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繞來繞去,繞得我老人家頭暈眼花,到底是想顯擺你身法快呢,還是試探我老人家忍耐力的底限?”


    扇魄的瞌睡被攪,非常不高興,而比它更不高興的沈涵秋則大吼:“少說瘋涼話!”


    挨了吼,倒清醒了,扇魄弄清楚狀況,未免要歎:“這幾棵樹就能折騰得你像猴子跳火圈,你真算得是紅桃花妖流派第一人啊!”


    照一般經驗,扇魄的挖苦就等於是說她沈涵秋有能力應付出現的狀況。(..tw)努力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也讓自己和滕烈隨林木旋轉的身子定住,不願意示弱的沈涵秋沒向扇魄求助,略加思忖,探手握住一根綴滿淺藍小花的藤條。


    隨著花木精神源源不斷的湧出,掌中的藤條開始瘋長。扶著不斷延伸的藤條,沈涵秋挽著滕烈緩步前行。


    花木精神屬生命原質類別,經其滋養的植物自然能穿越魔法陣。


    未開化的穿山甲穿越障礙是生命本能,不受魔法陣限製。


    由此,北溟峰與沈涵秋這兩拔人安然出困都屬必然,可花刀浪子他們又是憑什麽安然出困的呢?


    抱著疑團,後麵兩拔人先後來到林中空地上,聚在花刀浪子他們身邊,問的都是相同的問題:“你們怎麽出來的?”


    “閉上眼走出來的嘍。”青狐撓頭道。他也奇怪,分明在林木開始旋轉時,從花刀浪子掌中冒出道紅光,等他湊過去看時紅光已隱去,那小子掌上空空如也,多年養成的默契,讓他們彼此習慣於不追問對方不提及的事,所以他此時仍抱著未解的疑團。(..tw無彈窗廣告)


    “花刀浪子,你傳達了本公主的令諭了麽?”菲兒刻意提高音量發問,聲音在林間空地上空繚繞,顯示她魔功亦達相當程度。


    “公主的令諭深藍執法隊大概可以不予理會,到目前為止,沒人做出反應。”花刀浪子不是挑事拔非,而是很認真的在分晰情勢,“也許,佩戴火鷲花徽的王妃發話,對深藍執法隊才具有一定的權威。”


    究竟是什麽樣的情報網,才能讓花刀浪子如此清楚的了解深藍林地的部署?同伴們帶著同樣的疑問看向花刀浪子。


    在他的帶領下,一行七人長驅直入到深藍林地中心地帶,一路上無驚無險,相信不是沈涵秋蠻性突發,花刀浪子甚至能在不驚動暗哨的情況下,帶著他們潛入深藍執法隊駐地,興許還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救出明渚乃至顧天。有這念頭的人絕不僅僅是北溟峰,但其他人都沒像他那樣明說,盡管花刀浪子予以否認,北溟峰卻從其他人眼中看出他們跟自己一樣並不怎麽相信他的自謙之詞。


    北溟影子的辦事效率,自此在北溟峰心中大打折扣。


    北溟峰最大嗜好就是偷看影子軍團的報告,可以負責的說他翻遍了所有北溟影子訴諸文字的報告。就有過目不忘之能的北溟峰搜遍記憶,沒看到過有關花刀浪子出現在龍祖書院前的記錄,記憶中,花刀浪子較為完整的記錄是在龍祖書院四年時光,爾後的消息便時有時無,這到底是北溟影子沒對他有足夠的重視,還是他掩飾行跡的手法太高超,北溟峰還真是不太好說。


    究竟有多大的能量,花刀浪子才能夠獲悉王室成員對深藍執法隊的威懾力?


    舍琳無法不驚駭,比她更驚駭的是暗中隱伏的飛象首領。這位不苟言笑的金階魔法師,可不比龍飛那樣金階初期魔法師,他可是金光已將褪盡將入聖階之門的魔法師。在場的人中,明暗雙方的人就隻有他看清楚花刀浪子掌中一現即隱的紅光形態,對花刀浪子的身份,他不能不起疑心。


    飛象首領不管事久矣,飛象執法隊的事務平素都是副統領伍哲打理,今日鬧出這麽大樂子,驚動到首領,他自覺顏麵盡掃,對花刀浪子自然是恨到極點,哪怕有意要賣舍琳麵子,這會子也要擺出公事公辦的麵孔。帶著一幫手下,他從隱於林間的暗堡裏閃出,落在離舍琳身前十米處厲聲喝道:“就算王妃去了前頭‘未來’兩字,未奉女王與王子之令,王妃也無權指揮深藍執法隊。王妃與公主還是從速離去的好。”


    體內的血一下子全湧到頭部,舍琳瞪著充血的長眸冷笑,“我便不走,你又待如何?”


    “假如王妃不是不介意被綁送迴國都,最好還是從速離去。”


    伍哲堪稱無禮至極的威脅,莫說舍琳受不了,菲兒亦無法容忍,這位向來隨和的公主,以前所未有的嚴厲申斥:“伍副統領,你太放肆了!”


    怎麽說,伍哲也是金階中晚期的魔法師,傲性自然是有的,何況他還是有超然地位的深藍執法分隊副統領,當眾被並無實權的公主喝斥,麵子上如何過得去,“為了神聖的深藍林地不再受侵犯,為了維護深藍執法隊的聲譽,本副統領要殺一儆佰,來呀,把那個通敵罪人**來!”動了真怒的伍哲可不僅僅是吹胡子瞪眼,此際不殺人已不足以泄他胸中之憤。


    飽受酷刑折磨的明渚口眼歪斜,不是自幼一同長大,沈涵秋和滕烈都沒法認出他來。舍琳尚在仔細辨認是不是他本人的時候,沈涵秋和滕烈已衝了過去。


    空曠的草地,忽有冰槍如雨後春筍冒出來,奔勢太猛不及收住身形的滕烈雙腳讓冰槍貫穿,被釘住動彈不得。


    讓冰槍迫得後退不迭的菲兒揚聲提示:“滕烈,火係魔法可以壓製冰槍對筋脈的損傷。”


    感覺到透骨的寒意自足向上快速蔓延,滕烈不得不求救:“我隻會偽火係魔法,誰快幫幫我!”


    青光一閃,青狐飛到滕烈頭頂,他有狐尾攪出的浮力支撐,不必落足就能拎起滕烈淩空折向飛迴。


    這麽一會子功夫,滕烈已麵呈青烏,說話也不利索了,“多,多,謝,你了啊――”


    “要謝就謝沈涵秋,我欠她的。”青狐說話時,恰好沈涵秋與伍哲交上手,一個使冰木靈魔杖,一個使象鼻法杖,雙杖擊實,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震碎了地上冒出的冰槍,也震得修為差的人氣血翻湧。


    氣息本已微弱的明渚,為那聲巨響震得張口噴出一口血,頭便向左歪垂下去,瞧得舍琳心膽俱飛,哪還顧得了身份與尊嚴,揚著滿是淚痕的臉乞求:“伍副統領,請你高抬貴手放他一馬。”


    高傲如舍琳都這樣低聲下氣了,向來隨和的菲兒也好言相商:“伍幅統領,作為女王的丈夫,東方大元帥可以指揮深藍執法隊,那麽,作為王子的妻子,舍琳王妃請你們辦事也不能就算是壞了規矩,所以,請你給個麵子,把明渚交給我們帶走,。”


    準王妃與公主采取如此低的姿態,加上與沈涵秋交手並無勝算,伍哲利落的收杖後退,義正詞嚴的說:“明渚有通敵嫌疑,未洗清嫌疑之前,怎麽能讓他離開深藍林地?”


    舍琳馬上承諾:“讓他在國都候審,我可以擔保他隨傳隨到。”


    誰都知道這承諾是虛的,根本用不著兌現的,偏沈涵秋不懂,沒等伍哲開口說放人,她已衝到明渚身前,劈手一棒,掃倒押送明渚過來的那名深藍執法,奪過明渚,威風凜凜的大喝:“姑奶奶倒要看看誰能審他!”


    好容易見事情有可能圓滿解決,花刀浪子真不願節外生枝,“涵秋,有王妃跟公主在,你別亂講話。”


    “你們的王妃跟公主,未必被別人看得起。”沈涵秋冷笑道。不是她不明白舍琳是竭力在救明渚,也不是她不知好歹,但她不要這麽屈辱的救明渚,尤其是看到明渚被折磨成這樣,她不給明渚報仇怎麽能甘心?


    一手攙著高出自己大半個頭的明渚,源源不斷的輸給他花木精神,一手高舉著那枚龍之逆鱗戒指,滿臉戾氣的沈涵秋厲聲喝道:“誰將我明渚哥哥傷成這樣的,自己站出來接受懲罰!我數到十,沒人自首,我就鏟除飛象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銀狼妖姬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冰棱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冰棱子並收藏銀狼妖姬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