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慘叫聲, 不僅引來了早就往這邊走的葉驚瀾和顧軟軟, 連已經歇下的顧懷陵和俞墨都給驚醒了。


    俞墨和顧懷陵披著衣趕過去的時候, 兩人深夜闖入的人已經被五花大綁抓到了側廳,見到兩人過來, 葉驚瀾將搜出來的藥包丟在桌上, “他們帶來的, 估計會丟到井裏去。”


    深夜闖入, 身上還帶著藥包,家裏的布局他們不熟悉,想來也不會去廚房,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往井裏丟。


    兩人瞧著都是二十出頭的年紀,五官平淡無奇,丟進人群誰也瞧不出來, 兩人被雲紋給嚇尿了,仍誰落地看到一頭巨大白虎近在咫尺都會被嚇得心神劇烈好嗎!


    平淡無奇的人家居然養著這樣的兇獸!!!


    這不是後院麽, 後院不是女眷住的地方麽!!!


    俞墨冷眼看了兩人半響,這可不是一般的入室盜竊,這是謀財害命!


    側頭看向俞凜,將要報的丟給他,“讓張顯揚驗驗。”


    俞凜領命,臨走前看了兩人一眼,有些驚奇,是稀奇了,多少年了, 居然有人主動往三爺手裏撞,敬佩,敬佩他們的勇氣。


    張顯揚查驗的結果很快出來。


    藥包裏裝的時候入水即化的毒藥,名為寒藥散,若直接服用,幾息便可置人於死地,若投入井中,藥效雖沒有那麽強烈,也很大幾率致命五髒六腑潰爛死去,就算不致命,這人也是廢了。


    “帶下去。”俞墨臉色冷的出奇,“什麽方法都可以,嘴巴撬開就行。”


    俞凜領命,撬開嘴巴這事他非常擅長,就兩個被嚇的尿了□□的人,俞凜不信撬不開他們的嘴巴,兩手分別拽著兩人的領子,正要往下拖,葉驚瀾出聲了。


    “等一下,我也去,畢竟是我給他們機會去後院的。”


    聞言,所有人都看向他,包括顧軟軟,顧軟軟隻知道他突然停下了,還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葉驚瀾也不好當著眾人的麵說這兩人壞了自己的好事,隻道:“他們原想爬薔薇院的牆頭,我以為是偷盜的小賊,隨便丟個石頭警告了一番,誰曾想他們又跑那邊的牆頭去了。”


    事實卻是葉大少被壞了好事,明知陸湛帶著雲紋小將軍在練武場,故意引著他們去的。


    顧軟軟總覺得這話有些不對勁,但又想不通哪裏不對勁,沒出聲沉默看著。


    俞墨也沒說什麽,揮揮手讓他帶著人下去了。


    葉驚瀾將人提走後,顧懷陵側頭看著兩個妹妹,顧軟軟還好,葉驚瀾有目的的帶著她往練武場走,雖沒解釋,但心裏總算模糊有個準備,顧懷月卻是毫無預兆的看著兩個人深夜翻牆進了自家宅院。


    麵上難免帶了驚嚇。


    顧懷陵看著她,溫聲道:“結果還不知何時出,你們先去歇了吧。”


    這時候誰還睡得著?


    姐妹兩都不願意走,顧懷陵勸了兩句,見她們確實無心睡眠,也不再多言,就在側廳等著葉驚瀾的審問結果。


    葉驚瀾並沒有耗時太久,大約小半個時辰後就得出了結論,迴來的時候,葉驚瀾麵色如舊,就是俞凜神情有些一言難盡,看著微笑的小少爺,心裏想著的卻是‘不成人樣’的兩人。


    心裏再度歎息。


    老咯老咯,看小少爺審人居然都覺得膽寒了。


    葉驚看直接看向俞墨,“你惹的事。”


    兩人帶著的寒藥散就已經昭顯了他們不為謀財而是害命,聽到葉驚瀾的話,俞墨皺眉,是哪家?


    是南城的張家?


    還是東街的李家?


    亦或瀾州那邊的林家?


    更甚是京城的趙家?


    最近仇家有點多的俞墨確實沒有頭緒。


    自小跟著俞墨長大的葉驚瀾難得看懂了他的皺眉,不覺抽了抽嘴角,俞墨最近幹了啥,仇家那麽多?


    坐到顧軟軟旁邊,仔細看了看她,確定她臉上沒有驚嚇的神色,才道:“新夜市那幾間鋪子惹的禍,那兩人,其中一人的府衙的衙役,提前就知道了消息,早就想要那幾間鋪子了,在他看來,是被你截了胡。”


    聽到這話,俞墨皺眉,就連陸湛也忍不住了,“就為了幾件鋪子,要人命?”


    葉驚瀾道:“若是平時,為了不屬於他的幾間鋪子要人命當然有些匪夷所思,可這個人欠了賭坊很多銀子,剛到知消息時就說拿鋪子抵債。”


    結果這幾間鋪子根本就沒落到他的手裏。


    說到這,葉驚瀾又看了俞墨一眼。


    讓你開賭坊。


    俞墨挑眉。


    是我求著他去賭的嗎?


    身為衙役,還是上麵有人的衙役,比很多人都提前知道新夜市意味這什麽,不僅是入鋪,帽兒街那邊一片的住宅,全部都會低價販賣,就為了提高新夜市的人氣,那一片,眼見的就會繁華起來。


    繁華意味著人多,人多,就以為這錢財廣進。


    所以,才會有人為了幾間鋪子鋌而走險,何況其中幾人還是賭徒。


    聽到這樣的原因,顧軟軟顧懷月對望了一眼,顧軟軟點頭,顧懷月看向葉驚瀾,“姐夫,我有話要說。”


    葉驚瀾抬眼看向她,顧懷月將周月梅的事情簡略說了一遍。


    聞言,葉驚瀾卻是輕歎一聲,知府此舉本是好事,既改了西市的髒亂,又讓原本有些冷清的帽兒街繁華起來,他是好心,底下人卻肮髒太過。


    葉驚瀾和何安林同窗許久,自然知道這位不是囂張跋扈的主,雖未和知府相交,但由兒觀父,兒子是個爽朗大氣,父親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幾乎可以篤定,是下麵人私自辦的,知府並不知情。


    俞墨也知道這個情況,抬眼看向葉驚瀾,“這事你來辦?”


    葉驚瀾點頭,“我去說。”


    已知道原因,隱患也被關在了柴房,已是深夜,眾人也不再多話,各自迴房熟悉睡覺。


    葉驚瀾也沒隱瞞什麽,第二日在府學裏就明確將這兩件事告知了何安林,何安林神情鄭重的謝過,沒等下學就讓小廝將這件事告知了父親。


    知府大人的手腕亦很強悍,沒等下學,兩件事就已經查的清清楚楚。


    不僅那個衙役是為了賭資鋌而走險,說來也巧,另外一個人正好是打算強占周家店鋪的人,府衙上下徹查了一番,居然還查出了幾個為了新夜市鋪子動用關係的人,雖事有曲折,但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倒也算是一樁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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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欲強占周家的鋪子的人找到了。


    居然是周父弟弟的兒子,周父的侄兒!


    周家上下靠一個夜市的小攤販維持生計,周父的弟弟卻是個‘有本事’的,娶了一個嫁妝頗豐的女子為妻,又用妻子的嫁妝開了一間食肆。


    小日子過的紅紅火火的,小富有餘,覺架不住有一個混賬兒子,還是時常流連賭坊的那種,家裏人也知道他好賭,雖不忍,但還是堅決斷了他的銀子,家裏要不來銀子,他隻好想其他法子,想著想著,就想到周父的鋪子上去了。


    叔叔那邊一直求情不提,周月梅不管叔叔侄兒,想的卻是顧懷月,周月梅雖生性溫順但並不傻,頭一天告訴了東家,第二天就把事情給解決了,這未免也太過巧合了?


    周月梅想了又想,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爹娘。


    周父周母聽完後,也覺得這事不是巧合,上門幾次挨打幾次,頭一天告訴了他們,第二天事情就解決了,肯定是東家幫忙了。


    一家人十分感激,雖家財不豐,還是讓周月梅提著芙蓉城有名的幹果點心給顧懷月送去,顧懷月不肯要,“這事不是我辦的,是我阿姐姐夫他們辦的。”


    家中的難事解決了,周月梅臉上也沒了淒苦之色,堅決嫁給八盒點心送了顧懷月手裏,“既然是東家姐姐幫忙解決的,就勞煩東家將點心給葉夫人吧。”又道:“還有幾日新夜市就可開張了,東家千萬要帶著家人一起,家父說了,要請東家吃餛飩呢。”


    聽到這話,顧懷月卻是搖頭,“那真是沒機會了。”


    周月梅:“怎麽?”


    顧懷月:“我姐姐也有鋪子在新夜市呢,那天我們肯定要在店裏幫襯的。”


    七月初六這天,申時剛過,顧軟軟就去了帽兒街,此時驕陽還盛,顧軟軟看著眼前三間鋪子連成的大通鋪,俞墨得了帽兒街街頭的三間鋪子,又將三間鋪子連成了一片,裝修的很是闊朗大氣。


    還沒到夜幕,六扇竹門還未開,顧軟軟看了一會,帶著葉驚瀾從小門進去了。


    仔細檢查了食材調料,確定沒有半分錯處後,顧軟軟就靜待夜幕降臨,雖說火鍋已經經曆了一次,也請了諸多人試吃得到了大部分的讚美,但顧軟軟還是難免忐忑,若是其他人不喜歡不認可呢?


    “別擔心。”葉驚瀾拉住了顧軟軟的手,“肯定很多人喜歡的。”


    顧軟軟笑了笑,忽然道:‘你不擔心嗎?’


    葉驚瀾歪頭,不解其意,“我擔心什麽?”


    顧軟軟:‘若是賣的不好,我就養不起你了。’


    聞言,葉驚瀾無奈的歎了一聲,“媳婦,首先,我真的不用你養,我沒有白吃俞墨的,那是我該得的分紅,其次,我真的不用你養,那些錢是我給你的,我並沒有預支,接下來我還會有分紅,那些錢是給你買首飾買衣裳的,開玩笑而已,沒讓你養我。”


    “再其次,退一萬步說,讓你養我,火鍋的分紅就已足夠,接下來的燒烤就算虧本了,咱家也不會喝西北風的,放一萬個心吧。”


    聽完這話,顧軟軟心中的緊張驟散,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到這邊,墊腳嘟嘴,在葉驚瀾頰邊啾了一下,笑彎了眼。


    酉時過半,夜幕降臨,新夜市的熱鬧馬上就要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還有萬更,這次絕對不會放你們鴿子,因為這周我的榜單是兩萬字,發了三章也才一萬,所以還有一萬字在今晚12點以前會放出來,我絕!對!不!會!進!小!黑!屋!


    我先去睡了,晚上見,早安,麽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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