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臉色劇變,內心的妒火頃刻燃燒,她不管不顧的推開眾人往前走,全然不顧儀態。


    名媛富太們麵麵相覷,自覺的讓開路,都各自的眼裏看到了幸災樂禍。


    她們早就看這白如不爽很久了,野雞飛上枝頭真的以為自己能變鳳凰嗎?真是笑死。


    這邊的江離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立馬從宮塵夜的懷裏掙脫出來。


    但已經遲了,這一幕已經讓很多人看到了。


    場內流言漸起。


    “太不知廉恥了吧,離婚了還摟摟抱抱,讓宮夫人怎麽字處唉。”


    “可怕,不會是要複婚了吧?”


    “這麽快就舊情複燃了?白如也太沒用了吧。”


    ……


    “宮塵夜,你憑什麽管我?”江離是真的生氣了,白皙的脖頸到臉染上了薄紅,厭惡的眼神看著他,跟他拉開了有一米的距離。


    宮塵予無所謂的喝了口酒,看到不遠處往這趕來的白如,隱晦的挑了挑眉,往後退了幾步。


    他站在江離和宮塵夜的右邊,而白如正以他們的左手邊方向趕來,專心對峙的二人並沒有注意到。


    好戲要開始了,他惡劣的想著。


    “我隻是看不慣你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敗壞我們宮家的家風!”他英挺眉下壓,狹長的雙眼是盛滿的怒火。


    這話刺的江離的心痛極了,過去了這麽多年,宮塵夜還是一點都沒變。


    他隻願意接受他想看到的,惡劣的拿著似是而非的理由戳著她的傷口,像是得不到糖的孩子。


    這一刻,江離又怒又心累,她反笑道:“我就是要敗壞,你又能怎麽樣?”


    一旁的宮塵予也笑了笑,用曖昧的口吻說道:“我願意被阿離玩弄感情。”


    “賤人!”尖銳的聲音從左旁來。


    江離轉頭,隻看見白如猙獰著臉拿起桌上的酒朝她潑來。


    躲避不及,她下意識的閉眼伸手抵擋。


    宮塵予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將她拉來,可是他沒有。


    他得給不聽話的江離一個教訓,不然怎麽能讓她乖乖聽話呢?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高大的身影從他身邊掠過,快步擋到江離的麵前。


    下一秒,酒潑到了衣服上。


    預料之中的濕意沒用來襲,江離睜開了眼,看到麵前有一堵高大的身影。


    “阿離,你沒事吧?”周辰彥替她擋住了酒,轉身關心道。


    他剛剛陪著爺爺進入場內,就看到白如怒氣衝衝的往她那邊趕,心道大事不妙,來不及跟爺爺說一聲就往江離那跑去。


    還好趕上了。


    “沒事……謝謝辰彥,來的正好。”江離搖了搖頭,平複下受驚的心情。


    緊接著,她越過周辰彥,站到白如麵前,舉起手中的酒杯。


    周圍滿是抽氣聲。


    剩餘的香檳準確無誤的潑到了白如臉上。


    宮塵夜一驚,立馬拉過白如護到身後,陰沉著臉,怒吼道:“江離你瘋了!”


    “是她先動的手,宮先生是瞎了不成?”江離重重的把酒杯摔到地上,毫不畏懼的直視著他。


    憤怒給她清冷奪目的五官帶來了劇烈的攻擊性。


    玻璃“啪”的一聲碎裂,巨大的聲響刮著每個人的耳膜。


    看著這場景,宮塵予內心嘖了一聲,真是可惜了。


    要是在江離狼狽不堪的時候他上前英雄救美,就無疑是肯定了他們的關係,這樣她不合作也得合作了。


    隻可惜那個護花使者不是自己。


    他喝盡最後一口酒,在眾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四人身上時,悄然隱入身後的人群。


    不過……這樣有意思多了。


    “塵夜……”白如躲在他身後瑟瑟發抖,冰冷的液體在她身上遊走,讓她的身體感到了極大的不適。


    內心卻悄然浮現了一個計劃。


    下一刻,她軟身倒地。


    宮塵夜及時的摟住了她,麵色大變,著急道:“如兒你怎麽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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