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摟著別的男人示愛,是個男人就忍不下那口氣,花刀浪子出困的喜悅化為烏有,神色不善的質問:“你說你愛誰?”


    “金狐哥哥是我們的救星,是最可愛的人。”沈涵秋還沒來得及了解情況,已經對金狐感激涕零,等她知道金狐是直下萬尺深澗來救她和花刀浪子時,對金狐的感情就已經不是感激一詞所能概括的了。


    萬尺深澗,水色黝黑,水中草木不生,澗壁滑難立足。金狐能下到澗底,靠的是天生狐尾。每潛百尺,狐尾就高速旋轉,攪動水流形成旋渦,來抵消他下降速度,讓他不至於一潛到底摔成肉泥。


    下到澗底,憑著瞎貓撞死耗子的運氣,沒怎麽費事就摸到蛇屍,圍著蛇屍繞了一圈,正合計該從哪處下手時,聽到蛇牙處有敲擊聲傳來,猜到必定是花刀浪子他們,便用金剪對著那顆蛇牙砸。


    “我們兩個人輪了幾個班,才把那顆牙撬得稍稍有些鬆動,你上來兩下子就把它砸歪了,金狐哥哥你好厲害!”


    “砸顆蛇牙算什麽厲害,金剪比不上你的逆鱗戒指,也是上古極品魔器。”


    “上古極品魔器,聽著就厲害,逆鱗戒指可才做沒多久,況且也丟了。”


    金狐局促不安的說:“對不起,逆鱗戒指沒丟,在小石頭手上。我沒帶下來,是存了私心,想著青狐他們帶著逆鱗戒指,可以嚇唬嚇唬金蟒,因為你們出事後,金蟒蠢蠢欲動,小結界就是讓它砸開的,不是逆鱗戒指恰好飛到,我們全會讓它給吞了。”


    沈涵秋笑道:“沒帶是對的,你沒來,我們能生還的希望本來就渺茫,我們不跟你道謝,金狐哥哥你也不要說對不起。[..tw超多好看小說]”


    談話的時候,順蛇口腔注入蛇腹的黑水,已呈倒灌之勢,想是蛇頭下滑,金狐與花刀浪子不約而同牽起沈涵秋的手,挨個兒從蛇牙豁口擠出。


    澗底筍石林立,皆滑不溜手,落足處也溜滑難立。三個人手牽手,按金狐記憶方位,摸到澗壁。貼著觸手油膩的澗壁,沒學過遊泳的沈涵秋手腳並用,先拿木靈魔杖在澗壁上鑿出可供落足的淺坑,再縱身躍起踩在淺坑裏,如此循環往複,速度一點兒也不比靠狐尾旋起水流推動的金狐慢,單憑遊泳技術的花刀浪子較之更是相形見絀。


    水深處不見五指,隨著逐漸上升,水中光線漸漸強了,慢慢的看得見水中飄來蕩去的金線。對金蛇穀的水心生戒懼的沈涵秋,偶然注意到那遊絲般的金線,心裏一慌,駐足不穩,竟失足墜下。


    落在後麵的花刀浪子,見沈涵秋失足,猛一折身,箭一般射過去,接住她,因她下墜之勢太猛,結果兩人抱成一團直向下墜。


    金狐在沈涵秋失足時,來了個倒栽蔥沉身下潛,在花刀浪子努力穩住下衝之勢時,他已追至,握住花刀浪子拚命劃水的手。


    簌簌發抖的沈涵秋,在兩個男人的同心協下,安然到達地麵。躺在堅實在地麵,她烏黑的嘴唇抖個不停,那不成語調的話,讓男人們聽了半天才搞懂她擔心又有金螺藻鑽進體內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們才讓她相信水中金線絕對不是金螺藻,而是繪製極品魔法卷軸的顏料,相當的值錢。


    “金蛇穀的東西再值錢,我也不要見到。”沈涵秋跳起來,嫌惡的脫掉外衣,隻穿單衫裙褲,全不管濕透的衣物令身體曲線畢露,撒腿就往北方跑去。


    跑出一截,沈涵秋忽然想起雙頭怪蛇既然死了,為何還要繞道北方湖泊,金狐告訴她通常雙頭怪蛇都是雌雄雙生,而今死了一條,另一條必然更為兇惡,而且她在澗底已經過了四天,活著的那條雙頭怪蛇長到多大已沒法估計,聽到這些,她雙腿一軟,腳跟踩在棉花上似的不著點力。


    “涵秋怎麽了?”金狐關切的問。


    “雙頭怪蛇居然是孿生的,剩餘那條肯定會來報仇的。我怎麽那麽倒黴呀!”沈涵秋腿軟得實在沒法走,幹脆跪坐在地不走了。


    花刀浪子無比可惡的嘲笑:“你害怕了?”


    “你不怕?”


    “我怕情有可原,你怕就讓人覺得無法思議了。”


    “狗屁不通!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我怕才是情有可原的!”


    彎下腰,臉湊到沈涵秋麵前,花刀浪子加重語氣說:“你是惡龍赤風的老大,雙頭怪蛇再厲害也是條蛇,老龍的老大怕蛇,傳出去會笑掉人大牙。”


    “你是說惡龍赤風?”金狐聽得直眨眼。


    “是啊,她在惡龍潭拐了赤風當小弟,逆鱗戒指就是赤風所贈,連那巨蝦也是赤風替她抓的,而且戒指裏還有她一條劍齒龍小弟在休眠,這種人居然怕蛇,你說可不可笑?”


    “你沒開玩笑?”


    “我希望是在開玩笑,說真的,認識她之後,我真的覺得老天好不公平,狗屎大運她怎麽就一撞一個準。”花刀浪子煞有介事的哀歎連連,逗得沈涵秋的恐懼感飛到爪哇國,跳起來追著他打。


    打打鬧鬧的,很快就追上了青狐他們。小石頭見麵就喜滋滋的匯報:“姐姐,我的力氣最大,戒指數我扔得最遠。”


    沈涵秋責備說:“沒事扔石玩啊,幹嘛扔戒指,丟了怎麽辦?”


    ‘咚’,地上倒下黑發黑眸的青狐。頭埋在草叢裏,他嗡聲嗡氣的說:“逆鱗戒指給這女人絕對是暴殄天物,鬱悶啊!”


    “深有同感。”花刀浪子蹲在青狐身邊,搖頭不止。身為魔法師,應該知道定有契約的魔器,除非被結界阻隔,都可以用意念操縱的,可作為擁有逆鱗戒指這種極品魔器的魔法師,居然連這起碼的常識都不知道,怎麽不叫人鬱悶呢!


    裝沒聽到青狐和花刀浪子的話,沈涵秋挨著小石頭坐下,問他扔戒指的詳細情況,聽說群狐扔戒指是出手即墜,而他卻可以扔出五丈遠,而且戒指飛出後還自動迴旋到他手上,想了想,她拿腳踢了踢青狐,說:“想不想知道原因?”


    “你知道?”青狐猛的翻身坐起。


    “我當然知道嘍。”沈涵秋嗲聲嗲氣的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過來,馬上變調,炒豆子般脆生生的說:“可我不告訴你,讓你繼續鬱悶,一直鬱悶下去。”


    “算了,你那超白癡的話,聽了肯定會讓我更鬱悶,我還是不聽為妙。”青狐翻倒睡下,還拿手作捂耳朵狀。


    為證明自己不是超白癡,沈涵秋選了金狐作評委,將她想到的原因單獨講給他聽,要他評判。


    單獨講原由是為吊花刀浪子和青狐的胃口,金狐也清楚,可驚駭之下,他仍不由自主的說:“你是說還跟三頭猿王簽了契約,而且你要求他附帶了全族人的性命,所以小石頭被逆鱗戒指認同?”


    “我聰明吧,不然逆鱗戒指不會聽從他的指揮,那個正鬱悶的家夥就葬身蟒腹,下場比我們還會慘。”沈涵秋自鳴得意的說。


    沒人能接話茬,直到所有人的肚子比賽似的咕咕直叫,花刀浪子才有氣無力的說:“聰明人快點掏魚蝦出來讓我們填肚子。”


    提到吃的,所有人都來精神了,小石頭更是一迭聲的催促。沈涵秋又奇怪了:“戒指不是聽你的指揮,你怎麽不自己拿?”


    “他是間接接受契約,沒你或其它締約者在場,逆鱗戒指感應到他有危險會受他指揮。但他跟其它締約者同樣都沒資格動戒指裏的東西,如果贈予是最高級別的,連贈予者都動不了戒指裏的東西,無論贈予者是誰。”金狐用贈予者代替惡龍赤風,為沈涵秋保守秘密,是他謹慎,也是他維護她的一種表現。


    “我就知道,金狐哥哥跟明渚哥哥一樣好。”心領神會的沈涵秋,將掏出的大蝦越過花刀浪子,先遞給金狐。


    花刀浪子悄聲問:“你喜歡金狐哥哥是因為他像明渚哥哥?”


    沈涵秋答道:“長得不像,但感覺像。”


    不覺偷聽有愧的青狐吃吃笑道:“花鷹的情敵看來是小情人的明渚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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