極陣,除了預設的生門,想進到賽場幾乎就是不可能,除了先期憑參會證進入的人,後來者想入除非修為高到離譜的境界,否則就隻能憑貴賓證進。自恃是奇貨可居,沈涵秋著意將兩張貴賓證彈得格外響亮,在她臉上流露出的是非常惹眼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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