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受害者名叫朱小倩,是綢緞莊老板朱嘉輝的養女。別看朱嘉輝長得像頭肥豬似的,但是他的養女卻生得花容月貌,否則也不會成為郭洪的情人。


    可惜紅顏薄命,就在前天晚上,她被發現死於雙河鎮夜市旁邊的一條小巷內,死法和小翠一模一樣。


    前天,也就是程子淵中途下山買補給的時候,當時他為了掩人耳目,不讓人發覺他有儲物戒指的事情,還真進過小巷子,不過他並沒有看到朱小倩在裏麵。


    倒是在他裝好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遇上了苑素明和顏霜菲。苑素明還想約程子淵去喝酒,不過程子淵著急山神珠的事情,並沒有答應,而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踩著樹枝過了河。當時圍觀的群眾都對他高明的武功膜拜不已,不過現在卻成為了指認他的人證。


    朱小倩的屍體被發現之後,官府很快介入了調查。種種跡象表明,程子淵確實有時間對朱小倩進行迫害,但是還有幾個疑點無法解釋,所以官府也沒敢亂下結論。不過,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雙河鎮的百姓還是認定程子淵就是兇手。


    程子淵聽蔣海君說完事情始末,氣得將筷子砸在了桌子上。他擦了擦嘴,道:“要讓我知道誰在陷害我,我一定要將他挫骨揚灰。走,我們去現場看看。”


    蔣海君跟著程子淵走出房門,但是嘴裏卻道:“咱們還是別去現場了。這兩天去看熱鬧的人不少,加上又一直下雨,有什麽線索也被毀得一幹二淨了。”


    程子淵邊走邊道:“你說的有點道理,那咱們去綢緞莊看看?”


    “正合我意。”蔣海君點點頭道,看上去有幾分神捕的味道。


    朱小倩遇害案,有個重大的疑點。那就是朱小倩作為大家閨秀,三更半夜為什麽會去夜市?正常情況下,她這類人當時都應該在家歇息。而且她和程子淵沒什麽交集,遇害時不可能不反抗,但是小巷周圍的人都反應當時沒聽到有求救聲。


    兩相結合起來看,就說明這是有人為了嫁禍程子淵,故意將朱小倩的屍體轉移到了他出現過的地方。


    程子淵和蔣海君來到綢緞莊,朱嘉輝頓時像看到鬼一樣大叫起來:“來人啊,報官啊,程子淵要殺人滅口啊!”


    程子淵聽得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揮劍便向亂吼的朱嘉輝砍去。


    嘭的一聲,朱嘉輝麵前擺布帛的桌子被一劍砍為兩斷,一桌子的綾羅綢緞唿啦啦掉了滿地,朱嘉輝的叫聲頓時戛然而止。


    不過就這麽一會兒,已經圍攏了幾十個看熱鬧的人。


    朱嘉輝的妻子朱柳氏素以母老虎著稱,她出來看到程子淵持劍而立,卻一點也不害怕。她大聲道:“程子淵,你竟然敢來殺人滅口,是不把王法放在眼裏了嗎?”


    程子淵非常討厭朱氏夫婦亂扣帽子的行為,他怒喝道:“閉嘴,白癡!”


    “你,你敢罵我!”朱柳氏頓時變得勃然大怒。


    “罵你怎麽了,你就是欠罵。”程子淵怒氣衝衝地道,“你見過光天化日下明目張膽來殺人滅口的人嗎?”


    朱柳氏人雖然兇悍,但也不是真的白癡,她被問得無言以對,便疑惑地道:“那你來幹什麽?”


    “我來調查朱小倩被殺的事情。”程子淵老實地迴答。


    “哼,我家小倩就是你殺的,有許多人都可以作證。”提到朱小倩,朱柳氏頓時又憤恨地大叫起來。


    “作證,作證什麽?”程子淵不屑地冷哼一聲道,“有誰親眼看到我殺人了?他們不過是能證明我曾經去過夜市。去過夜市的人那麽多,難道個個都有嫌疑?”


    程子淵環視周遭看熱鬧的群眾一遍,繼續道:“不要在事情真相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就跟著所謂的公知起哄。有時候,公知的目的,就是為了誤導大家,讓真相隱沒於群眾討伐的浪潮之中。”


    “可是你怎麽證明你不是兇手?”朱柳氏氣焰弱了下來,但是仍然不死心地問道。


    “很簡單,隻要你去夜市逐個問一下店主,就知道我買完東西之後,很快就離開了夜市。”程子淵自信滿滿地道,“除非朱小倩一早就脫光了衣服在小巷裏麵等我,否則我就沒時間來殺害她。你覺得你女兒會這樣做嗎?”


    “當然不可能。”朱柳氏斬釘截鐵地道。


    “所以,朱小倩一定是被別人殺害之後再轉移到小巷子裏。”程子淵突然伸出手指指著朱嘉輝道,“要想讓朱小倩沒有防備,必定是很親密的人,他就是朱嘉輝!”


    嘩,圍觀群眾立即嘩然。


    朱柳氏向來喜愛養女,而朱嘉輝則一直愛好女色,她也曾撞上幾次朱嘉輝對朱小倩言語輕佻。越想越有可能,朱柳氏頓時就要打朱嘉輝。


    朱嘉輝嚇得求饒道:“不是我不是我,我就算有那心也沒那膽啊。”


    “什麽!你還真有那心!”朱柳氏變得更加惱怒,當即也不顧朱嘉輝的麵子,揚手就是幾耳光扇來扇去。


    程子淵看得解氣,不過還是查案要緊,他上前阻止道:“朱夫人,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到朱小倩的房間查查。”


    朱柳氏聽了,停止了暴力行動,然後道:“好,有勞程少爺,這邊請。”程子淵洗清了嫌疑,朱柳氏頓時就改變了對他的態度。


    朱小倩居住的地方,環境幽雅,看得出她生前是個風雅之人。程子淵和蔣海君在她房內房外四處搜尋,半晌之後,程子淵突然道:“有了。”


    朱柳氏等人趕忙追問查到了什麽。


    程子淵從枕頭底下翻出一張錦帕,遞給眾人看。但見錦帕上麵繡著一對鴛鴦,不過在鴛鴦的嘴邊有一個破洞,其它再也沒有什麽。


    麵對眾人的疑惑,程子淵解釋道。以朱小倩的家底,斷然不會用一張破洞的錦帕,所以這張錦帕必然不是普通的錦帕。大有可能是錦書傳情,所以朱小倩才舍不得丟掉。


    程子淵來到房間麵對窗戶的牆邊,然後叫眾人向上看。在他手指的方向,牆壁上麵竟然有一個細小的洞。程子淵拿著錦帕的破洞與牆上的破洞對比,結果竟然是大小完全一致。


    “兇手以飛信傳情的方式,將朱小倩騙到偏僻的地方,然後殘忍地將其虐殺。”程子淵沉痛地下結論道,“就算朱小倩再怎麽反抗,都不會有人知道。”


    “夫人,你看,我就說不是我,我又不會武功,哪會飛信傳情?”朱嘉輝頓時驚喜地道。


    程子淵卻道:“飛信傳情也不一定要會武功,若有精製的機簧,隻需要輕輕一按,就可以將飛針射出。”


    “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朱柳氏聽了,頓時又對朱嘉輝一陣暴打。


    打完之後,朱柳氏對程子淵道:“程少爺,你的意思就是這老不死的殺了小倩?”


    “我可沒那麽說。”程子淵不慌不忙地道,“這裏是二樓,牆壁上的洞口與窗戶中間齊平,這表明發針的人至少要跳起近一丈高。我想朱老爺應該是沒這種能力的。”


    “那你不早說!”朱嘉輝又憤怒又委屈地吼道。


    “你還有理了,你對小倩起過心思就是該打。”朱柳氏聽聞不是朱嘉輝不是兇手,心裏的氣稍微平息了一點,畢竟若真是他奸殺了養女,傳出去真不好聽。


    “朱夫人,這裏的線索就這麽多。你可以交給衙門去處理,我就先告辭了。”程子淵洗清了自己的嫌疑,便向朱柳氏辭行。


    朱柳氏道謝之後也並不挽留,程子淵和蔣海君遂出了朱家大門。


    蔣海君邊走邊道:“你破案的功夫快接近我了,可惜沒有找到所謂的飛針,是一大敗筆。”


    程子淵歎氣道:“若是朱知晴帶有獸齒的細絲,就不可能有飛針留下。”


    “不會吧,你懷疑是朱兄?”


    “不錯,他確實是有嫌疑。你聽我慢慢給你道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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